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成書興奮地吼叫道:“三萬金幣!義父好氣魄!大手筆!真是大手筆!”
熊懷仁悠然自得道:“最后一點,就是武力。吳敬澤之所以自信滿滿,不過是仗著自己八階巔峰的修為。他哪里知道,我也已經晉級八階巔峰,更重金購得了一枚‘奪天丹’,吞服后可以瞬間爆發出九階初期戰力!今年長老大比,我定要親自擊敗吳敬澤,讓他心服口服!潛力、勢力、武力,我有三勝,他有三敗,這掌門之位,舍我其誰?”
熊成書猛地跪了下來,“砰砰砰”連叩九個響頭,畢恭畢敬地大叫道:“拜見掌門!掌門千秋萬載,振興宗門,晚霞稱霸,暮色稱雄!孩兒有幸追隨掌門征戰,是千百世修來的福氣!”
“哈哈哈哈!一切都在我的算中!都在我的算中!吳敬澤,你輸定了!你敗定了!你死定了!”熊懷仁仰天大笑,胡須飄揚,雙目赤紅,狀若癲狂。片刻后,他臉上表情又陡然恢復了往常的淡定平靜,悠然地搖著羽扇,風輕云淡,悠然自得,“成書,淡定!淡定!莫急,莫急,一切都在為父算中?。 ?
熊成書跪在地上也不起來,滿臉都是興奮的笑容,大聲道:“掌門神機妙算,算無遺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決戰未起,已定勝局!義父計謀,真是有神鬼莫測之機!孩兒佩服!”
熊懷仁長笑一聲,起身來到窗前,遙望皎潔明月,羽扇輕搖,悠然道:“月光如玉,群星如鉆啊,真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唔,待一夜過去,晨曦初露,世界已經不同了!”
他話音未落,熊成陽跌跌撞撞遠遠跑了過來,驚慌失措地大呼道:“義父,不好了,不好了!糟糕了!糟糕了!”
熊懷仁陡然被打斷了好心情,不樂意地冷面呵斥道:“慌慌張張,成什么樣子!我早就告訴過你多少次了,要有大山崩于前而不亂的定力!修玄不修心,到老一場空!你先不要忙著說事,先平復下心神,等平靜下來再說不遲!哼!”
說完,熊懷仁悠然搖著羽扇,優雅淡定地回到太師椅前坐下,一臉風輕云淡,波瀾不驚。
熊成陽瞠目結舌,有心不管不顧地把壞消息說出來,卻吃了熊懷仁狠狠一瞪,只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躬身站在一邊,再也不敢開口了。
不過他現在哪里能靜得下心啊,一會兒功夫,就急得滿臉通紅,額頭上滿是黃豆大小的汗珠。
一旁的熊成書搖頭不已:成陽兄弟的養氣功夫還是差了一點啊??磥斫窈竽芾^承義父衣缽,執掌宗門的,也只有我熊成書了。誰讓我這么淡定呢?
想到這里,熊成書有意給熊成陽做個表率,他坐到下首,端起一碗茶,慢慢地飲著,不慌不忙地道:“成陽,聽義父的話,不要急,要淡定,淡定??!一切都在義父算中!”
卻不料熊成陽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熊懷仁看熊成陽這副模樣,恨其不爭地嘆了口氣,端起茶碗,吮了一口,冷冰冰喝道:“沒出息!真是沒出息,我怎么收了你這么個沒出息的義子!行了,有什么事,說吧!”
熊成陽聞言,馬上急不可耐地吼道:“義父,不好了,我剛才看到吳天回來了,完好無恙啊!一點傷也沒有受!而且他還趕著一輛馬車,車廂里不知道裝著什么東西,看車痕,里面的東西怕是分量不輕?!?
“當啷!”
熊成書手中的茶碗掉到地上,砸了個粉碎。他蹭地跳了起來,仿佛燒著了屁股的猴兒,臉上的風輕云淡瞬間就跑到了爪哇國,心急上火地大吼道:“你是說吳天回來了?還是完好無恙的回來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吳天在天福苑喝酒的消息已經通知腐骨堂了,他們已經派出六階高手前去毒殺了?。翘煸趺纯赡懿凰??難道腐骨堂的高手中了埋伏,行動失敗了?那,那那吳天的馬車車廂里有什么……不會是腐骨堂的高手被生擒活捉了吧?那可糟糕了,實在是太糟糕了!這是鐵證啊,要是提交給太上長老團,坐實了我們私通腐骨堂,義父再怎么爭奪掌門之位?不但掌門之位沒戲,怕是大長老之位也……呃!”
熊成書突然記起義父就在旁邊聽著呢,聽他這番胡說八道,豈不要氣死,連忙收聲。
不過已經晚了,熊懷仁被熊成書這一番連珠炮一般的話說得面目猙獰,眼睛珠子上全都是血絲,一口血涌了上來,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熊懷仁最大的逆鱗就是十幾年前和吳敬澤競爭掌門之位失敗,多少年來念念不忘的就是奪回掌門,居然被熊成書說掌門之位沒戲,大長老之位也不保,簡直氣炸了肺。
他一掌把太師椅的扶手拍得粉碎,臉色猙獰地大聲咆哮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掌門之位肯定是我的!我的!我的!逆子,還不給我跪下!”
熊成書和熊成陽嚇得魂不附體,他們何時見過義父這樣暴怒?
倆人連忙大聲求饒檢討,心中嘀咕:義父,你不是說要大山崩于前而不亂嗎?不是說要我們淡定嗎?我們修心功夫不到家,沒淡定起來,您怎么也不淡定了呢?您現在的模樣可一點也不淡定啊!比我們差不了多少。
當然,這番話他們是絕對不敢說的,否則立時小命不保。
“呼呼呼呼!”
熊懷仁手中的羽扇扇得飛快,只剩下一道道殘影,把熊懷仁的胡須扇得各處飛揚。
過了半天,熊懷仁總算再次淡定起來,換上了那副風輕云淡的寫意表情,淡淡道:“好了,起來吧。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那刺殺的腐骨堂弟子被吳天捉住了,也沒什么??湛诎自?,怎么當得了證據?況且還不過是個六階的小家伙。他們要是用這個發難,我們就反詰他們,說他們是勾結腐骨堂誣陷我們,肯定能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個不妨,不妨!”
熊成書爬起身,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們還要不要做掉吳天這小畜生?實在不行,我出手吧!”
熊懷仁沉吟片刻,道:“算了,他們肯定有了防備,這件事先放放。貿然動手,要是中了埋伏,被按上‘殘害同門’的帽子,那就被動了。就先讓吳天這小狗多活幾曰吧。這次爭勝的關鍵,是宗門大比。唔,你們兩個去接應下二太保。一定要確保把一千枚元氣丹、一百枚天靈丹和五十枚爆氣丹交易到手,這十分關鍵!”
“是。我們馬上就去?!毙艹蓵托艹申柮Σ坏攸c頭。
正待離開,遠處“呼哧呼哧”,跌跌撞撞跑過來一個喘著粗氣的漢子,正是二太保熊成狃,他滿臉驚慌地跑進屋里,扯著嗓子大吼道:“義父,不好了,不好了!糟糕了!糟糕了!”
熊成陽這次學乖了,他也端起一杯茶,吮了一口,風輕云淡地呵斥道:“二太保,不要急,要淡定,淡定??!一切都在義父算中!你先喘口氣,再慢慢說來……哎喲!”
迎頭飛過來一個茶壺蓋,砸到他額頭上,“砰”地一聲,生疼生疼。
熊懷仁戟指著熊成陽破口大罵道:“淡定你個姥姥,不成器的東西,裝什么大頭蒜!成狃,你快說,莫不是丹藥交易出了什么岔子?”
熊成狃哭喪著臉道:“我在交易地點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人來,只好回來。在回來的路上,我聽到一個消息,就在剛剛,城里的四大頂級宗門傾巢出動,把城外的腐骨堂高手一網打盡了!據說一個人也沒跑掉!”
“噗!”
一口血箭從熊懷仁嘴里噴了出來,熊懷仁嘶聲大吼道:“兩萬金幣啊!兩萬金幣的定金就這么沒了!連個響聲都沒聽到?。±咸欤以趺吹米锪四悖獾竭@樣的飛來橫禍!”
熊成書仗著膽子勸道:“義父,此乃天意,非謀略之錯啊!其實一切還在義父算中!”
“不錯,這不是我的錯,這是天的錯!”熊懷仁半天才緩過勁來,悠然地扇著扇子,仍想擺出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不過花白的胡須上沾滿血跡,白皙的臉龐上肌肉顫抖,滿布猙獰,怎么看都距離“風輕云淡”四個字差別甚遠,不過他卻毫不自知,“呼呼呼”狂扇了幾十下羽扇,咬著牙吩咐道,“好,好,既然天錯了,我就逆天!這是他們逼我的!我這里還有一些金幣,成書,你去市場上收購些元氣丹、天靈丹,要是收購不到,那多收購些補氣丹也是好的,統統派發下去。剩下的錢,成狃負責,給弟子們購買鎧甲、兵器,唔,就這樣吧,你們去吧!”
熊成書擔心道:“那義父您的身體?”
“哈哈哈哈!”熊懷仁仰天笑道,“我的身體好的很!你們不用擔心,一切都在為父算中!”
熊成書三人剛剛走出房間,就聽到后面傳來“砰砰啪啪”一連片瓷器摔碎的巨響,在靜謐的夜色中,分外刺耳。
熊成書和熊成陽、熊成狃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義父他老人家,也不淡定了……--------------------兩章六千字更新完畢,讓票票來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