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滿書院的才子俊秀權(quán)貴子弟們,他也不可能單單對蕭蕭一個小丫頭另眼相看了。
他看了一眼走在旁邊步伐輕快的蕭蕭,笑了笑,“十三,沈院長叫我們過去,會不會是要考核哥哥呢?”
蕭蕭卻還在那里胡思亂想呢,她讓司馬鶴年不要帶仆從,可那蠢貨就是不聽,那她自然就不會多管了。
果然到了山門前就被書院的執(zhí)法先生給攔住了。
司馬鶴年兀自不服氣跟他們理論呢,還想拿司馬相爺?shù)拿^出來唬人,結(jié)果那先生涼涼地拋下一句“太子都來讀過書,也是自己一個人,半個隨從都無,難道司馬相爺家的子弟就比太子還金貴?”
一句話就把司馬鶴年鎮(zhèn)住了,就算他還想嘴硬覺得太子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可司馬星兒卻不會允許他那么無理丟人,給爺爺惹事,所以主動將仆從遣回去。
不知道沈院長會不會有點不喜呢。
蕭蕭生怕沈雁秋不高興,然后遷怒大哥怎么辦,聽大哥問她,她隨口道:“大哥,沈院長從來不出題考核的,他一眼就會看穿你的,沒必要。”
說話間兩人到了守拙園,風懷洛看了一下那院門兩旁的幾個大字,喃喃道:“雖云守拙,卻乃天下第一巧,又諷刺人又驕傲,那樣一種天生的高貴俯瞰蕓蕓學子之態(tài),從字里行間流露出來了。”
蕭蕭因為想心事,沒聽明白,“大哥,你說什么呢?”
風懷洛忙意識到自己有點忘情了,笑道:“沒什么呢,大哥說這幾個字寫得真好。”
比那些自以為的書法名家可強多了。
墨玉守在門口,看他們來就讓蕭蕭他們自己進去,也不引路。
風懷洛看小童如此隨意,越發(fā)驚異,感覺沈雁秋對蕭蕭真是不同尋常的好。
兩人進去的時候,沈雁秋正在修剪一盆繡球花,他看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自己找地方坐。
風懷洛見房中靠墻擺放著一面高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盆栽?
各種植物,有花、草、草藥、水果……
總之就是沒有一本書!
除此之外,也沒有琴桌、沒有棋盤、雖然有大案,卻也不是桌子,而是被用來當做擺放那些花草的工具。
風懷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打量著,雖然置身其間,只覺得清香淡雅,滿室幽香,可……
他原本覺得沈雁秋的屋子里肯定是素凈為主,燃著線香,屋子里擺滿了各種書籍,窗下有琴、棋,墻上掛著一副視野遼闊的山水畫……
沈雁秋侍弄完了那株繡球花,又去盯著一盆黑漆漆不知道什么的東西看,他也沒看他們,便道:“怎么,很失望?”
風懷洛意識到他問自己,慌忙站起來,“不是,是驚訝,本以為先生的書房定然是琴棋書畫之地。”
沈雁秋微微一笑,在花叢間清雅逸麗,原本略顯妖艷的容顏倒是端莊得不能再端莊了。
蕭蕭看了大哥一眼,道:“大哥,書都在先生心中了,還要書干什么?只怕天下的書沒有他沒看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