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讓人驚艷的則是那通身的氣質(zhì),靜的時候溫雅淡然,動得時候也是嬌俏伶俐,可若是不經(jīng)意對上她的目光,則會覺得那里面有著超過尋常人的深沉、睿智、冷厲,仿佛一把利劍直插人心,能看透心思一樣。
她立刻想到自己是來示好的,不是為了打擊梅姨娘的出身的,她干笑了兩聲,道:“姐姐可別誤會,妹妹沒別的意思,什么聚寶盆,還不是糊口罷了。妹妹家境是寬裕些的,姐姐若是有需要,可千萬別不好意思,只管開口了。我不像有些人那么苛刻吝嗇,也不像有些人那么眼紅嫉妒,我只盼著姐姐和十三姑娘,能蒸蒸日上,好跟著沾光呢。”
蕭蕭很不給面子地哼了一聲,打斷了薛姨娘表面謙虛實際炫耀的心思。
梅姨娘轉(zhuǎn)首問蕭蕭:“你九姐呢?孫姨娘怎么沒過來?”
不等蕭蕭說話,薛姨娘譏笑了幾聲道:“她啊,不會過來了,剛才我看見她在那里慪氣呢。”
梅姨娘詫異道:“誰給孫姨娘氣受了?剛才好好好的呢。”
薛姨娘哎呀了一聲,“這誰說得清呢?我聽她在一邊嘀咕九小姐呢,說什么不爭氣,沒做為,跟我們十三小姐好卻學不來能讓老爺賞識多去去她那里,改善改善她們娘倆條件的話,呸呀,真是好意思說,也不怕掉牙了。別說我是背地里嚼舌頭,我是真的看不慣呢,姐姐你說,我們哪個過好日子,不都是全憑著自己一雙手?難道姐姐如今風光正盛,就是天上掉下來的?”
梅姨娘不愛聽她背后下人舌頭,但她是個溫和恭順的人,極少會跟人翻臉,見蕭蕭朝她使眼色,知道女兒在跟自己說別不好意思,別端著,別跟她客氣,別再做包子了。
梅姨娘抿了抿唇,笑了笑,道:“不是姐姐說你,妹妹你這話我還真不愛聽,孫姐姐是什么人,我們都清楚,說起任勞任怨,不爭不妒的人來,除了孫姐姐沒別人了。而且九小姐和我們蕭兒又要好,說起來倒是跟六小姐和你們十小姐似的。不管怎么說,九小姐和孫姐姐也斷然做不出背后使壞,陷害別人誣賴別人的事兒來。”
一番話說得薛姨娘遽然變色,她剛要發(fā)作卻見風無疾朝這里走來,由于梅姨娘和蕭蕭背對著來路,她們并未看見。
她心下冷笑,咬著唇,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姐姐如此說,真是讓,讓妹妹無地自容了。是妹妹教導(dǎo)無方,還請姐姐原諒則個?”
看她一副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梅姨娘懶得搭理,不想再說話了。
薛姨娘卻不依不饒地道:“姐姐,難道是恨上妹妹了?玉觀音的事情,其實也難說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點姐姐比我自然要清楚。”
聽她語氣,倒似乎玉觀音也可能是蕭兒拿了,梅姨娘這個沒脾氣的都要動氣了,她哼了一聲,“夫人的金觀音可還沒找著呢,難不成妹妹覺得十小姐能脫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