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的慣性思維都是這個反應(yīng),但我們法醫(yī)不同,我就做過很多在你們看來很不可思議的人體死亡試驗。這樣的全身骨折傷我曾經(jīng)見過,不過跟眼前這兩例又不完全一致,只能說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我也只能做個推斷。”宋法醫(yī)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人實在有點啰嗦,一說到專業(yè)就像變了一個人,嚴謹過了頭。
“宋法醫(yī)您就直說吧。”我有點急了。
“呵呵,不要急嘛,我要說明白,不然會引起很多誤判,我們法醫(yī)的工作來不得一點馬虎。”宋法醫(yī)先笑了一下,跟著說道:“前些年我接過一個案子,一個孩子被蟒蛇纏繞致死,那孩子是我解剖的,孩子的死因是肋骨折斷刺破了心臟,不過那個孩子只有八歲,肋骨也只斷掉了兩根,為什么我說有關(guān)聯(lián)呢,因為那個孩子肋骨的斷口和這兩具骸骨的斷口非常接近,都是外力緩慢施加然后引起肋骨折斷。”宋法醫(yī)邊說邊回憶,顯然那個案例對他印象很深。
“現(xiàn)代人被蟒蛇殺死的機會可不多,這么多年我也就見過那一個案例,所以有印象。”宋法醫(yī)自嘲的一笑。
宋法醫(yī)的話說完,我腦子忽然嗡了一下,我仿佛想到了什么,但我沒有說出口,我轉(zhuǎn)頭四顧,屋里除了宋法醫(yī),都有點魂不守舍的。
“我也只是做一個相關(guān)的判斷,并不是說這兩具骸骨的死因就是蟒蛇,成年人的骨骼可沒有那么脆弱,我只是做一種推斷,這兩個人的死因可能是別的原因。”宋法醫(yī)搖頭說道。
“那條殺人的蟒蛇有多大?”蘇眉忽然問了句。
“有這么粗,大概五米長,很大的蟒蛇了。”宋法醫(yī)比劃了一下,跟著說道:“我知道國外有更大的蟒蛇,但我們國內(nèi)好像沒有的。”
“那這具沒有下半身的骸骨又是怎么回事,您能猜猜嗎?”我指著那具半身骸骨問。
“這個我只能瞎猜了,可能遺失了,也可能被什么動物給吃掉了。”宋法醫(yī)笑道。
我身子一抖,問了句:“為什么說被動物吃了呢?”
“這個人的椎骨上有疑似被撕咬的痕跡,我猜測可能死后被動物撕咬過,也可能就是遺失了,這些痕跡根本沒辦法取證,我只是憑經(jīng)驗,瞎猜,瞎猜……”宋法醫(yī)搖著手說。
宋法醫(yī)走后,我們四個人面面相覷。
“你們覺得怎么樣?那石棺里會是蟒蛇嗎?”瞿教授問。
“如果是,那得多大。”幺叔苦笑道。
“說不通啊……干嘛把蛇裝棺材里,棺材里也沒有蛇骨啊。”蘇眉搖頭道。
我沒有說話,我在心里做了自己的判斷。
那口石棺里會不會真關(guān)著一條蛇呢!我覺得很有可能。
先是石棺里的鱗粉,蛇就有鱗!這一點就是證據(jù),然后宋法醫(yī)的推測我覺得靠譜,如果石棺里真的關(guān)著條蛇,有些事就能解釋的通,但什么人會把一條蛇關(guān)在石棺里?又為什么這些明朝人會被蛇殺死,這些又解釋不了,總之事情越來越難測了。
骸骨的事我們先放在了一邊,我們又翻看那些照片,幺叔對石棺明顯興趣更濃,蘇眉落在水里的相機卡被清理了,里面的照片都還在,幺叔就拿著這些照片看,現(xiàn)在石棺已經(jīng)沉了,并且碎掉了,也只能借助這些照片琢磨了。
“小山,你覺得這上面刻的什么?”幺叔指著幾張照片問我。
這幾張照片是蘇眉拍的石棺表面,照片被拼在一起,顯出整個石棺表面的樣子,照片上石棺表面刻有一些彎彎曲曲的溝槽,我第一次上去石棺就發(fā)現(xiàn)過,不過我那時候也沒細看。
“不知道。”我果斷的搖頭,這幾天我們幾個總是互相詢問,都想找到突破口,我自己知道自己,這里面我最沒發(fā)言權(quán)。
“問他不如問一個瞎子。”蘇眉走過來笑道,這幾天我被這丫頭嘲笑的都快習(xí)慣了。
“那你說,這上面刻的什么。”我反擊道。
“我感覺是一些符文,這口石棺本來就詭異,再加上那些怪魚,這里沒有問題才見鬼了。”蘇眉哼道。
“不是符文,最起碼我沒有見過這樣的符文。”幺叔搖頭道。
“我覺得應(yīng)該是某種古代的儀式,或者是一些銘文,這石棺的年代竟然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對那個年代,我們很多事都沒弄明白,可參考的資料太少了。”瞿教授也加入進來。
我和蘇眉從水下帶上來一些石棺樣本,做過檢測發(fā)現(xiàn)石棺的年代竟然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故此瞿教授才有這一說。
三個人又開始討論起來,我頭都大了,這幾天說的太多了,我都有點反感了,猜來猜去的,沒一個靠譜的。
我躲開了幾步,幺叔把那幾張照片舉起來,三個人指指點點的說話。
燈光很亮,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了,這幾天總是弄得很晚,我有點昏昏欲睡了,我打了一個哈欠,很隨意的我瞟了一眼那幾張照片。
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
“會不會是地圖啊?”我隨口說了句。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三個人都扭過頭看我。
“就當我沒說。”我擺了擺手。
“有道理啊!這倒是個不一樣的思路。”瞿教授忽然拍手道。
瞿教授重新把照片拼在桌上,然后三個人趴上去研究。
“小眉,你去找一份古代楚國的地圖來。”研究了一陣,瞿教授忽然道。
臨走的時候蘇眉看了我一眼,我嘴一咧,呆笑了一下。
沒想到我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讓瞿教授有了靈感,經(jīng)過對比,石棺上的溝槽還真的疑似一份地圖,瞿教授真的很厲害,這兩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我跟本看不懂,但瞿教授說有六成把握。
“如果石棺上真的刻了一份地圖,那它到底為什么要刻在石棺上面,這石棺藏的這么隱秘,刻這么一份地圖的目的又是什么?它要人去找什么?”瞿教授問了幾個問題,當然沒人知道。
拿著照片,趴在地圖上研究了半天,最后瞿教授一指地圖上的某個位置,說:“答案應(yīng)該就在這里了。”
瞿教授研究了石棺上的圖形,然后做出了結(jié)論。
第二天我們驅(qū)車,比照地圖找圖上標示出的那個地方,車子走走停停,瞿教授一邊看地圖一邊指路,傍晚的時候我們到了一個地方。
下車之后,我四下里打望,我們的車停在一大片稻田邊上,前面沒有路了,開了這么久的車就找到這么個地方。
“教授,您肯定我們沒找錯嗎?”我揉著腰問了句。
“那石棺上標明的位置很模糊,不過大概方向是沒錯的……”瞿教授的語氣明顯有猶豫。
“這里都是稻田,什么都沒有啊。”我咧了咧嘴。
“廢話,石棺是春秋時期的,幾千年前的地形能一樣嗎!”蘇眉白了我一眼。
“既來之則安之,這個地方風(fēng)景不錯嘛。”幺叔背著手悠悠的說了句。
這個時候從我們后面的路上傳來“突突突”的聲音,一輛手扶拖拉機開了過來。
我們進來的土路很窄,我們的車停在路上,拖拉機正好被我們擋住了去路。
“哎!讓開路,走不走啊!”拖拉機駕駛員朝我們喊。
蘇眉去移車,我們?nèi)齻€就走到路邊。
拖拉機從我們身邊開過,拖拉機車斗子里坐了兩個背包的漢子,我好奇的多看了兩眼,這兩個人一個是光頭,年紀三十多歲,另一個中年人樣子比較兇,臉上有道明顯的刀疤,一直朝我們盯著。
拖拉機駛過了我們,那兩個人還一直往我們這邊看。
“這種地方還有背包客。”蘇眉移好了車,走過來好奇的說了句。
拖拉機拐了一個彎,一頭扎進了稻田里,突突突的走遠了。
“那邊有路。”蘇眉說道。
在稻田里果然隱了一條小路,其實就是一道比較寬的田埂,拖拉機順著田埂路開過去了。
“我們就跟著拖拉機走吧,反正我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幺叔忽然嘿嘿一笑,道。
田埂路很窄,剛好能走一輛車,我們開車跟在了拖拉機的后面,拖拉機開的很慢,我們也開的慢,土路很顛簸,我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透過玻璃看見前面拖拉機上的兩個背包客咬著耳朵說著什么。
我們跟著拖拉機走了一段,忽然那拖拉機開下稻田停了下來。
“怎么不走了?”我奇怪道。
拖拉機應(yīng)該是刻意給我們讓路,我們的車擦著拖拉機往前開,光頭和刀疤默默的看著我們,我的眼神和兩個人交匯了一下,兩個人的眼神很不友善,特別是刀疤,顯得很有敵意。
“你覺得他們像游客嗎?”我看了蘇眉一眼,問。
“管他呢。”蘇眉淡淡道。
我們的車子繼續(xù)往前,我看了眼后視鏡,那拖拉機又開動了起來。
車子越往前路越不好走,越來越窄不說,路面坑坑洼洼的很多稀泥巴地,我們的車越野性能不錯,但也走的極為艱苦,搖搖晃晃的眼看要開出稻田了,車子很不幸的趴了窩,一只后輪陷進了路邊一個泥坑里。
我和蘇眉只好下車挖泥巴,想把車弄出來。
我們忙活了一陣,突突突的聲響中,那輛拖拉機追上了我們。
拖拉機走這樣的土路很有優(yōu)勢,我站在路上朝拖拉機揮手。** Read/QiangZheXiuMo/ 強者修魔txt全集下載 熱門小說網(wǎng) **
“做啥?”駕駛員停下車朝我問。
“幫個忙唄。”我指了指我們的車。
“對不起,我們趕時間。”駕駛員還沒說話,那個刀疤忽然冷聲道。
“哎,出門在外的,大家互相幫忙嘛……”我有點不滿。
“走吧走吧!”我看見光頭推了駕駛員一把,駕駛員朝我歉然的笑了笑,發(fā)動拖拉機開走了。
“靠!什么人嘛!”我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