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剛過,林海三人再次向鴛鴦樓行去,此時的鴛鴦樓較之剛入夜那熱鬧非凡的場面稍顯冷清了些。鴛鴦樓位于利人市西,坐西朝東,背靠著一灣湖水,湖岸垂柳成蔭,炎炎夏日的不眠夜,鴛鴦樓湖邊更顯怡人。冬日卻有些蕭條冷漠了,正如清萱此時的境遇。三人直奔后院,放眼望去,倚著湖邊建著一大兩小閣樓。三人遠遠站定。陰骨真人仍然對林海這不理智的決定頗有異議,耷攏著臉沉聲說道道,“你倆速度快些,省得夜長夢多。”
“好。”說罷,林海舉目向北側兩座如孿生姐妹般的閣樓望去,其間一座的二層上微弱的燈光隨著窗邊刺入的冷風忽暗忽明。這是清萱留給他們的記號。
“走。”林海小聲道,隨即黑暗的夜空中二人一閃即逝,向遠處奔去。
“噠、噠、噠。”側身站在翹腳樓瓦礫上的林海輕聲叩響了雕花木窗。
“誰?”蓮兒怯懦的聲音顯得極為緊張。
“蓮兒,我們來了。”林海悄聲說道。
“吱嘎”隨著木窗支起,林海二人躍身而入。只見不遠處放著一個小凳子,傍邊擱著已經扎好的包袱。林海問道,“準備好沒有?”
“早早便準備好了,小姐在隔壁,這時我的屋子。一層還有鴛鴦樓配給小姐的兩個侍女。”蓮兒悄聲說道。
林海點了點頭,隨即向文東遠說道,“文大哥,樓下的那兩個姑娘交給你了,讓他們睡的更沉便可。”
“放心。”說罷文東遠大闊步的向外走去,嚇的蓮兒直擺手,閣樓上如此行走會弄出很大的動靜。但隨即她的臉上便露出了不可思議,眨巴眨巴眼似乎在向林海詢問這是怎么一回事。
林海微微一笑,“走吧。接你家小姐。”
林海推門進入隔壁屋子的聲音將桌旁泛著迷糊的清萱驚醒,身著干練緊身武服的清萱花容失色,輕輕拍了拍胸脯說道,“剛才做了一個夢,我們被護衛捉著了。”此情此景看著林海眼中卻是另一番風味。他真沒有想到看似柔弱的清萱卻如此細心。
蓮兒急急說道,“小姐,夢是反的,不怕。公子會將我們救出的。”
事到如今清萱的臉上扔愁云不展,林海問道,“清萱姑娘還有何顧慮?”
“已經封城了,長安城如此高的城墻,我們怎么出去?”清萱低聲嘀咕道,不是她不信任林海,長安城高而厚實的城墻卻是常人難以逾越的,就算有攀爬工具,她跟蓮兒兩個弱女子如何使得。
“姑娘不必多慮,收拾好東西,我們便起身吧。”林海并沒有出言解釋,但他臉上現出的那份穩重,卻讓人格外的安心。
“好。”隨即,二女看著擺在桌上的六七個包袱犯起了難,“小姐,這該如何是好?”蓮兒問道。
“留下幾個吧。”清萱話出口后,蓮兒的臉上明顯露出不舍。
林海向前行了一步,手在桌上一晃,包袱又被他收入手腕的骨鏈中,沒等二女發問,林海轉身便走,口中囑咐到,“走吧。”
三人緩步下了閣樓,卻發現文東遠已在等候,“文大哥,咱兩一人背一個,趕緊離開。”
“等等。”蓮兒說道,“我去后間拿一物。”
說罷蓮兒跑向了儲物的后間,黑暗中蓮兒似乎早之她要尋的東西擱在木架頂層,麻利的墊腳一跳,卻沒有如同往常一般撈住那個絲綢包袱,包袱在蓮兒透著驚恐的雙眼注視下從木架上滾落而下,順勢帶下了瓷花瓶。
“咔嚓!”清涼的破碎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就在聲音發出的一剎那,文東遠閃身進了后間,一把抓起蓮兒破窗而出。林海一個滑步便將清萱托上了后背,推門而入。
林海二人剛出了閣樓一個呼吸,旁邊的閣樓中飛出兩道身影,卻堪堪差了那么幾步,讓林海二人向那邊沖去。
突然一股磅礴的精神力想后背襲來,林海心里為之一緊。身形一抖,便將清萱轉到了身前,清萱像八爪魚一般雙腿纏在林海腰間。親眼看到背后追擊之人,身體不由微微顫抖著。
正當林海準備應對那股襲來的神識時,盤膝坐在三層閣樓頂得陰骨真人沉聲道,“走。”
林海不敢大意,提速向外掠去,但卻感到劇烈的神識波動,隨后便傳來瓦礫掉落的聲音,一道身影倒飛而出,林海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鬼老吃了暗虧。”
林海甩脫了身后追擊之人,卻聽見文東遠揚聲叫道,“東家,接著。”說話間,文東遠將懷中的蓮兒跑了過來,回身想著追擊之人一拳揮出。而迎上他的卻是薄若蟬翼的空靈玄力,似如擊倒空出。如此憋屈的感覺激怒了文東遠的火爆脾氣,心想一力降十會。口中叫喊到,“殺!”厚重的土玄力如泰山壓頂般傾瀉而出,也就在這同時,文東遠清晰的看到了對方嬌艷美麗的面容。心中不由暗嘆,“此女便是憐夢。好怪異的手法。”
一拳揮出,憐夢頓感壓力,文東遠功法雖不及憐夢精妙,卻勝在修為略高一籌。面對這力壓千鈞的一拳,憐夢選擇了避腿。身在空中的她一點腳面,整個人如同順風揚起的絲緞一般,滑退而出。不是憐夢不敢硬拼,只是長安如今微妙的形勢她傷不起,一但受傷便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
飛退中的憐夢眼角似乎掠過一張熟悉的臉,當她側頭向林海看去時,夾著兩女的林海如鷹般幾起幾落消失在了遠方。
“回來吧。”空中突然傳出的那莊重之音卻好似壓不住主人骨子里的那股妖媚。
憐夢微微一怔,只得目送文東遠與陰骨真人離去后,返回閣樓。而這一切歸于平靜,鴛鴦樓的護衛姍姍來遲,看著空無一人的后院不知所措的呆站了一陣后,紛紛搖頭返回。
回到閣樓的憐夢微微行禮,恭敬的說道,“祝師,為何命我等回來。”
“對方有大乘境高手,和你交手的那漢子玄妙境高階,何必冒失追擊。”朱芙蓉緩緩說道,語速比平時慢上許多。顯然之前與陰骨真人的全力碰撞,她也不是輕松自若。
“什么?”憐夢驚訝的問道,兩彎秀美之間皺起了淡淡的“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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