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阻止自己過多地去想這件事,他沒有選擇。
從醫(yī)院出報告的那一天起,他就沒有了選擇。他一個大男人,決不能讓自己的老婆孩子無依無靠。所以,他只能犧牲兄弟。
“我立馬派人過去。”
賀鎏陽得到這句,并未回復(fù),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林三海的電話沒過十分鐘進來,他道:“老大!小躍躍把手續(xù)辦下來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帶人在路上了。”
“地點搜到了嗎?”
林三海看著旁邊的人道:“搜到了,在東安碼頭!”
賀鎏陽目光一沉,他的直覺沒有錯。陸海風帶著秦婷就在這里,“還有多久能到?”
“十五分鐘。”
“盡快。”
“是!”
賀鎏陽從車上下來,看著對面的幾十艘船,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斃掉陸海風。可是沖動無濟于事。如果他打草驚蛇,陸海風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賀鎏陽看著平靜的海面,內(nèi)心只能死死壓抑著那種瀕臨邊緣的瘋狂。
他不知道現(xiàn)在秦婷怎么樣,只能希望,她能夠等他。
只需要十五分鐘。
秦婷整個身體蜷縮著,毒品的作用并沒有那么容易過去。她能感覺到陸海風在觸碰自己,她憑借本能地閃躲。可是陸海風顯然并沒有就這樣放開手。
對于陸海風來說,想得到秦婷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起初,他只是想讓她成為他的一部分收藏而已,可是現(xiàn)在,看著躺在床上,咬著自己的牙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的女人,陸海風覺得有些著迷。
要找一個可以和自己匹配的女人不容易,尤其是她還那么的了解自己。
陸海風用沒有包扎的那只手觸碰著秦婷的胳膊,然后流連著往上,碰她的臉頰。尤其是那雙緊緊閉著的眼睛,陸海風多么希望她能夠睜開。這雙眼睛如果這個時候睜開,一定會充血的好看。
陸海風笑了,他的手滑下,去觸碰秦婷的大腿。
這雙腿,是他最想要的。
畢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夠在經(jīng)歷過關(guān)節(jié)和骨骼移植后,還這么堅強站起來的。從在醫(yī)院看到她做復(fù)建的那一天起,他就在想,是什么樣的意志力支撐她站起來。那種疼痛,不用親身經(jīng)歷,都能夠疼得撕心裂肺。畢竟,從外面移植進去的關(guān)節(jié)和骨骼要磨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即使磨合了,也隨時可能會在顛簸或是不穩(wěn),或者是過度疲勞的情況下出入排斥,那時候的疼痛,就像是有人用力地在生生抽自己的筋一樣。
有很多病人在接受了這樣的移植之后,因為無法忍受痛苦,而變得意志消沉自暴自棄。可是秦婷相反,她不止沒有,還像正常人一樣工作生活。甚至,隱瞞著這個情況,獨自一個人承受。
這雙腿,美得讓他格外心動。
他真的很想知道,在解剖開來之后,會是怎么樣的一種情景。
“放手!”
一道聲音突然闖入,陸海風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秦婷已經(jīng)睜開眼。眼睛正冰冷地看著他放在她腿上的手。
“你醒得比我預(yù)期的要快。”
陸海風并未挪開手,神情在看到她的眼睛后,出現(xiàn)一瞬間的病態(tài)癡迷。
秦婷咬著牙,踢開陸海風的手坐起來。
“你對我注射了毒品!”
陸海風笑著道:“這不是你喜歡的嗎?”
秦婷看著陸海風的笑臉,越是現(xiàn)在,她的思維越是清醒。太多的事情,讓她懂得,只有清醒的理智能夠解救自己。
“你就是周永醇。”
陸海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慢慢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說不上來的陰冷,“這你也知道?”
秦婷抱著手臂,忍受著體內(nèi)的那種躁動難受,喘息著道:“你做了削骨手術(shù),改變了顴骨和下頜。將自己整容成真正的陸海風,并替代了他。”
陸海風摸著自己的臉,臉上的笑容在碰到紗布的時候變得猙獰。
這張臉毀了,要想再整容就沒那么容易了。因為他的骨頭已經(jīng)被子彈打穿,皮膚也出現(xiàn)了深的撕扯性傷痕,即使再去整容,也會留下猙獰的傷疤。
“可惜這張臉,被賀鎏陽毀了。”
秦婷看著陸海風,她將自己緊緊靠著墻壁,道:“那你呢?你殺了陸海風,還有敏儀,還有小桃,還有其它的三個受害者!你就是個瘋子!”
“我是瘋子?”陸海風雙眸微微充血,一只眼睛被紗布半遮擋,看起來就像要爆出來一樣,“真正的瘋子可比我瘋多了。至少現(xiàn)在,我還在和你說話不是嗎?”
“周永醇,你為什么要針對我?”秦婷喘息道:“就因為我說周建成才是兇手?你就這么喪心病狂!”
秦婷知道這個時候她不應(yīng)該刺激陸海風,可是她控制不住。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殺了那么多人,而且喪心病狂地針對她,她就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沒有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組織,可以用任何名譽去傷害任何一個人!任何地方的非正義,都是對所有地方正義的威脅!
“呵……你在生氣?”
陸海風笑了。
秦婷目光含怒,無法想象,這個時候陸海風居然還笑得出來。
陸海風搖頭,笑著道:“秦婷,你不會知道你有多吸引人。看著你,我就想起以前的自己。你和我太像了,秦婷,我們才是天生一對。”
“你休想!”
陸海風笑著道:“你會同意的,不用多久,你就會同意的。”說完,陸海風從一旁拿出另一根針管,里面依舊是毒品。
陸海風每次給秦婷注射的量并不是很大,但是卻會讓她的身體慢慢出現(xiàn)依賴。
第二管的注射,已經(jīng)讓秦婷漸漸減少了痛苦,反而感受到了一點興奮和預(yù)約。如果這一針再下去,她的身體就會變得又重新接受毒品。
“周永醇,我和你不一樣,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無論你給我注射多少毒品,你都休想達成你的目的!”
陸海風卻是笑著道:“秦婷,在我面前你不用掩飾。你吸過毒,我知道的。你不用否認,這些都是敏儀告訴我的,還有很多事情,我會幫你你慢慢都回憶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