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先是靈族封印鬆動, 然後又是妖界的妖火重現(xiàn),再是魔界血河動盪,若是這仙界再不給點反應(yīng), 就實在是太玩忽職守了。
衆(zhòng)仙看到天帝這幅模樣, 眼裡沒有驚訝也沒有什麼異常, 看樣子衆(zhòng)人都習(xí)慣了他這副模樣了。
“稟告天帝, 這是靈族神女重現(xiàn)了。”一名手裡拿著鐵球的也不知是什麼仙的臣子走到大殿中央, 彎著腰向天帝彙報。
“天帝,這靈族數(shù)萬年來就想著如何解開封印,這回六界又有浩劫啊。”另一名鬍子長在地上的糙漢子也說著話, 只不過這說話的時候聲音太大,這個大殿都顫了顫。
天帝用瓜子掏了掏耳朵, 又繼續(xù)嗑著瓜子。
“我就說不該姑息那羣靈族的人, 你們還不聽, 我......”另一名仙人更是激動,站出來就朝著衆(zhòng)仙提出要剿滅靈族上下的建議, 只不過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天帝一顆瓜子打斷了,瓜子蹭地一下飛進(jìn)了他的嗓子裡,那人便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衆(zhòng)仙明白,這人是觸犯了天帝的大忌, 既然提出剿滅靈族, 都搖了搖頭, 嘆了一口氣。
天帝這才端正坐好, 不再嗑瓜子喝酒, 只是臉上神情更是凝重:“若是再有人提出剿滅靈族之事,就入畜生界輪迴三世。”
大殿裡只聽得到衆(zhòng)仙吸氣的聲音, 天帝這個凝重的表情沒有持續(xù)多久,又開始笑嘻嘻地嗑瓜子喝酒,聲音慵懶:“這麼著,你們下去看看那個又出現(xiàn)的神女是哪個,長得美不美,喜歡什麼個首飾衣裳的,都挑上好的送過去,讓她千萬不要與妖魔爲(wèi)道就是。”
這是,走賄賂手段了?
衆(zhòng)仙額頭上的青筋直跳,嘴角抽了抽,這天帝,真以爲(wèi)人家都跟他一樣很好哄。
但是卻不敢有人提出異議:“是,天帝。”
天帝一邊嗑著瓜子,在低著頭的那一刻,他神情有些恍惚,只是臉上表情依舊,內(nèi)心卻是波瀾再起。
是你嗎?神仙姐姐......
木靈湘衆(zhòng)人走到了一個小村子,那時已經(jīng)是半夜了。冷風(fēng)吹在衆(zhòng)人耳邊,只覺得涼氣直冒,還有那呼呼的聲音,就像鬼嚎一樣。木靈湘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自然是沒有發(fā)覺這些異常。
小樹卻是不停地縮著腦袋,眼睛不停地看著四周,眼神裡還有些惶恐:“木木,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奇怪嗎?”
紅葉和青草這時候也走在木靈湘兩邊,將她夾在中間。
“什麼奇怪?”木靈湘蹙眉,低頭看了眼小樹,再次打量這個村莊時終於發(fā)現(xiàn)了端倪。這個村莊哪怕是半夜也太奇怪了,沒有打更的人,也沒有燭光,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很多年都這樣了,似乎像一座死城。
“小主子,等會不管發(fā)生什麼事,你一定不能離開我們周圍。”青草神情也嚴(yán)肅起來,眼睛微瞇,警惕地看著周圍。
衆(zhòng)人頭皮發(fā)緊,過了很久,都未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正當(dāng)木靈湘覺得他們是不是草木皆兵時,茅草房背後有一個人影閃過。
“什麼人?”木靈湘看到那人又像影子一樣不見了,一瞬間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紅葉青草離得木靈湘更近了,生怕她有什麼閃失。村莊周圍閃著詭異的綠光,又突然一閃,兩個黑影出現(xiàn),木靈湘這次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如鬼魅的影子一個接著一個,頓時成片的黑影子包圍了他們。
“這都是什麼鬼東西。”紅葉皺著眉,大喝一聲,揮起佩劍朝著那黑影就是一劈,然而影子被劈成了兩個後變成了兩個影子,似乎生生不息,殺不滅。
青草又使出了禁錮的法術(shù),想困住那些影子的行動,然而事與願違,影子直接穿過了那些禁錮,越發(fā)活動得更頻繁。
木靈湘頭皮發(fā)麻,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片頓時明白了爲(wèi)什麼這個村莊看起來那樣暗,黑影子一個接著一個,衆(zhòng)人拿它沒轍。眼看著就要朝著他們撲過來了,木靈湘急中生智:“對了,我們用光試試。”
小樹聽了覺得此法甚好,催動著法術(shù),慢慢就有似螢火蟲一樣的熒光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的眼中,然後微光漸漸匯聚在一起,照亮了村莊的整個上空。影子被光照到的都逐漸消散,沒過多久就全部消失不見。
沒有了黑影的籠罩,村莊終於可以看清一些什麼東西。當(dāng)木靈湘看到那成對的白骨時,心都快嚇掉了,偏偏一不小心還踩到了什麼,發(fā)出那清脆的聲音。木靈湘只覺得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趕緊挪開腳,就是不敢朝地上看。
“這是什麼地方。”長這麼大還沒去過什麼地方,木靈湘自然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青草神情格外凝重,他朝著紅葉點了點頭,這纔回了木靈湘:“小主子,若是我們沒有猜錯,這應(yīng)該是冥界的周邊。”
“冥界?那不應(yīng)該在地底下嗎?”在木靈湘的認(rèn)識中,人死了會如地府,那就是冥界。活著的人應(yīng)該是看不見的,可是她們還活著,怎麼會走著走著到了冥界。
“小主子。你是從魔界出來的,我們又是一路找你找到了那裡,冥界、魔界還有妖界本來離得不遠(yuǎn),而且凡人是進(jìn)不來的,我想大概是我們還未找到出口,又不顧方向地亂走,這纔來到了冥界周圍。”
聽完青草的解釋,木靈湘只想仰天長嘆,這路癡真的不是她的錯。那時她心神大亂,哪裡曉得自己走了個什麼方向,還稀裡糊塗地走到死人待著的地方。這還能離開嗎?
“那我們怎樣才能離開這裡呢?”木靈湘看著他們的眼裡有些自責(zé),若不是她,衆(zhòng)人也不會困在了這裡。
“小主子,我想我們只有見了冥王才能知曉如何離開。先別管那麼多了,我們繼續(xù)朝前走吧。”紅葉又恢復(fù)了笑容,想用此安慰木靈湘。
“恩。”木靈湘點了點頭,也朝著那堆滿白骨的路走去。
不時,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滴著血的石碑,上面冒著綠光,寫著大大的“冥界”兩個字,在冥界底下還刻著一排紅字“擅入者死,死人慎入。”
這有意思的文字逗樂了木靈湘,這擅入者死她還能夠理解,因爲(wèi)畢竟這裡是冥界,只有死人才能待的地方。可是這死人慎入又是怎麼回事?死人不是應(yīng)該直接進(jìn)去冥界,再六道輪迴嗎?
皺著眉,木靈湘搖了搖頭,心道這個冥王肯定是個文盲,沒文化真可怕。
“你們可曾見過冥王?”木靈湘問著紅葉和青草,小樹也探出腦袋,眼裡盡是疑惑。它纔剛剛出生,自然什麼都不懂。
“聽說冥王喜怒無常,時而瘋癲時而清醒。”紅葉思索了一會兒,緩緩道來。
木靈湘輕笑:“冥王也是個王,怎可選了這樣個昏庸的王。”
“小主子,你有所不知,這冥王可是個全才,不管是法術(shù)還是智慧都是頂高的,只是之前出了個意外,導(dǎo)致現(xiàn)在整個人看起來......恩,傻乎乎的......”青草說後面的時候很認(rèn)真地想了了一下措詞,最後憋出那三個字“傻乎乎”。
大家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小樹打破了這份沉默:“那我們還進(jìn)不進(jìn)去?”
“當(dāng)然得進(jìn)去了,不然怎麼離開?”紅葉像看傻瓜一樣瞟了眼小樹,然後眼神一直盯著木靈湘,見木靈湘眉頭緊鎖,似乎在思量著些什麼。
“小主子,你在想什麼呢?”紅葉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說會是誰能將冥王弄成這副傻乎乎的模樣呢?我們這樣進(jìn)去,會不會死啊?”紅葉汗顏,感情這小主子一直在想這些事啊。她嘆了一口氣,沉吟片刻,終是解釋了:“這冥王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我是不知道了,只是聽說一個很厲害的妖怪搶了他的一粒頭骨,似乎是爲(wèi)了救什麼人。至於我們會不會死,你就放心吧,我們不是走的死門,不會死的。”
“死門?”木靈湘只覺得那冥王肯定跟那大妖怪有什麼私人恩怨,所以才變成這副模樣,可是這死門,又是什麼意思呢。
“死門就是人死後走的那個門,我們走的是生門,所以不會被鬼差帶走的。”青草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木靈湘。
被人這樣盯著,那人還是她的護法,木靈湘自然頗有些尷尬,清咳了幾聲:“那我們走吧。”
經(jīng)過石碑,衆(zhòng)人準(zhǔn)備進(jìn)入冥界,剛剛踏入那界門,便感覺一陣惡寒,耳邊似乎還能聽到哪個幽魂飄過的聲音。
再往裡面走,感覺冥界與人間其實並沒有什麼區(qū)別,若非要說個所以然,那便是冥界涼颼颼的,沒有花草樹木,一片荒涼,雖然這裡沒有太陽,但是由於有冥火,也是一片光亮。
木靈湘不禁感慨萬分,這做鬼的生活想必也不是很糟糕。
走過幾條小道,彎彎繞繞的特別多,衆(zhòng)人依舊不知道路線,這樣盲目地走下去也不是辦法。正當(dāng)他們發(fā)愁的時候,一羣鬼差經(jīng)過,看到了她們,立刻拿出了身上的武器,大喝:“你們是什麼人?來冥界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