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氏族人在此地生活了百年,也安逸了百年,城中唯有一個海姓的年輕人,他是這里的異類,因為是異姓所以長遭受烏氏族人的欺凌,海天從小在這里長大,這里也是他的家,他時常問著自己一個問題,他為什么姓海,不姓烏。他的母親在他五歲時便去了,臨了之時只是告訴他,他父親姓海,名海淵。唯一給他留下的只是他胸口掛著一塊玉,從小他便帶著這玉,期望自己的父親能憑借這塊玉認出自己。海天十八歲那天,遇到了自己想一世都要守護的人。可礙于身份差距,自己是永遠也配不上她。只能默默守護。可海天不知道的是自己愛慕的姑娘,從小就已對他情根深重。突然一天,海上來了一群海盜,想奪取這里,也不知那群海盜如何進的城來,將烏氏族人都囚禁起來,并未殺之。聽聞海盜頭子念及烏氏女子曾救過他,便放他們一馬,準許烏氏在城中生活。
夜城
城外三十里,唐李驛
一個破舊的皆是用木頭搭建的小草棚,里面的陳設簡單,只有一個灶臺,灶臺右邊是一張小長方桌子,上面擺滿了碗筷,桌子后面有一個舊木柜,上面皆是酒壇。外面還擺了四張小方桌,有幾位客人此刻正坐在那兒呢。草棚里的一男一女正忙活著,女的一襲青紫長衫裙,腰間系了一條白絲帶,頭上還戴了粉色方巾將頭發盤了起來,做起活來好不干練。男的則是一襲黑灰色粗布麻衣褲,腰間隨意也綁了條麻繩,面色黝黑,應是常年累月風吹日曬導致。
坐在其中一桌的男子分外顯眼,應是他那容顏較為引人注目,著一襲青淺綠衣,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桌上還放了個木質箱子,正愜意的喝著茶水,遠處行了來一駕豪華馬車,車上坐了兩個少年,當即停下馬車
“吁”沖著那人看去,男人飲下茶水放下茶碗,抬頭看向馬車的方向,幾人目光對視一眼,輕唇一笑。
烏氏族長之女烏映卿貌美如花,被一海盜相中,強行帶走,海天聞之追了上去,他一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是海盜的對手,被他們團團圍揍,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帶走,只能撕心裂肺的怒喊一聲,
“映卿”
烏映卿第一次聽到海天這么叫著她的名字,飽含太多,烏映卿頓時明白了,沖著海天微微一笑。
海天看著已經走遠的那些人,忍著身上的疼痛艱難的爬起來,朝著他們的方向邁去。
烏映卿被海盜帶去了頭領面前邀功。將烏映卿獻給他。頭領看著眼前女子的決絕面容。伸出食指輕輕佻起女子的下頜。面凝鵝脂,膚光勝雪,唇若點櫻,身材細佻。一身翠綠波瀾裙穿在她身上,顯得格外鮮潤。
“不錯。”
“放開她”聲音粗喘的喊道:“放了她,不管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頭領斜眼看著男人的面容,不禁一愣,怎么覺得這么眼熟。
“你是誰,叫什么名字”
眼神堅定的看著頭領道“海天”,頭領一聽他說出自己的名字,眉頭皺起
“你不姓烏……”納悶的問
“我是烏族人,我娘姓烏。”
“那……你父親呢”聲音有些顫抖的問
“放開她。”
“你父親姓……海”,海天聽他提起父親姓氏,面色冷沉,因為這個姓氏是他這一生都要去承受的侮辱。連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都不敢說。頭領走進看著海天,仔細打量他,似是要找什么。突然扯開他衣服,露出里面的玉墜。扯了下來,看著眼前的玉墜,果真如他所想。激動的看著海天,拍著他的肩膀,海天看著他如此神情,大概也猜到了……,
“你父親叫海淵”海天聽到這個名字一震,
“你……知道他……”
“因為……我就是……海淵”心中無比激動,自己活這么多年,沒成想還有一個這么大的兒子。
海天退后,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烏映卿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腦子一片空白。
“不可能,……我……不可能是海盜的兒子。”海天看著眼前這個叫海淵的男人,自稱是自己的父親,自己苦苦找尋多年的男人竟是這個樣子,竟是海盜。
城里看熱鬧的人聽聞此一幕,都紛紛議論起來。
一身材矮小的人說道:“原來是海盜的兒子啊”
“也不是個好東西”頭戴圍布,手提籃子的婦女道
“海盜一來都把我們的家園給毀了”頭發花白,還杵著拐杖的老者憤恨的說道
海天難以接受這一事實,只能跑開了。烏映卿看著已經遠去的少年,心中悲涼,自己又該如何呢。
“頭兒,這個女人怎么辦”
海淵瞇著眼,看著已經跑了沒影的海天,吩咐道:“帶到我房里去。”
這人一聽頓時心喜,趕忙推搡著烏映卿
“趕……緊將這女人給送到頭兒房里去。都給我看緊了,別讓她跑了。”
天已經黑了,月亮高高的懸掛在夜空中,如同一個巨大的銅鑼,倒映在海上,清風掃過,蕩起層層波紋,月影隨著這蕩起的波紋晃起。像是從天上掉落下來的神鏡,照落在這一片海域城。天色漸亮,初升太陽陽光很柔和,一點不刺眼,隨著它慢慢的往上升。光線越來越亮了,太陽完全出來了。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海天站在城樓上,看著初升的太陽,轉身往城樓下走去。
自從海盜來了之后,街市再沒有往日的熱鬧了,只有掠奪。
海天站在海淵面前
“她呢,我要見她”
海淵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兒子,也難掩心中的悸動。
“海天,……我……”
海天一字一句道:“我……要見……她,”
“海天……,你不認我也沒關系,但……是我的兒子已是不爭的事實。”
海天沒理會海淵,徑直走進去。看著眼前出現的人,似在等他。
海天看著烏映卿,有很多話想告訴她,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最后也只說了句:“我……要走了”鼓起勇氣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烏映卿看著海天,心情復雜,一滴淚滴落地上無聲無息。
烏映卿擦拭著眼角,望著海天道:“你走吧。”轉身離去。
海天看著離去的背影良久,最后決絕的離去了。
“到了”
“啊”
兩個字打斷了還沉靜在故事中的商顏星
“什么呀,還沒講完呢,”
戰楓又道:“烏海城到了。”
商顏星看著那一座座像連成山的建筑物,那一座座小木橋互相連著一棟棟房子,高高的城墻上刻了三個大字
“烏海城”
這座城坐落在水面之上,城內穿插著等各式各樣的橋,人們都在橋上走著,橋下依然是那隨風蕩漾的海水。兩邊皆是建筑物,有酒肆,樂坊,茶館,飯館,客棧等。什么都一應俱全。房屋也都是各式各樣不同的建筑風格,有像蒙古包的,也有像碉堡的。反正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商顏星看著已經上了木橋的戰楓,連忙跟上去。
“哎,等等我,戰大哥,你故事還沒講完呢,不要只講到一半就掉人胃口的。”拉著他的袖子撒嬌道
“快告訴我,應該還沒有完吧,是不是,那個……海天……最后有沒有回來啊,他們有沒有在一起啊。哎,你別走啊,告訴我呀”商顏星看著已經走遠的戰楓無奈的跟去。
晚上的烏海城更是別有一番景色。商顏星看著那漆黑的夜色,吹著海風,回想起自從逃出來之后,再沒有回頭,自己拋棄了母親,是不是太自私了,商顏星想著自己自從來到這個時空,一切對于自己來說都是陌生的,害怕,孤寂。如今只身闖江湖,也見識了江湖的兇險,自己只是個弱女子,又沒有武功,若不是遇到戰楓,在鳳城怕就已經沒有命了。
“哎,我該怎么辦呢,難道要一直跟著戰楓……,就怕人家已經嫌棄我是個累贅了。”
在烏海城逗留了兩日,玩兒遍了城鎮,也吃了不少美食,體驗了一回“游山、玩水”原來是這么個玩兒水。又劃上了來時的小竹筏,駛向東南方向。
蘭陵
因開滿蘭花而得名,這個地方植被豐茸,隨處可見蘭花簇擁。這里離邊界已經很近了,不足兩日路程。
“戰大哥,這里開了好多蘭花啊,好漂亮。”
“是啊,這里雖美,可不比夜城的繁華呀,”
“戰大哥,突然讓我想起了一首詩來,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這里是不是也有美酒呀。”
戰楓看著商顏星不說話,到是異樣的眼光看著他道:“這……是你……作的。”
“額”頓時反應過來了,這個時空可是跟歷史脫軌了,當然不知道李白了。只能硬著頭皮承認道:“額……你……覺得怎么樣。”
“好詩,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好”
“呵呵,是嗎?”
他輕搖手里的折扇道:“確是讓我想起了玉蘭香了,走吧”
“玉蘭香……是什么”
“來這找它就是沒錯了。”
還是第一次見戰楓這么著急的走,那一頭銀發清揚飄逸,就那張絕世容顏,世間男兒哪有的比呀。“等等我。”
坐在客棧里頭,肚子早已餓的發慌了,
“這幾天瘋狂趕路,風餐露宿的,我都沒吃飽過,”左手拿起雞腿就往嘴里塞,右手也不閑著,夾起一塊魚也不管有沒有刺,全吃到肚子里。這是餓了多久了呀,戰楓看著她那吃相,都沒敢動筷,只是拿起旁邊的一壇酒倒在碗里喝了一口。商顏星忙拿起碗也要一杯。
“也給我來一碗”
戰楓愣了,有點手抖的還是給倒了一碗,商顏星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喝完還打了個酒隔。
“這……是什么……怎么……我……,有點兒……,怎么有兩個戰楓啊,”戰楓看這架勢是喝醉了,忙讓小二開間房。將商顏星帶進房時已經睡過去了。
翌日清晨,蘭陵郊外不遠處,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其中一人說道:“公子,前面不遠就是蘭陵了,要不要進城休息一日。”
里頭傳來一聲“進城”
聽到公子回答,馬車外的二人眼神對視了下,駕著馬車疾馳而去。
宿醉后的商顏星從床上坐起來,還是搖搖晃晃的,忙坐到桌前倒杯水清醒清醒,腦子依舊昏沉昏沉,想不起自己怎么睡過去了。看著房間的陳設,
“這是……哪兒。”忙打開門看去,正巧撞了上要進來的戰楓。愣了愣,不好意思的撓頭。
“我……昨兒……是不是喝多了,……”
戰楓笑道:“原來你一碗就倒。”
“呵呵,不好意思,我沒喝過酒”
戰楓又道:“要不要出去玩玩,明天就要走了。”一聽說要出去玩,那就有精神了。
“先吃早點去,肚子早餓了。”蹦滋兒滋子兒的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