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澤軒沉默了片刻,恍然大悟,即便顧家小子窺視他的女兒,但女兒始終是他女兒,如此的知書達理,貼心貼肺的,他壓根不用擔心,可一想到女兒身邊多個人,還是個男人,他心裡是不舒服啊,不行,得晾涼那小子,他不舒坦,沒道理讓那小子舒坦。
“乖女兒,來來來,咱不討論那些枯燥的話題了,和爸爸說說,最近學校生活怎麼樣?”卿澤軒這一想通,覺得舒暢了許多。
“最近挺好的。”確實挺好的,蘇雙兒不知道去哪裡,好久都沒看到她在眼前晃悠,司徒錦似乎也低調了起來,雖然校園內(nèi)依舊有她的傳說,卻很少碰見她人,不知道都在忙什麼,而她每天上課、下課,一切迴歸了正常,她喜歡這樣的生活,平平淡淡,自得其樂。
“蘇小姐,我是你母親請來的管家,夫人說過,完全不用理會你的意思,只要不死,缺胳膊少腿都無妨。”來了G國後,蘇雙兒並不死心,翹課,打架,泡酒吧,能做的她都嘗試了,目的是引起媽媽的注意,好讓她回國,可如今管家的一席話,打碎了她所有希望。
“不可能,我媽媽不可能這麼說,更不可能這麼對我,從小到大,她最寵我了!”蘇雙兒雙目通紅,頭髮凌亂,她不斷的製造各種麻煩,想要等來媽媽的消息,誰知等到最後,是如此的令她心碎。
管家絲毫不留情,冷冷的迴應著:“我沒必要騙你,來G國大半個月的時間,你的所作所爲,夫人全部知道,包括你所受的傷害,你得到了想要的沒有?”
“我……”蘇雙兒往後踉蹌了幾步,癱坐在地毯上,口中不斷的重複:“沒有,沒有,什麼都沒得到,我什麼都沒得到。”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那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到底有什麼意義,到底有什麼意義?
蘇雙兒緩緩躺在地毯上,睜著雙眼看著上方的水晶吊燈,夜色中,璀璨炫目,如同曾經(jīng)的她,可現(xiàn)在她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唯有滿滿的恨,恨……
她恨,恨他,恨她,恨他們,眸子裡的憂傷頹廢變成了怨懟憤恨,燃起了熊熊烈火,擦掉眼淚,她站起身,目光幽暗的看了下管家,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管家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剛剛那抹目光,她有必要彙報一聲,撥通了Z國B市的電話:“夫人。”
“什麼事?”司徒蘭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漫不經(jīng)心的問,聽完對方說話,她冷冷的笑了:“知道了,你負責看緊就行。”掛斷電話,她透過落地窗往下看去,地面上的人,似螻蟻一般,高位確實令人著迷,對著玻璃,輕碰了下:“Cheers!”
“小雅!”司徒錦坐在圖書館靠窗的位置上,細心的人會發(fā)現(xiàn),和上次的位置一樣,和對面的女孩說著話。
“小錦怎麼了?”小雅擡頭看著她,見她好像有心思,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宮影澈和你說了嗎?”
司徒錦垂下眼簾,隱隱有些落寞,猶疑的說:“也許,他真的有他的苦衷,我,不想強求他。”
“小錦,我怎麼和你說的,該爭取的別放手呀!”小雅見她這副模樣,實在是忍受不了:“你不說,我去幫你說。”說話間,就要起身走人。
司徒錦拉著她的手,搖著頭,爲難的說:“小雅別去,我想好了,如果他真轉走,我會陪他一起。”
“小錦,這纔對嘛,你家裡條件好,人漂亮又脾氣好,他不會不喜歡你的,如果你陪著他,定會感動的。”小雅重新坐下,興致勃勃的說:“你們絕對是郎才女貌!”
“小雅,暫時別告訴別人,我沒真正下決定。”司徒錦向來笑意盈盈的臉龐,染上了幾分輕愁:“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所以我才和你說。”
“放心吧,我不會亂說,唉,要是你走了,我會想你的!”小雅對司徒錦參雜了幾分崇拜的情緒,畢竟一個剛轉來的女生,居然讓她心目中的男神傾倒,或許女生都希望自己是那個幸運的人。
司徒錦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十分真誠:“小雅,我很珍惜這份情誼。”
此話讓小雅感動不已,跟在司徒錦身邊,她格外關照她,有什麼好事,都記得帶著她,世家小姐的圈子就是不一樣,這讓她見識到了不少人和事,也成長了不少,:“小錦,我也是。”
司徒錦微微笑了,窗外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卻不經(jīng)意泄露了她眼中的嘲諷。
“媽媽,我回來了!”顧禹墨輕輕擁抱了著慕辛嵐,忽視了眼中冒火的顧天曜,鬆開手,又繼續(xù)摟著媽媽的腰,往屋內(nèi)走去。
走到顧天曜身邊時,顧禹墨不鹹不淡的喊了聲:“爸。”隨即繼續(xù)往裡走去。
“小墨,送小悠回去了?”慕辛嵐看了眼愁眉苦臉的顧天曜,忍著笑,詢問道。
“嗯,送她到門口,纔回來。”顧禹墨將她安置坐下,在對面坐著:“媽媽,卿叔卿姨怎麼說?”
顧天曜見沒人搭理他,自己在慕辛嵐身旁坐下,聽到他的問話,沒好氣的說:“你小子幹嘛不自己去?”
顧禹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輕描帶寫的回:“等我做長輩的時候,會自己去的。”
“你?”顧天曜被他輕鬆鬆的打了回去,尋求外援:“老婆,你說,他纔多大點年紀,整天想些風花雪月的事,想當初我們……”
“爸,要是我沒記錯,你當初不比我大多少吧?”他的那點破事,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顧禹墨一點不撒謊的說,他能倒背如流。
慕辛嵐不給面子的笑了:“天曜,你兒子是你的翻版,你覺得左手打右手,誰會贏?”回過頭,和顧禹墨說:“小墨,我們?nèi)ミ^卿家了,沒有明確的答覆。”
聽到回答的顧禹墨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低頭沉默了片刻,語氣依舊不急不躁:“媽媽,我知道了,謝謝你。”
“臭小子,爲什麼只謝你媽媽,不謝我?”顧天曜又有意見了。
顧禹墨認真的看著他,然後嘴角揚起抹笑:“爸爸,謝謝你!爸媽,我先上樓去了。”
留下詫異不已的顧天曜,伸著手,僵硬的比著自己,又比比離開的顧禹墨,對慕辛嵐說:“老婆,你兒子謝我了?”
“是啊,你兒子謝你了!”慕辛嵐看他那傻愣的樣子,打趣道:“瞧你的傻樣,說出去誰信,是風靡商界的大亨!”
顧天曜嘿嘿的笑起來,常年覆著冰霜的臉,出現(xiàn)了裂紋,和衆(zhòng)人眼中的他,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