老公大人請息怒! 250 我想你,每個白天,尤其是晚上
楊駿成愣了一下,受寵若驚,趕緊說,“秦總,沒問題!”
說著一把拉住了顧綿,“小顧,秦總喝多了,你要負責把把秦總安全送到家啊。洽”
顧綿人被楊駿成拽著拉了回去,沒她說愿不愿意的份兒。
“秦總,小顧開車穩著呢,樂意為秦總效勞!”
“麻煩顧小姐了。”秦律手指夾煙,惜字如金里,沒有要與楊駿成說話的意思鈐。
楊駿成識趣,笑笑說道,“那成,我就先走,小顧你照顧著點秦總。”
經過顧綿身邊的時候,別有深意拍了拍顧綿纖細的肩,精算的眼神仿佛在說‘別真只是送人,單子的事記得提’。
…………
酒店外,空曠的臺階,就只剩下兩個人。
顧綿揉揉額頭,微笑著走過去,“秦先生……”
“新工作?”他不知什么時候,已轉身面對她。
“是呀。”
秦律看著她,微風吹來,顧綿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含笑花的香氣,藥味,還有酒味。
他手指抻上額頭,皺了眉,“能幫我買個解酒藥嗎?”
……
顧綿回來時在臺階上沒看到人,找了找,他倚著那輛奔馳商務車,黑色西裝外套擱在臂彎里,手插在西褲口袋。
“秦先生。”顧綿把純凈水遞過去,打開藥盒看說明,拿了兩粒。
他沒有接,“這種藥我不能吃,過敏。”
顧綿愣住,跑出去只發現一家藥店,要關門了店員急急地給她拿的。
秦律連喝了兩口水,“抱歉我沒說清楚,不過還是謝謝。”
“不客氣。”顧綿笑笑。
視線在她笑起來的白皙臉頰上多停了幾秒,“這幾天一直想聯系你,有事要說。今天很巧碰上了,在你老總面前留下你,不會對你造成什么困擾吧?”
顧綿明白他指的什么意思,搖搖頭,“那是楊總單方面的誤會,回頭我會和他詳細解釋清楚。”
他嗯了一聲,身體可能真的不舒服,薄唇抿得很緊。
“秦先生上車吧。”
“真要送我?”
顧綿莞爾,“舉手之勞,就像去年秦先生好心送我去醫院那樣啊。”
他挑眉,高大身軀離開車身,一站直就離顧綿很近,呼吸在她頭頂。
顧綿不著痕跡后退半步,伸手。
秦律注視她,眼眸里有她小心保持距離的舉動,給了她車鑰匙。
………
車上,顧綿開口,“秦先生,請問您家地址?”
秦律睜眼,座椅完全蓋住了她嬌小的背影,連后腦勺都看不到。
也許是喝了酒,他說了個清醒狀態下絕不會讓她知道的地址,“河濱印象。”
顧綿兩秒怔住,“秦先生一直住河濱印象?”
四年前她和季深行住那里很長一段時間,沒理由一次都沒碰見過吧。
他閉了眼睛,聲音也有點飄忽晦澀:“四年前買下的,偶爾住住。”
這個偶爾,他不說顧綿永遠不會知道,巧的她在那里住他就會出現,她不在那里出現了,他也就不去住了。
……
一路寂靜。
顧綿給醫院里看護阿姨打了電話,說會晚點過去,崢崢吵著要和她說話,卻又急得中文咬字含糊不清,顧綿和小家伙啰嗦半天沒聽明白他想表達什么。
最后還是看護阿姨看不下去,搶過電話,“小少爺說,下午小小姐過來時跟他搶玩具,他搶不過妹妹,同時又謹記你說的要讓著妹妹,可是心里很委屈,這會兒子跟你告狀呢。”
顧綿無奈,聽見電話那頭崢崢激動地一直在嗯嗯嗯!忍不住笑了,低聲柔柔地哄著兒子,答應兒子明天好好說說皺皺那臭丫頭。
崢崢這才滿意地笑了。
收了手機,余光不經意掃到后視鏡里男人薄唇挽起正靜靜地看著她。
顧綿臉有些燙,沒想到他在聽,以為他閉眼睡著了呢。
秦律視線沒有動地擱在她臉上:“你和孩子說話時,聲音和表情很生動,你自己沒注意到?”
顧綿囧,剛才很夸張么她?
“很有意思。”他笑了,淡淡笑容,眼波漆黑流轉,在后視鏡中與她的眼神交匯里。
顧綿立刻收回目光,著實不好意思了。
……
幾分鐘后,手機又響了。
這個點兒,季深行打來的無疑。
經過剛才,顧綿是不太好意思當著秦律的面講電話了,可是不接,季深行那貨肯定多想。
她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猶豫地接起,輕輕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男人聲音也很輕,幾分的柔情在里面,和每天打電話一樣問她一些小事,吃飯了沒,吃飽了沒,今天上班有人為難沒……
顧綿嗯嗯嗯……
季深行皺眉,她今天顯得特別不活潑。
“要不我掛斷重播過來,視頻一會兒?”
她在開車呢!不過也不敢和他說這個點兒送一個男人回家,還是喝了酒的男人,盡管顧綿對秦律人品一萬個放心,可季深行吃干醋的勁兒,在梁介文那里體現的淋漓盡致。
顧綿趕緊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
“累了?”
“嗯啊。”
季深行想著這幾天她又上班又往醫院跑的,身體的確扛不住,“早些睡。我想你,白天,尤其是晚上。”
顧綿一瞬臉好紅,他不掛,知道他在等什么。
顧綿糾結的一再壓低聲音,“……我也是。”
然后迅速掛斷!很尷尬,也不知道秦律聽見了什么沒。
秦律的確聽見了,她說‘我也是’,他知道這一般用來回答什么話,不是‘我愛你’就是‘我想你’。
捏了捏發緊的眉心,閉上眼眸頭靠著后座,瘦削英俊的五官上,不見情緒。
恍惚地想起,在河濱印象二樓陽臺上,他看見她蹦蹦噠噠跟在季深行身后,早晨出門,晚上回家,無憂無慮很愛笑的樣子。
…………
抵達河濱印象。
顧綿看著秦律動作緩慢從車上下來,她沒有扶他。
跟著他往小型別墅里走,訝異的發現,秦律的那套就在季深行那套的斜對面。
顧綿留意到走過來時看到藥店開了門,就說,“秦先生,您先一個人上樓,沒問題?”
秦律蹙眉,點頭。
顧綿往回走,不湊巧的就這幾分鐘功夫,藥店居然就關門了。
上了臺階,別墅門沒關。
門里是一條長廊,然后才是別墅客廳。
秦律歪坐在沙發上,領帶松散,側臉緊繃,呼吸有些重。
“秦先生,您還好嗎?”
他睜眼,眼眸有些紅,修長手指抵著太陽穴,“喝的有點多。”
顧綿大概知道他身體并不太健康,也不好就這么扔下他走掉,況且他說有事要跟她說,這個狀態下也沒法說吧。
自作主張卷起袖子走進廚房,她曾給季深行煮過一兩次解酒湯,當然,是季深行全程在旁邊指導。
顧綿找了找,有蜂蜜但沒有靈芝,不過冰箱里有西紅柿。
將兩個西紅柿切片,在要不要放油的問題上小糾結了一下,最終,放了一丁點,放水,水煮沸了,放入西紅柿。
廚房是開放式的,秦律聽見動靜,沉重的眼眸闔上又睜開,目光落在那道被職業群裝包裹的無比纖細靈動的背影上。
一生淡薄慣了,這大概是第一次酒后有個女人在照顧而不是小左?
………
西紅柿湯煮好后,要加點鹽,顧綿抓了一把,手指一抖全灑進了碗里……
也不知道是多了還是少了?自己這個廚藝喲,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咳。
“秦先生,喝點這個。”
秦律看一眼她被熱氣蒸的粉暈的小臉蛋,道聲謝謝,接過勺子,舀了一小口,入嘴。
顧綿緊張兮兮的盯著他的面部表情。
秦律把湯咽下去,挑了挑眉,“時間在過,你的廚藝……還是這么地令人難忘水平。”
顧綿再笨也知道這不是贊美的話……
不過,“秦先生,您吃過我做的東西?”
不可能啊,回憶幾次見面,不是在醫院就是在路上偶遇。
秦律動作優雅地喝湯,正眼看她,眼眸漆黑,很深邃很沉,那里面漾動著什么,失落,情愫,也有黯然,只有他一個人記得吧。
“四年前,帝豪酒店地下停車場。”
他視線看著她緩緩開腔,“我坐在車里等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有個女孩跑到了我車邊,往車床里面看,我剛要打開車門,她忽然開始脫衣服。說實話我有點被嚇到,不過,她脫了很厚的長棉襖后我才知道,她是在照鏡子,把我的墨色車窗當做鏡子了,整理完頭發,她張嘴照牙齒,做了幾個鬼臉把我逗笑了,她身上大紅色的裹胸長裙,魚尾擺很漂亮。可能是身材太瘦,尤其……”
秦律止住,忍俊的視線朝顧綿胸的位置看過來。
顧綿臉色隨著腦海里拼湊起來的模糊記憶而一點點變化。
她記起來了,秦律說的這個神經兮兮的女孩就是她!尼瑪。
那天晚上執行任務,她第一次被挑去當臥底,虎頭哥販-毒的案子,沒有色-誘過男人的經驗,她很緊張。
偏偏小雙還非給她挑一條挑戰身材的大紅色裹胸長裙,特別妖艷特別露。
臨上酒店房間前,她經過地下停車場,看見四周都沒人就逗比了,她記得很清楚,胸太小,擠不出一道溝,她只好把車窗當鏡子,雙手在裹胸的裙子里一陣亂摸亂撥,想把兩顆分散的小饅頭擠到中間,可是努力了好久就是擠不出有溝的效果,她還對著那面車窗發了一通脾氣罵了臟話!
回憶到這里,顧綿扶額,另一只手捂住臉。
秦律雙眸幽深地看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的她,低沉好聽的聲音繼續說,“可能你那天穿的裙子大了,又長,老往下掉,我在車里聽見你邊罵邊急得要哭,后來你拿出一個飯盒,你說把夜宵吃了,把肚子撐大點,這樣裙子就不會往下掉了。可是你剛打開盒子就有人叫你了,你拽起裙子就跑了,把夜宵留在了那里,我打開車門本想追上去,電梯門關了。你做的夜宵賣相很好,我本身有潔癖,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嘗一嘗,但是嘗了之后……”
“味道難以下咽!”顧綿一臉通紅地接道。
“那年我三十一歲,我不知道為什么從始至終沒打開車門,大概是不想看見你一臉驚慌尷尬的模樣,以至于沒能認識你,不知道你的名字。”
顧綿抬頭,他正看著她,很令人不自在的視線。
“你問過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今天我回答了這個問題。”秦律低低說道,“我可能,比你前夫更早認識你。”
“我這個人性格太淡,感情上尤其散漫,心動也不會立刻行動,等我轉個身再遇見你,你已經是季深行的妻子身份,并且懷孕。我跟過你一段時間,在你嫁給他但還住在你租的小區那段時間,那時候你很愛笑,看見你我的心情也變得很好。后來你搬到了河濱印象,鬼使神差的,我也在這里買了房子,那段時間我不太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后來,我出國了,中間回來幾次和素以相親結婚,四年后,我在大雨中遇見你。”
顧綿好長時間沒說話,嘴巴干干的,震驚復雜的心情都寫在臉上。
她不知道和秦律之間,有她壓根不知道的這樣一段緣分,不知道秦律對她,居然有過感情方面的心思。
猝不及防的告白讓她緊張。
秦律放下勺子,解酒湯雖然難喝,不過作用是有的。
今晚酒醉才挑明藏在心底的這份淡淡感情,他捏了捏眉心,聲音溫和,“不用感到不安,我什么意思也沒有。”
顧綿點點頭,臉兒悶的紅紅的,不知道被秦律這樣各種不缺近乎完美的男人喜歡是什么樣的概念?她該得意?
但并不覺得驚喜,反而現在不敢抬頭和他對視了,彼此會尷尬。
秦律將她內心所想看透,沉斂了眼眸,點燃一根煙,煙霧里的表情并不清晰,他開腔:“顧綿,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比較棘手。”
“上次在醫院我提到素以的父母在找尋皺皺的下落。”
顧綿心驀地一沉,“難道他們知道皺皺……”
秦律點頭,眼神嚴肅看著她,“事情比想象的更復雜,這牽扯到了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顧綿匪夷所思,正要開口詢問,門鈴急促地響起。
秦律蹙眉,他生活孤僻,想不到這么晚了誰會來找?
打開門,秦律五官凝重地看著來人。
白美儀身上的名牌裙裝被雨水打濕,邊往里面走邊說,“阿律,抱歉,這么晚過來找你,你叔叔他發現了我讓你找偵探的事,大發脾氣,我過來是想催你盡快……”
話沒說完,白美儀視線掃到了客廳里站著的顧綿。
白美儀震驚的盯著顧綿看了好久,憤怒而不解地瞪向秦律,要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