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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要跟她見面

從茶樓出來,馬琳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沒有買好食材,並且還忘了給奚霖打電話請假。於是乎,她只能拼了命的往回趕,挑撿了一些比較容易處理的食材。勉勉強強的趕在奚霖回家以前,做好了一頓還算豐盛的午飯。

與奚霖面對面的坐著,安安靜靜的吃著午飯的時候,馬琳強忍了好幾次,但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無奈之下,她只能順著自己的意思,向奚霖開了口,“我今天跟韓雯見面了。”

聞言,奚霖一陣無語,好半晌才問道:“爲什麼要跟她見面?”

“她約我出去的。”馬琳實話實說。

“你是白癡嗎?她約你,你就一定要出去嗎?”奚霖受不了的翻了一個白眼,難道這白癡女人忘記自己是因爲什麼離得婚了嗎?第三者約她出去,她竟然就這麼乖乖的出去了,她到底有沒有一點自尊?

馬琳無視奚霖的憤怒,把她剛剛得到的消息吐露了出來,“奚霖,那件事情,原來真的是祁祺做的,那個女人也是他找來的。”她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奚霖的,可是轉念一想,奚霖纔是受害者,他似乎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奚霖攏了眉,問道:“誰說的?”

“韓雯告訴我的。”馬琳繼續實話實說。

“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嗎?”奚霖真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韓雯可是第三者,她當然巴不得馬琳和祁祺之間鬧的翻翻的。他寧願相信是那個男人做的,也不會相信真是祁祺做的。

馬琳看了奚霖一眼,肯定的說道:“比起祁祺來說,我倒更願意相信韓雯的話。”要不是因爲祁祺的存在,她和韓雯說不定早就成爲好朋友了。

“爲什麼?”奚霖不禁詫異,這女人該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吧。

馬琳揚起一抹苦笑,終於說出了她一開始就認定的事實,“其實,整件事情都和韓雯無關,韓雯不是第三者,我纔是第三者。”

“你是第三者?!”奚霖立馬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起了馬琳來。這白癡女人竟然也能當第三者?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當的這麼失敗的第三者。

馬琳嘆了一口氣,放下碗筷,決定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奚霖,免得奚霖總是錯怪韓雯。“我其實是祁家的養女,我親生父母在我十多歲的時候,出車禍去逝,之後我就被帶到了祁家。祁祺對我很好,一直把我當作親妹妹一樣保護。爸爸媽媽也對我很好,我就跟他們的親生女兒一樣。但是,我和祁祺一直都不知道的是,爸爸媽媽一直都希望我們長大後能在一起,他們心目中的兒媳婦就是我。後來,祁祺出國留學,在國外跟韓雯相識並相戀。可是回國後,爸爸媽媽一直很強烈的反對。最後,爸爸生病了,他以自己生病爲由,強迫祁祺跟我結婚。我其實完全可以拒絕的,只要我拒絕,祁祺就不需要跟我結婚了。可是,我卻答應了。說什麼是爲了穩定爸爸的病情,其實我是有私心的,我喜歡祁祺十多年了,我一直期盼著能夠跟祁祺結婚,我怎麼可能會拒絕。所以,那時候祁祺對我造成的一切傷害,我都沒有太怨恨他,因爲我覺得是我自己對不起他跟韓雯。”

一口氣把一直壓抑在心底的話說出來,馬琳忽然覺得心裡似乎輕鬆了許多。在祁家,所有 人都責罵韓雯是第三者。可是,韓雯何其無辜。要不是因爲她太過自私,硬要插足在祁祺和韓雯之間,韓雯又怎麼會淪落至此。

“原來如此。”聽完馬琳的解釋,奚霖逐漸的冷靜了下來。他說不好這件事情到底誰的責任更大,如果一定要追究責任,那這個責任也必然是在馬琳的養父身上。要不是因爲馬琳的養父非要讓祁祺和馬琳結婚,馬琳也就不會悲劇的受到祁祺那麼多的傷害。

馬琳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補充道:“韓雯這個人是真的很不錯,我很喜歡她的性格,要不是因爲祁祺,我跟她完全可以成爲好朋友。至於祁祺,從國外回來後,我覺得他變了很多。”等這件事情再過去一點時間後,她會嘗試著多與韓雯接觸。她覺得,她真的應該多一些朋友。如果不是這些年她活的太過自閉,在祁祺的事情上,她就不會這樣被動了。

“但是,你確定他真的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嗎?”奚霖還是有些鑽自己的牛角尖,他都已經認定是那個男人搞的鬼了,要他一下子就接受那個男人是清白的,他感覺很彆扭。

“我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要這樣做,韓姐說,她感覺祁祺跟那天他帶過來的那個女人有些糾纏不清。但是我想不明白,這件事情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馬琳越說越覺得的無奈,假如祁祺真要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爲什麼一定要把她和奚霖也給拉下水呢?他這樣做不是更要讓韓雯懷疑嗎?如果拉他們下水,可以替他隱瞞住韓雯,那似乎還有些情有可原。但事實上是,他不但沒能隱瞞住,還讓韓雯立刻就察覺到了端倪,他這樣做完全就是得不償失的。

奚霖想了想,總算肯暫時放下他心中的牛角尖,幫著馬琳分析了起來,“假如這件事情真的是祁祺做的,那我覺得,他可能是在

不甘心。以前,你對他愛得死去活來,結果沒想到你剛一離婚,就天天和我在一起。然後,他可能覺得心裡不平衡了,纔會想讓你跟我保持距離。”除了這個原因,應該不會有別的原因了吧。男人有的時候就是挺犯賤的,所以祁祺這樣的舉動,也沒什麼可匪夷所思的。

“可他一直只把我當妹妹看,他有什麼好不甘心的呢?”馬琳不太贊同奚霖的分析,假如祁祺真的會不甘心,當初就不會那麼急著跟她離婚了。

奚霖聳了聳肩,繼續往下分析,“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不代表他真的只是把你當成妹妹看。不論怎麼說你們都結過一次婚,很多男人就是這樣,哪怕他不喜歡對方,也會想吊著對方,享受著對方的付出。”對於這樣的男人他太瞭解了,要不是因爲有這種男人的存在,他母親也不會選擇自殺了。

“是嗎?”馬琳半信半疑,想反駁,又實在找不出能反駁的理由。琢磨著奚霖的每一句分析,馬琳只覺得心裡對祁祺更加失望,甚至開始有些鄙視起他了。從前做爲她的哥哥,祁祺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哥哥。但是她卻忘記了,祁祺終究是一個男人。只是她萬萬想不到,她最喜歡的哥哥,竟然也是這樣的男人。

話說到這裡,奚霖似乎已經沒有再繼續分析下去的必要了。可是,他卻收不住嘴。又或者是,他潛意識裡就是想著要把深埋在他心底的那些心事,全都說給馬琳聽。“就比如說我爸媽,我爸爸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一個月幾乎沒有幾天的時間是呆在家裡陪我媽媽的,但是,他就是不肯跟我媽媽離婚。而且他每次回家,都會極力的討好我媽媽。可是一轉身,他又在外面花天酒地,跟各種女人糾纏不清。最後,我媽媽在長期的抑鬱中……自殺了。”

說完這一番話,就連奚霖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他怎麼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對馬琳說出了一切呢?不過現在想想,其實這些事情或許也沒什麼大不了,相信有不少家庭都經歷過。

馬琳一臉震驚的看著奚霖,滿眼的不敢相信。她一直都覺得奚霖很快樂的樣子,總是沒心沒肺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曾經歷過這樣可怕的家庭悲劇。難怪他會這樣關心她和祁祺的事情,難怪那時候他總是要纏著她。一定是因爲她的遭遇,觸碰到了奚霖心中曾經的那條傷痕,他纔會這樣留意她的吧。說真的,她的確該感謝奚霖的。要不是因爲他的各種干擾,她不可能會這樣快的就走出曾經的那些傷痛。甚至有可能,她還在跟祁祺繼續糾纏,無法自由,也不得快樂。

“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奚霖無所謂的笑了笑,“男人好的時候,的確很好,可是,男人壞起來的時候真就是個人渣。不要覺得祁祺是你哥哥,他就一定是個好男人,哥哥只是哥哥,男人和哥哥的定義是完全不一樣的。”說完這句話,奚霖幾乎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那些牛角尖,甚至真的有些相信整件事情的確是祁祺做出來的無聊舉動。

“我懂了。”馬琳點了點頭,拿起碗筷繼續吃飯。不得不說,她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知道和明白是兩碼事,雖然之前有些鬱悶,但過後想想也就忘記了。然而現在明白了祁祺的真正動機後,她實在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難過,不去失望。

奚霖一邊吃著飯,一邊忍不住的在心底琢磨。奇怪了,他本以爲自己會心情很不好,可是沒想到,當他向馬琳傾訴出來後,他反而鬆了一口氣。就好像是放下了一個很沉重的大包袱,讓他輕鬆的相當舒服。

馬琳扒了幾口飯,猶豫間又開了口,“奚霖。”

“怎麼了?”奚霖擡眼看了看馬琳,之後又低下頭去大快朵頤。

馬琳有些猶豫,卻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你那時候多大?”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似乎是覺得假如這件事情發生在奚霖比較大的時候,也許他受到的傷害就不會太深太重。

奚霖側著頭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回道:“忘了,好像還不到十歲吧。”

“你一定很恨你爸爸吧。”馬琳嘆了一口氣,她忽然覺得奚霖似乎應該慶幸當時他還太小,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心底的傷口應該已經癒合了吧。

“那還用說嗎?”奚霖白了馬琳一眼,“那時候我還未成年,所以不能離開他,我只能搬到學校去住,天天呆在學校裡,就是不要回家。他找到學校,避不開的時候會和他見見面,能避開的時候,我堅決不願意見他一面。成年後,我就徹底和他脫離關係了。不論在外面有多辛苦,多孤獨,我都堅決不向他開口請求幫助。以前他還放任著我自由,現在,他總是通過各種渠道來求我回去,甚至還出面請程燁來勸我。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原諒他對我媽媽還有我造成的傷害,所以,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回去看他一眼。”

看著奚霖眼神中的堅定與恨意,馬琳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早知如此,她絕對不會開口去問。可是,能夠這樣傾訴出來,似乎對奚霖也沒有什麼壞處。這樣想著的時候,馬琳的小手不知不覺的就握住了奚霖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爲

什麼要這樣做,或許她只是想給奚霖一點安慰吧,因爲她著實說不出什麼有安慰性的言語。

馬琳的觸碰,如同一股暖流流進了奚霖的心裡。他忍不住的反握住了馬琳的手,可以這樣放心的跟某個人分享自己的痛苦和心事,真的很幸福。即使是程燁,他也從未對他說過這樣的話。當然,對於程燁,他不需要說,相信程燁也能夠深深理解他心中的恨與痛。

“奚霖,你一定會幸福的。”許久,絞盡腦汁的想了好半天的馬琳終於開口說出了一句半安慰半祝福的話。要不是韓雯先前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可能還想不到要說這句話。

“你俗不俗啊。”奚霖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這白癡女人怎麼那麼會破壞氣氛?他剛覺得心裡有點暖和的時候,她一句俗到家的話,就直接當頭給他澆了一大桶冷水下來。她還真不如就一直握著他的手,什麼話也不說了。

“嘿嘿……”馬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反正你開心就好,俗不俗的又有什麼關係。”好吧,她真的很失敗,連安慰人都不會。

看著馬琳清澈的雙眸,奚霖禁不住的握緊了馬琳的小手,一臉認真的說道:“馬琳,謝謝你。”

“快點吃飯吧,飯都要涼了。”馬琳心中一窒,有些逃避似的縮回了手,心跳頓時莫名的亂了節奏。奚霖剛纔那認真的眼神,讓她怪異的覺得有些慌亂。她倒並不後悔自己主動握了奚霖的手,朋友之間的安慰本來就該如此。可是,握完手後,她爲什麼心裡會亂了呢?

奚霖又認真的看了馬琳一眼,這纔拿起碗筷繼續吃飯。可能是因爲經常做家務的原因,馬琳的小手有一點粗糙。不過,被她的小手握著的時候,他卻覺得非常舒服,心裡會暖暖的軟軟的。明明提起了那麼多讓他痛苦的往事,可被馬琳這樣握了手後,他的心情卻無來由的變得更好,甚至還有些興奮了,似乎是在爲馬琳主動握了他的手而感到興奮。

奇怪了,只不過是被一個白癡女人握了手,他爲什麼那麼興奮?難道他也被馬琳的白癡給傳染了嗎?不過,假如馬琳要是願意經常這樣握握他的手,他倒是不介意也經常這麼白癡一下下。

之後,馬琳和奚霖誰都沒有再主動開口說話。兩個人的午飯,總算是順利的吃完了。

但是,馬琳和奚霖之間,卻似乎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儘管馬琳還是和往常一下在吃完午飯後繼續做著她的家務,可是奚霖卻不再是僅僅坐在客廳裡觀賞她工作。而是繼續留在了飯廳裡,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視線隨著馬琳的一舉一動,四處遊移著。

平時他總是要一邊看著馬琳幹活,一邊調侃她。今天,他卻莫名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呆在飯廳裡,默默的看著馬琳做家務,彷彿是在欣賞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一開始,馬琳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同之處,便一直心安自得的做著她的家務。直到她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發現,奚霖好像一直在盯著她看,她就再也無法靜心做她的事情了。她想,換作是任何一個人,被自己的僱主盯著幹活,都會感到很不自在。尤其是奚霖的眼神好像有些怪怪的,專注的讓她不禁懷疑是不是她在無意間偷了奚霖什麼東西,纔會導致了奚霖這樣專注的盯梢。

當然,奚霖不是馬琳,他自然不會想像到馬琳此時此刻的心情。他越看越專注,越看越覺得好看,甚至還不知不覺的用手托住了腮幫子看馬琳。

馬琳只覺得後背彷彿要被奚霖盯出兩個洞來了,奚霖今天是受什麼刺激了?她沒得罪他吧,難道是因爲她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了?他現在正在琢磨著要不要殺她滅口嗎?還是,他打算直接就用眼神殺死她?

終於馬琳受不了了,她猛然扭過頭,問道:“你很閒嗎?”

奚霖怔了怔,十分誠實的回道:“還好。”

馬琳皺著眉,不太客氣的繼續問道:“那你要不要幫我做點什麼事情?”

“不要。”奚霖噘了噘,拒絕的十分乾脆。如果他幫著馬琳幹活,那他還怎麼圍觀馬琳做家務了?他現在是在圍觀,他纔不要幫忙。

“那麻煩你走遠一點,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幹活。”馬琳白了奚霖一眼,想把奚霖給趕走。

“不要。”奚霖再次乾脆的拒絕,都說了他現在在圍觀,他纔不要走開。

馬琳十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非常關切的詢問了一句,“你今天受什麼刺激了?”

“我突然發現,你做家務的時候的樣子很好看。”奚霖實話實說,儘管這個發現他早就已經發現了,但他覺得馬琳今天做家務的時候的樣子格外好看,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好看。

馬琳皮笑肉不笑的反問道:“你要不要來做做看,你也會很好看。”

奚霖笑咪咪的看著馬琳,一字一頓的回道:“不、要。”

馬琳被打敗了,翻了個白眼,只能轉過身去繼續幹活。她明白了,奚霖瘋了。

奚霖纔不理會馬琳的一切反應,笑咪咪的繼續在旁邊圍觀她做家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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