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故宮旁邊別院。
白珠坐在躺椅上,搖搖晃晃。
老管家上前道:“小主人,行李已經收拾好了?!?
白珠搖搖晃晃,沒有說話。
管家嘆了口氣道:“小主人,要不,還是跟葉先生說一聲吧?”
白珠道:“管家,你真的跟葉才滿說了白家的事情嗎?”
“……是?!崩瞎芗要q豫著道:“小主人,既然您已經知道葉先生的態度了,還是盡早死心的好,不然,對小主人您不好?!?
“我不會死的?!?
老管家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我會死在小主人前面?!?
白珠:“……”
老管家又接著嘆了口氣道:“想我們小主人在法國有那么多人追求,偏偏回了國,碰上一個不識貨的,讓小主人白白浪費了七年。而且,小主人的身體也因為他變得越來越不好。不過我知道,小主人一定會沒事的。因為回去之后,老夫人和老爺一定會怪我,管家我,會死在小主人之前的,這樣,就不會對不起白家上下了。”
“……管家,沒人會怪你,這些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我知道,都是小主人咎由自取。可是我么做管家的,就算是這樣,也難辭其咎?!?
白珠揉了揉太陽穴,老管家的老毛病又犯了。
白珠不搖晃躺椅了,她坐起來道:“管家,你放心,我會跟你回去的?;厝ブ?,我一定好好的收心,不會讓自己出事的。你也一定要長命百歲。”
老管家頓時恭敬道:“小主人這么說,是說我在威脅小主人嗎?管家是不應該做這種事的,如果讓小主人有了威脅的感覺,那是我做管家的不盡責?!?
白珠:“……沒有,這次是我自己愿意回去的,也是我自己想明白要走的,跟你沒有關系,你只是聽從我的安排而已?!?
“是,小主人這么說,老管家我就放心了?!?
白珠看了老管家一眼,道:“管家,去準備車吧,我一會兒就出去?!?
“是。”
老管家恭敬地帶著人出去。
白珠搖搖晃晃在躺椅上,看著周圍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嘆了口氣。
白家的確是有詛咒,不過并沒有老管家說的那么嚴重。
據說,白家早些年曾經是宮中負責給后宮打造珠寶玉器的家族,手藝世代流傳,深得宮廷喜愛。后來直到清末,因為八國打開華夏大門,白家的人沒有了生存之地,只能逃離。
但是逃離過程中,因為出現了叛徒,所以被清末的皇家抓住,本打算處以死刑的。但是白家的當家,不知道去哪里求了人,用詛咒的方式,將血脈換了生存。
這件事對于白家來說,一直是一道禁忌。本來都以為不過是傳聞,但是后來,白家沒代都只能存過一個人的時候,白家才開始重視起來。而這次,也是因為白珠的身體出了問題,所以白家的老婦人和老爺,才知道,這個詛咒的力量比他們想象的要大。
不過,這七年來,白珠的身體也只是出了一點點不適而已,并沒有真的多厲害。老管家說會死之類的,也不過是嚇嚇葉才滿而已,但是沒想到,卻是換來這樣的結果。
當用謊言都無法獲得結果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老管家打開車門,讓白珠上車。
白珠看著宮門,有些恍惚。
老管家輕聲道:“小主人,老夫人說對于白家詛咒的事情有些進展了,好像是已經找到了當年那一家的后人,小主人這次回去,說不定能找到解決辦法。如果能的話,小主人再回來,也是有機會的?!?
白珠輕輕嗯了一聲,低頭上車。
白家的繼承人要回來的消息,在白家上下已經引起了震驚。
七年了。
白家的繼承人已經七年沒有回來了,現在突然回來,大家怎么能夠不害怕。
聽說,白家的繼承人白珠,從十八歲開始處理白家的事務,手段老練果決。這些年,雖然她不在法國,但是白家的生意在世界各國都是風生水起。
大家都說,白家的白珠是經商的天才。能以一介女流,躋身法國上流,足以可見她的厲害之處。
夏爾·戴高樂機場。
門口,一輛賓士豪華迎賓車停在vip通道門口,兩側黑衣警衛站立,面色嚴肅。一排的人在車子旁,不斷地查看周圍的情況。任誰走過都能看得出,這是一位重要的人物將要走出機場。
可是是誰呢?
有好奇的人駐足,隨機被車子旁邊的人盯上。在確定沒有威脅之后,才會將眼神移開。不過能夠在這種眼神打量下,還依舊堅挺看著的,那也要有強悍的心理素質。
“白小姐到了。”
一道聲音讓周圍的人迅速提起十二萬分精神,更加強了警備。
機場內,一道高跟鞋的聲音傳來。那聲音的主人步伐不緊不慢,但卻一下下像敲打在人心上的。一分鐘后,那聲音停下,人已經到了門口。
戴高樂機場門口,陽光打在一個高挑的女人身上。她穿著米黃色的風衣,白皙的臉上帶著墨鏡,雙唇朱紅,***浪卷發披肩,風情十足。若是走在路上,定會有不少人上去搭訕,可是此時,她身上的氣勢太足,沒有人敢靠近。
“通知下去,兩個小時候召開董事會?!彼穆曇敉钢还汕謇洌畹奈兜朗恪@是他們所熟悉的白珠,卻是葉才滿絕對想不到的白珠。
“是。”
白珠上車,手邊的文件不停,這些都是從全世界各地的白氏分部寄來的,每天如此。
老管家恭敬地坐在旁邊,開始跟白家家宅里的人匯報消息。
白珠從小就是一個人,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所以白家也不存在什么繼承人競爭的問題。但是正因為如此,整個家族的焦點都關注在一個人身上,養成了白珠冷酷無情的女魔頭性格——至少白氏集團的高層都是這么感覺的。
七年,是白珠給自己的放縱時間,也是她唯一一次任性所爭取到的時間。
以后或許再也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