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盛開的季節(jié),天空湛藍,偶有的白云遮不住陽光傾瀉的熱情,我在太陽底下已經(jīng)站了許久,大汗淋漓。
看著曲一航繼續(xù)望著遠方,我實在不知道宋淳遠去的背影有啥好看的。只能自己抹了一把汗水,嘆了一聲氣,打算蹲到地上把剩下的東西都給撿上。
許是我的嘆氣聲哀怨了些,便把那沉思中的曲一航也給喚醒了,只見曲一航唰唰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將東西拾起并撐進包里。然后扛起那個凌亂不堪的大背包,朝我揮揮手,“走,大爺。”
這前后的速度和態(tài)度,令人嘆為觀止啊,嘖嘖,轉(zhuǎn)的實在太快了啊!
我屁顛屁顛跟在曲一航后面進了車子,心里盤算著要不要扯個謊先回家去,這半個月的窮游怎么還是不能徹底洗去我內(nèi)心對曲一航的愛戀呢。可是心底卻又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要逃避,你還要面對這個人一輩子的,若連友情都失去了,后悔的只有自己。
最終我還是一路上和曲一航亂扯了幾個話題,不過這人的興致顯得不是特別高,只是聽著,都不怎么理我,我有些生氣了,干脆也嘟著嘴不說話。
這什么人嘛,被拒絕的是我哎,該冷淡該生氣的也應(yīng)該是我好不好,他搞一張僵尸臉是干嘛,我上輩子欠他的啊。
我氣地忘了拿包就直接沖上了安然家里。安然給我開門,我便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流浪在外多日,能見到個閨蜜真不容易啊。
我這廂還沒抱個夠呢,小豆豆卻顫顫巍巍地跑過來,雄赳赳氣昂昂地死命的分開我和他娘,然后義正言辭地同我說,“媽媽是豆豆的!”而在我深深的震驚之后,小豆豆又轉(zhuǎn)身敞開雙手對季安然說:“媽媽抱豆豆!”
安然無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只能默默地讓小豆豆的爪子纏上她的脖子。
哇靠,小豆豆什么時候那么粘人了!關(guān)鍵以前即使粘也粘我,現(xiàn)在怎么連瞅都不瞅我,我哀怨地看著小豆豆,結(jié)果他不為所動,于是我打算掏點小禮物誘惑他,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包不在背上。
“大爺啊,你忘了這個。”恰在此時,曲一航也上來了,把背包往沙發(fā)上一放,癱坐在沙發(fā)上,“這東西到底是有多重啊,我可好奇你是怎么一路背來的?”
曲一航堆著笑問我,我不解地看著他,剛才不是還冷若冰霜么,怎么一下又恢復(fù)如常了,難道剛才是我旅途過于勞累出現(xiàn)的幻覺?
安然也好奇地去拎了拎包,結(jié)果,“哎呦,怎么那么重,子瑤,你不會背了一路吧?”
我點點頭,順便開始掏禮物。
“子瑤有黑騎士,應(yīng)該不會怕重啦。”曲一航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叫安然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地看著我。
“黑騎士?”
看著一臉激動的安然,我撫額嘆息,“哪里來的黑騎士,一路上我都是搭車的啊,我數(shù)數(shù)哦,我前前后后搭了15輛車,難道都是黑騎士啊?”
曲一航搖了搖手指頭,“那宋淳排第幾呢?”
“宋淳,怎么這里還有宋淳的事情?”于是乎,季安然抱著豆豆熱情的沖向我,氣勢恢宏哦。
我瞪了一眼曲一航,便把在青海遇見宋淳的事情說了說,安然一邊聽一邊露出向往的神色,不停地感慨到:“宋淳啊,我在Y城都
遇不到你,子瑤竟能在那么遙遠的青海遇到你,你們倆是到底是有什么天煞的緣分那!”
見安然越說越激動,我決定轉(zhuǎn)移視線:“咳咳,別說這個啦,來來來,收禮物啦,哈哈,這個是送你的唐卡和牛角梳,快把唐卡給掛起來看看效果。”
安然研究了一下唐卡,決定把她掛在過道里。于是就把小豆豆塞給了曲一航,自個去找釘子和榔頭去了。
一時間,房間只剩下我和曲一航,還有那個不諳世事的小豆豆。我不敢去看曲一航,唯有盯著小豆豆。
小豆豆窩在曲一航的懷里,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知道,我現(xiàn)在這黑炭頭一樣的臉是得不到他的喜歡了,嚶嚶嚶,天下男子果然一般“色”啊,不過才那么些日子,而且就是黑了那么點,就不認(rèn)得我啦,真是枉費我的一腔愛戀,可惡的小小小正太!
我拼命朝小豆豆擠眉弄眼,結(jié)果這孩子竟然也不示弱,許是小豆豆在曲一航的懷里鬧的不安分了,曲一航給小豆豆來了個爆栗,“豆豆,你現(xiàn)在折騰的是我,要不我放你下去咬你小姨姨?”
聽曲一航說要放下自己,小豆豆立馬把他的爪子環(huán)了上去,這畫面還挺像小袋鼠掛在袋鼠媽媽身上面的。
其實我也能理解小孩子的認(rèn)人技術(shù)不高,別說是他,連我都時常人和名字對不上號。
我好笑的看著這兩人,忽然間曲一航伸了一只手出來,還順帶朝我擠了一下眉。
我疑惑地“嗯”了一聲,曲一航立馬挑眉,“我禮物呢?”
我心里挑漏了半節(jié)。想起那日在八角街糾結(jié)的模樣,禮物其實是有的,只是眼下好像并不想給他,于是便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手,“沒有!”
“沒……有……”這兩字慢慢從曲一航嘴里吐了出來,特別陰森可怕,他像是不死心的樣子,又問了我一遍:“真沒有?”
我搖搖頭,攤攤手,聳聳肩,忽的他靠近了我,“你不會因愛生恨了吧?”
我一愣,往后退了一步:“在孩子面前說什么呢。我像是那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主么。”說著便從包里掏了一串綠松石做的車飾出來,“綠松石有成功之意,你掛在車上吧。”
靠,我果然不能被激,曲一航就說了那么幾個字,我就乖乖把禮物拿出來了,哎,我個250丫!
曲一航洋洋得意的拿著禮物,仔細觀摩,“這東西好像比你送宋淳那個要精致一點,估計也要貴一點吧。”
我咧嘴笑著點頭,心里卻在拼命搖頭,哪呀哪呀,宋淳那個比你的可貴1塊大洋呢,哈哈!
掛上唐卡的時候,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風(fēng)華的人事專員,竟然通知我周一上午十點去面試。我徹底傻了眼,我沒投過簡歷啊。于是在我再三的核對下,人家說沒錯啊,你是不是那個和風(fēng)華合作筑夢公館策劃案的林子瑤?我說是,結(jié)果那人事專員就是沒錯了,還讓我周一準(zhǔn)時到。
掛上電話,我滿臉疑惑,“我什么時候投簡歷給風(fēng)華了?”
“不會是宋淳給你開的后門吧。”
我和曲一航均是被季安然這一判斷給震驚了一下,我瞥見曲一航是一臉沉思的模樣,心想莫不是連他也這么認(rèn)為了吧。
我猶豫著是不是應(yīng)該打個電話給宋淳問問,安然
卻說不用問了,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工作,既然能去風(fēng)華面試還不趕快抓緊機會。
我思索著,便看了看曲一航,他剛好也回看我,“那你就去試試吧。”
“說的也是,不去白不去,哈哈,同志們,看來我要走好運咯!”做了這個決定,我就開始滿地蹦跶,抱著小豆豆跳舞,風(fēng)華哎風(fēng)華哎,不要說成為正式員工了,能進到面試都很不容易呢,反正閑著沒事,去見見世面。
“哎呦,我的豆豆寶貝。”不知何時馬越可已經(jīng)開了門進來,見我那么折騰他家豆豆立馬從我手里搶了過去,“什么事情那么開心啊,子瑤怎么跟瘋了一樣?”
安然笑著答道,“不過就是風(fēng)華的人讓她這個號稱自己沒投過簡歷的人去面試,我猜是不是她走了宋淳家的后門。”
“風(fēng)華,宋淳?”馬越可邊說邊看著在那廂低頭喝水的曲一航,“子瑤,你和宋淳關(guān)系很好么?”
我攤手:“一般一般,全國第三。我們就比點頭之交好那么一點點啦,絕對沒有你們想的什么奸啊情啊的。”
我雖是這么說,但是大家都一臉不信的樣子,這讓我情何以堪!哎!信不信隨你們吶~
今天為了慶祝我的游蕩回歸,馬越可提議喝點葡萄酒,我因著那次醉酒事件,便不敢多喝,只是盡量吃菜。
而曲一航和馬越可今天恰是酒意正濃,一杯一杯地喝不停。乘著小豆豆也睡著了,季安然把我拉進了房。
我坐在床沿上,看安然小心翼翼地關(guān)門,一頭霧水。
安然輕輕地說:“子瑤,你老實告訴我,你和一航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我結(jié)婚那天,你喝的好醉,我看見一航把你扛了出來,把你放下后你還抓著一航的衣服不肯放他走。”
我啞然,我還干過這種事……抓著衣服不放手,喝醉酒的我真大膽哎~~
安然繼續(xù)說到:“你突然說去西藏就去西藏了,回來后也好奇怪,你都不敢正視一航。”
“啊,有么?”我心虛地絞著衣裳。
只聽安然又說:“我記得我問過你是不是喜歡曲一航,你說是的呢。現(xiàn)在你們倆關(guān)系到底怎么樣了?”
我低頭繼續(xù)絞衣裳,決心坦白從寬,于是,我無奈笑說到,“那啥,沒怎樣,就是姑娘我被拒絕了,哎,人生第一次表白,第一次被拒,其實也是挺值得紀(jì)念的事情。”
這回輪到季安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把我和曲一航的事簡單的描繪了下,安然聽罷,兩道眉毛彎了彎,“曲一航說繼續(xù)做朋友,嘖嘖,這人太不顧慮你的感受了吧!我去罵罵他。”
我一把拉住安然,“不做朋友能做什么呀,難道要一刀兩斷啊。放心,我能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很好嘛。”
說話間安然用力的抱了抱我,拍著我的背說,“早知道我就不安排你們兩一起來吃飯了。子瑤,你以后盡量少見一航吧,不然很難忘記他的。”
我點點頭,說道:“恩,收到!”
“啊!”忽然間被安然給嚇得跳了出來,“這樣也挺好,那你可以朝宋淳下手了,哈哈。”真是仰天奸笑三百回呀!
噗,季安然,馬太太,豆豆他娘,你這話題轉(zhuǎn)太快了吧~朝宋淳下手?又不是去菜場買塊豆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