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夏坐在徐鍺煜的床邊看著昏迷的徐鍺煜心疼的要命,現在徐鍺煜背部已經擦了藥了,但是那藤條打出的傷口卻像是發漲的饅頭似的腫的老高,不過幸而現在天氣已經轉涼,不至于受更多的苦。但是沈安夏還是心疼的不行,徐老太是下了很手的了,那樣重的傷,一層挨著一層,發炎了怎么辦。
沈安夏的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聽江山說徐老太太之所以打阿煜是因為他犯了家規,但是以阿煜的性格他會犯什么家規,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害的阿煜受這樣的罰?
江山看著猶自在一邊掉眼淚的沈安夏,喉嚨滾了滾,可是事先想好的臺詞他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江山嘆了一口氣向窗外望去,qiang薇花架下,江川低頭看著許藝馨笑得一臉的蕩漾,對的是蕩漾,雖然平時的江川看見許藝馨就笑,但是從未像今天一樣笑的這樣,就好像是多年來的夙愿終于實現了一樣。
江川自小就喜歡許藝馨他是知道的,這幾年來他作為大哥一步一步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是怎么的走了過來。
他第一次學會做飯,是因為許藝馨;第一次學彈鋼琴,是因為許藝馨。所有的,所有的都是為了那個許家的小丫頭,他也曾今為江山感到不值,畢竟自家的弟弟是全天下最乖的弟弟了,但是他對許藝馨討厭不起來,對那樣乖的許藝馨討厭不起來,對遭受那些,承受那些的許藝馨討厭不起來。
所以,江川今天好不容易實現他多年的夙愿,所以計劃不能夠失敗,所以就算是不忍心,也要將計劃進行下去。
因為在乎,所以害怕其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因為在乎,所以哪怕手染鮮血也不在乎,不是早就黑投了嗎?那么就沒有什么不忍心的了。
江山轉過身來,"沈小姐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此時已是正午,陽光有些烈,它透過窗戶進來,陽光攏在江山的身上,沈安夏看的不太真切,感覺江山此刻有些飄渺。
"江先生單說無妨。"
江山松了一口氣,說道:"其實這次阿煜受家法的事雖不說全部,但是很大的一部分也是因為沈小姐。我本不應多嘴,但是有些事情為了阿煜好,我感覺把事情和沈小姐挑明了為好。"
“江先生?”
“老太太一輩子嫉惡如仇慣了,看不上風月里的女子,風月里的女子多計謀。當然,我相信阿煜的眼光,所以沈小姐絕不是那種女子,但是老太太一輩子的世界觀不允許她有一個當過小姐,陪酒賣笑的孫媳婦?!?
“所以,江先生的意思也是讓我離開阿煜嗎?我是不會離開阿煜的?!鄙虬蚕牡纳袂椴⒉惶?,今天一上午的時間,沈安夏聽到太多的人說她配不上徐鍺煜,讓她離開徐鍺煜??墒撬娴暮芟矚g徐鍺煜的。
江山聽沈安夏這么說搖了搖頭,聲音依舊淡淡的,不帶一絲的起伏,“我想沈小姐誤會我的意思了,其實我并不認為,沈小姐不應該和阿煜在一起。如果兩個人真心相愛的話,就不應該在乎別人和世俗的眼光?!?
“江先生,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真心喜歡阿煜的話,那么你就應該努力得到老太太的歡心?!?
沈安夏聽江山這樣說,頓時有些難受起來,“我也知道這個道理,老太太是阿煜的奶奶,我也不想阿煜難做,可是。”
“你知道老太太為什么那么喜歡許小姐嗎?”
“因為她長得好,家世好,又從小和老太太來往的近?!?
江山點了點頭,“一半一半,但是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為許小姐幫過徐氏很多的事情,所以,老太太才這么的看中許小姐。”
沈安夏點了點頭,他有些同意江山的看法,但是現在還是有些不解其意,但是江山卻是言盡于此,他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沈安夏,"如果沈小姐有什么困難的話就來找我。"
"江先生,為什么要幫我。"沈安夏問道"論理說江先生其實不應該要幫我的,江三少爺那樣在乎許小姐,按理說江先生也是應該幫自己的弟弟的。"
"確實,但是正是因為小川,我才會選擇幫你,小川很喜歡許小姐,所以,從另一個層面上講阿煜應該要和你在一起的。"
沈安夏聽這江山這樣說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心里的戒備也消退了一些。其實江山說的也是在理不是嗎。
如果沈安夏只要能和徐鍺煜一直好好的,那么就不會有許藝馨的可乘之機,她和徐鍺煜在一起的話,那么江川終究有一天會讓許藝馨喜歡上他也說不定。沈安夏努力的說服自己這么想,她心里有著一層不說清楚的危機感,總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像是有一股陰謀正在逐漸朝她逼近,這種感覺自從她來到這件老宅就愈演愈烈。
許沐看著江山蹙起的眉知道他心里并不好受,勸慰道:“其實這件事你并不要太自責。”說著半開玩笑起來“這可一點不想給我打下一片江山的人啊?!?
江山聽許沐這么調侃他,倒是先笑了一下,但是眉頭還是蹙了起來,"其實也沒有什么,但是總歸覺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那樣算計她總歸是不好的,而且等著將來,我害怕阿煜后悔。"
許沐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主動牽起江山的手,"我知道你重感情,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可以說清的,放寬心,凡是往好的方面想,一切總歸會好起來的,而且,你也不要因為這件事情感到有什么負累,這樣真的一點不像你。"
"沐沐,其實我也知道,但是。"江山頓了頓說道"其實也是,我就是讓以前的事情給左右了,我們誰又能在這件事情上獨善其身呢。就像當初我把小三子打發到歐洲想讓他遠離這件事情,誰知道他還不是自己偷偷的跑回來了呢。不過就算我把小三子扔到歐洲去,也難不保那個瘋子對小三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