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和他兩個人人,也讓他少些尷尬和難載。
一咬牙,古妍兒壓低了聲音,就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音量再用中文說道:“正南,你別跟著我和賀哲了,是死是活我都認了,我不想象剛剛那樣活得那麼累。”糾結在兩個男人之間,她現在算是徹底的知道了,除了累還是累,她此時就在懷疑古代那個做女王的女人是如何周旋在衆多男人間的,她只應付兩個,就快要累成腦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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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身體不累,可是心累。
一口氣說完,古妍兒怔住。
她是用了多狠的心做了多狠的事兒。
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古妍兒只覺得眼角溼潤了。
眼睛裡的淚此時正瘋狂的往外涌出,就想要流出來。
想哭。
卻,不能哭。
至少,在洗正南還在的時候,她不能哭。
哭了,就代表了不捨得。
哭了,他也許就不會走了。
既然已經開口,那便就這樣讓他離開好了。
哪怕是他恨她,她也受了。
否則,痛苦的是三個人。
如果可以,她寧願那一年的那一天的那一刻,她沒有在彌康亞安的商場外面遇見他的人,上了他的車。
那一輛黑色的沃爾沃就象是她曾經夢中的一個場景一般,不管走過多少經年,每每回想起,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他帶給她的,從來都是無私的不求任何回報的給予,哪怕他最初接近她的目的只爲了利用,但是到了最後,是她欠了他更多更多。
這一段話出口,或者,最受傷的人是洗正南,可是,心底最痛的人卻是她。
都說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她卻覺得她傷了他一千,她自損了的也是一千。
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只有她自己最知道,好痛好痛。
可,她給不了他愛情。
爲什麼總是在無數次的放棄後,他還能不經意的又走到她的面前,然後任由她一次次的放棄他傷害他呢?
他是傻瓜。
可就是這樣的執拗的傻瓜,每每都讓她在放棄的同時,也同樣的不捨。
古妍兒聽到了一顆男人的心在碎裂的聲音,那麼的響,那麼的響。
空氣仿似稀薄了一般,她連呼吸都開始困難了。
兩隻大手帶著溫溫的潮意輕輕捧起了她的小臉。
雖然輕輕,卻奈何是突然襲擊,就這樣的,古妍兒一張蓄滿了淚的小臉就現在了洗正南的眸中。
她流淚了。
溼溼的眸中是數不盡的痛苦。
洗正南忽而就笑了,看著古妍兒這一張小臉,他什麼都懂她了。
指尖輕輕落在她的眼角,擦去了她一滴淚珠,可很快的,那空下來的位置就被別一顆淚珠所取代,“妍兒,對不起。”
他沒想逼她的,他只是不放心她的安全。
現在看來,他這樣的跟隨在她的身邊,已經是帶給她苦惱了。
趕走他的同時,她自己更是心傷。
“正南……”古妍兒的聲音已經哽咽,該說對不起的是她,是她不好,是她在趕他走了。
可他不走,她和柯賀哲之間會起戰爭,他和柯賀哲之間也是一直一直的鬥個不停,那樣看起來,真的很累很累。
“不哭了好不好?哭了好醜,一點也不好看了。”
古妍兒聽著他認真的聲音,卻哭的更厲害了。
“是不是想哭醜一點,好嚇跑我呢?”
“撲哧”一聲,古妍兒哭著哭著就被洗正南給惹得笑場了,一張臉上哭笑兼而有之,好不熱鬧,“洗正南,你還不走?”
“嗯,是該走了,你笑了就好,妍兒,以後記得每天都要笑,這是你最後一次哭,好嗎?”他繼續捧著她的小臉,一雙黝黑的眸看著她,象是要把她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裡一般,許久也不移開視線。
“正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古妍兒又哭了,他這樣的話語仿似在交待後事一樣,不知怎麼的,她心頭突突直跳,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侵襲上她的腦海,那種預感讓她下意識的就捉住了洗正南的手腕,“正南,你別走,我跟你開玩笑的。”
洗正南的目光從古妍兒的臉上轉而移到了古妍兒握住他手腕的小手上,這隻手溫溫軟軟的,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每天都可以牽起她的這隻小手一起徜徉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裡,一起看花看草看海看這個美麗的繁華的世界。
可她剛剛的一席話,已經徹底的澆熄了他所有的幻想。
哪怕是她不想傷害他,可她到底不愛他。
這是無論他做多少努力都贏不了柯賀哲的地方。
一個不愛,便決定了一切,也決定了他的命運。
“我不走,我會一直一直的都在你身邊。”以後她在哪兒,他的心也都在哪兒。
有時候,他也想放棄這樣的愛,可是,不管做多少的努力,醒著睡著,腦海裡只有一個古妍兒。
他終是如何努力也放不下她。
她不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女人,也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可這世上只有一個她,一個任誰也無從複製的她。
“正南,我不要你藏在我的周遭,不要,那還不如你就在我眼前。”古妍兒抹了一把淚,他只一句話,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樣的話,她以後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覺得他就在她的身邊不遠處。
“傻,我不會藏的,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給我自己最好的一切。”洗正南說著,終於輕輕起身,也鬆開了手心裡的那一張嬌俏的小臉,哪怕有再多的淚痕,她在他的眼裡也是最美的。
可不管有多美,她都不屬於他,他也終究還是要放手的。
寬敞的機場大廳,直起身形的洗正南開始一步一步的後退,退向機場的玻璃大門,就從那裡離開,從此消失在古妍兒的世界裡,雖然會有些難,可是,只要他努力,總是可以的。
“正南,你回來,回來……”眼看著那道身影離著自己越來越遠,古妍兒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可那一句出口,就是覆水難收,再也收不回來。
玻璃大門開了。
玻璃大門關了。
洗正南的背影先還在玻璃大門外,可很快就消失在了個轉角處,洗正南真的走了。
古妍兒倏的跳起來,那種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然,她只走了幾步就被一隻熟悉的手拉住,然後,拉進了那個熟悉的懷抱,“妍兒,你要去哪?你怎麼哭了?”
“結束了?情況怎麼樣?”古妍兒來不及回答柯賀哲的問題,她更關心他進去機場內部檢查後的結果。
“他走了。”
“走了?出離機場了?”
“是。”
古妍兒只覺得大腦裡轟轟作響,“是盛門的人做的接應嗎?”
“目前還不清楚,他換上了機場安保人員的服裝從一條特別的通道離開了,那條通道不需要刷臉刷指紋,而且,沒有安檢。”
“是不是貨櫃之類的?”差不多每一輛飛機上都要載物,那些東西通常都是通過貨櫃的方式運抵機場的,進來的時候絕對會經過安檢,避免有爆炸物混進機場混上飛機,但是出去的空貨櫃卻不一定每一個都要安檢,畢竟進去的時候是沒有危險的,那出去的時候東西少了更不可能有危險。
這樣算來,空的貨櫃帶走一個人就很簡單了。
但前提是這個人寧願放棄他的出入境資料。
沒有入境的手續,再想出境就很難了。
一進一出,這才符合邏輯。
“是。”柯賀哲讚賞的點了點頭,“不過,那個貨櫃現在絕對是空了的,就算我們追到那個貨櫃的蹤跡,那個人也不會在裡面。”
“洗正南……”古妍兒轉頭看玻璃大門外,柯賀哲講述了他的查勘,她纔想到了洗正南,“也許,他並沒有騙我。”
“他人呢?”柯賀哲此時也覺得洗正南之前的說法也許可靠。
“走了。”古妍兒咬脣,“我們先回去酒店吧。”洗正南的人是她趕走的,這個時候再去找洗正南,那連她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
想用的時候就用,不想用的時候就趕人,她沒那麼無恥。
“他走了?什麼意思?他以後不會再跟著我們了?”柯賀哲不相信的問到,要知道,之前不管他怎麼激將洗正南,洗正南都不肯離開他和古妍兒。
就是玩賽車,賽前他的賭注是輸了的人離開古妍兒,可是洗正南說什麼也不答應。
他就只玩一個輸贏。
最後到底他也沒有拗過洗正南。
好在,是他贏了。
不過,贏的很驚險,若不是洗正南爲了避開一個小男孩踢到馬路中央的球,也許他根本贏不了洗正南,他們兩個的車前後幾乎不差幾釐米,那麼短的距離,要超過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嗯。”古妍兒轉身,不想再繼續洗正南的話題了。
然,她只走了兩步,手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樣的時間點,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洗正南,果然,一張彩信照片躍然眼前,然後就是洗正南發給她的短信,“找到他了,他在盛門的地盤上,t市的家人也全都是假的,他真正的家人,已經離開t市了。”
柯賀臣被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