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葺一新的房間里, 我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學生生活,學的自然是最近人人傳頌的圍棋了。教我的夫子是酒樓的鄭掌柜花錢請的一個在棋藝比賽中落敗的高手。
幾天下來,我學會了這個時代下棋的基本規則, 比起前世來確實改變不少, 也熟悉了一些簡單的棋路。除此之外, 我更明確了一點——那就是我沒有下圍棋的天賦!
看對面那人不可置信的臉色就可以預料到他的想法了, 肯定在懷疑我決賽的參與權。
唉, 這也不能怨我,像圍棋這種安靜的游戲一點也不適合好動的年輕人,在前世就沒有心情學了, 何況是現在。能夠認真坐下來學幾天,還是為了應付愛下棋的司徒智, 算了, 即使換個身體, 門外漢還是門外漢,決賽時再見機行事好了。
給了自己偷懶的藉口, 這下棋之學只進行了六天,第七天,我就出現在繁華的鬧市上。身后是武功高強的保鏢程毅。
愉快逛了大半天的我突然有了聊天的興致。而四號小弟程毅自然是不二人選了。
“小程,你對斧頭幫有什么看法?”聽家丁閑聊時,意外知道了這個保鏢的真實身份竟是小說里經常出現的最終Boss——武林盟主, 這個小弟也不簡單啊。
面對我的提問, 程毅顯得有些高興, 接著認真想了想, 回答道:“應該是類似于江湖幫派的組織。”
“江湖幫派?”這就是斧頭幫在大家心目中的映象?不應該是□□嗎?
“一樣是以人為主, 崇尚武學,講究義氣。嗯, 難道不是嗎?”
“不是,這兩者相差可大了!”我急忙搖搖頭,解釋道:“江湖幫派是正規的組織,有時候還與朝廷互助,但斧頭幫就不一樣了,它游離于黑暗的邊緣,與朝廷是勢不兩立的,就像一個兵一個賊之間的關系。”
“就像死門宮那樣?”不會吧,這樣豈不是……
“嗯,差不多。差別只是我們會用光明來掩蓋黑暗,不像死門宮,直接站在了黑暗中心,成為所有光明的死敵。”哼,他們真夠笨的,現在的社會凡事講究證據,只要運轉得當,即使是黑的也要想辦法把他弄成白的。這才是□□的精髓啊!
“老大,不能換個方式嗎?我有一個現成的門派,如果老大愿意的話我可以……”
“不行!”沉聲打斷程毅小弟未完的話,我再次嚴肅地表明立場:“斧頭幫與所有的江湖門派不同,形式作風也相差十萬八千里,是不可能混為一談的,你如果真心想留在幫里就不要指望把它建成門派的樣子,否則就立刻離開,我不收思想背道而馳的人!”
“老大,我——小心!”
一陣搖晃,我被帶到了某人懷里,等我頭腦恢復清明時發現,這個某人正是保鏢程毅,沒等我發問,一股人流突然涌了過來。其間還夾雜著商販們的咒罵聲和小孩的哭泣聲。
“怎么回事?”這些不會是逃難的吧?黃河又絕提了?還是長江枯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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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還是回酒樓?”
程毅真是忠仆啊,關鍵時刻還記得先征詢下我的意見。只是,這些人快殺過來了,先跑路吧。
“回府!”下意識認為家里最安全吧。
“好。”
咻——輕功就是好用啊,眨眼間我到家了。
叫過管家譚耀,讓他去打聽哪里出了旱情。
一盞茶時間,譚耀回來了,也帶回一個驚人的消息。
原來外面的動蕩不是災情引起的,而是他國的士兵進城了。目的是抓人,此刻正挨家挨戶地盤查,由于他們態度太囂張、手段太絕情,引起了商城百姓的恐慌,才出現了剛才街上逃難似的那幕。
聽到管家說抓人的時候,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跳個起來,這下完了,他們要抓的人就在老子府上啊!
“他們查到哪了?”
“屬下去問的時候還在北城,此刻怕是快到我們這里了。”
“這么快!”電視里不是都有時間讓好人跑路嗎?即使老子是壞人,但屋里的那些都是正義的代表吧。亡國的皇帝沒有特權嗎?
“少爺,我們——”
“快,收拾東西,我們撤!”我飛速朝臥房跑去,那里有我存的所有家當啊。
“呃?少爺!”不知發生什么事的譚耀跟著程毅也追著我跑。
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對身后跟來的程毅道:“快去通知其他人,說是有人追來了。記得把老夫人照顧好。”
“等等,少爺,您這是干什么?”
“逃命啊,干什么!”我快速收拾著所有有用的東西,只是這房契、酒樓和錢莊該怎么帶走啊?
“少爺,他們不是來抓我們的。”譚耀還是有些糊涂,怎么一向沉穩的少爺今天這么慌張?
“你怎么知道不是?”這個譚耀還不知道屋里的那些客人的身份呢。要是知道的話——
“就算不是抓我們的,但搜查的時候難免損壞府里的值錢東西,還是盡早收拾的好。”他們的身份還不是時候告訴他。
“但是他們不會來我們府上搜查的。”
“咦?為什么?”我停頓下來,看著譚耀發問。
“少爺,您忘了,您有圍棋決賽的請柬,凡是有請柬的人都被暫時冠上了天子的門生,相當于五品知府,任何人都不能隨便上門搜查的。”
“真的?那城里那些官員們被搜查了嗎?”天下間竟有這么好的事情?
“沒有,凡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他們都沒有搜查。畢竟要給龕浦國面子。”
“呼,累死老子了,你怎么不早說!”我不滿地瞪了滿臉委屈的管家一眼,接著笑嘻嘻地拿出那張鑲金的請柬,“你拿著它站到門口去,一定不能讓那些人進來。”
“是。”雖然覺得這是多此一舉,但聽話的管家還是應了聲,往外走去。
“唉,就算此刻安全了,但決賽之后呢,還是要想辦法讓他們離開。”看著被我翻亂的房間,我喃喃自語著。
“蓮兒!”這個聲音不用猜就知道是老夫人了。
我迎出來扶著急匆匆趕來的老人,安慰道:“娘,現在沒事了,不用這么擔心。”
“到底怎么回事?聽小毅說,那些人找上門來了?”
唉,可憐的武林盟主,又多了個小名。
“嗯,來人還不少。”看著隨同而來的上官簫,我建議道:“這里已經不安全了,乘著決賽準備的這段時間,你們還是悄悄離開吧。”
“好,這段時間打擾了,我馬上去讓大家準備。”
“那蓮兒你不跟大家走嗎?”老人聽出了我話里沒有離開的意思。
“還不行,我的事業都在這里,如果一走了之的話,那這兩年的奮斗就全白費了,他們應該沒發現我有問題,否則也不會挨家挨戶的找了。我可以繼續留下來,賺錢的同時幫你們打探消息也好啊。皇公子你說呢?”
“嗯,就這么辦。事不宜遲,我把一些無關的女人和孩子留下,她們就拜托秦大人代為照顧了。”
“沒問題,皇公子請放心。一有什么消息,我會立即派人通知你們的。”才怪,你們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我在心里補充。
“告辭!”上官簫看看我和老人,一臉堅毅地離開了,仿佛面臨三國人馬毫無止境追殺的人不是他一樣。真不愧是當皇帝的人,膽色就是比一般人來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