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霸愛,盛寵奸妃
皇帝微微垂首,“鳳兒,如果…朕讓你撫養晟兒如何”?
華鳳蘭一愣,腦子裡閃過那個小嬰孩的臉,幾乎是下意識的皺起了眉,“皇上,我平時自個兒都照顧不過來,哪還能照顧小孩,你可以…讓湘妃照顧,她是個細心的人”,其實她骨子裡也不是特別喜歡那個小孩,她自問不是心胸寬敞的人,成日裡面對一個自己所愛的人和旁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那滋味就像天天吃了黃連一樣。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罷了”,皇帝也沒勉強,說罷,深思的嘆了口氣,“這後宮裡也只有湘妃讓朕放心些了”。
“不準在我面前誇別的女人”,華鳳蘭不爽的瞪眼。
“好啦,朕不說了”,皇帝哂然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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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裡少了皇后和魚昭儀,一下子安靜下來,華鳳蘭在牀上躺了兩日,陳太醫過來爲她換藥時,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受傷的腿,雖然只是小腿,但看的叫她觸目驚心,比她想象中的要醜多了,就算康復了恐怕也會留下疤痕,連她自己看著都覺得害怕,雖然說皇帝不在意,可後宮裡那麼多肌膚如雪的女人,時間長了,說不準他也會反感。
陳太醫走後,她又抑鬱了許久,再加上皇帝這兩天雖然歇在這裡,但白天都有事,少不了又讓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橋。
“婕妤,湘貴妃和容修容過來看您了”,朱嬤嬤進來稟報萬,緊接著一抹胭脂色的身影從外頭含笑的走了進來。
她訝異了陣,忙道:“臣妾給貴妃請安了,只可惜臣妾有傷在身…”。
“本宮知道,你好好躺著便是”,湘貴妃柔聲打斷了她的話,“本宮也是和容修容結伴來看看你傷勢,本該早點來的,只是這幾日皇上讓本宮呆在長信宮靜思己過,出不了門,纔到今日纔來,你的傷如何了”?
“不就那樣”,華鳳蘭苦笑了聲,“倒是連牽累湘貴妃了,這事本來也和你無關”。
“畢竟中秋家宴是本宮一手策劃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是本宮疏忽了,皇上還算罰的輕了”,湘貴妃搖頭笑了笑,眸色有幾分惋惜,“才幾日時間,皇后和魚昭儀都不在了,如今這後宮裡是冷清下來了”。
“冷清了也好,省的像皇后那般惡毒的人鬧得後宮惶惶”,提起皇后,華鳳蘭眼中憎惡的似要噴出火來。
“只是最可憐的是那孩子”,湘貴妃嘆了口氣,“如今皇上讓本宮帶太子殿下,這骨血相連,太子一直哭鬧,本宮也沒有當母親的經驗,唉”。
華鳳蘭不知該如何置喙這件事,索性沉默了下去。
湘貴妃又笑道:“本宮的哥哥前幾年前往西域的時候在那得了一瓶天山玉雪膏,聽說那瓶藥膏是由最高的雪山上面的水和百年纔開一次的優曇雪花所釀製的,有祛除疤痕讓人返老還童的功效,本宮一直捨不得用,方纔讓人轉交給了朱嬤嬤,雖然未必能讓你的肌膚恢復從前,但是至少能將疤痕淡化些也是好的”。
華鳳蘭大吃一驚,“這天山玉雪膏臣妾不能要,臣妾聽說此花千百年才能得一株,就算尋常人吃了也能頤養肌膚,延長衰老,若是在二十歲的時候服下,等你到了五十歲還是有著三十歲的容貌和肌膚,娘娘怎麼能把這麼貴重的禮物給臣妾”。
“你說的功效本宮也聽過,可那得服用一整朵花,這瓶藥膏裡只有兩瓣的分量,吃了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成全了你,再說你的傷也是本宮的疏忽,你若不用,本宮也挺過意不去的”。
華鳳蘭見她執意如此,也不好再拒絕,連連道了謝,兩人畢竟交錢不深,湘貴妃與她聊了會兒便離去了。
華鳳蘭疑惑的喚來朱嬤嬤,“我平日裡與湘貴妃也不是很熟,還真是奇怪了,她竟然捨得把這麼珍貴的藥膏給我”。
“怕是爲了後位吧”,朱嬤嬤若有所思的笑道:“婕妤有所不知,如今皇后被廢了,後位不能長久空著,這兩日便有許多大臣上奏摺讓皇上冊立新後,如今後宮也就她位份和聲譽最高,婕妤您又深得皇上的喜愛,她自然得與您打好關係,不過可惜湘貴妃的哥哥鎮遠將軍近兩年才提拔上來,到底是缺乏了威望,朝臣們定然會反對,鎮遠將軍孤立無援,就算有皇上幫助要扶湘貴妃上位怕也難”。
華鳳蘭皺起眉,“這皇后纔不過被廢幾日,又讓皇上立新的皇后,就不能消停消停幾日嗎”。
朱嬤嬤嘆道:“皇后空著也不是長久之策,宮裡宮外的不少人想打這位置的主意,皇上若不早點冊立新後,朝堂之上後宮之內少不了又會亂起來,唉,老奴聽說外頭已經有不少人幫皇上在物色新的妃嬪入宮了,到時候皇后的位置很有可能由新入宮的取代”。
華鳳蘭心中一沉,越發著怒,“後宮裡少兩個女人會死嗎”。
“後宮裡最怕的就是少女人”,朱嬤嬤道:“如今四妃空著,容修容從前是太后的人,現在雖然投靠了皇上,但是脾性到底登不上大臺面,脾性也稍低,沒什麼朝臣支持,柔嬪又是出自烏平國的,那就更不可能了,那些大臣們還不趁此機會把自個兒女往裡頭塞”。
“那我倒寧願湘貴妃做皇后了”,華鳳蘭悶悶的想,其實她不希望任何做皇后,她寧可那個位置空著。
“老奴也這麼想,湘貴妃這人待人和藹,是最適宜做皇后的”,朱嬤嬤不知她的心意,實話實說的附和,倒把華鳳蘭弄得更不開心了。
晚膳皇帝去了湘貴妃那,華鳳蘭用完膳後,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她斜臥在榻上看書,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心中苦悶,到外面打起雷時,聽到外頭傳來柺杖聲,一會兒功夫皇帝便進來了,衣袖被淋溼了一大片,髮絲上還沾著玉珠。
她怔了怔,偏過頭不看他。
皇帝笑了聲,促狹著眉望著她,“怎麼,朕不過是陪湘貴妃吃了頓晚膳,咱們的鳳兒又小心眼的吃醋了”。
“我心眼沒那麼小”,華鳳蘭望著窗外的雨線,微垂的絕美小臉籠罩著一股淡淡的傷感。
皇帝只當她在吃醋,輕輕握住她兩隻小手,重疊,包裹在手心裡,“朕是聽聞她送了瓶天山玉雪膏給你,朕代你過去說聲謝謝,二來晟兒這幾天到了她那似乎不習慣,還感冒了,小孩子的感冒可大可小,所以朕纔會過去瞧瞧”。
“那太子現在怎麼樣了”?華鳳蘭這纔將視線轉回來。
“好些了…”,說到這,皇帝眸子黯了下,“不過苦的還是孩子”。
“是啊,苦的可不是孩子”,華鳳蘭又想到了自己的肚子,眼眶微紅,皇帝見狀忙摩挲著她小臉笑道:“好啦好啦,咱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跟朕說說,今天有沒有想朕”。
“你也沒有想我,我幹嘛要想你”,華鳳蘭哼了哼,使勁推他手臂,推不開,反而被他攏進了臂彎裡,他的衣襟上有些潮溼,她忙掙扎道:“快去把衣服換了,免得感冒了”。
“朕的鳳兒在關心朕,朕馬上就去”,皇帝微笑的蹭了蹭她臉蛋,弄得她滿面通紅才離開。
他一走,她便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自從沒了孩子後,她似乎變得多愁善感了許多,尤其是秋天的雨夜,蕭瑟寂寞。
兀自出著神,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泛著清香的熾熱懷抱從後面緊緊的抱住她,聲音輕柔低啞,“你今天怎麼了,還在想著孩子嗎,別想了,等你傷好了後,朕很快再讓你懷一個”。
她臉蛋發紅,嘟囔,“沒個正經,你這兩天在忙什麼,我一直窩在牀上,好悶”。
“等你傷好了,朕帶你出宮走一走”,皇帝目光歉意的道:“這幾天朝堂上的事實在太多了…”。
“你會不會立新皇后”?華鳳蘭突然問道,“聽說已經有不少大臣在給你物色新人了”。
他失笑,又有些黯然,“朕不瞞你,是有不少,都是些幾個大臣家的嫡女,如今呼聲最高的是秦國公家的表侄女秦文璇和尚書省的女兒沈子珺”。
雖然早料到了,但是親口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跟吃了辣椒一樣,嗆得眼睛疼,“這沈子珺好像還不到十四歲吧”。
“是啊,按照祖制能成爲皇后的必須是嫡女,再加上朝堂之上如今都是這幾位馬首是瞻,所以只有這兩個最受擁護”,皇帝憂心的道:“但是朕不能立她們,秦國公和尚書省一貫走的近,朕若立了她們這後宮等於便是太后的天下了”。
“你想立湘貴妃”?華鳳蘭揚眉。
“朕…想立你爲後”?皇帝突然深深的看著她。
她心顫了顫,但很快便冷靜下來,“你在逗我開心吧,我根本不可能”,若是一年前還有機會,可是她和秦雲荻的那些事被人在祁天樓上看到,那些大臣怎麼可能再立自己爲後。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皇帝笑道:“你爹畢竟是三省之首,雖說手中的權利被他們分去了許多,大不如以前,但是餘威猶在,而且眼下因著皇后的事靖王爺受挫,只要丞相肯花些功夫周、旋也不無可能”。
“但是…我爹和秦國公的關係也模糊不清的,再者說你不是惱我和太后走的近嗎,你就不怕我…”。
皇帝抵住她的脣,嘴角含笑,“朕現在決意相信你,而且以你的性子,一貫有自己的主見,朕相信太后和你爹也左右不了你,這樣也好,你既不是靖王爺那邊的,也不是太后那邊的,更何況朕的私心裡也希望你做皇后”。
華鳳蘭呆呆的望著他溫柔如水的視線,仿若在做夢,“你…你真的這麼相信我…”。
“朕信你”,皇帝點頭,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你不想做朕的妻子嗎”?
她眼眶發熱,“想”。
“那就可以了,明日下午你來御書房,朕讓你和華丞相見一面,你爹如今是不怎麼管朝中之事的,得由你親自和他談”,皇帝低頭擁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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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華鳳蘭坐轎子前往御書房,到那時,皇帝正在接見朝中大臣,汪公公讓她去內殿候著。
她喝了會兒茶,依稀可以聽到外面的大臣無非是說些讓他立妃的事,尤其是秦國公,言辭灼灼,好像逼著皇帝立他的侄女爲後一樣。
她第一次對秦國公產生強烈的反感,足足半個時辰後,皇帝才讓他們離開,汪公公讓人擡了她出去,華丞相還未離開,看到她時吃了一驚,“臣給華婕妤請安”。
“爹,您就別跟我行這些禮了,我可是您的女兒”,華鳳蘭想扶卻不能去扶,只能嗔怪的道。
“可能是朕在這裡讓華丞相不自在了,正好朕肚子有些疼去如廁了,你們兩父女先好好聊聊”,皇帝笑著搭上汪公公的手臂消失在屏風後。
“鳳兒,中秋節那天你可把爹爹給嚇壞了”,華丞相看到皇帝離開後,立即上前查看華鳳蘭的腿,“唉,你受苦了,現在如何了”?
“好多了,沒先前那麼疼了”,華鳳蘭拉住華丞相的手,“爹,您應該知道皇上爲什麼安排我們見面吧”。
華丞相蹙起眉,“皇上是跟我說過,但是皇后不是那麼好坐的,看著榮耀,實則危機四伏”,突然,頓了頓,他朝四周看了看,聲音細弱蚊蠅,“別看皇后這次是罪證確鑿,但是誰又知道她是罪有應得還是被陷害的呢”。
華鳳蘭一震,輕聲道:“難道皇后是被陷害的”?
“爹只是跟你打個比喻而已,真相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華丞相嘆氣道:“一旦你坐上去多少人虎視眈眈,你性子單純,就算有皇上護著你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而且…皇上這位置還指不定能坐多久”。
華鳳蘭仔細琢磨著最後句話的意思,不安的道:“爹,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秦家想造反是真的”?
“鳳兒,有些話不要亂說”,華丞相警告的看了她眼,“若不是你,爹早就告老歸鄉了”。
“爹,您是朝中大臣,可以告老歸鄉,但我是後宮妃嬪,一輩子也只能老死在這裡”,華鳳蘭傷感的道:“若是讓旁的人做皇后我心裡也不舒服,您還不如成全了我,幫我一次”。
華丞相複雜的道:“鳳兒,你當真這麼想做皇后”?
“爹,我想做皇后”,華鳳蘭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就算只是個頭銜,她也不想別人霸佔著那個位置,她也想成爲皇帝的妻子。
華丞相眸中涌起一縷縷糾結,屏風後突然出來一抹明黃的身影,“華丞相何不成全了鳳兒的美意呢,朕也是真心想娶她爲妻”。
“爹,我也只是想成爲他的妻子而已”,華鳳蘭鳳眸懇求的看著他,“您知道我的性格,我受不了我喜愛的人娶別人爲妻”。
華丞相露出一抹苦笑,“好,爹答應你,盡力而爲”。
“謝謝爹”,華鳳蘭大喜,與皇帝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彷彿看到了彼此眼睛裡的甜蜜和喜悅。
“老臣…先告退了…”,華丞相暗歎了口氣,說道。
“這件事辛苦丞相了”,皇帝微笑的道:“等鳳兒傷好了後,朕帶她私下裡去丞相府住上兩日”。
“謝皇上”,華丞相大喜,要知道自從華鳳蘭離開後,府裡冷冷清清的,難得皇上答應他讓女兒回來住兩天,他自是高興不過了。
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