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高跟鞋在市集中穿梭,林瀟瀟顯得格格不入,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到過這種地方了,不耐煩的皺了皺眉,趕緊買完了包子就走回段允安的身邊。
段允安正倚在車門旁邊抽菸,他抽菸的姿勢很漂亮,有種桀驁不羈的自由,也有種毫不在意的淡然,夾著香菸,吐出菸圈的姿勢實在是性感,林瀟瀟看的心神一蕩,快速走到他身邊時,腳一扭,就順勢跌倒 樣子,段允安趕緊一手扶住她,林瀟瀟的胸有意無意的蹭到了段允安的胳膊,她試圖貼近又貼近,但是心中煩躁的段允安只是速度的將她扶起來站好,看了一眼她手裡的包子,淡淡的說道,“走吧。”
林瀟瀟這下子,連生氣都不知道該對誰生,恨恨的咬了咬脣,還從來沒有那個男人敢這麼忽視她的!
將林瀟瀟送回醫(yī)院,段允安就走了,林瀟瀟一轉(zhuǎn)頭,就將剛剛買回來的手裡的包子,扔進了垃圾桶。
鍾桓堯忙完公司的事情之後就來到了醫(yī)院。
韓珺瑤對他笑了笑,這幾天的住院治療,已經(jīng)讓韓珺瑤的臉色好了很多,雖然看上去依舊有些蒼白。
鍾桓堯有些心疼的看著韓珺瑤,猶豫了半晌纔開口說道,“珺瑤,跟我回去住一段時間吧,這段時間我來照顧你。”
韓珺瑤愕然的看著鍾桓堯一臉的認真的表情。
“你現(xiàn)在回家不方便,伯父還要忙著公司的事,能照顧你的時間不多,而且,現(xiàn)在外面的輿論風波還沒有消除下去,你,一個人回家也不合適,跟我回去吧,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韓珺瑤想了一會,點頭答應了。
她也不想在醫(yī)院待著了,段允安每天定時定點的過來看她總是讓她想起來自己那個丟掉的孩子,加之鐘桓堯說的也沒有錯,醫(yī)院裡沒有人照顧她,好事者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找上門來,到時候簡直煩不勝煩。
鍾桓堯驚喜的看著韓珺瑤答應了,心中的喜悅簡直無法言說。連忙打電話讓秘書安排了一系列事宜,就開始動手幫韓珺瑤收拾起東西來。
韓珺瑤想要自己來,也被他穩(wěn)穩(wěn)地摁住肩膀,讓她在牀邊安安靜靜的坐著。
“你身體還沒好全,我來,你坐著就好!”鍾桓堯看著總是不老實想要幫助收拾的韓珺瑤,不悅的說道。
韓珺瑤見到的鐘桓堯一直都是溫柔的,鮮少見到他這麼嚴肅。
看著他收拾自己的東西,從上衣到鞋子,看著看著,除了尷尬,還有一點感動。
四年來從來都是自己對著段允安付出,從來沒有人這樣一心一意的幫助自己做什麼。
心中難言的感動是真的。
鍾桓堯收拾好東西,看著坐在牀邊發(fā)愣的韓珺瑤笑了笑,“你最近可是越來越喜歡發(fā)呆了。”
韓珺瑤回過神來,笑了笑。
秘書剛剛打來電話說事情都已經(jīng)辦妥了,鍾桓堯就帶著韓珺瑤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段允安下班時,照常像往常一樣去醫(yī)院看韓珺瑤,卻發(fā)現(xiàn)牀鋪已經(jīng)空了。
段允安緊緊揪住身邊一個年輕護士,惡狠狠的問道,“這個房間的病人呢?誰準許她出院的?”
年輕護士哪裡見過這麼兇神惡煞的人,她也纔剛剛工作,沒有見過這種情況,頓時嚇得都要哭出來,“我,我,我不知道,這個房間的病人,早上好像有人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段允安一聽就火了,徑直衝到醫(yī)生的辦公室。
正在查看病例的醫(yī)生也被嚇了一跳。
“貴賓房的病人,是誰給她辦理的出院手續(xù)?”焦怒段允安上來就揪住主治醫(yī)生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
“是,是,一個男人,絞清了費用就帶著病人出院了。”
段允安怔住了。
能讓韓珺瑤跟著走,還把費用都繳清了的,他能想的只有鍾桓堯了。
他提步就走,到了門口,才突然頓住腳步,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回過頭來,冷冷的問道,“你就是韓珺瑤的主治醫(yī)生?”
那個醫(yī)生的心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道,“是,是我。”
段允安清冷的笑了笑,看著慌亂的醫(yī)生什麼話也沒有說,然後就走開了。
醫(yī)生的心慌的厲害。
這個人,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幾天之後,這個主治醫(yī)生就突然消失了,醫(yī)院花了大價錢來找,但是始終沒有找到,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的失蹤。
段允安一路闖紅燈飆車去了鍾桓堯在海邊的別墅。
剛剛下車,就聽到了屋子裡悠揚的樂曲聲。
心中火氣更甚。
一進門,就看見韓珺瑤在潔白的餐桌上吃飯,和身邊的老媽子一樣的中年婦女有說有笑。
像極了在別墅的時候的韓珺瑤,只是現(xiàn)在,吃飯的說笑的地方不再是自己家裡的別墅了。
段允安還沒來得及說話,韓珺瑤就順著老媽子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段允安。
原本開心的臉一下子變了顏色,手中的湯勺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段允安不悅,他就這麼不招韓珺瑤的喜歡麼,什麼時間看到他,韓珺瑤都變得這麼害怕了。
樓上聽到聲音的鐘桓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探出頭來看著樓下問道,“珺瑤,你怎麼了”
然而一轉(zhuǎn)臉,就看見了段允安立在門口,頓時就明白了。
但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和什麼事都沒發(fā)生一樣,笑著走下樓,“允安,你來了,正好,我讓廚房燉了老母雞湯給珺瑤補補身體,你也順便來喝一碗,味道很好的。”
段允安冷著臉看向鍾桓堯,“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平競爭?不經(jīng)過我的知會就將她接到自己的別墅裡,你還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鍾桓堯無所謂的笑了笑,“無所謂競爭,我只是想把珺瑤接到家裡啊來好好照顧她而已,至於妻子,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說著稍稍湊近段允安一點,在他耳邊用之有兩個人能聽得見的語調(diào)說到,“至於以後是誰的妻子,那還不一定呢!”
段允安十分的惱怒,不待鍾桓堯反應就一記勾拳狠狠的打在鍾桓堯的肚子上。
鍾桓堯當即就痛的捂住肚子蹲了下來。
韓珺瑤在餐桌上坐著,看到這一幕,心都要跳出來。
“你幹什麼,段允安你夠了!”她怒喝道,一張小臉上滿是厭惡的看著段允安。
這種眼神深深刺激到了段允安,他不自覺的後退幾步,總感覺自己是個笑話。
韓珺瑤擔心的跑到鍾桓堯的身邊,看著一臉痛苦色的鐘桓堯,焦急的問道,“怎麼樣,你要不要緊,疼的厲害嗎,要不要去醫(yī)院。”
段允安諷刺的看著這溫馨的一幕,總覺得她們像是一家人,而自己是個外人。
“鍾桓堯其實沒有那麼疼痛,只是看著韓珺瑤緊張自己的樣子很開心,爲了不讓這份關心消失,他繼續(xù)裝作很痛的樣子。
韓珺瑤是真的急了,看到鍾桓堯不明不白的捱了段允安一拳,鍾桓堯痛的都直不起身來,是真的很自責。
如果不是因爲她,鍾桓堯不會捱揍的。
這樣想著,眼淚就要出來了。
“鍾總,是我對不起你,給你添麻煩了。我還是不要在這裡住下去了,我還是回家吧。”
韓珺瑤不知道該怎麼做,只好慌亂的站起身來,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個麻煩精,如果不是她,鍾桓堯和段允安還是好朋友,雖然她不喜歡鐘桓堯,但是看到關心自己的人這樣,韓珺瑤的心裡也很難過。
鍾桓堯一聽就急了,趕緊站起身,拉住轉(zhuǎn)身欲上樓收拾行李的韓珺瑤的胳膊,說道:“不是的,我其實沒有那麼痛,我只是喜歡看你緊張我的樣子,你別難過了好不好,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韓珺瑤聽到這樣的話,轉(zhuǎn)過身來就瞪著她。
段允安覺得這一幕分外刺眼。
一個是他曾經(jīng)生死之交的好朋友,一個是陪伴在他身邊四年的妻子,可是如今她們親密的站在一起的畫面,像是一把刀刺進了他的心裡,他就像個外人,只能看著他們親密,卻無能爲力。
他心裡也清楚,現(xiàn)在這樣,韓珺瑤是寧可住在鍾桓堯的家裡,也不願意跟他回去的。
他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外,就是個門外人。
不願意再看韓珺瑤和鍾桓堯的互動,他轉(zhuǎn)過身,黯然的離去。
眼角的餘光其實一直注意著段允安的韓珺瑤,在段允安轉(zhuǎn)身離去的一瞬間,眸光瞬間暗淡了下來,她恨這個男人,可是,沒有愛,哪裡來的恨呢。
城市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燈紅酒綠霓虹燈的光亮像流水一樣滑過疾馳的車身。
段允安從鍾桓堯的家裡出來之後,心中就憋悶的不行,心中的怒火無處發(fā)泄。
疾馳而又拉風的車一向引人注意,尤其當車上還坐著一個帥哥時候。
坐在出租車上正準備出去找朋友嗨的林蕭蕭,一眼就看見了疾馳的車輛裡面的段允安。
頓時就興奮了,對著出租車司機喊道,“快,幫我跟著那輛車!”
“小姐,速度那麼快的跑車,我這低性能的出租車怎麼跟啊!”出租車司機苦笑道。
“少廢話,車裡那是我男朋友,你趕緊想辦法給我追上去,我多付你十倍的車錢!”林蕭蕭尖銳的叫到,心中急的不行。
出租車司機心裡雖然不說,但是依舊加快了車速。
跑車在本市最大的娛樂場所皇城停了下來。
十多分鐘後,出租車也停在了門口。匆匆忙忙的林蕭蕭扔下自己錢包裡所有的鈔票,就急忙跟著那個偉岸的身影進去了。
出租車司機看見這麼一踏錢,心裡再不高興,也煙消雲(yún)散了。
林蕭蕭在往來擁擠的人羣中找了半天,纔看見坐在一旁拐角喝悶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