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兮的手是暖暖的,當她的手按在裴揚杰的大腿上時,她自己倒沒覺得什么異常,但是裴揚杰卻郁悶了。不是反感安若兮的動作,而是安若兮的動作太過親密了。
安若兮的手不是按在裴揚杰的腿上的,而是直接按在了他的大腿根部,與他的敏感地帶不足兩厘米的距離。軟軟的手上的溫暖順著接觸的地方直線蔓延,攪得裴揚杰本就難以平靜的心湖一片蕩漾。
“瑪麗小姐,我一直對r國很感興趣呢!”
安若兮笑看著瑪麗,腦中卻是萬緒流轉,找一個借口離開國內,離開裴振理的視線范圍,是不是就更有利于行事了呢?
精神緊張的安若兮生怕裴振理對她的話起疑,想讓裴揚杰幫忙說句話,不想感覺到裴揚杰的身子在微微一動,一時間生怕裴揚杰要拒絕瑪麗,連忙暗示地看了裴揚杰一眼。
這一眼本是平常,可是為了混淆視聽,安若兮故意摻雜了一些嬌柔曖昧的味道,不過,她按在裴揚杰腿上的手間動作倒是簡單明了:別說話。
好吧,這動作的簡單明了也只是安若兮個人的看法,在裴揚杰看來,這一動作比她千嬌百媚的眼神來得更攝人心魄。
裴揚杰本是為了解脫尷尬的,可是他一動,是安若兮按住他的手就固執的、不屈不撓的跟了過來。于是一動一跟間,他的境地就更悲催了——安若兮的指尖竟似有似無的觸及到了敏感點。
這樣的時刻,出現這樣尷尬的事情,可是罪魁禍首還絲毫不知,甚至加大了手間的幅度。
“阿杰,你不是說過要帶我出國看看的嗎?”暗示不行,安若兮直接逼問了,只是臉上的笑意直接暖進人心:“我想去r國看看,你會陪我嗎?”
這種時候裴揚杰當然點頭稱會,不過他也只是簡單肯定的回了一句。然后繼續吃飯,似乎今日的午餐比以往美味的多。
出國的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雖然按照裴振理的說法,這次出國旅行回國后就訂婚。但是安若兮知道只要出了國她就有機會救回沫沫,那么定不訂婚就是未知數了。只是,這樣利用裴揚杰,安若兮還是過意不去的。
用完午餐后到后花園轉悠了一會,最終避無可避的回到了房間——裴揚杰的房間——現在也是她的房間。此時,裴揚杰并不在房間,估摸著他去了公司,安若兮又是不安又是自責,要不是為了她的事情,裴揚杰也沒有必要將半個月的事情壓縮到三天來完成——他們的行程暫定為半個月。
在房間了轉了幾圈。安若兮打起了哈欠。她一直有睡午覺的習慣,而這個習慣一到夏天就更加明顯,眼下夏日炎炎正好眠,安若兮的瞌睡勁兒越來越明顯。小雞啄米好一陣后,安若兮終于熬不住了。歪在沙發上瞇著眼睛假寐。
不是不愿意睡到床上,只是這床是裴揚杰的,整張床上都充斥著裴揚杰的味道,而她熟悉的是顧陳遠的味道。想到顧陳遠,安若兮自然開始擔心起他的手術來,眼下離顧陳遠進手術室已經將近五個小時了。
手術結束了嗎?手術順利嗎?顧陳遠的身體還好嗎……
一連串的問題在安若兮腦子里打架,最終告訴運行的大腦疲憊了。安若兮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安若兮的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睡夢中不斷地做夢,做惡夢。而這夢境,不是顧陳遠躺在手術臺上鮮血淋淋,就是沫沫血淋淋的越跑越遠。睡著的安若兮在潛意識里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夢。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即便如此,安若兮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尖叫著坐起來。
起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夕陽穿過玻璃偷渡過來。將窗外那棵高大的樟樹斑駁在房間內的地板上,蕩起層層毛茸茸的光暈。
安若兮感覺身上黏糊糊的,扯開衣領看向窗外。正對著窗戶的是成片的彩霞,像一道道彩練飄舞在空中。
“真美!”
安若兮由衷的贊嘆著,起身穿了鞋子,這才猛然想起自己是在沙發上睡著的,而她此時正坐在床上。正狐疑著,陽臺上的玻璃門被推開,裴揚杰修長的身子出現在夕陽中。很顯然,必定是裴揚杰將她抱上床的了。
一直以來裴揚杰與顧陳遠就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不僅僅因為他們所處的家族,還因為他們的迥異的帥氣。如果說顧陳遠是壯闊的雪域高原,那么裴揚杰就是柔和的江南箭竹。
玻璃門被打開,屋子里便有了絲絲涼風。風從裴揚杰背后吹來,零散了他的短發。金色的陽光從身后投來,映著凌亂的短發泛出陣陣光暈。
這一刻,裴揚杰竟然就像從畫中走出來的男子一般。
安若兮一時看呆了,直到裴揚杰走近了,才緩了神色。
“睡得好嗎?”
“還……還好。”
此是裴揚杰的眼神太過曖昧,安若兮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頭,視線盯著窗戶邊不住飄舞的窗簾。她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裴揚杰覺得自己的注意力卻是轉移不開了。中午吃飯時,安若兮無意間的動作便在他心里掀起了一陣海浪,害得他整個下午在公司都有些神不守舍。而現在,這個小女人又是給予了致命的誘惑。
夕陽下,裴揚杰的影子籠罩在安若兮的身上,將她小巧的身子完完全全的覆蓋住。而裴揚杰的影子顯然出賣了他的心思,他恨不得立刻將安若兮攬進懷里,該死的小女人,竟然這么明目張膽的將她胸前的雪白美好展現在他的面前。
可事實是,他始終沒有侵犯她的勇氣,或者說沒有讓她哭泣的決心,在他的心底,安若兮就是最需要呵護的瓷娃娃。勾著嘴角自嘲了一番,裴揚杰抬起手來,向安若兮張開的領口探去。
裴揚杰的目的很純潔,就是想幫她將那片美好遮擋起來。可是安若兮不知道啊,她正盯著飛舞的窗簾出神呢,見裴揚杰的手突然伸了過來,嚇得連連后退。不想腳步凌亂,竟然絆了一跤,身子直往后倒下去。
接下來的場景就不僅僅能用曖昧來形容了,裴揚杰伸手去拉安若兮,一時沒拉住,整個人隨著她倒下去。因為就在床邊,兩個人自然而然的重疊在軟軟的床上。
安若兮的溫軟馨香讓裴揚杰心神蕩漾,這一天以來受到的誘惑太多,不管是有意無意,他的心神總是安寧不了了。眼下滿鼻是安若兮的自然體香,腦中更是迷亂,情不自禁吻下去,堪堪噙住安若兮飽滿的紅唇。
舌頭靈巧而霸道的探進安若兮的口中,甚至追逐著那一抹甘甜的津液與酥軟的丁香。
沒有反抗,甚至沒有拒絕。裴揚杰心中的歡喜不言而喻,一時興奮,他的手已經探進了安若兮的衣內,入手的是凝脂般的順滑……還有,微微的顫抖。
安若兮的確沒有反抗,甚至連拒絕的動作都沒有絲毫,但是這不代表就是接受了,她在違心的承受著,所指身子才控住不住的顫抖。
她需要裴揚杰的幫助,可是她知道她要對付的是裴揚杰的大哥,親大哥!她有負罪感,所以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對待裴揚杰的索愛。
閉著眼睛,安若兮感覺眼眶里還是熱乎乎的,感覺到裴揚杰的手撫摸了她的腰肢,她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正糾結著是不是繼續承受下去,身上卻是一輕。
“安安,其實……沒必要的……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裴揚杰有些落寞的走出了房間,安若兮趴在床上,淚眼朦朧的看著那一抹修長孤寂的背影消失在門后。他要的是她的心,可事實上,不管是心還是身體,她都沒有辦法給他。
裴揚杰出去后,安若兮躺在床上靜默了一會兒,然后翻身下床。走上陽臺,迎著風,很想大聲的喊一聲,以緩解心中的郁結,可是還未喊出來,就看到后花園的花徑小道上,裴揚杰信步的身影。
目光隨之流轉,裴揚杰身上的悲哀慢慢震痛了她的心。她知道自己做錯了,剛剛的舉動只會讓裴揚杰更加迷惘心傷罷了。
夏日的夕陽還是有些力道的,站久了便會覺得臉頰生疼。安若兮再次嘆息了一聲,終于咬咬唇,似乎是做了某個決定般跑進房間。她在包包里翻找一陣,最終摸出一個黑色u盤。
不能給予愛情,那么給予信任,可不可以?
安若兮是隨著記憶中的方向跑進后花園的,可是進去之后卻沒有再想象的地方看到他。兜兜轉轉,安若兮竟然迷了路。其實,這真不能怪安若兮路癡,而是裴家的后花園未免有些太過變態了,不說面積大植物種類繁多,單說這高高低低交錯相間的設計,普通人便都會摸不清方向。
又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到裴揚杰的身影,正打算沿著原路返回,身后卻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因為隔著高高的密密的灌木,安若兮并不能看到人的身影,但是傳來的聲音卻告訴她,來人是瑪麗。
“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說這沒有風險嗎?……知道是誰動了手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