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里十分暖和,卻遏制不住低沉冷寂的氣氛。
曾經她每天都喝藥和服藥,雖然作用不大,但久病成醫,她亦知道,重傷了心脈,一般都會死,即使活過來,也活不久。
但是,她的人怎么可以如此輕易就死去,不可以!
穹影坐到床邊,在他耳邊低語:“夜宸,不許死,若你敢罔顧我的命令,我會讓你回堡壘面壁思過……”
夜宸臉無血色,氣息薄弱,但此刻他的呼吸似乎有些倉促,眼睫毛輕顫了一下。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整個行宮里的燈都亮著,大概沒有人能安然入睡。
燈一直亮到天亮才熄滅。
春日的晨光散落在行宮里,所有人都起得格外的早。
天還沒亮,羅衣在寢殿外候著,昨天彩衣說尊主不見任何人,所以到現在她都還沒稟報。
“羅衣。”彩衣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進來。
羅衣的氣息不怎么好,身上有藥味,受了不輕的傷。
“參見尊主,請尊主恕罪,昨天有一名亡靈把夏侯絕救走了,屬下攔不住。”羅衣單膝跪下,低頭說道。
隔著紗幕,穹影似乎沒聽見,只說道:“下去吧。”
羅衣一愣,糊里糊涂地俯身退下:“屬下告退。”
彩衣聽此,詫異了一下,于是也把昨天的事情說一說:“尊主,秋桐小姐和青嵐公子受傷了,并無大礙。昨天洛晚晴又再次消失了,可能已經逃出了城。”
“嗯,下去吧。”穹影淡淡地說道。
“……”彩衣欲言又止,尊主一整夜都沒休息,但她又不敢說些什么。
“還有何事?”穹影揉了揉額角,有些許不耐煩。
“尊主,您先休息,這里有屬下和醫士看著……”彩衣硬著頭皮說道,緊張得有些結巴。
“不必了,準時端藥來即可。”
“是,屬下告退。”彩衣點頭,俯身退下,又去督促醫士。
她想了想,于是帶了一名醫士,決定去問一問無心,這幾位醫士雖然醫術了得,但過于畏縮,不夠無心有膽識。
彩衣才出了寢宮幾步,就遇上的傾君和南宮辰等人,但她知道,絕對不是偶遇。
昨夜,夜宸被帶回了穹影寢宮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
“夜宸怎么樣?”傾君似笑非笑地問道。
南宮辰和景傲心中也是好奇的,但沒有表現出來。
“性命堪憂,醫士束手無策,彩衣正要去找無心小姐問一問。”彩衣也不妨直言。
幾人一聽,紛紛驚愕了一下,于是也跟彩衣去找無心。
無心還是在藥房,見了來人,不由得皺了皺眉。
彩衣向無心道明了一切后,就讓醫士和無心交涉。
“心脈重傷?”無心也驚訝了一下,神色冷沉,想不到夜宸傷得如此重,更意料不到心脈重傷也還活著。
傷過心脈的人,即使醫好了也是有后遺癥,而心脈重傷,一般都會當場死亡。
“給夜宸用了什么藥?”無心問了一句。
醫士一一道來,甚至連煎藥的過程也細說了,希望這位女子能有什么辦法,一是能保住小命,二是追求更高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