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來說,溫涼是做了一件很聰明的事情,所以當(dāng)溫涼和祁夜將杯子拿給祁煥的時候,就連祁煥都忍不住誇溫涼:“小嫂子我鄭重的向你道歉,我發(fā)誓,草根子是絕對沒這智商的。”
溫涼皮笑肉不笑的對著祁煥勾起脣角:“你還是別跟我道歉了,你跟我道歉,我以後都不好意思懟你了。”
祁煥:“……”
做個指紋對比對祁煥而言,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祁夜和溫涼就坐在旁邊等結(jié)果。
祁煥的書房裝得很氣派,也十分置能機(jī)械現(xiàn)代化。除了一些高科技的計算機(jī)設(shè)備以外,就是大規(guī)模的遊戲設(shè)備。而唯一和這房間格格不入的就是……那個放在不遠(yuǎn)處的抓娃娃機(jī)器,還有一個打地鼠的遊戲機(jī)。
溫涼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了那兩個機(jī)器上面,似乎有極大的興趣。
祁夜走到溫涼身邊,湊近她耳邊,小聲的說:“這小子是童年過得最幸福的人。”
祁煥父母恩愛,全家就他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在生下他之後,她母親得了卵巢囊腫,兩側(cè)的輸卵管都切掉了。但祁煥的父親並沒有因此而少愛他母親一分。
他自小就家庭和諧,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們家最寶貝的人是他媽,最受人嫌棄的就是自己。祁煥的家,是最不像豪門的家,是沒有豪門恩怨,沒有家庭矛盾。
溫涼好奇的指著那個夾娃娃機(jī),然後問祁夜:“所以祁天才還對夾娃娃感興趣嗎?”
“呵!”祁煥側(cè)過頭看著溫涼,說:“老子這麼高大上的性格,看起來像是喜歡夾娃娃的嗎?”
用高大上來形容自己的性格,溫涼也算是開了眼界,她問祁煥:“那這個機(jī)器怎麼來的?”
“我媽喜歡小公主,懷我的時候,聽說我特老實,在她肚子裡不吵不鬧的,所以她一直以爲(wèi)自己懷了個小公主,剛懷上我那會兒,看到街上有夾娃娃的機(jī)器,就非要給我抓一個hellokitty回來,結(jié)果沒抓到啊。我爸一看不忍心,乾脆把機(jī)器給媽買回來了,讓她慢慢抓。我說我從小吃狗糧長大的,你信嗎?”
一看祁煥這哀怨的眼神,溫涼就信了。
祁夜接著湊近溫涼的耳邊,說:“後來生下這小子以後,他媽恨不得讓他回爐重造。記得讀初中那會兒他媽問他,爲(wèi)什麼明明是個男孩子,在肚子裡卻那麼安靜,你知道他怎麼回他媽的麼?”
“怎麼回的?”溫涼對別人的事情倒是挺好奇的。
祁天才扭頭驕傲的說:“你猜。”
祁夜沒讓溫涼猜,而是直接說:“他說那是因爲(wèi)他不知道他媽給他買了一箱子的hellokitty。”
祁夜意有所指的看著那機(jī)器裡的一箱子hellokitty玩偶,溫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難怪祁天才開口閉口都說自己是純爺們兒,想必也是小時候留下了不少的心裡陰影。
這猖狂的笑聲已經(jīng)引起了祁天才的不滿,他回過頭瞪了溫涼一眼。溫涼投降的衝著祁煥勾起脣角,然後才拉著祁夜的手朝著那個娃娃機(jī)走過去。
她扭頭問男人:“有硬幣嗎?”
祁夜指著旁邊的一個托盤,裡面放滿了硬幣。溫涼高興的塞了一個硬幣在機(jī)器裡,然後抓著操縱桿,興奮的操縱著。然而,這個技術(shù)含量很高的事情,溫涼最終還是光榮的失敗了。
“你會嗎?”她回頭問他。
他乾脆的回:“不會。”
“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覺得會抓娃娃的男人和會射擊的男人一樣帥!不對,抓娃娃的心思更細(xì)膩。”說著,她又丟了一個硬幣進(jìn)去。
“想要?”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她的身後,然後突然彎腰湊近她的耳邊,小聲問她。
溫涼有些害羞的縮了縮脖子,點點頭。
“鑰匙呢?”祁夜回頭問祁煥。
溫涼:“……”
“祁先生,還能有點情趣嗎?”溫涼哭笑不得的看著實誠的男人。
男人指著那個娃娃機(jī)裡的娃娃,一臉‘天真’又‘純潔’的問:“用鑰匙打開機(jī)器,讓你想要哪個娃娃就拿哪個娃娃,難道沒有情趣嗎?”
溫涼用一種欲哭無淚的眼神看著男人說:“並沒有,祁先生,那是土豪的做法。”
“我聽出來了,你說我爸是我土豪。”祁煥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祁夜回頭瞪了祁天才一眼,祁天才趕緊迅速的保持著沉默。
溫涼又塞了一個硬幣在機(jī)器裡,隨後伸手握住了操縱桿。就在她剛把手搭在操縱桿上的時候,另外一隻溫?zé)岬拇笫滞蝗桓采w在她的手上。
她有些意外的回頭看著男人,卻猝不及防被彎腰的男人親了一下額頭。她怔怔的看著他,像是一隻清純可愛的小麋鹿。
“現(xiàn)在夠情趣了嗎?”他問,好聽的聲音低啞得像大提琴的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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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過頭去盯著娃娃機(jī),感覺臉有些燙。
爪子已經(jīng)到時了,可溫涼還沒來得及按下操縱按鈕,所以爪子自動的放了下去,最後,抓了個空……
“算了,不抓了。”溫涼輕輕的推了推男人的手臂,表示準(zhǔn)備放棄,可誰知他卻對自己說:“既然決定了要抓住的,怎麼能輕易就放棄呢?”
說完,男人就又投了一個硬幣進(jìn)去。
他抓著她的手,操縱著她的行動。可就這樣試了好幾次,都沒我成功。
溫涼哭笑不得的回頭對著祁煥說:“祁天才你還是把鑰匙拿來吧!你堂哥瘋了。”
她認(rèn)真的對祁夜說:“老公,其實……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想要哪個?”男人目光虔誠,自信的問她。
溫涼看了看,這一箱子都是一模一樣的,同一個款式的玩偶,而祁先生居然問她要哪個?事實證明,祁先生真的有可能抓娃娃抓到了一種喪心病狂的地步。
溫涼隨便指了一個,然後說:“就這個吧!”
男人突然彎腰,將臉湊近她的脣邊,說:“幸運之吻。”
一點也不矯情的溫涼笑著對祁夜說:“你就是我的幸運,讓我親你還不如你上嘴脣親下嘴脣更有效。”
“親一個。”他將臉湊了過去。
卻被女人一個肉乎乎的巴掌拍了回去。祁先生抿了抿嘴,這才伸手握住操縱桿,最後真是一點也不意外的再一次撲了空。什麼也沒抓到。
溫涼反手抓住祁先生的手臂,回頭無辜的看著他說:“祁先生,算了吧。有時候不屬於你的,真的不用強求。”
“最後一次,lucky.kiss。”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最後試一次。”
溫涼哭笑不得的回頭去看祁天才,似乎在用眼神詢問他到底指紋對比弄好了沒有。而作爲(wèi)一條稱職的單身狗,祁天才必須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到。
她只好回頭,在男人的臉頰上落下一個淺吻。
祁先生表示很滿足,抓著她的手,將她困在胸前,握著她溫暖的小手,輕輕的調(diào)動著操縱桿。已經(jīng)失去信心的溫涼,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孩子氣的祁先生。她任由他操縱著自己的手,然後回頭觀察祁先生此時此刻的表情。
溫涼還在看著祁夜發(fā)呆,他卻已經(jīng)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她正要轉(zhuǎn)身,他卻已經(jīng)彎腰,從機(jī)器下面將那個夾到的娃娃抽了出來。
溫涼意外又驚喜的從他手中接過那個hellokitty,眼睛裡像是藏了星星一樣閃耀,完全沒料到這次他竟然會成功。
“你想要的,我能給的,都是你的。”他摟著小女人的腰際,寵溺的說。
溫涼抱著那個娃娃,目光深情的擡頭看著他。
小時候就喜歡賴著這個男人,因爲(wèi)跟著他的時候,會特別有安全感。後來長大了喜歡賴著這個男人,因爲(wèi)這個男人真的很優(yōu)秀,完全符合她對另一半的幻想。正因爲(wèi)從一開始就是一廂情願,所以從以前,她的願望就是單純的留在他身邊,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他的心也這麼契合。
祁夜和溫涼還在含情脈脈的對望著,遠(yuǎn)處的祁天才眉頭一皺,突然爆了一句:“我靠,莫未安這個心機(jī)老爺們兒!!居然連個指紋都沒留下!!”
“不可能!!”溫涼鬆開祁夜的手,走到祁煥身邊,指著那個咖啡杯說:“剛剛他端的就是這個位置,不可能沒有留下指紋。”
“他戴手套了嗎?”祁煥問。
溫涼很篤定的點頭。
祁煥扭頭看著祁夜:“三哥,你知道這乾淨(jìng)得連指紋都沒留下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莫未安謹(jǐn)慎。”祁夜意味深長的微瞇起眼睛:“用沐四的話來說,一個隨時隨地保持著謹(jǐn)慎的人,要麼就有被害妄想癥,要麼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小嫂子,你覺得呢?你覺得莫未安是一個有被害妄想癥的人,還是一個有秘密的人?我個人傾向於後者。”祁煥雙手撐著桌面,說。
溫涼的目光落在那個咖啡杯上,表情有些複雜的時候,接到了夜卿的電話,夜卿直奔主題的對著她說:“莫未安的背景查清楚了,你現(xiàn)在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