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面對面而坐,似乎沒了想要說的話,空氣慢慢的開始變得尷尬起來。
凝滯的氣氛開始逐漸蔓延。
靳乾言原本想要開口打破這個沉默的氣氛,可沒想到自己的電話瘋狂的響了起來。
他看了楚言夏一眼,似乎沒有想要接起來的意思。
楚言夏瞇了瞇眼睛,輕笑一聲,視線往旁邊移動。
“接起來吧!如果有事的話你可以走的,我並不是一個嬰兒,我能說會動,還有主觀能動性,一般情況下不會有那麼脆弱。”
明明是陳述的話,可讓靳乾言聽起來卻讓他很不舒服。
“言夏,如果你有什麼話想說的話,我們不妨直接開口?不然我們中間總是感覺隔著點什麼,讓人心裡面很不舒服。”
靳乾言有些無奈,可不管他說什麼,楚言夏都擺明了不想要開口。
而自己的手機依舊在瘋狂地響著。
拿起電話,看著上面那熟悉的名字,他皺緊了眉頭就聽電話對面的人嘰嘰喳喳的開口。
“大哥,你之前不是說好了在醫院守著嗎?現在去那裡了?欣卉姐剛剛醒來,還在找你呢!醫生說她現在情緒狀況有點不好,最好你現在能夠來醫院一趟。”
靳柔的聲音毫無保留的透過了聽筒傳了出來。
楚言夏的眼神微微的黯淡一下,她的手指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掌心,抿脣不語。
而靳乾言擡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楚言夏,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的,我知道了!”
“言夏,我……”
掛斷電話,靳乾言欲言又止。
他明明想要爲了避嫌所以兩個人一起去的,可當看到楚言夏那平淡如水的面色,心中感覺萬分憋屈。
他寧願對方直接跟自己吵架,也比現在的冷暴力要強得多。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我不會介意的。人家不是已經醒了嗎?你現在還是趕緊去吧!”
她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一般將男人趕走。
可等到靳乾言終於一步三回頭離開之後,楚言夏這才伸手捧住了頭,任由淚水瀰漫了自己的視線。
嚴春英和楚父此時也在路上商量這件事情。
“這小兩口可能又鬧什麼彆扭了,我們就只能在旁邊看看,千萬別插嘴。而且,瞧瞧你剛剛說的是什麼話?有那麼說你自己閨女的嗎?你就差直接告訴靳乾言,言夏昨晚沒有回家裡面住,說不定去哪裡鬼混去了!怎麼?你還嫌棄你自己閨女身上潑的髒水不夠多,不夠髒嗎?”
被楚父這樣說著,嚴春英當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馬上尷尬的扯扯脣角,搖頭。
“這個,我也是一時衝動,我不是故意的。不過他們昨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吵架呢?”
楚父嘆息一聲。
現在的孩子們啊,可不像是他們當年那樣單純純粹。
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靳乾言接到的電話,他明顯看到自家女兒變了臉色, 還說什
麼朋友出事了, 她一定要跟過去。
這,該不會是女朋友吧?
畢竟這靳乾言人長得帥,又有錢又貼心,但凡是個女人,長著眼睛都會往他身上撲啊!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就算他們相信靳乾言的人品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楚言夏的事情,可別人呢?
楚父打定了主意要回去問問自家女兒,只是回家之後卻發現楚言夏那哭到睡著的疲憊樣子。
楚父對嚴春英做出一個小聲點的手勢來,然後從屋子裡面拿出一張毯子,輕輕地蓋在客廳沙發上,楚言夏的身上。
“老頭子,你說,這倆人不會還跟之前一樣鬧離婚吧?”
嚴春英他們躲在廚房,看著自家閨女,嚴春英眉頭緊鎖,憂愁地開口。
楚父無奈地嘆息一聲,搖搖頭。
“這個,應該不會吧!我看昨天和今天乾言的表情也不像是那麼嚴重啊!”
楚父覺得沒什麼,而嚴春英卻並不那麼想。
俗話說,夫妻吵架,牀頭吵牀尾和。
而這事情已經大到了楚言夏要出來住的地步,怎麼能不是大事情呢?
他們在廚房小聲嘀咕的功夫,那邊楚言夏已經悠悠轉醒。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鋪著的毯子,再聽聽客廳裡面的竊竊私語,她這才伸手抹了一把臉,揚起小臉朝這邊走過來。
“爸媽,你們究竟是在揹著我說什麼話呢?快做飯吧!我餓了,之後還要去公司一趟呢!”
她毫不客氣地開口,看起來就當真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嚴春英和楚父對視一眼,紛紛能夠看得出對方眼中的驚愕。
“你們真的不結婚了?你現在要出去工作?”
楚言夏伸手揉揉額頭,無奈地給他們解釋。
“我們不是不結婚了,只是現階段暫時都把結婚的事情往後面壓了一下。不過你們放心,我們的結婚證已經有了,還差一個婚禮嗎?”
楚言夏笑瞇瞇地伸手晃晃自己手上的戒指。
看著自己父母親終於放棄了打聽這件事情,楚言夏這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吃過飯,她給自己父母報備一下,直接往公司趕。
龔瑞麗已經接到了靳乾言的電話,在楚言夏來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我們美麗的夫人,靳總已經給我下了命令。我想這次的劇本你應該不會不接受吧?”
她伸手將自己給楚言夏挑選的劇本拿了出來,遞給她。
楚言夏伸手翻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咬緊了脣瓣搖頭。
“不,我不能接。”
文藝片從來都不是奔著觀衆去的,而是奔著國際和國內大獎去的,如果自己真的接了這電影,就算到時候真的被頒獎了,也會被說成是走後門拉關係進去的。
這算是她一生都抹不掉的黑點。
而龔瑞麗卻敲敲桌子。
“你可是肯清楚了,這裡彙集了兩岸三地最最有名的導演、編劇和大
牌明星。你從出道之後就一直備受大家的爭議,而現在你的身份更是成爲人們的談資。你擔心被大家說成是走後門的,這個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這個劇本是我今年看到的,唯一有希望衝擊國際大獎的電影。你想,如果你能夠從其中脫穎而出,就算拿不到一個獎項,只是拿到一個國際大獎的提名,也足夠你在國內橫著走了!”
龔瑞麗之前從來沒有跟其他人浪費過這麼多的口水。
而之所以她能挑選到這部電影則是因爲靳乾言的吩咐,不但要大片,而且還要在帝都拍戲,可以方便他經常去劇組探班。
而如果導演那邊不肯開口的話,就直接用錢砸。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終於明白,靳乾言和楚言夏之間並不是傳聞中所說的那樣,更不是說說玩的,畢竟娶了女明星的這麼多富豪,誰敢誇下和靳乾言一樣的海口?
“可是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有個劇本等著我去試鏡嗎?而且這部戲還是一個女二號,我並不認爲在這麼多的老戲骨裡面,我能夠有資格勝任這部戲,這個角色。”
楚言夏咬咬脣瓣,依舊搖頭。
而龔瑞麗卻好笑地看了一眼楚言夏,伸出食指對她輕輕地晃動兩下。
“你啊你!你還真是……難道你不知道,這些老戲骨意味著什麼嗎?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而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我們演藝界的財富,如果能夠從他們身上學到一點點的話, 就足夠你後用無窮了!而且,你可看好了, 這裡的老戲骨扎堆,可你是學習的樂園。”
楚言夏眼神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演員表,最後咬緊了牙根,忽然擡眸看著龔瑞麗。
“龔總,您老師告訴我,這裡面有沒有靳乾言的手筆?”
而且, 聽龔瑞麗的意思,自己是這部戲的第二女主角的角色差不多已經定下來了。
龔瑞麗哈哈一笑,繞過了辦公桌伸手拍拍楚言夏的肩膀。
“言夏,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想讓你的作品被人家詬病,你不想搭靳總的整個東風。可是你和他已經連在一起了,無論你有沒有借勢,大家都不會相信你真的是青白的, 出淤泥而不染的。所以,你何樂而不爲呢?而且,你現在需要做的,則是藉助靳總提供的這個東風,成功地在這個圈子裡面站穩了腳跟,然後用自己的成功狠狠地抽對方的嘴巴。”
楚言夏握緊了拳頭,一雙眼睛裡面滿是掙扎。
而龔瑞麗的最後一句話可以說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雖然靳乾言是我的上司,可是我還是要說。女人終究會老的,而男人的劣根性決定,你現在所收到的任何東西,未來可能是屬於別人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俗話說得好,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可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面,甚至很多人連個小水花都沒有翻起來,就直接被拍死掉了。你是願意成爲被拍死的前浪,還是不被人知道的小水花?”
女人最最值錢地青春也沒幾年了,楚言夏如果再不好好把握的話,未來有的是時間後悔。
楚言夏皺眉看著龔瑞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