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賀云珍的不著邊際的陳詞,夏子漓根本沒有猶豫的回絕,斷然打斷她的話
“僅憑我的這張臉,沒有男人舍得放掉我,你有資本跟我爭,你就不會在這里浪費唇舌”
那么尖銳又精準的話音,儼然不應(yīng)該是出至這樣的一位弱弱無能的王妃口中,她一針見血,沒有給賀云珍留任何反駁的余地,賀云珍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也可以這樣的厲害。
但是,她也絕對不會輸,至少氣勢不能輸,于是,她毫不示弱的展開反擊
“可是,你要知道,對于一個男人,在美麗的容顏也會有看厭倦的那一天——”
“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說——”
然而,等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夏子漓已經(jīng)漠然的起身,冷冷的聲音留在后面,她心里早就已經(jīng)有了底,這個女人,如果是以前,就算她搶走墨云軒也不算什么,可是,現(xiàn)在她和孩子都需要他,所以,她就不能軟弱,她淡漠的走出去,什么都不想多說,因為,跟她爭論,沒有任何的意義。
所以,她帶了丫鬟,不留任何余地的揚長離去。
賀云珍敗了,呆呆的有些失落的看著面前的女人,那風中揚起的美麗的蹁躚的裙擺,她知道,自己的確是敗了。
她走的那么自然,沒有傲嬌,沒有忸怩,沒有故作,原來,平淡的女人,這樣如水般不起波瀾的女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平靜如水,水沒有縫隙,所以,找不出可以穿插的漏洞,所以無懈可擊。
可是,她賀云珍也重來都不是會認輸?shù)牧希酉聛恚懈鞣N的辦法,一定要逼的這個女人離開,有她,墨云軒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不行,絕對不行。
她站在原地,眼望想夏子漓離開的背影,惡狠狠的眼眸里滿滿的不甘心,她不甘心還有恨,那濃濃的恨意將她的那雙棕黑色的眸子漲滿。
午后,暖暖的陽光,海棠花滿枝壓的整個樹都彎曲,墨云軒坐在花下的躺椅上,他的雙目緊閉,那么悠閑的肆意的享受著這暖暖的太陽,好不容易覓得的清靜,而他的懷里,大掌緊緊的包裹著夏子漓纖細的腰身,夏子漓就被緊緊的摟在懷里。
她原本是跟幾個丫鬟在天居院后面做針線,給女兒再做兩雙過冬的鞋子,但是硬是被他扯到這里來。
賀云珍端了托盤慢悠悠的帶著丫鬟過來,她是打聽好了王爺在這里歇息,所以帶著茶具過來給墨云軒調(diào)茶,她現(xiàn)在,有夏子漓在,她仿佛要親近墨云軒都是很難的事。
她將茶具放在原地,樂呵呵的走近,衣衫半撩,微微露出胸前的一抹雪白的肌膚,想要吸引墨云軒,可是,當她一接近,才發(fā)現(xiàn)花樹下第一個坐起來的人是夏子漓,她撐著墨云軒的碩壯腰身懶懶坐起,然后一臉清冷的看著賀云珍。
這個女人,還真的無孔不入,夏子漓的秀美微微一蹙,連她丈夫現(xiàn)在這點偷閑的時間,她也到打聽的穩(wěn)穩(wěn)的,立馬端著茶具就過來討巧賣乖來了,只是,不巧,又被她撞上了。
看見夏子漓,賀云珍微微一愣,丫鬟跟她說墨云軒的時候沒說身邊還有一個夏子漓,否則,她也不用那么遠的端了茶具出來想要展示一番,想要勾起墨云軒對她的興趣,而且,看著夏子漓,想到自己特意穿的這件魅惑人的長裙,剛剛的搔首弄姿,誰知道,卻被她給瞧見了,有些羞恥感蕩上心頭。
同時,她的眼神一狠,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墨云軒走在哪里都有她。
而現(xiàn)在,夏子漓被墨云軒摟在懷里,毫無疑問仿佛在宣誓她又輸?shù)袅耍牵鎸δ栖帲热灰呀?jīng)來了,她沒有辦法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她是以煮茶的名義來的,既然來了,那么這茶還是要泡的——
依然是天杏花茶,墨云軒悠閑的坐在躺椅上,看著兩個女人在煮茶期間的晦澀不明的表情,仿佛隱隱的也感覺出來什么,但是,他不說,很多時候,只要他的視線微微一掃,差不多就能猜個十之八九,他心里有數(shù),但是就是不說。
賀云珍蹲在地上,丫鬟幫著她燒水,焚琴煮鶴自然有一番清雅,但是在繁花樹下,美人如斯,也不得不說是一種享受。
最后,賀云珍小心翼翼的將泡好的茶遞過來,親手拿給墨云軒,墨云軒半躺在椅上悠閑的接了。
但是許久,卻坐起身來,將離他稍稍有點距離的夏子漓拉攏。
“來,嘗嘗——”
他不動聲色的寵溺的將茶杯抵到夏子漓的唇邊,但是,夏子漓是如此的排斥賀云珍,自然也不想勉強自己去喝她煮的茶。
當然,墨云軒也早早的感覺到了——
但是,他不喜歡這樣的夏子漓,有些咄咄逼人的夏子漓。
所以,當茶杯湊近,夏子漓根本不張口,墨云軒在耳旁輕輕的說著“乖——”
一個‘乖’,冷情的卻又帶著命令的語氣,夏子漓轉(zhuǎn)過頭去,墨云軒的表情暗沉,夏子漓明顯的感覺到了墨云軒的這種壓迫力,所以,猶豫了一下。
她可以不聽賀云珍的,但是卻不得不聽墨云軒的——
墨云軒逼著她喝,所以,她低頭不得不輕輕的嘗試了一口。
但是根本品不出來味道,而且更惱的是,墨云軒為什么偏幫著賀云珍,在賀云珍的面前逼著她喝她泡的茶。
看到墨云軒低聲命令著夏子漓,夏子漓又是一臉極不情愿的模樣,旁邊的賀云珍心情大好,看來,所謂的獨寵也就不過如此。
所有的決定權(quán)還是在這位王爺手里,夏子漓再怎么趾高氣揚,只要失了墨云軒的心,那么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但是,此時,對于此事,夏子漓的心中也是難受的非常,以前的墨云軒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別的女人面前羞辱她,可是現(xiàn)在,她覺得心里太憋屈。
“想什么——什么時候都有我呢”
耳邊親昵的話語,那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邊,夏子漓陡然一驚,難道她的心思被他看出來了,一回頭,果然對上墨云軒黑色的幽深沉寂的眸子,那里面的深沉,眸子里不明晰的渾厚的黒,仿佛能洞察一切世事,看的夏子漓心內(nèi)一驚。
他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說的什么時候都有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現(xiàn)在在氣頭上,也來不及多想,心內(nèi)就是覺得委屈。
于是,淡漠的將墨云軒拋在腦后,也不看旁邊的賀云珍和她的侍女,一路不停歇的回到了天居院,她的怒氣沒有停息。
晚飯也沒有吃,怒氣沖沖的洗了澡,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墨云軒今天一個小小的動作她會那么的生氣,以前他折磨她比這兇多了她都沒有覺得像今天這樣委屈,可能,明明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他一直在外人面前都是偏向她的,而且他以前也不對別的女人感興趣,可是,今天,他剛著賀云珍的面讓她不情愿的喝她泡的茶,強逼著她喝,那不是讓她臉上過不去么。
她越想越委屈,甚至終究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當墨云軒進房門的時候她半點都沒有察覺。
“為什么又不用晚膳——”墨云軒走近,她坐在床頭,郁郁的背對他,墨云軒就坐在她旁邊,手伸出去,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將她摟在懷里。
低頭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臉,濃眉一蹙,柔聲問“怎么了——”
怎么了,他還好意思問她怎么了,夏子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至從那個女人過門,她讓自己越來越委屈,越來越不敢忤逆他,她這么做,還是因為想要給孩子給自己一個完整的家,可是,他卻總是這樣欺負她,在外人面前,還非要逼她做事,一點自尊都不給她。
混蛋。越想越混蛋——
墨云軒看著夏子漓那樣憤憤的表情,因為哭泣而顫抖的瘦小的肩頭,大手撫上去,不禁莞爾。
“叫你喝口茶能讓你氣成這樣——”
當夏子漓中午急匆匆的離去,他就知道她定是心里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他的小妮子現(xiàn)在脾氣還越來越上來了
“呵——”他輕輕的將她摟在自己的懷里,溫柔的語氣“傻子么,在我心中,她怎么能和你相較,不過是叫你喝口茶嘗個新鮮罷了,你何必讓自己跟她過不去,笨蛋,你是我的一切,她在我心中,什么都不是——”
“才不是,你每次就欺負我,就只知道欺負我——”聽著他炙熱纏綿的包含磁性的低沉嗓音,那么的誠懇,夏子漓都想讓自己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可是,根本就不是,他每次除了欺負她,還是欺負她。
她委屈的敲打著他的胸,墨云軒被她的粉拳打的輕痛,但是,他的心情卻沒由來的大好,因為他愛她,除了感情,他可以縱容她的一切。
“漓兒乖,好了好了,為夫的錯,氣也發(fā)過了,先吃飯好不好——”
摟著的身體實在是太瘦,墨云軒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把她養(yǎng)的白白胖胖一點,她每次吃飯的食量不大,偶爾還一悶氣就不吃飯了,想到這點,他就焦心的不行——
餐桌上,一大桌子菜,碗里也早早的堆的滿滿的,墨云軒都是選了她喜歡吃的菜放在她面前,他在旁邊喝酒,就那樣看著她緩緩的吃東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