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風和日麗,想起往年這些時候都會和大姐去放風箏。于是,自己動手做了個蝴蝶風箏,拉上翡翠來到御花園。算是懷念大姐的一種方式吧。
暖暖的風吹來陣陣花香,使我沉悶的心也不由放松了不少。我努力使自己忘掉這些天來所受的委屈,忘掉自己身上的重任,忘掉在這個宮中舉目無親的悲哀,更忘掉那雙永遠泛著冷光的眼睛。將自己縱情于曾經(jīng)的快樂之中,其實,我沒有那么偉大,我只是一介普通的女子而已。
微風輕輕將我包裹,仿佛孩童時母親溫柔的撫摸。偶爾調(diào)皮得拂起我由于奔跑而吹落的發(fā)絲,在頸項處柔柔得繞動。癢癢的,很是舒服。我不禁輕快得笑出了聲。
不遠處的凌澈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禁皺起了眉頭。原以為這些天對她不理不問,以她嬌蠻的性格定然會大哭大鬧道太后那里。沒想到,沒有他的日子里她似乎活得很愜意。她這般悠閑自得水老賊的任務(wù)她如何能夠完成……倒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凌澈冷笑一聲,朝著那個奔跑的人兒走去。
正玩得開心,忽然發(fā)現(xiàn)翡翠呆呆得望著我的身后。我也不以為意,繼續(xù)放肆得笑著向后倒退。
“砰”得撞上一堵“墻”,隨即被一個懷抱抱住。我笑靨如花得轉(zhuǎn)身,一抬頭便看見那雙千年寒冰的眼眸。等等,那里面似乎還漂浮著絲絲驚艷。我忙虛扶了一下他的手,站定后,稍微整了下儀容,端端正正得給他行了個大禮:“臣妾參見皇上。”
他“好心”得替我扶了扶快掉下來的珠釵:“皇后倒是閑情逸致!”
我大氣不敢出:“皇上恕罪!”
“皇后似乎很怕朕……”他伸手將我扶起來,手臂環(huán)住我的腰。
“不……不敢。”我結(jié)結(jié)巴巴得道。心中納悶不已,他不是很討厭我嗎?
他拿出塊手帕細細替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最近風大,皇后還是當心點,別受了風
寒。”
一朵紅云不經(jīng)意間浮上臉頰,凌澈饒有興味得看著我:“朕的皇后似乎是越來越害羞了。朕記得以前皇后可是經(jīng)常主動對朕投懷送抱的。”
“啊……”我愣愣得看著他。
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里似乎浮起一層笑意:“皇后慢慢玩,朕還要去處理政務(wù)。”
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拐角的回廊,我才輕松得噓了口氣。這家伙,在玩什么……
從太后宮中用完午膳出來,頭腦一片混亂。太后的話一字一句敲在我心上:“心月,你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得到寵幸,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誕下龍嗣!”
寵幸與龍嗣,從來就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水嘯天和皇帝凌澈的信任。我只要他們兩虎相爭就夠了。水嘯天的信任不是很難,畢竟,我是他的“女兒”,那么,凌澈呢?我該怎么得到他的信任……難道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
低頭沉思的我一不小心撞上了堵肉墻,“好痛!”我捂著鼻子不禁驚呼出聲。抬頭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水妹妹你走神的毛病還沒糾正過來嗎?”
我防備地退后一步,靜默一旁。
安王一臉受傷的表情:“水妹妹這一病,將本王與水妹妹的山盟海誓也都忘得一干二凈了嗎?本王真的很難過,怎么辦……”
望著他一臉調(diào)侃的表情,我暗地里咬牙,但面子上仍保持端莊的微笑:“原來是安王,本宮現(xiàn)在是皇后,還請安王稱呼本宮皇后娘娘。”
安王以雷霆之勢一手扣住我的腰,一手細細撫觸我脖頸上的淤青:“皇后娘娘”,他邪魅一笑,俯首在我耳邊輕語:“除了你自己,還有誰承認呢?”
我心中一寒,直視他的雙眼。那里面是一片古井無波的幽暗,仿佛這句話只是我自己的幻聽。
“怎么辦……”他忽然一臉無辜,挑起一雙桃花眼:“他來了……”
我一驚,轉(zhuǎn)過頭一看,一道熟悉
的玄黑色映入眼簾。他眉頭緊鎖,眼中盛滿濃濃的厭惡和鄙視,我趕緊掙扎著逃開安王的魔爪。
“表妹不覺得太晚了嗎?”安王低低在我耳邊笑道,但還是松開了禁錮我的雙臂。與凌澈行了個禮,沖我怪異得一笑,轉(zhuǎn)身告退。
我有些瑟瑟得愣在當場,直到他揮手讓其他人告退。我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回廊里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我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還沒起身,被他猛推一把,我不由自主得向后倒去。他一把扣住我的頭,將我壓在身后的回廊柱子上。我正欲驚呼,兩片冷冷的唇瓣將我的呼聲吞入。我大腦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那雙眸子中仍然是一片幽黑的冰冷。
“怎么樣……恨朕嗎?”他迅速得移開唇瓣,在我耳邊譏笑。
“什么……”我吶吶道。
“你和凌祈兩情相悅,被朕活活拆開,恨朕嗎?”我不明所以得望著他。他輕輕一笑,將我耳邊垂落的發(fā)絲溫柔得鋝至腦后:“以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朕與你大婚的消息公告天下之前,曾在太后宮門口聽到安王求太后將你指給他。他甚至愿意為了你放棄安王的王位,帶你隱居山林。你覺得太后會答應(yīng)讓自己的獨子流亡在外嗎?況且,你是先皇生前欽定的未來皇后。不然,你現(xiàn)在還在水府做你的大小姐呢!”他沉吟了一下,挑起一個諷刺的笑:“就算你對凌祈情根深種,也不得不嫁給朕,這樣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糾葛,那為什么安王總是一副毫不在意吊兒郎當?shù)谋砬椤?
凌澈見我只是呆呆得望著他,伸出右手食指撫觸著我的唇瓣:“不過,你既然嫁給朕了,就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朕的好皇后!朕的東西,即使不要,也不能弄臟了。明白嗎?”我偏頭躲過他流連的指尖,垂首道:“臣妾明白!”他滿意得點點頭,唆了我一眼,揮揮手示意我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