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秦慕白穿戴整齊,欲去公司上班,家裡卻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來找的卻不是秦睿華, 而是他秦慕白。秦慕白.帶著疑惑, 往書房方向走去。
一推開門, 發(fā)現(xiàn)是兩個熟人, 孟昀和陸靜秋。秦慕白進(jìn)門後,仔細(xì)瞧了瞧陸靜秋,發(fā)現(xiàn)她比以往蒼白了許多。
“怎麼了?”秦慕白問道。陸靜秋首度露面, 竟然不是去見陳曦,而是先找了他。
孟昀遞給陸靜秋幾片藥, 看著她吞下, 這才起身朝秦慕白走過來, 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們聊。”
秦慕白立刻正了正神色, 陸靜秋選擇在這個當(dāng)口來找他,必定不是平常小事。
“我是爲(wèi)陳曦來的。”陸靜秋緩緩解釋道,“我知道自從姜宏毅死後,你和陳曦之間一直隔著一層膜。那天早上你親眼看見她和姜宏毅兩人躺在牀.上,故而認(rèn)爲(wèi)陳曦背叛了你, 對不對?”
秦慕白在陸靜秋的對面坐下, 解開一顆西服釦子, 笑了笑, 不置可否。
“我今天來就是爲(wèi)陳曦證明這一件事。”陸靜秋端起桌上的熱水喝了一口, 繼續(xù)解釋道,“那天, 陳曦給我打了電話,我一路追蹤姜宏毅,一直毫無所獲。終於,在晚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姜宏毅秘密去見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吳景修。”
陸靜秋說到這裡,秦慕白直了直身子,驚詫道,“哦?”
“我在一旁偷聽他們的談話,從中得到了幾條重要信息。姜宏毅復(fù)出娛樂圈這件事就是吳景修一手安排的,同樣也包括出現(xiàn)在你身邊的孟靜。他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心灰意冷地離開星視界,然後他自己重新坐回星視界的第一把交椅。”
“可是這些和那天早上有什麼關(guān)係?”秦慕白聽聞吳景修在幕後所做的一切,不由覺得有些心寒,頓時對吳景修的一些歉疚也所剩無幾。
“吳景修讓姜宏毅去找陳曦,將生米煮成熟飯,可是那時候姜宏毅根本無心和你爭。吳景修擔(dān)心姜宏毅不配合計劃,主動找人下了藥,乾脆將姜宏毅和陳曦兩人都迷暈。最後就造成了你看到的那個局面。”
秦慕白一邊思索著一邊點頭:“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成立,那姜宏毅的死?”
當(dāng)秦慕白提出這個疑問時,他看到陸靜秋很明顯地渾身顫抖了一下。緊接著,陸靜秋伸手去抓桌上的熱水,手不住地顫抖。秦慕白伸手幫陸靜秋穩(wěn)住杯子,放在了桌上,小聲關(guān)切道:“怎麼了?”
不料,陸靜秋卻作出極大反應(yīng),反手去扇秦慕白的臉。秦慕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陸靜秋的手,稍微提高了音量:“到底怎麼了?”
“啊!”陸靜秋無法掙脫秦慕白的手,急得大叫。這一叫,便將門外的孟昀吸引了進(jìn)來。孟昀一進(jìn)門就把秦慕白的手掰開,怒道:“你幹什麼?”
“她……怎麼了?”秦慕白指著驚慌失措的陸靜秋道。陸靜秋因爲(wèi)一點小事就驚慌失措,這跟以前的她大有不同。
孟昀將陸靜秋摟在懷裡,連聲安慰。待她的情緒穩(wěn)定後,這纔對秦慕白解釋道:“靜秋以前患有精神病,本來以爲(wèi)痊癒了,沒想到再次發(fā)病了。”
“什麼?”秦慕白詫異道。
“姜宏毅和吳景修打架的時候,她好像出現(xiàn)了幻覺,看到了前男友垂死的場面,突然發(fā)病衝上去錯手殺了姜宏毅。當(dāng)時,吳景修也在場,可以爲(wèi)她提供證明。”孟昀說。
“等等,讓我理一理。”秦慕白揉著眉頭,“所以,你給吳景修提供資金,讓他反過來幫陸靜秋當(dāng)證人?”
孟昀點了點頭,隨後又道:“今天靜秋就是去自首的。”
秦慕白恍然大悟,讚許地點了點頭,這是個明智的選擇。
“那不如,我送送你們吧。”說到底,陸靜秋來到秦慕白這裡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突然變成這樣,怎麼都有秦慕白的一些責(zé)任。
孟昀點了點頭,他又要開車又要照顧陸靜秋,始終有些方面顧不全。
***
沒多久,陸靜秋自首的消息經(jīng)由權(quán)威媒體首發(fā),隨後各大媒體轉(zhuǎn)發(fā),整個網(wǎng)絡(luò)上傳得沸沸揚揚。
古承毅也看到了這則消息,不由對秦慕白的信任又加深了幾分。但隨即他看到了陸靜秋是精神病人的訊息,咬牙切齒道:“憑什麼精神病人就不用進(jìn)監(jiān)獄啊!”
馮輝走過來,拍了拍古承毅的肩頭,安慰道:“精神病人也很可憐的。”
“我怎麼覺得姜宏毅的死和吳景修脫不了干係。”楊秋這次倒是猜到了精髓,“你們想啊,姜宏毅死後,按理說吳景修得讓人通知我們吧?結(jié)果他乾脆和我們斷了聯(lián)繫,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你這時候說,之前劫陳曦的時候你幹嘛去了?”馮輝摟著楊秋的脖子,使勁往地上按。
“誒誒。”楊秋抓著馮輝的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自己的脖子解脫出來,忙揉.捏著脖子道,“之前不是沒想那麼多嘛。”
古承毅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後道:“我們?nèi)グ褏蔷靶藿o綁了?”
“然後再被老古的人偷襲?”馮輝接著道。
古承毅抓著頭髮,苦惱道,“那怎麼辦?”
“靜觀其變吧。”
***
秦慕白在一家旋轉(zhuǎn)餐廳內(nèi)包下了一層樓,精心準(zhǔn)備了各種驚喜。辦完這一切後,他掏出手機(jī)給陳靈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樣,約你姐出來了嗎?”秦慕白忐忑道。
電話那頭傳來陳靈異常小的聲音:“約出來了,在逛街呢,待會兒我就把她帶過去。”
“好。”
“跟誰打電話呢?”陳曦從衣架上拿出一件白色的呢子,往陳靈的身上比劃。
陳靈淡然地將手機(jī)放進(jìn)口袋,隨意拉了一個人當(dāng)幌子:“尹俊錦唄。”
跟尹俊錦打電話你會只打這麼一小會兒?陳曦笑了笑,也不拆穿,轉(zhuǎn)了個話題道:“這件怎麼樣?你穿著肯定會讓小男友驚豔一場。”
“我穿白色?姐你腦子沒燒壞吧。”陳靈笑道,把呢子大衣接過來,往陳曦的身上一套,剛剛好。
陳靈摸著下巴瞅著陳曦:“這衣服,給你自己選的吧。”
“不是,那衣架上的就是這個碼數(shù)。”陳曦尷尬地笑了笑,伸手將身上的呢子脫下來,不想?yún)s被陳靈伸手製止。
“別呀,就這麼穿著吧,多好看!”
陳曦心裡也著實喜歡這一件,拉著陳靈就去櫃檯結(jié)了賬。兩人又逛了一會兒,陳靈趁機(jī)假裝抱怨道,“好餓哦。”
“嗯,這時候也到飯點了,想去哪兒吃?”陳曦從包裡尋出車鑰匙,牽著陳靈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我知道有一家,超好吃,而且服務(wù)員超帥。”陳靈說著,朝陳曦調(diào)皮地拋了一個媚眼。
陳曦擡手颳了刮陳靈的鼻尖:“小心我給你小男友打小報告哦,花癡鬼。”
“你說啊,他跑了我再把他追回來。”陳靈蹦蹦跳跳,在前面開著道。
要說這兩姐妹有什麼不同,恐怕在戀愛方面就是最大的不同,陳靈過於主動,陳曦又過於被動。當(dāng)然,陳曦酒後會做些出格的事情姑且不論。
陳曦開著車,沒一會兒就到了陳靈口中所說的溫馨典雅而又清新浪漫的旋轉(zhuǎn)餐廳了。陳曦將車停至地下停車場,而後和陳靈兩人乘坐電梯一路升到了頂樓。
出電梯後,陳曦從僞裝得好好的墨鏡和圍巾中看到這層樓裡一個人都沒有,不由十分疑惑,“怎麼一個人都沒看見。”
“管它呢,我們先坐。”陳靈倒是瀟灑,拉著陳曦就往最近的一處落了座。反正待會兒這座位也會轉(zhuǎn)起來,坐在哪裡都沒差了。
陳曦將墨鏡和圍巾取下來,仍舊不放心道:“我覺得這家餐廳很奇怪啊。”
“放心啦,我去趟衛(wèi)生間。”陳靈拍了拍陳曦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陳曦一個人坐在如此空蕩的空間內(nèi),緊張感又加重了幾分。突然,一位服務(wù)員出現(xiàn)在陳曦的視野中。陳曦招手,示意那人過來。
令陳曦奇怪的是,這位服務(wù)員竟然帶著面具,不由讓人覺得好笑。
“你們這兒有什麼特色菜?”陳曦問道。只見對方指了指菜單,並不答話。
陳曦笑了笑:“要我自己看,對吧?”對方點了點頭,同樣沒有說話。
“好了,就是這些。”陳曦點完了菜,將菜單交至服務(wù)員的手上,對方也只點了點頭,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陳靈好這口?陳曦百思不得其解。
“姐,怎麼樣,服務(wù)員帥吧。”這時,陳靈從衛(wèi)生間裡出來,笑著坐回原位。
“戴著面具怎麼看?”陳曦?fù)u了搖頭。
“看來姐姐的魅力太大,服務(wù)員看了都害羞了。”
“少貧嘴。”陳曦笑道。
沒多會,烤三文魚菲力、菌汁煎牛肉、意大利麪等等紛紛端到了桌上。這都是陳曦剛剛點的,如此迅速的上菜速度,讓人感覺這些菜品彷彿是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樣。
“你們這是現(xiàn)做的嗎?”陳曦不禁懷疑道。對方搖了搖頭,又指了指陳靈,後者吐著舌頭說,“我知道你愛吃是哪些,事先幫你點好了。”
雖說如此,但陳曦總感覺全程怪怪的。
用餐期間,服務(wù)員站在包間一角,爲(wèi)兩人拉起了小提琴。
座位開始旋轉(zhuǎn),眼前的美景變化,配之動聽的樂曲。這一切的一切彷彿如夢一般,陳曦已經(jīng)很久沒有如此愜意過了,真想醉倒在這美夢中。
一曲完畢,陳靈再次藉口離開了。陳曦獨自享用著餐後甜點,不禁有點回味起秦慕白曾經(jīng)做過的美味佳餚來。這些菜品,從主菜到餐後甜點,無一不像是出自秦慕白之手。
可能是冷戰(zhàn)太久,自己太想他了吧?陳曦嘆了口氣,不再深想。
這時,服務(wù)員放下小提琴,從懷裡拿出一朵玫瑰花來,遞至陳曦的面前。當(dāng)陳曦說了句“謝謝”,伸手去接時,服務(wù)員又將玫瑰花倒至,讓陳曦?fù)淞藗€空。
隨後,服務(wù)員的雙手開始變化,從玫瑰花變成一條綵帶,最後又變成了一串項鍊。項鍊上的一顆顆小鑽石閃閃發(fā)光,晃得陳曦的小心臟怦怦直跳。
“小白?”不知爲(wèi)何,陳曦突然脫口而出。
“對不起,我應(yīng)該在第一時間選擇相信你。”秦慕白摘下面具,對陳曦笑道。
陳曦大喜,伸手勾住秦慕白的脖子,哭泣道:“不怪你,我也想通了。是我鑽進(jìn)死衚衕裡了,換做是我,我可能做得還沒有你好。”
秦慕白將陳曦的手拉下來,放在自己的腰上,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乾了陳曦臉色的淚水:“好好的,怎麼哭了。”
“開心。”陳曦笑道。
“我?guī)湍愦魃稀!鼻啬桨鬃叩疥愱氐纳磲幔瑺?wèi)她戴上了這一條象徵兩人和好如初的項鍊。
這時,陳靈掐準(zhǔn)了時機(jī),再次登場,嘻嘻笑著:“恭喜啊,終於和好啦。”
“你個小機(jī)靈鬼。”隨後,陳曦指了指秦慕白和陳靈兩個人,“你們早就串通好了吧?”
其餘兩人站著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