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倒流】
冥皇在親衛隊的護送下,安全回到皇宮,前腳剛踏入寢宮人就倒下了。
貼身侍女葉若急忙上前扶住冥皇,焦急的呼喚:“陛下!你醒醒!”
“莫要喧譁。”冥皇虛弱的擡了擡手,“你去把院史叫來,此事不得告訴任何人。”
“諾。”葉若小聲應道,將冥皇扶到牀榻上躺下後,便親自去太醫院去請院史了。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葉若才帶著院史急匆匆的趕來,剛進寢宮就將大殿的門緊緊的關閉上。
院史將藥箱放在桌上,坐到牀榻邊坐下替冥皇把脈,摸清脈象後,眼中充滿震驚,難以置信,和驚惶。
“這,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站在旁邊的葉若看的心急:“院史,陛下傷的很重嗎?”
“陛下傷的輕···”院史欲言又止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葉若鬆了口氣,祈禱的雙手抱在一起。
院史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摸到的脈象,再次摸著冥皇的脈搏查看,眉頭瞬間皺的更緊了。
“寡人還有多久的時間?”閉著眼的冥皇忽然睜開眼,語氣平靜的問。
院史站起身,垂首的站在一旁,有些悲慼的回道:“既然陛下知道,那老臣就直言了,陛下中的是一種慢性毒藥,中毒越久毒性越強,陛下應該是在半年前中的毒,按照這個毒藥的藥性應該不會發作的這麼快的,除非陛下動了內力將這些毒性全都激發了出來,所以這毒本該在一年後爆發的,如今提前了。”
葉若捂著嘴,驚愕的瞪大眼:“陛下怎麼可能會中毒!”
“是夜雅君。”冥皇閉上眼,疲倦的吐出這個讓她咬牙切齒的名字,“今夜在竹林交戰時,她就說了寡人命不久矣,寡人還以爲她是嚇唬寡人來著,沒想到是真的。”
“院史大人,那這毒可有解藥?”葉若擔憂的上前問。
院史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陛下,你既然知道是夜國太女下的毒,這毒就不可能有解藥。”
冥皇聞言,拳頭緊緊攥緊,心中滿是不甘的問:“還有多久時間?”
院史沉吟片刻,回道:“若好好調養,不動怒不動武的情況下,或許還能堅持半年。”
“這麼短···”冥皇的眼眸黑如深淵,散發著森森寒氣,擡頭對兩人說道,“此事不得告訴任何人,明天大婚照舊舉行,你們出去吧。”
葉若和院史離開宮殿後,偌大的宮殿瞬間安靜下來。
“夜-雅-君!寡人要你償命!”忽然,一道咆哮聲夾雜著無盡的怒火從宮殿內響起,站在殿門外守夜的宮侍們嚇的打寒顫。
卯時,整個冥國皇宮的人都早早的起牀忙碌起來,只因爲今日是他們陛下大婚之日!大批的宮侍紛紛朝錦苑走去,手中端著托盤,上面放著各色各樣的金銀珠寶,來到錦苑宮殿門口,葉若也不行禮,直接帶著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們幹什麼!”一道陰沉的聲音從牀榻上傳來,一抹纖瘦的身影坐在牀邊,他滿臉不悅的盯著葉若等人。
葉若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道:“奴才等是來給錦貴君道喜的,順便奉命給錦貴君更衣打扮。”
“哦?喜從何來?”丹濘抿脣冷笑,“現在誰不知道我昨夜隨夜國的人逃跑,然後又被你們的陛下抓了回來,你們是來看笑話的?”
葉若站直了身,溫和一笑:“錦貴君說什麼氣話,我們都知你昨夜是被夜國的人抓走的,好在陛下及時趕到將錦貴君從賊人手中救了回來。”
丹濘蹙了蹙眉,這葉若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冥皇沒有揭發他和夜雅君有勾結的事?
“錦貴君,今日是你和陛下大婚之日,讓宮侍們伺候你更衣吧。”葉若退至一旁,朝身後的宮侍揮了揮手。
丹濘聞言,驚愣在原地,半晌纔回過神,後猛地從牀榻邊站起:“你說什麼?”
葉若微笑的看著他:“恭賀錦貴君,哦,不,從今日起就該稱呼皇夫了。”
丹濘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顫聲問:“梳影呢?和陛下大婚的不應該是他嗎?”
“梳傢俬通五大藩王,欲行篡位,昨夜梳家已被全部關入大牢,聽候發落,梳影身爲罪臣之子自然沒有資格成爲我國皇夫。”
丹濘扶了扶有些暈眩的額頭,昨夜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梳影當時明明還威風凜凜的帶著人追殺他和染薰,怎麼轉眼間就整個梳家都被關押進大牢了。
宮侍們上前扶著丹濘在銅鏡前坐下,整個錦苑瞬間忙碌了起來,丹濘神情恍惚的看著銅鏡走神,任由著宮侍們在他臉上塗塗抹抹,昨夜被冥皇抓回宮後,他心裡就已經放棄了活著的念頭,一直坐在牀頭,徹夜未眠,只爲等候冥皇賜給他的毒酒。誰知等來的不是毒酒,而是他代替梳影,成爲冥國皇夫的聖旨?哈哈,這是多麼的可笑,仿若一切都在做夢一般,那麼的不真實,那麼的突然,他不明白梳家到底出什麼事了,更不知道夜雅君她們究竟如何了,他其實有幻想過夜雅君會來救自己,可這種想法只在一瞬間就破滅了,夜雅君根本就不愛他,是絕對不可能來救他的。
大概忙碌了兩個時辰左右,丹濘的妝容和服飾才全部整理完。
他穿著那一身豔紅的嫁衣,在衆多宮侍的服侍下走出了錦苑,刺眼的眼光照射在他臉上,那張面容豔如驕陽,美的不可方物,他擡手遮擋了眼睛,笑的很輕很輕,隱含著諷刺:“沒想到,我也有做皇夫的命。”
那日,傾盆大雨下個不停,雨水從房檐滾落,織成一串串珍珠,滴落在地上,又匯成小河。
有人說這是老天發怒的徵兆,妖君不配成爲皇夫!
也有人說妖君成爲皇夫後,定會惑亂江山。
更有人說妖君是賀蘭國的冤魂凝聚而成的嬰靈,是復仇而來的!
各種各樣的傳言傳入丹濘耳中,丹濘卻只是一笑而過,一襲豔麗的紅衣穿在他的身上,妖媚的宛如鬼魅,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大殿之上,明明纖瘦的身子卻站的筆直,冷魅的面容,妖豔的紅衣,端的是冷傲和高雅,或許這纔是賀蘭王國三王子該有的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