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了了不知道他們究竟看了多久, 只知道孟青川已經化身成了千年寒冰,周身散發出不可靠近的危險信號。再看桑可兒,帶著一絲挑釁也正看著她。
靠, 這他媽的就是個套兒!早就設計好了讓老娘鉆!莫了了也火了。
任哪個男人看到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給自己帶了綠帽都會火冒三丈的, 了了再傻也知道這時候的任何解釋都是越描越黑, 欲蓋彌彰, 她沒再理會歐陽喬,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老公,你來啦?”
孟青川沒有說話, 內心里已是翻江倒海,這個女人竟然還能如此輕松!他怒極反笑, 拉起旁邊的桑可兒, “不是要喝一杯嗎?走吧。”
桑可兒攀上孟青川的手臂, 嫵媚的一笑,“舍命陪君子。”不忘以勝利者的姿態朝莫了了投去得意的一瞥。兩人竟頭也不回的開車而去。
莫了了眼睜睜看著二人親密的離去, 急得直跳腳,心里狂罵孟青川是個笨蛋,這個男人智商為負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個套兒啊,不知道怎么從名校畢業的。
“莫莫……”一旁的歐陽喬忍不住發話了。
莫了了冷冷的說道,“和桑可兒設計好的吧?我居然還會相信你!”她不知怎么竟又想到孟青川瞎了狗眼的論調, 只是這時沒有心思捧腹只是覺得苦澀。
歐陽喬欲拉了了, “你聽我說, 我真的沒想到她會帶孟青川來……”
“夠了!我不要聽了!”莫了了掙脫了歐陽喬的手, 轉身便走。
“莫莫, 太晚了,讓我送你吧。”
“不需要!”
莫了了賭氣的走了一陣后, 立刻后悔了。這個鬼地方沒有車,沒有人,連路燈都沒有,還辨不清方向,她打了個冷戰,鬼怪故事浮現在了腦海中。
身后突然傳來汽車鳴笛聲,了了嚇了一大跳,又想起郊外女尸,立馬使出吃奶的力氣發足狂奔,但她忘了倆輪子始終跑不過四個輪子。
很快車追上了她,來人對著了了喊,“莫莫,上車!”
原來是歐陽喬,莫了了松了一口氣,只是自尊心作祟,固執的不肯妥協。
“上車吧,這里晚上沒有車,又很危險,我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歐陽喬的聲音帶著焦慮。
莫了了想想臺階也有了,順著下吧,再矯情他真的走了自己可是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莫了了上車之后連罵他的心情也沒有了,歐陽喬看看莫了了的臉色跟孟青川有的一拼,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到家之后,莫了了怎么也打不開車門,她冷眼看著歐陽喬,“你這是什么意思?”
“莫莫,我不能再讓你誤會了。你聽我說完,我會讓你下車。”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只跟桑可兒透露過會帶我去郊外看星星,卻不知道她利用了你讓孟青川看了一場好戲?”
歐陽喬有一絲訝異,苦笑道,“原來你已經猜到了。”
莫了了雖然知道歐陽喬八成不知道下套的事兒,可是恨他跟桑可兒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也恨他對自己做出了親密的舉動搞不好孟青川盡收眼底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因她現在找不到桑可兒和孟青川泄憤,說白了,她這種行為叫做“遷怒”。
“莫莫,我在想,也許五年前我就已經永遠失去你了。”
歐陽喬很少有這么感傷的時候,莫了了不是鐵石心腸,不會聽不出語氣里的落寞寂寥,不由得也緩和了,“歐陽,你不要這樣。”
“呵呵,你就讓我傷會兒心吧。”歐陽喬開了車門,“莫莫,小心桑可兒。她本以為訂婚宴上的一番說辭可以打動孟青川,不過事態偏離了控制,她是個不得到絕不罷手的人,可能會做出更極端的舉動。”
了了低聲道了謝,歐陽喬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真撐不下去了,歡迎隨時回到我溫暖堅實的懷抱。”
她毫不客氣的踹了車門。
莫了了多希望打開家門后孟青川就劈頭蓋臉的罵她一通,或者是冷嘲熱諷,或者是視她為空氣,什么結果都比現在看不見他的人要好。
莫了了有些泄氣,難不成還真的跟桑可兒喝酒去了?酒后亂性了就大條了,一個成年人應該時刻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孟青川的智商和情商都夠低的,她下了結論。
她想翻出手機給孟青川打個電話,不料手機也沒電了。人一倒霉喝涼水也塞牙,莫了了手忙腳亂找出充電器,一開機,十幾條短信跳了出來。都是幾點幾分哪個號碼致電的短信,這個號碼是孟青川的,時間是她下班后與歐陽喬在一起的時候。
莫了了猛地想起孟青川要請她吃飯看電影的事情,應該就是今天晚上。舍棄老公跟舊情人約會,難怪孟青川火冒三丈,連莫了了都有點鄙視自己。
煩躁的了了急欲抒發心中的郁悶,開了窗,意外的發現歐陽喬的車還停在剛才的地方,伴隨著點點火光一明一滅。
此時,孟青川和桑可兒正在酒吧。酒精刺激的都市紅男綠女們頭腦都有些發昏,萎靡的音樂更是刺激著人的神經,低調的燈光下所有人都看上去很美。
桑可兒一動不動的看著孟青川,晶瑩的大眼睛里毫不掩飾的寫著愛慕和對獵物手到擒來的自信。
孟青川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可兒,你的目的達到了吧?”
桑可兒一驚,差點打翻了酒杯,很快便恢復了鎮定,沒有否認,“川,我只是讓你看清而已。”
孟青川拿起外套,起身離開。
“川,你要走嗎?”桑可兒有一絲驚慌,拉住了他的手。
“你讓我看的我已經看見了,你讓我陪你喝酒我也已經喝了,我要走了。”
“你非要對我這么無情嗎?!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你以前不是很愛我嗎?”
“你希望被你拒絕的我一直在原地等你回心轉意嗎?可兒,你未免太自私。”
“那個莫了了有什么好?她比我好嗎?比我漂亮嗎?”桑可兒狂喊,已經歇斯底里了。
“可兒,你失控了。”孟青川掰開了桑可兒的手指,“我走了,青山等下會來接你。”
孟青川聽到身后傳來酒杯的破碎聲和桑可兒的抽泣聲。
他沒有停留。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還要盤算孟青川桑可兒酒后亂性的可能性,莫了了被折磨的根本睡不著。聽覺變得異常靈敏,她知道,孟青川終于回來了。
今日事今日畢,這是莫家家訓。
莫了了從床上跳下來,咚咚跑到孟青川面前,連珠炮似的開始講話,“孟青川,你知道今天這個事是個套兒吧,桑可兒設計陷害我的,你不能相信她。”
“難道相信你?”孟青川依舊是一座冰山,自顧自的換鞋,脫外套。
“你怎么能看不出來啊,這么明顯的。”莫了了急得跳腳。
“你覺得我會比你笨嗎?”
莫了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繼而興奮起來,“你知道?那就好,誤會了就不太好了。”
“你們擁抱接吻難道不是事實?”孟青川煩躁的扯著領帶。
“我只是沒站穩,歐陽找我是讓我幫他畫畫來著,”莫了了有點心虛,聲音也越來越低,“我手機沒電了,不知道你找過我。”
孟青川疲憊的揮了揮手,“算了,以后再說吧,現在我想睡覺。”
莫了了立刻打蛇隨棍上,“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孟青川看著她穿著卡通睡衣屁顛屁顛的身影,心中的火氣淡了不少。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兩人的關系再沒有緩和的趨勢。
孟青川經常飛來飛去的出差,莫了了每天都在想怎么討好他,衣服熨得整整齊齊,燒他愛吃的菜,不跟他搶遙控器,對他千依百順,只是似乎很難打動孟冰山,她在煎熬中迎來了南方城市的夏天。
莫了了被小白拉著逛街添置夏季衣物。小白是個購物狂,兩人手中提的袋子里都是她的戰利品。每天上班都要穿工作服,根本很少機會穿自己的衣服,機會少所以才要拼命展示自己啊,了了對這位大姐的論調佩服的五體投地。
路過男裝柜時,看到陳列的西服,莫了了心中一動,咬咬牙,買了一條價值不菲的領帶,巴巴的送給孟青川。
孟青川抬頭看了眼牌子,指著自己的領帶說,“不好意思,我只戴這種牌子的領帶。”
了了心里想說媽的真矯情,嘴里只能小聲說,“可是這個也很貴誒。”
“放著吧。”孟青川沒有抬頭,繼續研究手中的書。
馬屁拍馬腿上了,莫了了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研究他到底穿什么牌子的。
某日早上,孟青川跟自己的領帶較真,怎么系都覺得不滿意。“莫了了,你過來幫我一下。”
了了很狗腿的上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自己送給他的那條嗎。粉紅色的襯衫配深藍色領帶,外面是黑色手工西裝,騷包至極。
莫了了一陣竊喜,開始倒騰那領帶。繞圈、打結、拉緊,孟青川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薄唇近在咫尺,了了有些心神不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她猛一拉孟青川的領帶,雙唇覆了上去。
這一次孟青川沒有任何猶豫,扶著了了的頭,立馬反客為主攻城略地,莫了了有些招架不住了。這個吻的時間有點久,兩人都因缺氧有點氣喘吁吁。
孟青川抱著莫了了,輕聲道,“我今天會去上海,兩個星期,等我回來。”
“好。”了了小鳥依人的偎在他懷里,臉皮很厚的叮囑他,“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不許紅杏出墻。”
孟青川啼笑皆非的捏了捏她的臉,“親一下就是你的人啦?傻丫頭。”
“可不是,蓋過章了。”
孟青川偏過頭吻了她的臉,“回來我告訴你什么才是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