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時,古妍兒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的就被柯賀哲帶到了門口。
推門而入,傭人已經(jīng)擺好了早餐。
一起坐下用餐,她才發(fā)覺,她與柯賀哲一起用早餐的時候特別的少。
總是她醒來,他已經(jīng)離開了,留下了她身邊的空空如也。
好在,他每一晚都會睡在她的身邊,給她安然,給她踏實。
人生哪有那麼多的完美,缺撼更唯美吧。
一口粥喂入口中,她輕笑擡頭,“賀哲,以後每天早上,我都陪你吃完早餐,你在離開吧。”
誰也不知道還能陪著誰多久。
一天。
兩天。
一年。
兩年。
許多年。
那便,每一天都珍惜。
深愛。
“好。”柯賀哲拿著牛奶杯的手微微一滯。
小女人有點粘他了。
抑或是她太感傷了。
她這樣的反應(yīng)就給他一種即將要生離死別的味道。
不過,還不想拆穿她。
雖然她的胡思亂想很煞風(fēng)景,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總不能告訴她,他全都知道了吧?
那樣小女人會更緊張。
她怕的就是連累他。
她總是認(rèn)爲(wèi),他陪著她來y國,就是連累他了。
可是夫妻本就是一體,又何所謂連累呢。
吃過了早餐,柯賀哲照例出去了。
古妍兒則是又進(jìn)了靶場,繼續(xù)的練槍。
這一次是用柯賀哲送給她的新槍了。
這把新槍不用戴耳塞,是無聲手槍。
這樣更能給她以感覺。
真正動手的時候就要是這樣的,不戴耳塞才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靶室的門開了。
陳羽洋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哌M(jìn)來,斜倚在牆壁上看著打槍的古妍兒,“這麼上心,你這是要自己親自動手?”
“好呀,你把你的方案調(diào)整一下,這樣我就有親自出手的機(jī)會了。”古妍兒低低笑,隨手又打了一槍,直中靶心。
“啪……啪啪……”陳羽洋懶洋洋的拍起了巴掌,“倒是沒想到,你槍法這樣精準(zhǔn),呵呵,有點意思。”
“還行吧,爲(wèi)了保命,不練不行。”古妍兒淡清清的道。
“放心,你死不了,不然,辛辛苦苦掙得的幫主之位不是白掙了嘛,那其中我也有功勞呢,我也不會讓你白掙的。”陳羽洋嘻皮笑臉的直起身形,人便走到了古妍兒的身邊,從身上摸出了一把槍,隨手連瞄準(zhǔn)的姿勢都沒有,只是一揚手一揚槍,一發(fā)子彈就射了出去。
靶心。
古妍兒震撼。
沒想到這小子並不象外表那麼吊兒郎當(dāng),還是很有實力的。
果然舵主這個身份不是浪得虛名的。
“槍法不錯,比我強。”
“那是,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讓我玩槍,所以你這個半路出家後學(xué)槍法的人肯定比不上我,打槍呢,重在開槍的那一瞬間腦子裡只有目標(biāo),然後指節(jié)一勾,就什麼都有了。”淡笑的又打了一槍,陳羽洋這纔將槍揣回了自己的身上。
那玩世不恭的味道那麼的明顯,“你父親對你不錯。”古妍兒低笑,隨意的給了一個評判,他父親讓他從小學(xué)槍,那就是幫他從小保命呀。
“不錯?呵呵,他對每個人都一樣,所有的兒女都學(xué)槍了,自然我也要學(xué),我要是不學(xué),就不是好孩子。”
“哦。”古妍兒淡淡的,沒想到陳羽洋對他父親竟然是有怨念的感覺。
彷彿有什麼深愁大恨似的。
“伍幫主雖然對你不好,可是,他是個對感情很專一的人,也就只有你和伍嫣然還有伍少辰三個孩子,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兩個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各自的家庭。
“那也有兩個妻子呢。”古妍兒還是對伍鴻達(dá)有意見。
“對於象伍幫主那樣身份的人來說,兩個真的不多了,你沒見過咱們青幫其它幾個舵主的媳婦吧?”陳羽洋漫不經(jīng)心的問。
“那倒是沒見過。”古妍兒實話實說,她纔來y國也沒多久,很多人都不認(rèn)識呢,所以,就想著後天的聯(lián)誼會多認(rèn)識一些人,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用到了呢。
“最少的莫相生也有六七個女人呢,孫幫主最多,有名份的就有十六個了,沒名份的小爺也不知。”
“你們y國這風(fēng)氣真不好,在我們z國,男人只可以娶一個女人,這樣,就不會象你們y國這樣亂了,陳羽洋,你父親是不是也娶了很多個呀?”她沒有查過陳羽洋,柯賀哲查過,不過她並沒有過問,也沒有認(rèn)真看過那些資料,所以,她並不清楚他的家庭。
“沒有,我父親只有我母親一個妻子,他很愛我母親,我母親呢,一口氣爲(wèi)他生了六個,哈哈,跟你有的一拼,不過比你辛苦,我母親是懷胎六次纔有的六個孩子,不象你,只三次就共生了六個,舒服呀。”陳羽洋回想著父親母親的事,說起話來眉飛色舞的。
“我們家有雙胞胎和多胞胎的基因呀,我母親就是生下了我和嫣然這對雙胞胎,所以,別人羨慕也羨慕不來。”說起這個,古妍兒也是沒辦法呀,最後一次一懷就懷上了三個,生下了,她就想這輩子再也不要再生了。
六個,真的挺多的了。
再生,真的能組織一個足球隊了。
太壯觀了。
好在,柯賀哲做了結(jié)紮手術(shù),她也就解放了。
不用再時時擔(dān)心自己又懷上了。
她至今還記得當(dāng)初懷上曉丹和曉宇的時候,醫(yī)生還說她這樣的體質(zhì)很不容易懷孕,然後她就決定生下曉丹和曉宇了,免得以後沒孩子後悔,但是現(xiàn)在,她就覺得當(dāng)初的那個醫(yī)生是胡扯,她這明明很容易懷孕呀。
說有就有了。
還連生了六個。
“那是,不過我身爲(wèi)男人一點也不羨慕呢,反正也不是我生孩子,有人給我生,我管她是一次生一個還是生兩個三個呢,我都無所謂,我只要有兒女就好。”
“陳羽洋,你這是欺負(fù)女人,女人懷胎十月產(chǎn)下孩子很辛苦的。”她經(jīng)歷過三次,深有感觸,哪怕後來柯賀哲照顧她照顧的很細(xì)緻,她也覺得很累。
女人生產(chǎn)是一大關(guān),要人命的關(guān)口呀。
“我哪裡有欺負(fù)了,不過是隨口說說,呵呵。
咦,怎麼跑題了呢?我一個大男人跟你站在這討論女人生孩子,有些過了吧?”
“……”古妍兒怔怔看著他,是他說著說著就說到這的,也是他先起的頭,與她沒關(guān)吧。
“你們女人呢,最愛胡思亂想,亂給男人扣帽子,這點最糟糕。”
“我哪有?開玩笑你也認(rèn)真,陳羽洋,你有病。”古妍兒瞪了陳羽洋一樣,又拿起槍準(zhǔn)備繼續(xù)練,不理他了。
靶場內(nèi),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消音手槍連打了七八發(fā),古妍兒這才停下來,有些莫名的轉(zhuǎn)身,一時間還以爲(wèi)陳羽洋生氣的離開了。
卻只見他斜倚著牆慵懶的靠在那裡,表情陰冷,恨不得要殺了她的樣子。
“呃,我不過開個玩笑,陳羽洋,你不會真有病吧?”手撫上額頭,古妍兒突然間就有些緊張了。
此時的靶室裡只有她和陳羽洋。
一室的安靜中,他懶洋洋不動的樣子就象是一幅畫,又象是一隻蓄勢待發(fā)的豹子,只需突然間的奮力一撲,她就完了。
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玩槍不是。
打架不是。
反正只要是痞子們拿手的事,她全都打不過他。
就在她撫著額頭的汗緊張不已,這一刻真的在胡思亂想想七想八的時候,陳羽洋站直了身形,脣角咧開一抹笑意,“古妍兒,你纔有病呢,小爺我沒病,後天的聯(lián)誼會記得帶上柯先生參加,小爺走了。”
所以,他出現(xiàn)在這裡,就是爲(wèi)了告訴她這一句話的?
這不是早就告訴她了嗎?
眼看著他走出去,古妍兒一下子癱軟的坐了下去,嚇?biāo)懒耍瑒倓傄晦D(zhuǎn)身時陳羽洋的樣子陰森森的,太嚇人了。
那一整天,練槍的古妍兒腦子裡一直揮不去陳羽洋陰森森盯著她時的樣子,恍惚中就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陳羽洋他不會是真的有病吧?
否則,她不過隨口一語,他那樣的反應(yīng)是不是有些過了?
兩天很快就去了。
青幫秩序井然,一切都是她離開前的樣子,越來越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柯賀哲這兩天也都是特別遵守承諾的每天早晨都是陪著她一起用過早餐才離開的。
至於他在忙什麼,她懶著問。
反正,他一向都那麼忙。
說不定是吳處又派給他任務(wù)了呢。
哪怕是在y國,也有任務(wù)的。
關(guān)於那些,古妍兒都是特別的遵守組織紀(jì)律,從來不過問柯賀哲。
第三天的一早。
古妍兒睡了一個回籠覺,早上九點多才醒來,睜開惺忪的睡眼,下意識的一伸手,指尖倏然間觸到了一抹溫?zé)幔D(zhuǎn)頭看過去,瞠目的看著九點多也還沒起的柯賀哲,“怎麼沒起?”
“等你一起吃早餐呢,你不起,我也不敢吃呀。”柯賀哲一副哀怨臉。
古妍兒一下子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噴,“柯賀哲,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是乖乖好先生,居然這麼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