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雙眸看不出裡頭究竟含著什麼，只是這樣的寒冷如冰的視線不曾從凌楚楚的身上移開。

凌楚楚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也不多說什麼，雙眼注視著他的身子，時刻警惕著他如鬼如魅的身手，免得她一個失神，這細嫩的脖子又到了他的手中。

“她說得可是？”端燁修收回視線，陰著臉，冷漠地詢問著身後被嚇到的五個人。

淺晚年紀最小，被他冷得極致的聲音嚇到打了一個抖索，差一點將手中的綠豆糕給丟了。

“回王爺，是王妃讓我們來這兒伺候主子。”淺煙這手心裡可全是汗，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暴躁的王爺，差一點，就一點，這位主子就要死在他的手裡，以往他來冰花軒的時候，雖然心境也不見得很好，整個人寂寥而又孤獨，但從來不會對人如此發脾氣。而她也猜測出一點，這發脾氣除卻與這位主子有關，還和她們五人有關。

她們五人，從來不曉得自己來自何處，更不曉得爲何會在冰花軒日復一日的打掃落葉，那日子雖然平靜，卻也是很枯燥害怕，身處在一處不明不白的地方，每到夜晚，就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發生，這樣的地方，她們真得不想呆，而且但凡有人對她們的身世刨根到底，就會命喪黃泉，這讓她們更爲惶恐不安。

不清楚是

不是她們身上揹負著不詳的命運。

當聽的王妃讓她們出來伺候王妃的姐姐之時，別提是有多麼興奮，她們竭力地討好她，爲的就是能夠不再回去。

忽然，端燁修收起臉上的陰冷，淡然地“嗯”了聲，目光在五人身上流轉了一圈之後，淡淡地開口道：“既然出來了，就好生伺候著主子，別壞了主子的興致。”

“是。奴婢們明白！”五人齊齊點頭，心頭卻還是顫抖地厲害，“奴婢們一定謹遵王爺的教誨。”

凌楚楚將屋子裡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詫異許久，她猜不透端燁修如此做是看在這五人的面子，還是凌千霜的面子，抑或是五人背後的事？當然有一點她完全可以確定，她在端燁修眼中連婢女都不如，沒準兒就是一隻寵物，不，連寵物也比不上。

她看到端燁修不急不緩地朝著她走來，她警惕地小心翼翼地往後挪動著，現在她不想惹他，惹毛他真沒啥好處。

“王爺？”她試探地喊了一聲，想聽聽他的聲音是否還帶著憤怒。

端燁修望著不停靠後的女人，皺了皺眉頭，冷聲道：“過來！”

凌楚楚凌空比劃了下，反問道：“你是讓我走到你面前？”

“難道還讓我說第二次嗎？”端燁修駐足不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就

在身前五步開外的女人。

凌楚楚心下道，你說得那句話可比“過來”兩字長得多了。但出口當然不是這樣一句話：“王爺，我過來，你會殺我嗎？”說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順著她的動作，端燁修看到一條紅色的痕跡，顯然是出自他的手，這一次他又沒有忍住，只是這個女人手段竟然如此下流……想到這兒，他又感覺到自己的下身還隱約地犯疼。

“你要是不過來，本王可不確信會不會殺你！”端燁修沉著臉道。

凌楚楚暗自思量下他話中的意思，確定沒有憤怒以及傷害的成分，這才朝著他走去，然後離他一尺的地方站住，道：“王爺，我過來了。”

端燁修擡起手朝著她的脖子伸去，她驚覺，立刻退後，冷聲道：“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清冷的目光直直望著端燁修指骨分明的手指，修長而又美麗，只是手心中確實有很多繭。

見狀，他訕訕地收回手，略帶彆扭地開口：“還疼嗎？”

不可思議，凌楚楚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以爲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但看到他深邃的眸中帶著些許歉意，她方纔確信自己耳朵還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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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斂下自己驚訝失禮的表情，淡漠而疏離地說道：“王爺，妾身無恙。多謝王爺關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