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正認(rèn)親呢,月九微起什么哄啊,不過立馬就有人想到,十幾年前月家和云家似乎鬧過一次不愉快啊。
大國師眉頭一皺:“月九微,你什么意思?”
月九微往后一靠,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我什么意思難道國師大人不清楚?當(dāng)初云家是怎么跟我們說的,意外……呵呵,要是意外身亡了,這個女孩又怎么會被拋棄?”
月九微是真怒,他出生在月家,外表風(fēng)光靚麗,可是家族里的明爭暗斗有多激烈,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他的出身算是一般,可是從小流露的才華讓他成了不少人眼中的眼中釘。
所以,小時候的他總是受人欺負(fù),只有一個人對他很好,那就是嵐姐姐,嵐姐姐并不是他的親姐姐,只是按照家族排行他稱一聲姐姐而已。
可是有一年,嵐姐姐出門歷練就再也沒有回來,到后來月家人都以為她遇難死了,只有他不信,一直在查找她的消息。
一直到十年前,他接管了星月商會才找到了一點嵐姐姐的消息,才知道她竟然失去了所有記憶,并且嫁入云家為妾,可是等月家的人找去的時候,才知道她出意外死了,和她一起死的,還有剛出生的女兒。
一雙桃花眼難得的正經(jīng),看向翦戰(zhàn)天身邊那張帶著淺笑的臉,怪不得他總覺得云逐月有些眼熟,原來眼睛有些像初嵐姐。
“當(dāng)初的確是意外,我們云家也不知道那賊人竟然擄走了剛出生的嬰兒,若是知道,云家絕對不會允許云家的血脈流落在外這么多年!”
大國師怒道,這話他倒是沒有撒謊,如果早知道那嬰兒還活著,他們一定會動用所有的力量找回來,她的體內(nèi),還有半塊神骨!
怪不得,怪不得當(dāng)年那具嬰兒的尸體沒有神骨,原來那具尸體根本就不是那嬰兒的!只是,當(dāng)初到底是誰做了手腳,讓那個本該死的孩子活了這么多年,還成了戰(zhàn)天尊者的徒弟!
好在她是個棄兒,對當(dāng)初的事情一點也不了解。思緒一轉(zhuǎn),大國師已經(jīng)改為支持讓云葉飛將云逐月認(rèn)回去,到了云府,總比在天一門方便。
南修辰正在消化著這個讓人吃驚的消息,云逐月竟然有可能是云家流落在外的血脈?他知道云逐月是棄兒,可是從帝都到梧桐鎮(zhèn),是誰會專門將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丟在數(shù)千里之外的地方?
當(dāng)年的事情他并不清楚,因為那時候他也還是個孩子,不過他一定會派人調(diào)查,大家族的后院和皇家一樣,隱藏的爭斗太多,他不能看著云逐月被卷入那些爭斗之中。
云逐月感受到一道關(guān)切的目光,抬眸,就撞上了南修辰關(guān)切的目光。云逐月微微一笑,微不可見的朝他點了點頭。
這個動作做得很微妙,云逐月只是雙目微閉,下巴微收,如果不是南修辰和云逐月的視線相對,任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動作。
兩人的默契很高,南修辰心中的擔(dān)憂頓時消散了不少,也是,云逐月四歲的時候就那么淡定,此刻又怎么會亂了陣腳。
“尊者,沒想到您這徒兒竟然我云府流落在外多年的
血脈,我代表云府謝尊者的照拂之恩。”大國師起身,恭敬的對翦戰(zhàn)天行了個禮。
翦戰(zhàn)天依舊慵懶的坐在那里,緩緩道:“大國師這是說的什么話,血脈可不是一句話就能確定的,而且,本座照顧的是自己的徒兒,不需要別人感謝。”
這是不承認(rèn)自己的徒弟是云家人?
云葉飛急了:“尊者,這藏寶袋是當(dāng)年我親自送給內(nèi)人的,絕對不會錯。”
翦戰(zhàn)天把玩著酒杯:“哦,藏寶袋不會錯,人未必不會錯。”
云葉飛大急,道:“尊者,這藏寶袋是我當(dāng)年送給內(nèi)人的,她不會送給別人。”
翦戰(zhàn)天抬抬眉,悠然道:“這可不一定,你當(dāng)年出任務(wù)回來后,你的內(nèi)人已經(jīng)不在,你又怎么知道這個藏寶袋不會被人盜走。”
云逐月心中大笑,師父的演技也不錯嘛,這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身子卻朝翦戰(zhàn)天又靠近了一點,臉上帶著警惕的表情:“師父說的對,你們都把我丟了,現(xiàn)在又說我是你的女兒,我才不信。”
“月兒,我真的沒有把你丟掉,當(dāng)年的事情父親一定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我們是不是父女,只要看看云家的血咒就知道了。”
云葉飛說著,手上金芒一閃,一道血痕出現(xiàn),口中念了什么,然后那鮮血就順著手掌開始流動起來,在他那古銅的色的手掌停頓,然后血液交織,快速又有規(guī)律的在云葉飛的手上游走,好似仕女舞紅綢,在云葉飛的手上形成一個形狀。
大國師的眼睛微微瞇起,此刻,他比誰都關(guān)注這個結(jié)果,若云逐月真的是當(dāng)年的那個孩子,那么當(dāng)年的事情,肯定還有別人知道!
云逐月覺得手心一熱,抬起手掌,掌心竟然有一個紅色的圖案隱隱浮現(xiàn),雖然很淡,但是能夠清楚的分辨出適合云葉飛手上形成的形狀一樣。并且在云逐月的掌心中越來越清晰。那圖案是一個大大的雲(yún)字,在云逐月白玉一般的手中顯得十分的顯眼。好似用色澤紅艷的朱砂筆寫在云逐月的手上一般,血紅色的雲(yún)字透著一種古樸的氣息。一筆一劃都透露著神韻在上面。
看到此情此景,云葉飛的臉上忐忑全無,只剩下狂喜,云逐月真的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嵐兒的孩子!
大國師的眸子陡然收緊,眉頭微微皺起,以他活了大半輩子的經(jīng)驗,也不由的在心中揣測,到底是誰,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這個嬰兒神不知鬼不覺的救走,可是為什么又將她丟棄,那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與他們云家是敵是友?
月九微輕輕松開了剛才因為緊張握著的手掌,的確是嵐姐姐的孩子,雖然不知道當(dāng)初發(fā)生了什么,不過這個孩子,以后的后盾又多了他們星月商會!
從某種意義上,自己也多了一個外甥女?恩,這個消息可以暫時壓壓,要是南軒夜真對自己的外甥女感興趣,哼哼,自己終于可以在他面前趾高氣昂一會了。
“月兒,你看,我們的圖案是一樣的,這是云家的血咒,只有親生父親和子女之間存在,這個血咒足以證明,你就是我的孩子。
”
云葉飛伸出手掌,他的手掌較為粗糙,這一伸出,頓時和云逐月的小手形成了鮮明對比,唯一相同的是此刻云葉飛古銅色的手掌上,上面有著和云逐月手上一模一樣的雲(yún)字。
云逐月的小臉上有幾分開心,卻又有些顧慮,似乎想要靠近不敢靠近似的:“那個,真的不是你扔的我嗎?”
此刻的云逐月就像是一個較小的女子,對于云葉飛還有著一種不信任,小臉上帶著猶豫、糾結(jié)、蓮步遲遲沒有向云葉飛移去。
“絕對不是,你相信父親,我一定會把當(dāng)年的事情查清楚,給你和你娘一個交代!”云葉飛就差指天發(fā)誓了。
云逐月歪著頭想了一下,又看向翦戰(zhàn)天:“師父……”
翦戰(zhàn)天漆黑的眸子略帶笑意:“月兒,你只需記住一點,師父永遠(yuǎn)都是你的后盾,這就可以了。”
這話一出,連云逐月都有些小小的驚訝,似乎有人在心中投下了一粒石子,感動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每一個蕩漾都帶著像是帶著一股的柔情,沖向云逐月的心扉,淡淡的溫情在云逐月的心頭徘徊。差一點,云逐月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低頭,似乎有些為難的道:“月兒也不知道怎么辦。”
“好,既然不知,那么這件事就暫且告一段落,今天我請諸位來,一是宣布我關(guān)門弟子的消息,再一個就是為月兒辦一個別開生面的生日宴,接下來,我不希望再受到別的打擾。”
翦戰(zhàn)天的聲音如流水般好聽,語氣也十分的平淡,可是所有人都從這話中聽出了另一種強勢。
我給我徒弟過生日,你們敢搗亂試試!
云葉飛一直盯著云逐月,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他知道云逐月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他,也接受云家,所以他只能壓抑自己內(nèi)心的驚喜,對云逐月笑道:“月月,等宴會之后父親再找你。”
然后對翦戰(zhàn)天行了個大禮,這才回到原來的座位上。
“葉飛,月兒在外流落這么多年,咱們是不是該接她回去住一段時間?”云葉飛剛坐下,大國師就小聲道。
云葉飛看了一眼大國師,當(dāng)年他回來的時候查過那件事,所有人都說是一場意外,現(xiàn)在雖然有些懷疑,卻也有可能當(dāng)初月兒真的是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換走了,點點頭:“恩,我會和尊者商議,讓月兒回去住一段時間。”
“是啊,這孩子這么多年在外面,估計吃了不少苦。”大國師點頭,蒼老銳利的眼中卻帶著狠辣的冷淡,云家的那半塊神骨,竟然還有補全的機會,他怎么會放過。
戰(zhàn)天尊者的徒弟,的確夠尊貴,可是,再尊貴的人也有出意外的時候不是?
大殿中有片刻的尷尬,大家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今天這事情的發(fā)展實在有些跌宕起伏,先是戰(zhàn)天尊者收了個女徒弟,接著有人跑出來和女徒弟認(rèn)親……
南修辰輕輕地碰了一下父親,南軒列哈哈一笑,示意隨從捧上一個錦盒:“哈哈,尊者沒有說明今日還是生辰宴,朕準(zhǔn)備的這份薄禮,云姑娘可不要嫌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