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見林墨白如此,心猛的一涼。好似被一把冰凍過的刀子刺進去一般,刺骨的涼意。
她拔腿要追,卻又是縮了回來,這一刻,紀言徹底明白,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將無法彌補。
老伯大喝一聲:“站住?!?
林墨白也沒絲毫反應,繼續往外走,他的身軀挺拔,但是背影冷峻極了,就像是一塊木頭一般,感受不到絲毫感情的氣息。
后知后覺的,直到林墨白出了別墅的院子,紀言才追出去,老伯看著她的背影,暗嘆一口氣,冤家。
紀言吃了一車子的尾氣,盡管她扯著嗓子不停的叫喊,林墨白依舊沒有聽到一般,開著車子離開了。
紀言沮喪極了,從來沒有如此的驚慌失措過,她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林墨白會如此的態度了。
因為母親的死,他恨父親恨了那么多年,母親的死都給他心里留下來的陰霾,早就已經無法淡掉了,那是一輩子的恨。
紀言在原地發呆了一會,還是決定繼續追上去,就算是林墨白不理會她,她也要親自和林墨白說一句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可能一點用處都沒有,但是對她而言,卻是必須的。
紀言才走到小區門口,方立廉就開著車子過來了,放下玻璃朝她招手,紀言鉆了進去,方立廉疑惑的問道:“怎么了?林墨白也在了?!?
紀言苦笑:“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要追嗎?”
“謝謝?!奔o言點了點頭。
方立廉開車朝林墨白消失的方向追去,內心微微苦澀,這個女人,可是他一直都愛著的啊,即便是拒絕了那么多次,可是愛意依舊沒有改變,一直都希望事情能夠有峰回路轉的一天,可是現在,何其可笑,他居然去載著她去追另外一個男人。
追了一段路,十字路口遇到紅燈,車子停下,前面林墨白的車子,卻是在這個當口行駛向一條岔路,轉瞬消失不見了。
“估計,追不上了?!狈?
立廉無奈的道。
紀言拿出手機打林墨白的電話,手機打通了,卻始終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這才這才嘆了口氣,滿面沮喪之意。
“你們怎么了?”方立廉又忍不住道。
紀言搖了搖頭:“沒什么,謝謝你?!?
“怎么跟我還這么客氣?!胺搅⒘M量讓自己笑起來自然一點,道:“到吃飯的時間了,陪我吃頓飯吧?!?
“我沒胃口,還是不影響你了?!凹o言道。
方立廉道:“好不容易遇上,就算是沒胃口陪我坐坐也好,我也有話要和你說。”
紀言此時也沒心思說話什么的,但是看到方立廉滿臉卻期待的樣子,還是點了點頭。
兩個人畢竟是朋友,方立廉對她的關心和愛護,她都是能感受到的,怎么可以利用完之后就一腳踢開,那樣子對方立廉實在是太殘忍了。
見紀言點頭,方立廉立馬開心起來,打開gps導航搜索附近的飯店,還真找到一家好的,立即開車過去。
照顧紀言的胃口,方立廉點了一大桌子的東西,還要了一瓶紅酒,弄的很是正式的樣子,只是紀言注定是要辜負他的一片好意了,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菜喝了幾口酒就沒動筷子了。
情緒是會傳染的,更何況方立廉的興致本就不高,完全是花錢買快樂了,不過快樂這東西,有時候就算是用錢,也買不到的。
喝了幾口酒,方立廉調整了一下呼吸,問道:“紀言,你和林墨白之間的問題,能和我說說嗎?”
這是他第一次問起紀言的私人情況,還是關于愛情的隱私,問出來之后,方立廉滿臉的緊張,好像在等著被紀言判刑一樣。
盡管早就知道紀言和林墨白的關系了,但是對于怎么走到一起的,在一起多長時間了,是否發生什么事?今天所見到的這一幕是怎么回事,方立廉都是極為好奇極為想知道的。
因為這話,紀言的頭抬了起來,眼中帶些些許的落寞,道:“我不知道
要不要講?!?
方立廉道:“不愿意講的可以過濾,挑些你愿意講的吧?!?
紀言這段日子過的極為壓抑,精神上的極度緊張以及亢奮,幾乎要將她給逼瘋,也是想找個人聊聊,但是她畢竟是一個極為自制的人,有些秘密,就算是爛在獨自里,就算是將自己折磨的要死,也是不會講出來的。
想了一會,紀言才將自己和和林墨白之間的問題說出來,這里面涉及到的秘密,算的上是極大的隱私了,方立廉聽的微微一愣,問道:“就算是這樣子,那也是老一輩子的恩怨了,怎么能扯上你?”
紀言苦笑道:“雖然是老一輩子的恩怨,但是事情并沒有過去,林墨白連他的父親都不曾原諒,又怎么可能原諒一個外人。”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紀言就是無比的心酸,她可以想象,林墨白和她一樣,一直都活在往事當中無法走出來,只是,林墨白比她掩飾的要好,外人看不出來罷了,但是,越是隱藏的深,一旦觸及到,就會痛的越厲害。
一般人會覺得將上輩子的恩怨延續下來不公平,但是紀言并不這么認為,她的人生經歷和林墨白差不多,所以特別能感受和體會林墨白此時的舉動什么的,這才想要和林墨白說句對不起。
方立廉還是道:“雖然是母子情深,但是未免太過狹隘了點。”
紀言苦笑著,沒有回話,有些事情,就算是旁觀者再睿智,也是難以體會道的。
方立廉見紀言這樣子,接著道:“那難道你們兩個就這么算了嗎?”說這話的時候,方立廉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一方面,他是希望紀言和林墨白分手的,但是另外一方面,卻是知道,這件事情,必然會給紀言帶來極大的痛苦和傷害,而那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一時間,方立廉也是矛盾起來。
紀言本身也不知道該怎么做,聽了方立廉這個問題,也難以回答,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過了好久,才道:“我只是想和他說聲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