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此回帶著陳瑤來鎮南王府,說是想看看鎮南王府,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好幾年,心里對它有感情。之所以要秘密而來,因為蘇曼聽東子講,說現在說書人,把她說的神乎其神,上能入天,下能入地,手一揮,千軍萬馬便后退,再一揮,殺得南國丟盔棄甲。
說書人把蘇曼幾回的退兵主意,寫成了段子,在老百姓間廣為流傳。
蘇曼怕了,她回京城的那回,老百姓冒著雪來迎接她,一睹芳容。
那時蘇曼快到京城的時候,為了低調,她對跟隨自己的草原勇士打扮的商隊道:“快到京城,這里相對安全了,不要跟在我后面,惹得許多人觀望。”
“那怎么行?”巴列道:“我們雖然送財物來,但是公主的安全,還是最重要的。”
蘇曼翻了白眼的,巴列等人才作罷。
蘇曼離開他們后,九尾狐使了隱身術,不一刻就帶著蘇曼飛了一百多里,到了京城,蘇曼獨自進了城,還是被守城的士兵認出來。
蘇曼很討厭說書人,把自己形容的惟妙惟肖,更有那窮困潦倒的畫家,把自己的像畫出來賣錢,上面定名為天仙,能怎么辦?打他一頓么?
一時間老百姓知道這個天仙就是蘇曼的時候,畫家所到城市,紙貴得一塌糊涂,直把那畫家每日里收的銀子,包裹在身上,差點累死。
可以說,畫家畫到后來,可以閉上眼睛,刷刷刷幾下,就能把蘇曼的像畫出來,其速度之快,決定著他每日的收益。他每到一座城市,往街上攤位一擺,蘇曼的畫像出來。
“這可是蘇曼姑娘?”
“不要瞎說,這可是天仙呢!”
于是嘩地一下,把他圍了起來。
“給我來一張!”
“給我來一張!”
“給我來三張!”
得,蘇曼想不被人認識都難,她的畫像每家堂屋里都掛著,即便沒有的,也有當地畫家有的人家去臨摹。
這回好了,蘇曼忽然出了這樣的主意,讓趙清寶領兵十萬,直接搗到南國的老窩,逼退南國大軍,逼南國大軍轉攻討厭的西域,拿下西域,北國得到大大的好處。
這樣的事跡更是讓說書人傳的神乎其神,那畫像更是各家都有,有許多人家,把蘇曼當神供著,蘇曼敢在白日里出去么?那要簽名留念的還不把蘇曼煩死啊!
所以蘇曼的失蹤,是牽動了許多人的心的,好在朝廷沒有把蘇曼失蹤的消息,散布出去,否則,蘇曼要麻煩了。
蘇曼的事跡,確實給畫家這個手藝人賺了好多,原來在老百姓眼中,畫家也就跟瓦匠差不多,都是匠人,但是這回畫家發了,畫家大發了,畫家出名了,上門求畫的人絡繹不絕,不但求蘇曼的畫像,還有要山水畫的。
一時間讀書人,都開始喜歡上畫家這個職業了,從此畫家從匠人行業里脫穎而出,成為高大上的職業。
蘇曼的畫像,在北國流行,官府覺得這事大了去了,忙地上奏朝廷,說蘇曼一個姑娘家,畫像貼的到處都是,會不會影響蘇曼姑娘的形象?
為此,朝廷還特意在早朝時爭論了好幾回,最后還是趙元開拍板,說此事無傷大雅,因為老百姓是把蘇曼的畫像當成了女神掛起來的。
“趙大人所言極是,蘇曼姑娘一次又一次挽救了北國,說蘇曼姑娘是我們北國的女神,一點也不為過!”有大臣附和道。
“不瞞眾位,我家書房就掛著蘇曼女神的畫像!”
“要不給蘇曼立碑吧?”
“哪有給活人立碑的?你這是褻瀆女神!”
吵鬧聲把大事都壓下了,還是丞相楊桐比較冷靜,說朝堂之上,爭吵這事,蘇曼若是知道了怎么想?別再惹她不高心了,上回就費了好大的勁,才挽回,嗯,這個,總之大伙心里都有數。
丞相楊桐的話,才使得這場爭吵不了了之。
蘇曼的畫像不光在北國流行,在南國也是一樣,掛得到處都是,起先官府還查抄,但是老百姓智慧呀,到處打聽,終于打聽到,蘇曼與陳瑀在隱鳳崖成親了,于是與官府的衙役吵,說蘇曼姑娘乃是南國大將陳瑀的夫人,憑什么就不能掛,此事鬧到唐清玄那里,唐清玄的臉都綠了,一來陳瑀與蘇曼成親這事自己還不知道,二來蘇曼是他的眼中釘,如今卻成了陳瑀的第一夫人,自己老丈人的位置,要往下坐,上首得巴圖爾坐。
唐清玄綠著臉,嚇得朝臣大氣不敢出,這事也就不了了之,愛掛就掛吧,唐清玄自己還掛了一張在御書房,整天對著畫像咬牙切齒,恨不能吃了蘇曼。
蘇曼的畫像在南國掛的到處都是,自然要把陳瑀突出來,那唱書人憋屈啊,他不能說蘇曼有多厲害,把南國打的丟盔棄甲啊,說書人畢竟是說書人,有水平,他們在陳瑀與蘇曼的愛情故事上下功夫,說陳瑀與蘇曼自小主仆關系,蘇曼怎么照顧的好,讓陳瑀心里對她種下了愛情種子,雖然后來他被逼嫁給了公主,但是他把第一夫人讓給了蘇曼,說書人怕得罪唐伊,得對她說點好處啊,于是說唐伊怎么賢惠,對蘇曼這個丫頭尊敬有加,以姐姐相稱。
這書說出來,還了得?直讓那些豪門侯府的丫頭,一時想入非非,在府中找自己心中白馬王子的形象,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以上都是題外畫,但是對于蘇曼來說,那就是題內話了,她得小心啊,她不能在公開場合出現啊。
就說一件事吧,海螺第一回到南方,對什么都好奇,于是蘇曼在鎮南王府,各種禮遇不提,大擺宴席的酒菜也不提,王懷慎半夜里從陳瑤房間里悄悄溜出去也不提。
第二日,蘇曼見海螺如此興奮,便與海螺喬裝一番,穿著鎮南王府丫頭的衣服,帶著海螺從鎮南王府的后門悄悄溜出去,兩個在人群里擠來擠去,終于在陳瑤喜歡的南記糕點前站下,蘇曼對海螺道:“這就是瑤瑤喜歡吃的糕點,我帶你進去嘗嘗。”
“好!”海螺好興奮,她蹦蹦跳跳地上了臺階。
鎮南王府的丫頭蹦蹦跳跳?不對呀?鎮南王府可是有規矩的呀?
有人好奇地看了一眼,余光中瞄到蘇曼的臉,心想這姑娘好漂亮啊,咦,怎么這么眼熟?是她?不會呀,女神是在東王府啊,怎么會穿了鎮南王府的丫頭的衣服?
再細看,走到蘇曼面前去看,沒錯,臉與畫像上一模一樣,是女神?真的是女神?
“您是女神?畫像上的女神?”
蘇曼一下子愣住,看著面前這個中年男子,這么遠,遠在北國的南疆,也知道她?也有她的畫像?老天爺,蘇曼感嘆。
“女神,真的是她!”
“蘇曼,女神!”
“咦?女神怎么變成了鎮南王府的丫頭?”
“犯什么錯誤要把女神降為丫頭?”
“鎮南王府有什么權利處置女神?”
“是啊!”
有一個人跪下,“女神,您是我們家大恩人啊!”
又有一個人跪下,接著跪下的更多,也許是當時氣氛的影響,不打算跪的人都跪下了,這可是女神,跪拜是應該的。
這外面亂糟糟一片,府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卻說陳瑤一刻沒見蘇曼,以為她和海螺去了老太太那里,于是來找,沒有,再到桂花那里去找,沒有,陳瑤慌了,于是跟隨陳瑤的人,開始分開找,鎮南王府的丫頭們,開始找,沒有,還是沒有。
發動所有下人找,沒有。
慌了,鎮南王府一下子亂了套,上千口人啊,亂成一鍋粥,王一龍冷靜,他令王秋生道:“快,令人把鎮南王府四周兩公里內戒嚴。
命令下去,外面馬在嘶鳴,馬蹄聲嘚嘚嘚嘚地吵得人心煩意亂。忽然小子來報,說東王街后面大亂,人們把路道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