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咯吱一下打開了。
一個50多歲的老人開了門。
“虎伯,是我,蕭來。”蕭來看到了老人后有些欣然,趕緊說。
看到蕭來神色緊張,開門的虎伯自然不會多說什么,把蕭來拉進門內。關上大門,虎伯就問蕭來:“蕭來,出事了嗎?”
“刺殺組的人盯上我了。”蕭來往老人家的屋內掃了一眼,這是他的特工病,他總要看看這里面有什么隱藏起來的危機,或者是什么有利的東西。這個房子不大,是一個廳子,里面一點是一個盤旋形的樓梯,顯然是通往二樓的臥室的。廳子里面擺放著不少的沙發和茶幾,還有不少的陶器瓷器等擺設品,在正面的白色墻壁上掛著一幅幾米長的落地畫幅,看不出是誰的手筆,上面云里霧去,山高樹俏,流瀑飛流直下,那氣勢洶洶浩浩,底下水花四濺,驚起無數的白鶴白鷺,生動有趣,惟妙惟肖。
“袁豹侯怎么就找上你的麻煩了?”虎伯這時候給蕭來倒了一杯茶水,說:“這是別人送給我的龍井,我特喜歡,你嘗嘗。”
這個虎伯是個老特工,是藍衣社最早的成員之一,給藍衣社效力的時候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現在藍衣社要培養新人,虎伯也厭倦那些復雜的特工生活,就退到了幕后。至于他和蕭來的關系,算是上級和下級的關系吧,因為蕭來第一次進入藍衣社的時候便是在虎伯的手下做事。虎伯對于蕭來那是愛護有加,每一次任務都交給蕭來去辦,蕭來自然也不會令虎伯失望,這樣一來,在欣賞和被欣賞之下,兩人很是相見恨晚,成為了忘年之交。
“虎伯,我不是為了喝茶來的。”蕭來把虎伯遞過來的茶杯放到一邊,接著說,“你老有沒有收到什么風聲?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虎伯想了想,搖搖頭,說:“前幾天藍衣社把靈通社在上海的組織給搗毀了,你不會是參與了吧?”
“組織懷疑上我了嗎?”蕭來有些無奈。
“蕭來啊,你是不是冤枉我不知道,但是我對你是愛莫能助。上面要除掉你,一定有他們的原因,不管是不是關于靈通社,我想,你還是回去問個清楚吧。”
“不,我不能回去。”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離開上海,你可以幫我嗎?虎伯。”
“這個,袁豹侯都親自出來找你,蕭來,我想你還是回去好。”
“我不是不想回去問個明白,我只怕自己回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還有,袁豹侯他們只怕是無論如何都要將我給斃了,我也擔心我還回不回得去?”
“可是你現在的處境,你說我要怎么幫你?”
“我想想吧。”蕭來這時候好像也不知道虎伯能幫上什么忙。他坐在沙發上,仰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真的要被那些人逼瘋了,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早知道就不答應進入什么特務機構學習了,我說我這個混蛋,我做什么不好,非做什么特工?真是煩死了,不給敵人煩死,也給自家人煩死。虎伯,你說說,我會是背叛國家的人?我會是背叛組織的人嗎?就是長得像,我有那個膽子嗎?”
“呵呵,看看你這德性,有點氣急敗壞了吧?昨晚會不會一晚都沒有睡好?我去拿套衣服給你吧,你這樣出去只怕藍衣社的人不找你,警察局的人也會跟你過不去。”虎伯這時候對著蕭來搖搖頭嘆嘆氣就往樓上走去。
蕭來這一刻何止是氣急敗壞,簡直是歇斯底里。
坐在沙發上,看著虎伯的那一杯龍井茶,他伸出手想端起這一杯茶水喝的時候,人愣了一下。他的眼睛不再是注視著茶水上面騰騰冒著的熱氣,而是茶杯底下那些茶渣,一小片一小片浸泡到開水后慢慢綻開的茶葉,在這些褐色的茶葉上面竟然粘著不少白色的小顆粒,極小極小,可是他還是察覺到了。他的心顫了一下,回頭對著樓上的虎伯大喊一聲:“虎伯,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我會是叛徒會是漢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