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們!注意陣型!你們開的是輕型裝甲車!不是他娘的高達!”
楊天華的勸令顯然沒有太大的作用,兵們似乎也沒理解高達是個什么玩意兒,反正敵人就在前方,而且弱的像頭綿羊,有什么好猶豫的?殺過去把他們滿門滅光就是了!在這種作戰思想的指導下,兵們一個個活像是人來瘋的踩下油門,頃刻間便將轉速提升到最高,在引擎的隆隆轟鳴中,低矮的沙漠涂裝的猛士QRV簡直就是一頭頭古代戰場上的重甲騎兵,從七八百米之外馳騁而來,匯成一個巨大的鐵掃把陣型殺入敵陣,看的那些土著一陣驚愕——我的天,神仙可真夠厲害的!
土著們不知道,更厲害的還在后頭呢。
七八輛搭載著25毫米機關炮塔的猛士裝甲高機動車在煙塵中分散而出,隨后直接從兩翼展開,火控手大致的鎖定目標,然后扣下遙控扳機,筆直的炮管立刻便被光焰照亮了,長長的彈鏈被飛速吞噬,一枚枚機炮彈則在清脆悅耳的震響中飛出,在空中化成一梭接一梭的高速火流星,瞬間便封死了烏干達人向兩側撤離的所有路線,幾個正準備逃跑的烏干達士兵直接被掃成兩截,下半身應聲而倒,上半身則帶著碎肉污血飛出去三四米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要么鼓起勇氣打一場,要么就懦弱的死去,沒其他的路可供你選擇。
薩亞中校領會到了對手的意思,不過現在的局勢很嚴重:
敵人至少是一個營級別甚至團級別的主力作戰部隊,訓練充足,裝備精良,且擁有諸如重炮和裝甲車之類的重型武器,甚至還具有主動優勢,而薩亞中校手中射程最遠的武器卻僅僅是幾門輕型迫擊炮,且無堅固之陣地和火力之支援,手中的資本只是一道淺淺的戰壕和一百多支自動步槍。
在大平原上,一支輕裝步兵部隊和一支機械化部隊正面對抗的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
朱振華高聲喊:“司機!開快一點!老子要開火了!”
充當駕駛員的兵二話不說,一腳油門送上去,整臺猛士立刻成了一匹脫韁的野馬,在充足的動力支持下加速沖鋒,朱振華興奮的大吼一聲,然后打開艙蓋,露出半截身子,擎住那挺雙聯裝大口徑車載重機槍,對準面前不到一百五十米的烏干達敵人扣下了扳機!
在彈鏈的搖晃中,槍膛發出電鋸般的轟鳴,兩條明亮的彈流立刻掃了出去,大口徑機槍彈形成的稠密彈雨無比密集,劈頭蓋臉的糊了遠處烏干達整整一臉,好幾個屁股露在戰壕之外的烏干達特種兵瞬間便被動能巨大的機槍彈打的飛了起來,不光是屁股,整個上半截身子都被掃的血肉模糊,無比悲催的成了大地的養料。
如同發令槍一般,接下來,一排接一排的猛士也開火了,突擊隊員操控著各式車載重武器,40毫米榴彈和12.7毫米機槍彈形成了一片潑灑而下的火雨,火紅色的沖擊波和猩紅色的血雨噴薄著,照亮了這些烏干達驚弓之鳥臉上驚恐的表情。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烏干達特種部隊的反擊,他們的反擊很是軟弱無力,頗具威脅力的火箭筒根本無法瞄準正高速機動的猛士,發射出去也只能淪為天邊的煙花,一百多支AK47形成的彈雨倒算得上密集,不過很可惜,車體外配備裝甲的猛士根本無懼這點毛毛雨的彈雨,一輛接一輛的沖過了烏干達特種部隊的陣地,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沖了過去,留下一地被碾碎的尸體。
這還沒完,在“快速火力攻擊、快速機動轉移”思想的指導下,猛士裝甲車突擊群組成的攻擊陣列再次沖了回來,前后時間間隔不到五分鐘,和步兵的靈活穿插攻擊和城市戰的裝甲部隊快速穿梭有異曲同工之妙。
楊天華坐鎮指揮車,一邊指揮戰斗一邊傳授經驗:“無論是大口徑機槍還是榴彈發射器,你們車載武器的反應速度都要比敵軍步兵的RPG火箭筒和無后坐力炮要快,發現目標之后要立刻摧毀,不給敵軍任何的反應機會。”
朱振華手中的雙聯裝大口徑機槍噴射著火流,將一個正扛起火箭筒的烏干達特種兵身體射成了七八截,混雜在煙塵之中沖騰而起,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朱振華連連點頭:“楊教官說的太對了!”
楊天華說:“不準拍馬屁.......不過可以偶爾拍一下,記住,永遠不要為了更好的瞄準敵人而減速或者把車輛給直接停下。速度和機動力是裝甲部隊生存和發揚火力的關鍵,你們始終要保持令敵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從而產生一種一邊火力打擊的有利態勢,不必急功近利,要循循善誘。”
丁日輝臉上一排黑線:“老大,你成語用錯地方了吧。”
楊天華得意洋洋:“這叫因地適宜,逼格十足!”
幾乎所有的車組都立刻加快了速度,烏干達特種部隊很快便更加欲哭無淚了:他們現在就連步槍的瞄準速度都快跟不上節奏了,射出去的子彈只能落在敵人車輛的后面,除了濺起一團團煙塵之外毫無作用,敵人卻能來回自如的發揚火力,把他們成片成片的撂倒!
楊天華接著說:“永遠讓你的對手處于交叉火力打擊之下,讓他們一刻不停的顧頭不顧尾,徹底打亂對方的節奏,從而不陷入敵人的火力夾擊,如果土墻、小樹、沙袋之類的建筑物會阻擋你的速度,你就要毫不猶豫的放倒它們,徹底的撞碎它們!”
一輛猛士QRV將一個烏干達特種兵狠狠的撞上了天空,理由是這貨突然的出現擋住了猛士的機動路線,變相的成了一個礙手礙腳的阻擋物,堅固而棱角分明的車體立刻將這個“阻擋物”撞上了天,五臟六腑碎了七八,從傷口噴灑出的血肉幾乎要把防彈玻璃給糊滿,然后再被雨刷器給粗暴的掀開,無比血腥。
楊天華小聲說:“撞人也不是不行,不過不建議采取這種粗暴的方式。”
任鋒問:“因為不人道?”
楊天華搖搖頭,聲音更小了:“因為回去洗車挺費勁的。”
.......
谷桐已經小臉發白了,剛剛的興奮勁兒一掃無遺,縮在指揮車的角落里緊張兮兮的抱著MP5沖鋒槍,防彈衣捂得嚴嚴實實,沉重的防彈頭盔堅決的扣在腦袋上,不過眼睛卻恐懼的死死閉上,整個身體都打著哆嗦,小心翼翼的默念祈禱。
楊天華笑著問:“呦,咱們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巾幗女英雄哪去了?”
谷桐滿臉惱怒:“我這是第一次上戰場,肯定緊張嘛!我就不信你第一次實戰不緊張!”
楊天華擺擺手,說:“不用擔心,我們指揮車是不用上前線的,基本上沒有任何危險。”
谷桐問:“可我怎么感覺槍炮聲離我那么近呢?好像下一秒就會打在我身上似的。”
楊天華說:“我們離前線的距離說近不近,但說遠也不遠,只有不到二公里的距離,槍炮聲自然不絕于耳。”
谷桐又緊張的抱起了手中的MP5沖鋒槍。
楊天華擺擺手:“放心,烏干達人根本不知道我們的位置,知道了也拿我們沒什么辦法,他們的炮兵已經被解決了,手上的機槍再厲害也打不出兩千米的射程,我們是絕對安全的。”
“轟轟轟轟!”
一陣雷鳴般的聲浪從遠處襲來,嚇得谷桐一個哆嗦。
這是四輛82毫米車載速射迫擊炮的齊射造成的聲勢,在老炮手韓林忠的精準指揮下,炮兵火力在猛士車群沖過敵陣的一剎那便立刻從天而降,不留給敵人一絲一毫的喘息機會,四枚迫擊炮彈一瞬間完成激發,排著隊從一個炮膛中傾瀉而出,打出了一個迫擊炮連的效果,雖然精度略微差些,但覆蓋范圍卻代表著兔子火力不足恐懼癥的深入骨髓,團團紅色的明亮爆炸火光將敵陣給徹底覆蓋,炸的烏干達人幾乎哭爹喊娘。
薩亞中校趴在一個彈坑里苦苦忍受著轟炸,敵人的進攻思路簡直就是奇詭,穿插、進攻、撕裂、撤退、炮襲、再次穿插、再次進攻、再次撕裂、再次撤退、再次炮襲,一套流程雖然簡單卻十分致命,穩穩的壓著薩亞中校打。
對輕步兵而言,這是一個難解的題目,甚至是一個根本就解不開的難題:每當薩亞中校拼了命的想要組織部隊冒著炮火重新構建防線時,敵人的車群就會從隨機的角度立刻狂沖而來,機槍榴彈火力打的那叫一個絕猛,用楊天華的話來說就是簡單的逼格十足,不過逼格十足這四個字卻讓薩亞中校付出了血的代價——他的部隊已經十不存三了!
趴在原野中的賀光似乎發現了一條大魚,瞄準具放大倍率,十字架套準他的肩章,按照軍銜看來,他應該是一位烏干達陸軍中校,幾乎可以肯定這位中校就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了,嗯,是個不錯的目標,值一枚子彈的票價了。
收回鷹隼般的目光,賀光旋轉頂入一發7.62毫米鋼芯狙擊彈,LR4狙擊步槍鎖定目標,副射手也架好了35毫米狙擊榴彈發射器,隨時準備補射,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賀光均勻的呼出一口氣,虎口微微發力,筆直修長的槍管噴射出一團青煙,灼熱的超音速狙擊彈飛出,飛向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