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端陽打開車門,跛著腳跳了下來,范母趕緊迎上去攙住她,另一邊的傭人也一起攙扶著慕容端陽走到客廳,然后在沙發上坐下。
范母握著慕容端陽冰涼的手說道,“你這孩子,夜晚天氣涼,怎么不知道多加一點衣服?”
慕容端陽搖搖頭說道,“沒事的媽媽,我不是很冷,又不是在外面吹風。”
然后說完這句話之后,目光看到了餐桌上那一堆已經熱的不成形的剩菜,頓時就皺著眉頭說道,“媽媽,你怎么還不吃飯呢?”
“這都什么時候了?”范母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每個人都是一堆事情攪得亂七八糟的,我哪有心情吃飯呀?”
“那不行,范理峰走的時候千叮呤萬囑咐發讓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和爸爸,怎么現在連飯都不吃,這肯定不行。”
“走,我也沒吃飯,我們一塊去吃點飯去,范理峰暫時回不來了對不對?”
“你知道了?”
“我看望媽媽之后,就趕著去了警局,但是警局的人告訴我,范理峰被拘押了。”
“你去過警局了?”
慕容端陽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從范理峰被帶走的時候我就有預感,這次范家也恐怕是招人了。”
范母聽慕容端陽話語里面意味不祥的意思,頓時更加的緊張,連連追問慕容端陽說道,“孩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訴媽媽?”
慕容端陽沒料到自己一時間無意中說出來的話居然會讓范母這樣的緊張,連忙握住范母的手,說道“媽媽,不是的,你就不要多想了,既然范理峰今天晚上回不來了,你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我們先吃飯,吃完飯我告訴你,我也沒吃,餓的很。”
說完,也不顧范母的反對,就徑直拉著范母的手跛著腳坐到了餐廳上,傭人盛來了米飯,慕容端陽一口氣吃了兩碗,看樣子也是餓極了。
范母看的是一陣心疼,“你這孩子,這段時間一定是累壞了,要為了自己家的事情,又要為了范理峰這突然出來的事情忙來忙去的,你也要當心自己的身體,你的腳還沒有怎么好全呢,這樣來回奔波,,怎么受得了。”
“別這樣說,媽,我們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說這種話的,范理峰的事情我想恐怕沒有這么容易就能夠解決吧,現在爸爸一定還在外面費盡心思的拉關系吧。”
“范理峰的事,也就是公司突然間出現這種違規珠寶的事情,我想,絕對不是有偶然出現的。”
“媽媽你想呀,范理峰在公司經營了這么多年,公司的產品鏈接上每一項出現不了問題,為什么這個關鍵時刻在慕容家倒塌的時候,范家就剛剛好的出現問題了呢?”
“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絕對不會是那么偶然出現的現象,有可能是商業競爭上面的對手給他們抹黑,也可能是咱們公司內部出現了內鬼,至于這個內鬼是誰,”她握緊了自己的手說道,“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先解決公司的事情,我們慕容家的事情才可以解決的掉。”
“你心中有頭緒了?”范母看著慕容慕容端陽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說道,“丫頭,你可得想好了,范氏一向是有著很多年良好聲譽的,這次出現這種事情,激起了很大的民憤。”
“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就會造成非常大的影響,連理峰和他爸都不敢輕易接手處理的,你可得小心。”
慕容端陽握住范母的手說道,“媽媽,從明天開始我去幫助范理峰處理公司的事情,您盡管放心好了,雖然我在學校學習的一直都是建筑方面的,都是我喜歡的東西。”
“但是我畢竟是一個三代從政的政治家大家出來的女兒,那些明里暗里的斗爭手段我從小就已經見識過了,商業上面的這點小把柄根本難不到我,我一定要幫范理峰查出來公司的內鬼到底是誰。”
“倘若被我揪出來的話,這個人我一定要給他一個狠狠的懲罰,這么多天來的連續搗鬼已經讓我們應接不暇了,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樣的問題。”
“至于我母親的話,可能就要勞煩您了,因為如果從明天開始我正式接管范氏公司的話,可能我就沒有時間去醫院照顧母親了。”
“而她現在的情況也很不穩定,情緒波動非常的大,因為父親的事情一時間難以得到解決,所以,可能你要多費心開導開導她。”
范母想了想慕容夫人原本優雅的臉上蒼白的樣子頓時也是有些心疼,說道,“也不知道我們這兩家最近是招了什么了,都是多災多難的,你放心好了,你媽媽就交給我,我們是親家,我斷然不會讓她一個人在醫院的,我在家里面這也是坐不住的,你就……”
“唉……”范母看著慕容端陽漸漸的有些說不下去了,她嘆了一口氣,“你一個女孩子,我真不忍心讓你這么勞累,但是你自己也要小心,千萬不要再被別人暗地里使坢子了還不知道。”
“理峰呀,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回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和你父親在這個條件這么差勁的拘押室里面的生活到底如何?”
“你也知道羈押室那種情況,陰冷不說了,而且還很潮濕,你爸爸和他的身體都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慕容端陽一想到當時去看望自己父親在拘押室里面的模樣,又想想現在自己的丈夫也在這之中受苦的時候,頓時禁不住鼻子一酸,然而很快的,下一秒就更加堅強的攥緊了拳頭,說道“媽媽,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我們都要鼓起勇氣來作戰,我明天就開始去公司,我們大家各自行事,等父親回來了,我在和他自習商量一下對策。”
范母點點頭。
慕容端陽一大早驅車來到范氏公司樓下時,發現公司的迎賓大廳里已經一片混亂。
到處都是曾經購買過范氏珠寶的顧客,高高的舉著自己的首飾盒,或者是曾經的范氏名貴產品,要求前臺小姐給他們退貨。
這次的事情造成的社會輿論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民眾對于范氏公司所生產的珠寶信譽度普遍下降,因為害怕自身所購買的珠寶也帶有輻射成分,對人體會造成極大的損害,憤怒的情緒加之難以壓抑的不安情緒一路暴漲,也可能是其中有人煽風點火的帶領水軍過來,導致整個范氏的營業額一直下降,生產線鏈條都不得不暫時性的中斷。
公司大廳的一片混亂,此刻冷眼觀看著的有兩個人。
一個是在公司高樓上從欄桿處往下俯視,手中正端著一杯咖啡,目光冷冽的盯著公司大廳的俞子美,神色卻是一片淡然,完全看不出作為范氏的高級總監,面對公司出現這種情況時所應有的壓力和緊迫感,神情似乎還有一些輕松。
確實,俞子美此刻的心情是輕松的,這一場空前的輿論壓力完全都來自于她的手筆。
為此,她也算是這些天可以躲過那個男人對于她的一些壓迫了,總算是可以舒坦的呼出一口氣了。
但是作為范氏的直接負責總監,她還是不得不出現在這種場合已對著員工表現出她有多么的擔憂公司的前景。
雖然這種演戲也許對于她來說是手到擒來,但是此刻在沒有人的時候,面對著這樣她樂見其成的場面,她還是不得不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慕容端陽則是心有憂戚地看著樓下大廳這片混亂的場景,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事情的發展,事態變化實在是有些嚴重,只不過是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整個市場已經變成了這番模樣,范氏的前景實在是堪憂。
范理峰不在公司處理,所以整個公司群龍無首,而范父又在外面忙著打點關系場面,所以如果沒有人來及時控制這種混亂的場景的話,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早有公司的幾個便裝保安上來,護住下車的慕容端陽,因為一早已經接獲消息,范總的夫人將回來接管公司的一些事宜處理。
盡管公司高層對于慕容端陽這種半吊子企業管理者此刻的危難時期來管理公司的做法有些質疑,但是在這樣的危難時刻,誰也不愿意伸手接這個爛攤子,因為總是感覺似乎已經有些無可救藥。
所幸有人愿意來當這個冤大頭,大家也就無可置疑,因此,對于慕容端陽的突然插手,大家也就一致地保持沉默,既不伸手援助,出于公司和自己的利益,也不會伸手指責什么的。
面對這樣的人心向背,慕容端陽除了心寒也就是了然。
從處理慕容家的事情之時,她就已經深刻的知道了人性是多么的涼薄,因此也就不再多做期望。
她只希望能夠盡快抓住這個公司里面可能存在的內鬼,她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俞子美。
這個行蹤詭譎的人,從女人的第六感來看,對于自己的丈夫是一種威脅,而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她總是透露著一絲隱隱的不安。
如果說是完全的,出于忌妒的心理也不完全的對,可是的確是有其她的原因在之中,雖然她現在還不清楚,但是如果仔細進行調查的話,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發現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蛛絲馬跡。
她并不著急,雖然時刻已經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