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我對衣服的要求不高，只要尺寸合適造型適當一般都行，選衣服我毫無疑問是個爽快人，前腳踏進店門后腳就出來了，整個購衣過程前前后后可能還不到兩分鐘。小型服裝店，客人稀，手續少，還不用排隊。
其實早年在老家沙魯鎮與東龍子練功時，很多時候我們都裸著膀子，龍哥那充滿美感的身材肌肉一直是我追逐的目標。
許海洋堅持要去學校探望情形，我怎么勸都沒用，沒辦法，只好把上官紅雁的話搬出來嚇唬他。
“替我帶話給許海洋，叫他兩天之內給我滾回來，否則他永遠都用不著回來了！”
許海洋臉色立刻轉陰，問我：“她真的是這樣說的？”
“對呀，就在大約不到半小時前。”
“然后呢？”
“然后我被她的氣勢驚呆了，當我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走了。再然后，我在車棚發了一會呆，之后出校門，就看見你在吃麻辣燙。”
“接下來，就纏著要買衣服？”
“你真聰明。等等，你上哪去？”
“回基地，我想念艾雪娜了。”
“你不是一直掛念上官紅雁嗎？還嚷嚷著要見她的。”
“掛念個毛，叫她見鬼去吧。”
回到基地，只見艾雪娜一如既往的端坐于指令室處理復雜難懂的奇怪數據，據她說我那個被輕功高手凌云拐走失蹤兩天的哥哥東龍子回來了，不過就在大約一個小時前，他又讓特種兵天虎給帶走。
知道這些就夠了，現在無需擔心他，只要沒死就行。
話說回來我一直有個疑問，天虎是怎么知道這個基地的？
想不到許海洋突然認真起來，拜托艾雪娜替他查閱資料。
“你想知道什么？”
“在這艾斯愛美爾北方，好像有一個叫做‘長風山莊’的地方，主人家復姓司馬，是個傳承至今的武林世家，當代家主‘司馬凌云’雖然不怎么出名，不過小道消息說他的武功當今天下第一。艾雪娜小姐，請幫我查一下這個長風山莊的事情。”
“了解。根據你剛才提供的信息，已經找到了相關資料，搜索用時零點零一秒。”
“不愧是艾雪娜小姐，果然厲害！”許海洋贊嘆。不僅是他，我也很驚訝，這個號稱目前世界上最為先進的智能機器人艾雪娜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看起來好像在查閱資料方面十分厲害的樣子，還用時零點零一秒，感覺專業的有點過分啊。
艾雪娜：是個機密，所以查閱到的資料也包含很多機密，下面我將會把機密資料過濾掉，向你報道出大眾化資料，不如意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許海洋：“等等，艾雪娜，你開玩笑的吧，我要的就是機密，你怎么能把它過濾呢？”
“我已經說過了，機獲得的，這些機密資料對司馬家來說相當重要，不便公布。”
“喂喂，不要這樣嘛，艾雪娜小姐，你不帶這樣的，憑我們的關系，說一下不會怎么樣的啦，拜托，我拜托你啦，我們、我們可是……那個……啊，我們可是家人啊，對別人不能說，難道對家人也不能說嗎？對吧對吧，沒錯吧！”
艾雪娜低下頭，似乎正在思索。
然后，她慢慢抬起腦袋對著許海洋，聲音柔美的如同一名少女：“那，你以后能叫我姐姐嗎？”
“姐姐？不行不行，我年齡比你大，我叫你妹妹，怎么樣？”
“這個嘛……倒也不是不行。好，就這樣決定了，以后你們兩個要做我的哥哥。”
我說：“誒？干嘛把我扯上，我又……”
還沒說完，就讓許海洋掐住脖子：“不準有意見！”
許海洋認親爽快，艾雪娜也相當樂意，看他們倆一下子就成了兄妹，我心里有點不自在。你們愛怎么樣隨便你們，畢竟你們可以說是一個“爹”，可怎么能夠隨意把我拉進去？我才不要真的給許江河那老小子當兒子呢。
在這個世界上，比我大的只能存在一個，那就是生來注定當我哥的東龍子，其余的誰都不許在輩分上壓我。
接下來，在許海洋的追問下，艾雪娜終于稍微透露了點關于“長風山莊”的機密。說是機密，不過在我看來也沒什么，總結起來也就三點。第一，隨著現代化文明的推進雖然武林界迅速沒落甚至很多人不知道世界上存在所謂的武功，但事實上武林界暗中依舊繁盛，如今在江湖上實力最強的武林世家便是長風山莊的司馬家。第二，長風山莊當代家主司馬凌云武學造詣極高，是當今武林界公認的第一高手，傳說某些自創神通有如仙神法術般神奇。第三，長風山莊下任家主已經內定為司馬凌云第二子。
吐露出這么點情報，艾雪娜宣布完畢。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都算是什么機密？感覺沒什么大不了的呀，可能也就最后一個情報算是機密，其余的沒啥了不起。
許海洋：“艾雪娜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忘了沒說？”
“沒有，我知道的都已經說完了。”
“真的？”
“真的，沒騙你。”
“不對，重點你都沒講。”
“什么重點？”
“天南市六大氏家之一的司馬氏，和這個長風山莊的司馬家，兩家有什么關系？還有，長風山莊的下任家主繼承人，現在人在何處？另外就是，武林界第一高手司馬凌云，這個人的詳細情報，他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
許海洋的問題使得艾雪娜沉默了。由于是機器人，所以看不到她表情。
仿佛是經過了一番認真的思考，艾雪娜下定決心面對許海洋，說：“這三個問題的答案都是真正的機密，不論哪一個都關乎司馬家的命脈，大家族的內部問題一般都很復雜，我們身為外人，不便談論。所以，就算是哥哥，我也不能說。”
“你是認真的？”許海洋翻起了白眼。
“海洋哥哥不要生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龍哥說過就算是艾雪娜也要堅持貫徹自己的原則，別人家的事情……真的不應該多管，所以……”說到這里，艾雪娜的聲音低了下來，好像正在內疚。
真是的，這種情況下只有另一個哥哥出面講話了。我搖搖許海洋的肩膀，說：“別這樣嘛，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你也不要為難艾雪娜了，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無組織無紀律喜歡八卦。哎，也難怪上官紅雁對你的評價一直很差，你這性格要是再不改一改，別說追人家了，她不反過來抽你就不錯了。”
許海洋把白眼對上我：“真的？可事實上事情已經發展到那種地步了，她一見到我就想抽我。算了，艾雪娜，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我要是欺負你龍哥回來一定會揍我的。”
“謝謝海洋哥哥！”艾雪娜高興起來。
“那我呢？就不管我了？”
“謝謝星司哥哥！”
“嗯嗯，艾雪娜真乖。”我一直都給東龍子當老弟，想不到有朝一日有人叫我哥哥，真是感動。不過，你個機器人也真是認真，沒有血緣關系亂認什么親戚，不怕被人出賣？話雖如此，不過我是不會出賣她的啦。
直到這時，我才想起一個很失禮的問題。“艾雪娜，我還不知道你今年幾歲呢？快告訴哥哥。”
“這個嘛……說實話我自己也很困擾，之前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相關記錄……”
“那就算了，反正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我就是你哥哥。對了，你要叫我大哥，叫許海洋二哥。”
許海洋：“憑什么？應該我是大哥。”
艾雪娜卻笑道：“兩位哥哥，其實你們都錯了。龍哥是大哥，星司是二哥，海洋是三哥，我是小妹，這樣排才是正確的。”
我和許海洋異口同聲：“什么，還有他的份？”
兄妹三人在基地開了個小型派對，以表慶祝。
傍晚時分，許海洋接到一個電話，是他老子許江河的。老鬼稱已經從天南市回來了，馬上就到家，先通電話打個招呼。
我討厭許江河，十分討厭。因為有了艾雪娜，所以他把對許海洋的愛抽走，轉嫁給艾雪娜。現在在他眼中，艾雪娜的地位明顯高于親生兒子許海洋。
這死老頭子，真是個人渣啊，奶奶的。
剛掛斷電話，許海洋的手機又響了。看清來電人后，他有點驚訝：“想不到她竟然會通我電話，真是稀奇。”
聽他的口氣，難道是上官紅雁？
不過我猜錯了，電話并不是上官紅雁打來的，而是三八班班長龍羽。
許海洋接聽：“喂，哪位？”
“明知故問。我找星司，叫他接電話。”
“他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說吧。”
“哼，不可能，你們倆就是上個廁所也要一起的那種類型，他要是不在旁邊就出鬼了。”
我向許海洋伸出手。他聳了聳肩，表情無奈的把手機遞給我。
龍羽約我去學校門口吃麻辣燙。
聽到“麻辣燙”三個字，當時心里就梗得慌。
我說：“沒問題，十分鐘內就到。”
說是這么說，反正到時候我是一口都不會吃的。一想起從牙縫捏出的那條個頭特大的蛆蟲，身體就不由哆嗦起來。
正好我懶得待會兒看許江河那張欠抽的臉，去陪龍羽也不錯。
我一定要好好開導她，叫他知道東龍子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那個男人，極端看重自己的自尊及精、氣、神，不可能戀愛，更是不可能和女性做些什么什么事，你想跟他玩浪漫玩感情？簡直是找死，他最恨的就是女人，不打死你才怪。
憑仗著許海洋的高檔摩托車為交通工具，還不到十分鐘，我就到了現場。
學校門口的麻辣小吃店不多，一眼就搜索到了龍羽的身影。
她坐在桌子旁，只點了一杯冰可樂。
“嗨，小羽羽，久等了！”
她臉色平靜，只朝我點了點頭。
冷漠的家伙。不過，她就是這種人。
“小羽，你沒有點麻辣燙？”
她反問我：“你想吃？”
我趕緊使勁搖頭。
“既然你不想吃，那為什么答應我來赴會？電話里我有說過是來吃麻辣燙吧。”
“想你了，不行？我說，小羽，今天在樓頂上官紅雁和張沖他們決斗的時候，你為什么會突然的就出現在我后面，當時我就快被你嚇死了。”
“我看到司馬烈和你說了什么，你就很焦急的鬼鬼祟祟走出教室，感覺有點不對，就跟上去看看。果然，一上樓就看見上官紅雁被人車輪戰，你問我為什么會突然出現，我還想問你為什么不通知我一個人上樓呢。”
“當然是不想讓你卷入危險事件，這還用問。”
“那么事情發展到最后，你發現了什么？上官紅雁陷入險境，司馬烈不把消息告訴我卻告訴了你，你覺得他為什么這么做？”
“在我看來，大概是因為他擔心你吧。雖然不想承認，不過他好像是我的情敵，我們都很在意你的安危。他那么做，并沒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可是在我看來，這一切都是司馬烈主導的陰謀。”說到這里，龍羽瞇起眼睛。
“為什么這么想？”
“本來你和上官紅雁只是普通的師生關系，不過經過這一次的事件，你們之間的關系就變得不同了。這，正是司馬烈所希望的。”她淡淡的說著，并端起冰可樂喝了一口。
我卻被她的話給驚住了。
“你的意思是，他想讓我和上官紅雁加深關系，而且，演化為超出普通師生的那種男女關系？”
“沒錯。在這里我好心提醒你，司馬烈并不像表面上你所看到的那樣簡單，你不要不把他當回事，否則早晚要吃大虧。”
“可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據我觀察你好像還不知道，其實司馬烈和許海洋之間一直存在著某種矛盾，他們的關系并不融洽。不，或許他們彼此都很了解，未來對方會成為自己的敵人，所以為了打擊對方，司馬烈率先暗中行動了。其實，我也是剛才才知道，之所以有英雄救美這么一出，根本就是司馬烈精心設計的。”
對于龍羽的話，我難以置信。司馬烈為我設計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
龍羽說：“首先，司馬烈獲取了許海洋重傷住院的消息，于是暗中安排樓頂上官紅雁與張沖一伙決斗的局面，絡聯系許海洋，夸大渲染上官紅雁處境緊張，他料定許海洋會把你趕到學校，接著只要你一出現，就會向你透露當時樓頂正在上演的好戲。然后，就不用我說了吧，為了許海洋，你肯定會上樓頂救上官紅雁，這樣一來，就有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故事。”
“不會吧，你嚇唬我，時間上他真能拿捏的那么準？反正我不信。”
“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此外，就算時間上出了點偏差，他也會暗中出手左右事態的發展，直到你出現為止。而且，他還打算在你介入戰斗的時候暗中使計創造更好的氛圍場景用來加深你和上官紅雁在感情上的升華，為你們打造一個深刻的戀情開端。可惜的是，當時他沒有想到我也上樓了，所以沒能做手腳，英雄救美這個故事并不夠完美。”
“真的假的？你有什么證據證明這一切？”
“我沒有證據。但是，當時在樓頂你一出場，司馬烈就在我旁邊出現了。”
“我還是有點不愿相信。”
龍羽：“司馬烈的愿望就是讓你和許海洋因為上官紅雁的關系而加深對彼此的不滿、怨恨，以至于最后成為敵人。而他，一方面打擊了對手許海洋，另一方面完全消滅了你這個所謂的情敵。那個家伙，心里有著極其黑暗的一面。”
那這么說來司馬烈也太狠毒了吧，竟然想讓我和許海洋為了上官紅雁自相殘殺，他自己卻坐收漁利，這還是人干的事嗎？不過，那個贈送我黃刊，上課陪我亂扯，還教我繪制不良漫畫的腎虛眼鏡男大桶，怎么可能……
我哪里得罪他了？不就是普普通通的愛情競爭對手嘛。
“我說小羽，你最近是不是偵探小說看多了，想象力出乎意料的強。”
“你不相信我？”
“不，不敢。”
“你明顯就是不相信我。”
“好了好了，難得我們約會一次，就不要討論這些不開心的了，我們做些情侶該做的事情吧。嗯……小羽，你想去哪里玩？”
“對不起，我還不是你的女朋友。”
“別這么說嘛，我會很傷心的。”
“我問你，經過今天那件事之后，你是不是有點喜歡上我們的政治老師了？”
“上官紅雁？……開什么玩笑！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你，龍羽！”
“如你所見，司馬烈一直在纏著我，我個人對他的品性不怎么看好，你若有心，就替我打敗他，讓他徹底死心。”
“簡單。”
“別說的那么輕松，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厲害。和你相反，許海洋好像已經開始關注他了。”
許海洋關注司馬烈？他關注個毛啊，他關注的只有上官紅雁而已。
龍羽幫我要了一杯冰可樂。她說：“吶，星司，你家里除了一個哥哥外，還有什么人？”
“就我們倆個，父母死了不知幾百年了，面我都不記得。小羽呢，有沒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我比你還慘，我家里就我一個。”
停止冰可樂的允吸，我瞪大了雙眼。“就你一個？開玩笑的吧！”
“他們都死了。”這么說著，龍羽的表情并沒有任何變化，好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情一樣。她這個人很冷靜，任何時候比任何人都冷靜，冷靜的讓人不敢相信。
她這么冷，難道就是因為家人全死了的關系？在她的身上，過去究竟發生過什么？
也許是極度悲傷的故事吧，所以造就了如今冷酷堅強的龍羽。
“不好意思，或許讓你想起了傷心事，請原諒我吧。”我立刻道歉。
“不，沒什么，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你不用太在意。話說回來，關于家庭方面我們的情況好像差不多的樣子呢，只剩下一個人或者只剩下兩個人。”
我問：“你一個人住？”
“問這個干什么？你的眼神很邪惡，老實回答，你在想些什么！”想不到她突然生氣了。
“對不起對不起，別在意別在意。”忙低頭猛吸冰可樂，卻想不到吸的太猛，一下子嗆住了，咳嗽到不行，夸張的就跟快被淹死了似的。我只想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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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