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此時正顛簸在一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琳瑯給周王留下那封信,確實是故意說她誰也不愛的,周王是一個很自信的人,如果讓他知道琳瑯還是選擇了寧王的話,驕傲如他,就算能夠接受,對寧王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芥蒂,何況當初琳瑯還答應過他的愛意。
琳瑯撅著嘴自語道:“怎么承認嘛?承認,那就是我狠狠的耍了天啟一通又要把人踹了。哎,我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呢?何況天啟對我也是真的那么好,怪就怪那個死向天麟為什么不早點跟我表白,要是那樣說不定我也不會迷失在那些鏡花水月中了啊!”
本是無意,可‘向天麟’三個字一出,琳瑯就莫名的心傷起來,她知道,以后她再也不能依靠這三個字了,她的路要徹徹底底的靠自己走了。
望著窗外逐漸變化的景色,琳瑯低聲自語道:“木琳瑯,要拿得起放得下,前世你遇桃花劫,可是執(zhí)迷了一世,你還不夠嗎?為保全天麟的兄長之誼,你走的值!!”…
寧王和周王還有十一的三兄弟之情,很快就恢復到了當初一樣,絲毫看不出他們曾經劍拔弩張過。
剛剛下了朝,出了宮門之后,寧王一把摟過十一小聲的說道:“我不管你到時候給我找個什么理由,反正這兩天我隨時可能不來上朝了。”
周王看著也不解的問:“為什么啊?六哥。”
寧王奸詐的一笑道:“哼,總算等到時候了,你們以為老三的那只眼睛我還能讓她安然在我寧王府住一輩子不成!”
十一恍然大悟道:“哦!沒問題,我保證你一月不來上朝,父皇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寧王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到時候有時間就過來,我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周王似乎陷入想象中幸災樂禍的說道:“必須要去看看這種熱鬧才行,我們到底是遜六哥一籌的!”
寧王回到王府之后。似乎仍然心情大好,直接去了水若冰的房間。水若冰一臉的欣喜模樣,二話不說就扮演好了賢妻的角色。
“王爺回來啦?今日可勞累?”說罷輕輕的替寧王脫了外衫。
寧王柔情一笑道:“還好,戶部的事情雖然是多了些,但也都是有跡可循的。”
水若冰聽了喜滋滋的說道:“如今啊,王爺正如日中天,周王爺和十一殿下也是如魚得水,眼見王爺在朝中一切順利,若冰真是放心了不少。”水若冰這話,倒也不作假。有哪個女人會嫌自己男人混的太好不成?
寧王心里并不領情,嘴上依舊回答:“你不用操心外頭的事,寧王府打理好了就是大功一件了。府里的事情要靠你費心。”
“王爺這是哪的話,那都是若冰分內的事情呢!”
寧王話鋒一轉的說道:“哦,對了,若冰,我上次不是打算替你重新修個宅院嗎?這陣子忙也沒提上日程。不過你放心,我都記著呢!”
水若冰感激的握著寧王的手說:“王爺,不用了,太浪費了,若冰住這挺好的。”
“好什么呀!太委屈你了。”
水若冰眼中含著水霧說道:“王爺,你有這份心若冰就知足了。本來我昨個和二公主還說起這事,讓她勸勸王爺你呢!”
寧王笑了笑說:“哦?二姐都知道啦?”
水若冰害羞的低下頭說道:“王爺對若冰的好,又有誰不知道
寧王聽了這話更是滿意起來,呵呵笑著說:“那就好,那就好,若冰啊,你先歇著吧!本王先回去了。哦對了,今晚我有些事要處理。可能要晚些過來,你照舊不用等我,先睡便是!”水若冰聽了羞紅著臉不停的點著頭。
寧王想著他的苦日子要到了頭,起興般一只手伸了過去在水若冰的飽滿的胸脯上狠狠捏了一把,樣子流氓至極,卻不料這一捏,捏的水若冰春心蕩漾,恨不得趕緊天黑日落。
大步走了出來的寧王嫌棄的把剛剛那手在衣服上抹了兩下低聲咕噥道:“切,跟琳瑯的比起來,差的真不是一星半……”話還來不及說完,他已恍若雷擊,頓時僵在原地。
琳瑯…琳瑯,你可安好?
腦子里翻江倒海的全是那一夜與琳瑯的癡纏和愛戀,腦海中的每一個角落全部是有關琳瑯的回憶,又仿佛中了毒一樣,他們相識的點點滴滴全部浮上了心頭。
“哈哈,我要給你留個記號!”
“我決定好幾個月了向天麟,我愛你!”
“嗚嗚,天麟,你讓我歇一會唄!”……
緊緊閉上眼睛,寧王一只手驀地捂住胸口,盡量來制止他的擔憂與痛心,暗暗念道:“等到七弟大業(yè)一成,我就算把整片土地翻個底朝天,我也一定要找到你,木琳瑯!你到時若仍執(zhí)意自尋短見,我就陪你!”
寧王狠狠的踹開房門,大聲的喊道:“寧遠,趕緊給本王滾進來,本王有要事要和你商量!”
寧遠絲毫不介意寧王的罵聲和怒意,連蹦帶跳的,嘴巴差點咧到了后耳根子的說道:“誒,小的來嘍!”……
周王府中
“天啟哥哥,這是我托人從南疆帶回來的藥,很管用的,天啟哥哥你試試看,保準一點疤痕都留不下來的。”路雙雙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瓶子遞到了周王的面前。
周王接過瓶子只是放在了一邊,不看也不用,轉頭對路雙雙說道:“雙雙是覺得我現在十分的難看嗎?”他們指的當然就是周王臉上那條傷疤。
路雙雙嚇得趕緊不停的搖著頭并擺著手說道:“天啟哥哥,不是的不是的,在雙雙心中,天啟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即使帶著這條傷疤,天啟哥哥仍然美的讓人自慚形穢!”
周王俊美的一笑說道:“那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在意呢?”
“可是。可是天啟哥哥,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嗎?雙雙是怕你自己偷偷的難過而已,雙雙根本不會在意天啟哥哥變成什么樣子,雙雙喜歡的是天啟哥哥這個人,不是皮囊!”
路雙雙的話有些一語雙關,這句話確實成功的讓兩個人都想起了他們在湖州的時候,路雙雙那句堅定的話:“天啟哥哥,你若是要還我的恩情,就娶我做你的妻子,行嗎?”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默。
路雙雙尷尬的笑了兩聲說道:“天啟哥哥,這藥你用不用都好,但是雙雙總不能還送回南疆去是不是?”
周王會意的點了點頭說:“還是謝謝你。”
路雙雙馬上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雖是在和路雙雙聊天。但周王的腦子里一直在思索其他。朝中勢力現在一分為二,一支以三皇子向天瑞為主,另一支以他向天啟為主,之所以才剛剛進入朝政不久的周王能和在朝廷混跡多年的向天瑞打成平手,很大一方面歸于皇上和葉皇后對周王的偏愛
周王也問過自己。為什么如今想得到那個位置了?一是自保,畢竟他若輸了,向天瑞不會放過他。二是?得到那個位置后,他再也不用事事聽別人的打算,不用想娶個女子都得三跪九叩!他要掌握主動權!
周王心里默默發(fā)誓:“等我大業(yè)一成,事情也算了結了。琳瑯,到時候我會去找你的。”
正當周王和路雙雙各懷心思之時,門外突然來報:葉皇后要見周王。
“天啟哥哥。我隨你一起去吧!去看看皇后娘娘。”
周王點了點頭,兩人一同動身往皇宮奔去。
意外的,向天瑞也在,周王幾乎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他們如今已經不太和諧。
“見過母后。三哥也在啊!”
“雙雙拜見皇后娘娘,天瑞哥哥!”兩個井然不同的聲音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葉皇后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兩人都坐,向天瑞倒是一臉的笑意。
“天啟啊!”葉皇后看似有些心煩,語氣中隱隱帶著說教,周王聽出心里也疑惑起來,最近似乎沒有什么事應該是葉皇后不滿意的吧?
葉皇后繼續(xù)道:“天啟,上次天瑞給你送去的那瓶藥你還沒擦吧?天啟,你怎么這么不聽話?”
一聽這話,周王的心頓時落地了大半,他真怕葉皇后問起琳瑯,他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琳瑯的出走,嘴上說道:“母后,我,我不在意的。”
向天瑞插嘴道:“七弟,那藥據說是挺有效的,你不妨試試,你雖然不在意,可是母后卻還是見了就心疼的了不得!”
“是啊,天啟,母后一看見這疤痕啊,都覺得是劃在母后心尖上了,你卻還不當回事!”葉皇后既無奈又愛憐的說著。
一旁的路雙雙聽了,咯咯的笑了起來,坐到葉皇后的身邊,親昵的攀上了葉皇后的手臂撒嬌的說道:“皇后娘娘,天啟哥哥雖然臉上掛著這淺淺一道,可是雙雙卻都覺得天啟哥哥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了,若是再變回原來的英俊模樣,我們新漢的少女要跟著心碎是小,我是怕我們天啟哥哥一下子就飛升成仙啦!”
葉皇后一聽這話總算是展開了笑容,寵溺的捏著路雙雙的鼻子說道:“就你這丫頭會說話。”
見葉皇后不再追究,周王也就只好跟著大家隨意的聊著,無非是些家長里短的閑事,逗得葉皇后開心也就行了。
路雙雙被葉皇后硬是拉著要在宮里陪她兩天,周王和瑞王也就一同告了退。
出得宮門,向天瑞走近周王輕聲的說道:“七弟放心,琳瑯的事我沒有和母后提過,不過我也為七弟不甘,原本已經對你死心塌地,如今因著六弟,她又甩你而去,你就這么甘心嗎?”
周王只是淡淡一笑說:“三哥這話說的也太奇怪了,我就那么像容易對女人動心的人嗎?”
向天瑞仰頭輕笑,沖著面前的周王繼續(xù)道:“七弟,我沒說過動心的是你,動心的另有其人吧?而且動的實在讓人詫異呢!不過若是對方堅定,何必離去?”
周王依舊面色如常,但卻沉默不語,向天瑞又張開了嘴巴道:“你放心,我會幫著你瞞著母后的,畢竟這事母后若知道了,七弟的面子太不好看,是吧,七弟?”
向天瑞帶著滿意的笑容沖著周王擺了擺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