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真人問道,“你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林海簡單的將三年前發(fā)生的事說於了凝霜,當(dāng)林海說起將衆(zhòng)弟子焚燒葬於後山時,凝霜眼中噙著熱淚,心痛至極。“此前我見過孟飛一面。”林海說道。
凝霜一怔,“那蓬萊是什麼態(tài)度?”
林海思考了片刻,如實說道,“首先來說,黃泉道外在的實力遠(yuǎn)遠(yuǎn)要比真人您所想得強(qiáng)而且隱藏得非常深,蓬萊似乎派弟子打探過黃泉道的消息確沒有得到什麼實質(zhì)性的效果。見孟飛時他顯得極爲(wèi)著急,一心想要救出大家。其實說句實話,就算蓬萊真查到黃泉道的蛛絲馬跡也不會出手相救,現(xiàn)在道魔雙方暗鬥激烈,蓬萊不會爲(wèi)了救一些從屬的小門派而與黃泉道大打出手,讓魔門趁虛而入。這樣費(fèi)力不討好的事情也就慢慢淡了。”
凝霜到也聽說了現(xiàn)在魔門的實力讓道門有口無齒,進(jìn)退兩難。蓬萊的做法自然也說的下去,“世事無常,岐黃門羸弱纔會遭遇強(qiáng)敵襲擊,並不能怪誰,但畢竟是從屬關(guān)係,著實讓人有些心冷。“凝霜真人淡淡說道。
林海問道,“真人對黃泉道有何瞭解?”
凝霜真人聳了聳肩膀,苦笑了下,“黃泉道門規(guī)森嚴(yán),我們?nèi)腴T之後,大長老劃給我們一片獨立的場所,所以無從更多得了解對方,而且陳風(fēng)師兄也只見過大長老。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們門派入口以及南鄭的交易場,對你基本沒有什麼幫助。”
林海皺眉道,“看來想要救出所有人還得重長計議。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打草驚蛇後對方便會更加註重防禦。”
凝霜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你不比爲(wèi)此煩心,這並不是你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說話間,凝霜似有所想。
林海說道,“真人的消失,黃泉道不會查出什麼,您可以安心。真人如果想要冒險自行救人是去送死,或者前去求蓬萊施救,我向結(jié)果也不會太好,只會無限期的擱置,各種理由推脫。如果真人相信我,我會救出大家,只不過需要時間,可能一年,可能幾年。畢竟我現(xiàn)在的實力不足以跟黃泉道抗衡。”
凝霜一怔,看著林海那副真誠的樣子,不由心中升起暖意,沒有拜過師門,沒有受過師門一絲恩惠的林海盡然能說出此話,她不由說道,“林海不必你去冒險......”
“爺爺曾說過,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我們爺孫兩個都虧欠岐黃門,如果我不救人,讓他老人家知道了,會挨柳條的。”林海憨實的說道。
凝霜眼中不由泛起淚花,“好,我相信你。但一定不能冒險,修行不易,你如此年紀(jì)便有這般修爲(wèi)更好好好珍惜,你的修行之路還很長,會比一般人走得更遠(yuǎn)。”
“真人放心吧。我明白。以後真人便呆著這個山莊,我會將你安排在山內(nèi)的靈田邊。”林海說道。
“這裡有靈田?”凝霜驚訝的問道。
“對,只有很少的一小塊。藥田有不少。”林海解釋道。
凝霜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海,三年時間這個孩子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僅有如此殷實的家底,那些比他年長的修行者對其尊敬有加,看似跟著林海並不是沒有希望將大家救出,微微笑了下,“我對靈株培育有些心得,看來可以幫到你的忙。”
“那再好不過了,以後遇到煉丹問題可以請教您,這兩個月來爲(wèi)了學(xué)習(xí)煉丹,我可是吃盡了苦頭。”林海尷尬道。
凝霜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海,“你修習(xí)丹術(shù)才兩月?”隨即,林海將這次煉製的丹藥拿給了凝霜。片刻後凝霜說道,“進(jìn)步了不少,看來上次那大小不均的丹藥是你在修習(xí)分丹。”對於眼前的林海,凝霜確實不知該說什麼。他兩月的時間比一般修行者五年,甚至十年所掌握的都要多,無師自通使其更爲(wèi)膽大,形成了自己對丹術(shù)的理解。與其用那些硬性的條框束約,不如任其發(fā)展,況且體內(nèi)木玄力富有生之氣並不是所有丹師都能擁有的。凝霜幾十年精研丹術(shù),此時她做出了違背丹道理論的決定,“既然林海有自己的路,那便讓他自己走吧。”
凝霜沉聲說道,“以後遇到什麼問題,我也只是給出一些建議,卻不適合你。更多的需要自己去感悟。”
林海點了點頭,將人皮面具帶了起來,與凝霜向後山走去。漢中的地理環(huán)境比晉陽郡更易靈藥生長,龍崗山別有洞天的一面讓凝霜大爲(wèi)所驚,很快便沉迷其中。林海將其安排之後,徑直走向了南山的竹屋,陳管事正半躺在藤椅上品著茶。
林海老遠(yuǎn)便說道,“您老,好生清閒。”
陳管事笑道,“你不給錢,我自然不做事,哪天覺著苦悶了,我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您老就別挖苦我了。這裡還需您給我撐著。”林海面露諂諛之色。
“嗨,臭小子,別拍我馬屁,給我?guī)Ц呙弊印!标惞苁骂D了下說道,“答應(yīng)你的事兒自然會辦到。況且這裡確實比長安更適合修煉。”
“嘿嘿。”林海笑了笑,“陳管事,我要的東西......”他還沒說出口,陳管事便將指黃戒扔給他,“別來煩我了,都在這裡了,你可千萬保管好了,否則小心老家主大發(fā)雷霆。”
林海接過指黃戒神識一掃,驚愕道,“你們......陳管事這樣不好吧?”
“誰讓你小子提議了,這事兒傳到老家主耳朵裡,他老人家大筆一揮,就成這樣了。”陳管事瞇著眼睛說道。
“好吧,小子我勉爲(wèi)其難了。”林海叫著苦,秦家竟然將可以出手的丹藥都放在他手裡了,可見秦老家主對他的信任。
“滾蛋,別在我這玩幺蛾子。我懶得看你小子的嘴臉,不知一會又變出什麼花樣。”陳管事笑罵道。
林海灰溜溜的從南山竹屋走了下來,陳管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心道,“老家主的眼光雖說沒錯,但你小子要敢對俺家琴丫頭不好,敲斷你的狗腿。”隨即想到林海那似有似無的大乘境氣息,暗自搖頭苦笑,再過幾年他想打也打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