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一見到澤立刻炸毛了。很明顯它知道自己打不過澤,也不會傷害雷筱幽,窩在雷筱幽撐腰對澤張牙舞爪。
澤也不惱,看著阿九嘴角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就像一個長者再看胡耍脾氣的小孩子。
見到澤都沒有什么特殊反應(yīng),阿九很快就放棄了,跑到沙發(fā)后面蜷縮起身體,把小腦袋埋進(jìn)小肚子。
雷筱幽明白它的心思,見它安靜下來,走過去將它抱起,摸摸它的小腦袋,“沒有人會影響到你的地位,你對我來說是獨(dú)一無二的。”
阿九扯著耳朵不出聲,但是可以看到毛乎乎的小耳朵似乎有點(diǎn)泛紅,看來它知道自己剛才是在無理取鬧,有些不好意思。
澤歪著頭打量了下雷筱幽懷里的阿九,“它的父母呢?”
雷筱幽拍了拍小耳朵完全耷拉下來的阿九,“已經(jīng)不在了。”
澤突然伸手把阿九從雷筱幽的懷里抓了過去,令人意外的是阿九一點(diǎn)都沒有掙扎。雷筱幽相信澤不會傷害阿九,也沒有緊張。
捏了捏阿九的手腳,澤眼角略彎。“真是少見的異骨。”改用左手單手抱著阿九,空出右手,用大拇指上的指甲在食指指尖劃了一下,一滴嫣紅的血珠瞬間溢出,然后他就把那根手指伸到阿九嘴邊,“小乖,把它吞下去。”
阿九氣惱的仰起頭,“我不叫小乖,我叫阿……嗚!咕咚!咳咳……”澤趁著阿九說話的時(shí)候,把那粒血珠彈進(jìn)了阿九的嘴里。
看到阿九把那血珠咽了下去,澤便抬手把阿九往半空一拋,揮手拋出一團(tuán)柔和的白光將它的小身體籠住,形成一個不斷拉伸脹大的光團(tuán)。白色的光團(tuán)落到地上打了個轉(zhuǎn)便散開了,里面那只白白的小老鼠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一個白白嫩嫩的小肉球。
雷筱幽還沒等看清楚,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只大手,將她的眼睛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她不由得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那個小肉球往大了說也就是七八歲的小孩,能有什么看頭。
把大手從臉上拔下來,就看到澤的懷里抱著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男孩。身穿和他身上款式相似的銀白小袍,和他一樣膚白如雪,銀發(fā)如絲,不知情的會以為這一大一小是父子檔。不過在場的人都看的很清楚,他就是阿九。
阿九把頭埋在澤的脖子里不肯抬起來,露在外面的一對小毛耳不時(shí)抖兩下。這突然的轉(zhuǎn)變,只有孩童心智的他驚多于喜,整顆心都被惶恐不安占據(jù)。
“阿九!”雷筱幽走過去將他從澤的懷里抱過來。
一入懷。她的一雙美目立刻彎了起來:哇!軟軟的,手感好好!不過為了安撫阿九受驚的情緒,她只能把這股興奮先壓下去。
回到了熟悉的懷抱,阿九下意識的想像以前一樣卷起身體。結(jié)果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已經(jīng)不見了,似乎沒地方埋自己的小腦袋瓜。抬手想像往常一樣抓抓自己的小胡子,卻抓了個空,神情一呆。
雷筱幽擒住他的一只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阿九居然伸過頭照著自己白嫩如新出鍋饅頭的小手就是一口,過了好一會兒才松開,紫眸淚光點(diǎn)點(diǎn),“疼!”
看著那白嫩白嫩的小手背上一圈紅的發(fā)紫的小牙印,眾人默了。他們理解阿九現(xiàn)在的心情,一個背叛了死刑的人,突然獲得了生的機(jī)會,換做任何人大概都會感覺不真實(shí)吧。
雖然阿九的父母所做的都是自愿,沒有人要求他們這樣做,不好聽點(diǎn)說他們不那么做他們也不會有生存的機(jī)會,但是他們就是對阿九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愧疚。
一個無法化形無法長大的異獸,將永遠(yuǎn)不可能獲得更強(qiáng)大的力量。這意味著即使它不會死在別人的手中,也會有一天因生機(jī)衰竭死去。雖然誰都沒有提及這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包括阿九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阿九看向雷筱幽,“幽幽,我化形了。”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他細(xì)嫩的臉頰落下來,嘴角卻拼命的向上扯著。 wWW_Tтka n_C〇
雷筱幽把他放到一旁的沙發(fā)上,腿略彎,讓自己的眼睛能與他平視,伸出手擦了擦他小臉上的淚水,“對,阿九化形了,變成了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
阿九扁了扁嘴,似乎有點(diǎn)不甘,“人家化形直接就是大人,而我卻是個小孩,以后也會只是個小孩。”
雷筱幽刮了下他的小鼻子,“誰說的,阿九以后一定會長成一個大帥哥。”
“比他還帥么?”
順著阿九的小手看過去,雷筱幽看到的是顏昭黑的猶如鍋底的俊臉,頓時(shí)有點(diǎn)啞然失笑的感覺。身邊這兩只一直互看不順眼,她怎么會不知道,就是有點(diǎn)想不通他們較個什么勁兒。
阿九只要逮到機(jī)會就會劍指顏昭,不過每次都被壓得死死的。就像現(xiàn)在顏昭一個眼刀掃過來,他立刻就蔫了。
兩只小耳朵耷拉下來,兩只小手習(xí)慣性的去抓。好不容易讓自己相信已經(jīng)變?yōu)槿说陌⒕疟皇煜さ挠|感下的神情一僵,用力的扯了扯,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馬上又要洶涌澎湃。“幽幽,耳朵?”
“怎么了?很可愛啊!”雷筱幽目光從茶幾上掃過,突然眼毛精光的從上面抓過一本漫畫,“你看這個貓耳萌娘耳朵也是這樣,很受歡迎的。”(其實(shí)幽幽心里很疑惑家里怎么會出現(xiàn)這個東西,看看日期還是上個月剛出版發(fā)行的。筱筱望天:不要問我為什么,那是導(dǎo)演安排的。)
貓?阿九立刻趴下,四肢著地,深紫色的大眼睛變得更為幽深,嫣紅的小嘴使勁向兩邊裂開,露出兩排珍珠粒似的小乳牙,發(fā)出嗚嗚的恐嚇聲。貌似想擺出一副很兇狠的樣子,不過效果卻完全反了,看得旁邊的眾人一陣莞爾。
雷筱幽無語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這孩子不會被這突然的變化刺激傻了吧?
“阿九還沒有適應(yīng)自己的新身份。”澤走過來把小耳朵上的毛全立了起來的阿九重新抱回懷里,微笑著對上雷筱幽的眼,“交給我吧!我會好好教他的。”
一大一小兩張臉幾乎靠在一起,五官似乎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眸色不同。拉出去,說他們不是父子,估計(jì)沒幾個人會相信。
“你們兩個看起來好像父子啊!”雷筱幽滿眼驚嘆。
澤將阿九的小臉和自己的臉蹭了蹭,“我們現(xiàn)在就是父子啊!”
嘎!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難不成這個澤男女通吃,還準(zhǔn)備來個父子檔的年下戀?雷筱幽有些傻眼。似乎還有點(diǎn)風(fēng)中凌亂的趨勢。
顏昭雖然不清楚雷筱幽想到了什么,不過一定不是啥好事,立刻把澤的意思簡單明了的給她解釋了下。簡單的說,就是阿九從今后就變成了身具雷屬性玉鼠、紫瞳裂地鼠和九淵冥蛇三方血脈的混血兒。
雷筱幽震驚了,她家阿九以后的本體會是什么樣?蛇身鼠頭?鼠身蛇頭?或者長了條蛇的尾巴?或者那一身白白軟軟的茸毛被鱗片代替……她更凌亂了:嗚嗚!我要我可愛的阿九!
顏昭和元秋很清楚,澤剛才是故意放出氣息,讓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只要他不想,可以說就算是四大仙尊來了,也看不出他的本體。他的實(shí)力應(yīng)該在仙尊之上,高多少,他們不敢想。如果答案揭曉他們無法想象會引起什么樣的風(fēng)浪。
他們只能相信他的出現(xiàn),只是因?yàn)槔左阌纳砩系哪莻€什么碧靈玉是他的牽絆,只能相信他對他們是無害的。不相信又如何,在絕對的實(shí)力面前什么都是空談。
“我的使命只是保護(hù)我的主人不受到任何傷害,其他的事我都不會管。”澤像是看透了顏昭和元秋的心思,暗中傳音給他們,“只能祈禱不要有人讓她出什么事,否則我會讓所有人為她陪葬。”
顏昭的眸子冷了下來,毫不示弱的回贈,“只要我活著,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傷害了她,哪怕是神尊,我也會拼死一搏。”
“我記住了!”澤嘴角的弧度略微增加點(diǎn),瞟了眼顏昭,這個男人應(yīng)該有資格做他的父親吧。
雷筱幽左看一眼,又看一眼,“顏昭,澤,你們在談什么?”
兩人居然異口同聲的回答了她一句,“男人之間的事。”
雷筱幽承認(rèn)他們確實(shí)成功把她噎住了,讓她根本不知道再問什么,所以她決定暫時(shí)不理會這兩只,向阿九伸出手,“走,我們到網(wǎng)上看看有什么合適你穿的衣服。”
阿九很自然的伸手抱住雷筱幽的脖子,從澤的懷里抽出身體。說老實(shí)話,和澤比起來,阿九覺得顏昭可親多了。雖說他和澤已經(jīng)成為某種意義上的父子,但是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太危險(xiǎn)。即使這種危險(xiǎn)對他和雷筱幽是無害的,卻仍然讓他有些心悸。小孩子很敏感,再加上多了那么一絲牽絆,阿九能感覺到澤身上隱藏在溫柔面具下的魔性。
九淵冥蛇只有在魔界什剎海誕生,天生魔骨。魔之所以被稱為魔,就是因?yàn)樗麄兛淘诠亲永锏那致孕浴τ谶@個,在得知九淵冥蛇這個稱呼就查到相關(guān)資料的雷筱幽怎么會不清楚。她還是那句話,只要對她和她的家人無害,她不會管對方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