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天沒反應過來,臉被狠狠的砸了一下,下意識便松開了陶安然,往后倒退了兩步。
而陶安然也撞入了另外一個人的懷里,厚實的胸膛,有那么一瞬間給她帶來一種安全的感覺。
當那個人人開口:“然然,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這個聲音,立馬把她內心的那一股安全的感覺打散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的身體也在瞬間變得僵硬,不敢抬眸,也不敢去跟陸澤天對視,低眸,暗暗的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呵,原來是冷總啊。”陸澤天已經反應過來冷肖的出現,揚起手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跡。
“我這位前女友親愛的哥哥,出手可真重啊。”
言語間滿滿的都是嘲諷的話語,他已經選擇在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了,并且不打算回頭。
陸澤天的每句話,對冷肖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
唯有對陶安然,曾經對他注入過很深的感情的人,才會有一種被刀割過的疼。
把陶安然擁在懷里的冷肖,明顯是感覺到她的難過跟不安。
他越發的將她抱緊,墨瞳微微的有了變化,冷冽的視線落在陸澤天的身上,聲音沉冷的說:“陸總,或許你沒意識到,就你剛才的舉止,已經構成性騷擾罪。”
陸澤天只是驚訝了一下,很快就淡定的回答:“冷總,或許你也沒意識到,就你剛剛的舉止,已經構成了故意傷人罪。”
言下之意,冷肖敢對他做什么,他必然也不會讓冷肖討到好的。
冷肖的拳頭暗自握緊,他是在給陸澤天一次機會,就剛剛陸澤天對陶安然做的事,別說是構成故意傷人罪,就是殺了陸澤天,他都不嫌事大。
他想要一個人的命,從來不會管后果。
兩個男人之間,隨時都像是會一觸即發。
在這個時候,陶安然從冷肖的懷里掙脫出來,緩緩的走到陸澤天的面前,緩緩的揚起了頭。
冷肖本想攔住陶安然的腳步,他怕她回到陸澤天的身邊。
終究,沒有去攔住。
雙眸黯然失色。
陸澤天見陶安然掙脫出冷肖,竟走向了他這邊,唇角微微勾起,“安然,果然還是覺得我比你親愛的哥哥好吧?你放心,他不要你,還有我要你呢,反正多養你一個女人也不多。”
話音剛落,陶安然揚起的手,啪的一聲,落在了陸澤天的臉上。
很脆亮的聲音,在安靜的地下車庫里回蕩著。
接著,便聽到她說:“陸澤天,就當是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樣的男人,從今往后,我們再沒有任何關系。”
轉身,不留任何的留戀,離開了。
在轉身的剎那,給陸澤天留下的是一抹清冷的氣息,那是對他徹底的失望,以及不愿意再回頭。
陸澤天揚起的手,微微的垂下,雙眸暗了暗,嘴里呢喃著:“陶安然,那個才是真實的你……”
陶安然早已經走遠了,頭也不回的。
冷肖跟在后面,緩緩的跟著。
她走到那,他便跟到那里。
終于,她停了下來,轉身,沖著身后的冷肖怒吼道:“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然然,你該知道,我不會離開你。”冷肖不怒,眸色中更有柔情。
陶安然怒視著冷肖,“可我想離開你,我想離你遠遠的。”
說著,便發了瘋的奔跑著,無助得不知道那里才是她的終點。
冷肖本來是跟著陶安然的,可有一輛車,有意的跟在他的后面,他察覺到了有個人的存在,便停下了腳步。
那車直接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余光撇去,那人沖著他招了招手。
當看到那人的真面容時,冷肖毫不猶豫,大步上前,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小肖,女人可不能像你這樣由著她,必要的時候,還得用強硬的手段。”冷湛勾唇笑著說:“現在的女人,可不喜歡溫柔型的男人,越是粗暴,她們就會覺得越刺激,就如那幾天……”
話還沒說完,冷肖一舉拳頭便砸在了冷湛的臉上。
冷湛明明看到冷肖的意圖,卻并沒有躲開,硬生生的礙了他一拳。
那幾天的事,冷肖早已經懷恨在心。
“好血腥啊,小肖,你真的跟我越來越像了,越來越殘暴,越來越血腥……”冷湛的眸色藏得很深,“或許你不知道吧,我們家族真的有一種遺傳病的,那就是性格分裂癥,爸爸生前難道沒有告訴你?我們的母親是被爸爸犯病的時候活活打死的……”
“你閉嘴!”冷肖冷然的叱喝道。
冷湛嗤笑著,那表情癡癡得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你知不知道,小肖,你很快就會像我一樣了,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會變得暴跳如雷,會變得無比血腥,到那個時候,你也會對安然做同樣殘暴的事,”冷湛說。
“冷湛,千萬別對自己太過自信……”冷肖緩緩坐起身子,嘴角一側揚了個冷魅的弧度,刀削的俊顏更是透著傲然的緩緩說道:“你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我!”
冷湛一側的嘴角揚起邪佞的弧度,眸光變的幽深,他挑眉問道:“你是覺得我最后會輸得一敗涂地?”
冷湛薄唇若有似無的笑了笑,余光打量了冷湛一番,悠悠的說道:“哦,不,你不會輸,也不會贏,因為……我不會讓你開始!”
冷肖突然目光變的陰沉,原本噙著邪魅的臉上更是透著獵豹一樣的嗜血氣息,嘴角噙著鬼魅而邪佞的淡笑,接著他關上了車門,揚長而去。
冷湛看著冷肖的背影有些茫然。
就在冷湛還在思考,冷肖到底說的是什么意思的時候。
前面的司機突然臉色蒼白,驚訝的說:“老大,車里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放了定時炸彈。”
冷湛的臉上突然也變了色,“定時炸彈?”
腦袋突然想起了剛剛,冷肖在下車的一瞬間,有所停留了一下,然后離開的。
那會他還在遲疑,冷肖怎么會乖乖的上車。
沒想到這小子上車時,早已經計劃好對車里動了手腳。
可那又如何,以為這樣就能要了他的命嗎?
就在車內氣氛變得嚴峻的時候,冷湛的手機響了幾聲,他便低頭看了下。
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哥,希望你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不是定時炸彈,是減壓炸彈。
減壓炸彈,也就是車內的人如果一走,車內的重量不達標的話,炸彈就會倒計時,車內重量減少的越多,炸彈倒計時的速度就會越快。
“老大,該怎么辦?”司機著急的問。
冷湛挑挑眉頭,“等死唄,還能怎么辦。”
“啊?”
司機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
的時候,冷湛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車,迅速的朝著前方快速的奔跑。
現在他只是減去了一個人的重量,還有一個人在車內,炸彈還會有一點的時間給他逃跑。
只是在冷湛跑開一段距離,司機反應過來也隨著下車的瞬間,直接加速了炸彈的爆炸。
砰一聲。
車被炸掉了,出現了一朵很大的蘑菇煙霧,而還沒來得及跑遠的冷湛,也被炸彈的威力給彈開了一段距離。
倒在了旁邊的花叢邊上,他的意識還是清晰的,遠遠的看著早已經快沒身影的冷肖,低頭笑了笑,隨即目光也變的暗沉,只是,臉上透著狂妄的說道:“小肖,既然你想玩……那么,隨你!”
緊接著,冷湛撥通了一個電話,“我有陶安然的準確的位置,如果你想她消失的話,我可以把她的位置給你……”
沒人知道,冷湛在陶安然的電話里安裝了追蹤器。
他可沒想到冷肖會做的那么絕情。
既然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那也罷了。
既然可以一不做二不休的,那么他就陪著他好好的玩。
走遠的冷肖,不知道冷湛已經開始了行動。
他會發信息給冷湛告訴他,那是個減重炸彈,只不過是在警告冷湛,否則,冷湛不會有機會逃跑。
他想告訴冷湛,不是所有人的命都是要受到他控制的。
但如果冷湛還是要這樣執迷不悟的話,他也只能一步步的緊逼著他的腳步了。
兩個男人之間的爭斗,牽扯到的人,也只有陶安然一個人罷了。
陶安然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行走,最后上了一輛公車,緩緩的到了陵園。
她媽媽埋葬的地方。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來看媽媽了。
冷肖一直控制她,哪兒都不讓她去。
現在,自從反抗了冷肖后,她就變得無比的自由了。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沒有人可以控制得了她。
現在她只想看看媽媽。
記憶還是清晰的,準確的就找到了焦艷艷的墓地。
許久沒來,這里已經長滿了雜草,她便蹲下去,伸手將周圍的雜草全部都拔掉了。
“媽媽,我很久沒來看你了,今天來看你也沒帶什么東西來,你不會怪我吧?”陶安然說。
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你放心,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陶安然抹去了眼角的淚珠,站起來,仰望著蔚藍的天空。
“好了,媽媽,我改天再來看你。”
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著不遠處有一群男人在嚷嚷著,好像在找什么。
陶安然倒也沒覺得做什么,直至那些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并且走到了她的面前,“你是不是叫陶安然?”
陶安然沒有回答。
“大哥,不用問了,她跟照片上的長得一模一樣。”其中一個人說。
“一樣?那就帶走。”
陶安然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你們要做什么?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什么要抓我?”
反抗,不停的反抗著。
那些人覺得陶安然很吵,對其中兩個人使眼色。
便有兩個人箭步上前,對陶安然扎了一根針下去,“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不要怪我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