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哥有事?”
“沒事就不能問?”金眼雕笑道,“我在南邊得了把寶刀,配你哥正好。這不是想著親手把禮物送給剛哥兒呀。”
“我哥一早就出去了,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要不你留下吃了晚飯再回吧,他答應我晚上回來。”
可金眼雕卻搖搖頭,道:“算了,我一會還有事呢!等秋試完了再來吧。”說完,他起身告辭。
“這就要走了?”顧蓮香也站起身,她皺著眉頭道,“你這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連茶都沒喝呢。”
“喲,這是舍不得我走?行,我留下。”金眼雕打趣道,“香姐兒,我怎么以前一直不知道你對我有這心思呀!”
“呸!你滾吧!”顧蓮香瞪了金眼雕一眼,可是臉上帶笑,明顯氣勢不足。
金眼雕放聲笑了起來:“今天真有事,不然還真不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吧。”
顧蓮香把金眼雕送到門口,見他上馬,打馬而去這才轉身進了門。
吳大娘院子里,紫玫正和桃兒坐在一旁打花繡線,從上個月起,吳大娘就讓紫玫學著繡花做衣服,原本顧蓮香還擔心小姑娘定不下性來,不肯學繡花,哪知紫玫說為了避免以后繡不出嫁衣,是有必要從現在就開始學著繡針線,這話讓顧蓮香聽了,真是一肚子火。可是,紫玫說的也是大實話,顧蓮香那件嫁衣她足足繡了三個半月才繡成,速度慢的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進到屋里,正好見吳大娘把公主賞下的東西高高放起,顧蓮香唉呀了一聲,道:“娘,不過就是一件玩意罷了,你這樣子好像供祖宗牌位呢!”
吳大娘回頭瞪了她一眼道:“盡說胡話,你懂什么呢。公主能賞你這東西這可是咱家的大福份,我還真想當祖宗牌位供著呢。”
顧蓮香抿嘴偷樂:“別說,這東西還真是好,雖不見有多貴重,可是一說是公主賞賜下來的,旁人也只有羨慕咱家的份。于白家于我哥而言,有了這份賞賜后在外人眼里他們身價自與以前不同。最少別人提起咱家,都知道咱們與廣平公主有交情呢。”
“你倒不糊涂,這東西放在宮里不是值錢的玩意,可于咱們這樣的人家,就是天大的福份。所以,你一定要記住公主這份恩情,這往后做人處事,可不能讓人在背后說咱們的不是。”
“知道了,娘。我一定會記在心里,不敢忘。”
吳大娘摸摸她的頭,問:“明天你哥就要去參加秋試了,這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早準備好了,今天一早起來,又叫春蕾和如雁多檢查了一遍。”
“那安哥兒的呢?”
“也準備好了。”
吳大娘頓了下,笑問:“你多久沒見過安哥兒了?”
顧蓮香沒說話,臉倒紅了,半晌,她才扭捏的開口道:“二個月了。”
“想他嗎?”
“想!”顧蓮香大方承認,自打第一天認識白惜安,她還沒這么久沒見過那個人呢,再者那個人十天后便是她的夫君,是她以后要共同生活一輩子的人,怎么可能不想。
吳大娘笑著在她臉上擰了一把,道:“再等等,再有幾天你就嫁了,到時候別嫌看多了呀。”
“娘,你笑話我。”顧蓮香不依了,跺著腳撒嬌。
把她拉到懷里抱住,吳大娘嘆道:“舍不得你嫁呀,感覺昨天你還是個小小的小姑娘,怎么一轉眼就長大了呢?長大了也沒幾天,就要嫁人了。這時間過的可真快。”
顧蓮香也舍不得吳大娘,可是她也不會一輩子守著吳大娘守著她哥,守著紫玫,終有一天,他們都會有各自的人生。
還有十天。
顧蓮香在心里輕輕嘆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顧蓮香就早早起了。
去廚房里剁了肉餡,包了餃子,又叫廚娘做了菜餅,然后把顧志剛叫了起來。
“看樣子今天是個陰天呀,哥,你多穿些。”早上起來見天有些陰,顧蓮香擔心會下雨。想到這,她轉頭吩咐如雁,“記得一會把油紙傘帶上。”
“妹子,你還嫌準備的不夠多嗎?”看著面前快一人高的包裹,顧志剛忙拉住顧蓮香,道,“妹子,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你哥這么大一個人,難道不會照顧好自己?”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哥,你一進貢院便是六天,這六天要一直困在里面,若不備齊了要用的東西,只怕到時候你想要個什么都沒地方買。”
顧志剛知道顧蓮香這是為他好,可是這準備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
“這些東西你又不是一直要帶在身上,一進貢院就有地方給你擺放,哥,你難道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好好好。我全帶上,行了吧!”知道說不過顧蓮香,顧志剛索性也不多話了,吃了餃子,帶上包裹就準備出門。可是當顧志剛見顧蓮香也爬上馬車,他沉下臉來問,“你這是準備干嘛?”
“送你去參加考試呀。”
“真的?你怕是另有目的吧!”顧志剛毫不客氣的說道,“你敢說你不是想著去偷偷見白惜安一面?你敢搖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