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人請息怒! 終曲53 這個女人,你同不同意,我都娶定了
報紙內頁不大的篇幅,但標題醒目:a市重案大隊創(chuàng)下破案率的刑偵大隊長凌警官提出辭職,a市刑偵將何去何從?
冬冬捏緊了報紙,臉色一凝放下咖啡杯,仔細閱覽下面。
可是底下詳細寫的不多,簡單地交代了一下,昨日下午十五點,市公安廳就此事召開大會,具體到底準沒準,沒有說明洽。
辦公室午休鈴響了,冬冬顧不了那么多,細眉緊蹙拿起手機往走廊里洗手間跑鈐。
昨天晚上他早早回了家若無其事為她做了飯,飯后兩個人還出門散步,他在她面前像個沒事人一樣。
或許晚上十點她回臥室后,他在客廳里獨自一人沉默時才敢顯露真實情緒?
警察這份職業(yè)對凌楓來說意味著什么,冬冬非常明白。
做了長達八年的專門破案的,如果不是鐘愛這門職業(yè),憑他的能力早就升遷到不知什么官位了,為什么要辭職?是不是因為抓住鐘卿不放,鐘卿那個廳長爸爸發(fā)飆了?
冬冬越想心里越不安,和他正式在一起才不到一周時間,不要他因為她而放棄熱愛的工作。
難道和她在一起,他的生活真的會像鐘卿說的那樣前途沒了,父親坐牢,母親恨他嗎?
撥過去電話,遲遲的他不接,在忙還是猜到她看了報紙了?
幾十秒的等待里,冬冬小臉兒一陣白過一陣。
…………
電話響起時,凌楓站在廳長辦公室里,面無表情摘下了頭頂?shù)木?,腰間配槍也一并拿了下來,雙手恭敬捧著放到廳長辦公桌上。
鐘卿的父親,鐘廳長緊皺眉頭看著他一舉一動,手指點了點桌面,一身常服站起來,“凌楓同志,昨天開大會后,我和上面的幾位領導一致不同意你辭職,警察沒有過錯,廳里不會辭退,尤其你這樣頂著半個特警頭銜的優(yōu)秀破案重案組警察。帽子帶回去。”
“鐘廳,我意已決。”
鐘廳長目光凌銳幾分,轉過身來看這位曾經他很看好的未來女婿:“小凌啊,警察不能只管破案,在我們國家,警察許多玩的是政治,你看美國也是,聯(lián)邦里破案再厲害的神手,上面官員一道指令,不能去碰的案子就是不能碰。我知道你對我給小卿的處罰有看法,在你面前我不打官腔,小卿是我女兒,你提交的證據(jù)確鑿,我也不能真把她往監(jiān)獄里送,撤了她的配槍,停職半個月,已經是我的極限。今后她在警界的名聲和能力都會遭到質疑,懲罰也夠了。別忘了,她當初是因為你才非要執(zhí)拗的當警察。”
凌楓雙手垂直放在身側,站軍姿的標準高大姿勢,一臉嚴肅否決,“鐘廳,我明確勸過她,女孩子終究要嫁人生子,刀槍彈雨里來去不適合她,她不肯聽。”
鐘廳長嘴上在笑,眼神卻寫有不滿,“小卿性格像我,她為了一份愛情犧牲許多。直至前幾日,我還一直在靜候你們兩個小輩的佳音?!?
“鐘叔,”凌楓換了個稱呼,“鐘卿是個很好的女孩,我一直這么說,我也一直表明明確態(tài)度,我對她沒感覺,更不會娶她?!?
鐘廳長雙手附在身后,不說話了。
凌楓望了眼桌上端正放著的警帽,拳頭握緊,神色平靜地繼續(xù)道:“我父親出事后,鐘叔您的幫忙我凌楓感激不盡,只是感情和感恩是兩碼事,我一直把鐘卿當最信任的戰(zhàn)友,妹妹,其他的我真的不曾想過。今天我提出辭職,并沒有針對您給鐘卿處罰不滿的意思,于私您是她父親,于公,從昨天起我已不再是刑偵大隊的一員,刑偵隊里任何事情不再與我有關?!?
鐘廳長沉默許久,最后看著凌楓說了句:“小凌,男人要有事業(yè)上的野心,不能只兒女情長。”
凌楓低斂眉目笑了笑,“鐘叔,不知道您在三十歲以后心境有沒有發(fā)生變化?我是有變化的,人越長大越成熟越孤單,破案到底不能成為我的妻子,為我開一盞燈做一頓熱飯,我對破案熱愛,但并不像某些神探一樣偏執(zhí)得視為一生唯一。也許我該放個長假休息休息了?!?
鐘廳長面上還是在笑,不過老眼冷厲:“想好了?這個長假也許一放就沒有盡頭。你現(xiàn)在不肯給我干,也不娶我的女兒,我鐘家也是大戶,容得了你個小子玩弄?你父親那邊我會讓他回到原來的慘況,而你,也許這一輩子也進不了警察公安的大門!”
凌楓不是被嚇大的,做了這個決定,一切可能情況已經想好。最主要的原因,于他于冬冬,他都不能再和鐘卿共事,莫語冬在他眼里是個很沒安全感的小姑娘,他辦案時常要出差,鐘卿斷不了對他的心思,日子一長總是會有麻煩,凌楓不喜歡麻煩,要愛就全部,一心一意,他喜歡破案,不會因為辭職而終止。
在鐘廳長冷碎的目光里,凌楓脊梁骨挺得很直,一步一步打開辦公室大門走了出去。
轉身關門時,到底沒忍住看了那個他帶了快十年的警帽一眼,目光沉重道別。
…………
出去后一并把身上那身沒有一絲褶皺痕跡的制服也換了下來。
老蘇和幾個心腹屬下在洗手間里圍住了他。
凌楓蹙眉接過老蘇手里的煙,薄唇勾了一下,“怎么了,都是大老爺們,一幅幅生孩子的表情?”
“頭兒,你玩太大了,別跟哥幾個開這種玩笑!”
“不開玩笑?!?
凌楓低頭微醺眼眸地猛抽了一口,修長手指把煙頭丟進垃圾桶,對著鏡子整了整皮夾克便服,系上牛仔褲的皮帶。
眾人大氣不敢喘時,聽見他說,“以后別叫我頭兒了,私下里還是朋友?!?
“你個混蛋小子!”老蘇其實比凌楓大幾歲,這一下子忍不住了,罵道:“你走了叫我們怎么辦?呆在這工資屁點兒養(yǎng)不活一家?guī)卓谶€要玩命的地方,有個球的意思?”
凌楓拍了拍兄弟幾個的肩膀,笑了笑,“別貧了,上面會調下來新任隊長,我私下里調查了一下,兩袖清風一身正氣的中年大叔,你們會喜歡的,聚會就改天吧,我要回家做飯,等周末她雙休了,我叫你們出來喝點兒啤酒吃點花生?!?
“靠,不破案改回家當煮夫了!”
一群人怨聲載道,凌楓由得他們,薄唇帶笑地往出走。
剛到男洗手間門口,鐘卿一身便服堵在那里,長發(fā)凌亂,精神不太好,目光鐵針般刺過來看向他。
老蘇幾個瞬間噤聲,都識相地從凌楓身旁鉆出去。
鐘卿開口就是氣急敗壞的咆哮:“你把錄音的證據(jù)和我那枚戒指的購買記錄交給我爸,逼我爸停我的職撤我的配槍,我忍了。凌楓,你他媽瘋了是不是!那個女人哪點好你要為她放棄當警察?這不是我認識的你!是不是她吹你枕邊風要挾你這么做?我就知道她賴在你身邊會毀了你前程!你爸那你也不管了,光要愛情,父母都不要了?我看不起你!”
“副隊你情緒太激動了?!崩咸K簡直聽不下去。
鐘卿冷著一張臉:“我和他談話你們在這里干嘛?”
老蘇尷尬。
凌楓緊抿薄唇的站在門框里,高大身軀頭頂幾乎頂?shù)介T框頂,目光由始至終不曾掃面前女人一眼,長腿邁開往左側走,沖老蘇幾個說,“我們走?!?
“站??!”鐘卿氣紅了眼,也不知道是心里委屈更多還是怎樣,瘋了一樣上前用身體堵住男人挺拔頎長的身軀!
凌楓被她推到墻上,并不反抗,五官上的冷漠她看得見。
鐘卿哭了,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依舊是因為他,越想止住眼淚越止不住,雙手發(fā)白的攥著他的皮夾克衣袖,只怕一松手再也見不到他。
淚光漣漣里她抬頭,仰視這張藏在心底多時的英俊容顏,放低了聲音,“收回辭職行嗎?凌楓,算我求你,你說我隨意開槍把我送上法院送進監(jiān)獄也行,這幾個月的牢我坐,你別走。你不在這干了,我真的就失去你了。我也可以和莫小姐道歉,我沒想到你決絕干脆到這個地步,這是你最愛用生命交換過的職業(yè)啊,這么撒手走了你舍得嗎?我看得出你眼睛里的痛,你舍不得,莫小姐口口聲聲說愛你,為什么不能一并愛你的職業(yè)?!她真的是愛你嗎?”
凌楓站在那里,頭頂?shù)墓鉃⑾聛韺⑺妮喞盏酶铄浔迫恕?
眉目在光暈里,沉靜而不耐了,手指不費勁就把鐘卿緊抓不放的手臂拉開,淡淡開口:“鬧夠了回家,你現(xiàn)在在停職期間?!?
“凌楓!”鐘卿恨他一副總這樣對待她的冷漠語氣。
“你答應我不辭職……”
凌楓真的沒耐性了,眉宇無處不是陰沉,徹底甩開她又要過來的手,男聲冷漠干脆:“鐘卿,非要我當著他們的面說最難聽的話?”
“我辭職和冬冬沒關系,她知道了后一定會勸我不要。我辭職和你有莫大的關系,擺明了說,你讓我反感到害怕,從今往后,有你鐘卿呆的地兒我絕不踏進一步。明白了嗎?”
鐘卿臉色陡然間煞白,搖頭,搖頭,拒絕消化這段能把她的心殺死刺透的最傷人肺腑的話。
她真的不明白,從前感情那么好的兩個人,如今他為什么厭惡她到此?
“不,你說氣話……對嗎?難道這些年我在你心里一丁點位置都沒有?我不信!我不信……”鐘卿沒了形象,再烈也是個女人,為情所傷,哭泣蹲到在地。
這幅樣子凌楓不看,選擇說最傷人的話是杜絕后患,他低喘了一口,壓低了聲音對著地上的女人烏黑頭頂一字一句說道:“還有,你之前的行為已經把你和莫語冬的生命安全聯(lián)系到了一起,你對她存有殺人動機,我奉勸你理智,她一根頭發(fā)受損,我,警察,都會把你這個頭號嫌犯聯(lián)想進來!”
凌風走了。
走出公安廳大門,真正孑然一身,說不舍得嗎?肯定有,不過心里卻悠然一松。
他說過會給冬冬一個交代,他從不口頭敷衍。
坐進被下午太陽暴曬過的路護理,凌楓心境清涼,望著手機里八個未接來電,同一個號碼,薄唇不禁莞爾。
他看了看時間,兩點半,她可能剛上班不久?
凌楓給她發(fā)了一條短信:我很好,一切回家再說……想你。
‘想你’二字,刪了又打出來,反復幾遍,最后錯手一滑竟給她發(fā)出去了。
把手機放進車門的儲物格里,他驅車往政府家屬區(qū)走,母親張玲,一定也看了報紙了,就算不看,從鐘卿和她爸那里,一定早就知道了。要趕在母親找冬冬前,他和母親好好談一談。能談好自然最好,談不好,凌楓也有解決問題的他的方式。
無非是跟母親攤牌,這個女人,你同不同意,我都娶定了。
…………
這兩天更得少點,明天想辦法補起來?;槎Y倒計時哦~季大叔來個怎樣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