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遲萻他們在邊境一待就是三年。
整整三年, 遲萻時常跟著那些執行任務的士兵到森林里,收集了很多帶靈氣的草藥,根據靈氣的濃淡來區分它們的藥效, 并且也能自學成材,混合著煉丹術,簡單地研制出一些適合這個世界的人類使用的藥劑。
這個世界的靈氣駁雜不堪,人類對靈力并沒有感覺,不過大多數天生天養的東西總會多少吸收一些靈氣, 如一些生長在靈氣濃郁的森林里的藥草便是如此。
現在那片有鱗魄晶礦的森林,重新變回人類的地盤。
他們從森林回來后的一個月,司昂便制定好作戰計劃,接著元夕帶人開著幾輛懸浮車過來,司昂帶上一群士兵,直接向森林挺進, 經過半個月時間, 人類成功收復那片森林, 鱗魄晶礦自然也成為人類開采的礦能源之一。
收復森林后,他們原本要回城的, 不過因為遲萻要留在邊境這邊收集草藥,所以司昂只能先帶兵回去,將城里的事情安排妥當, 便以開采鱗魄晶礦為由,帶著一群士兵跑到邊境來駐扎,再次將元夕留在第五區城中鎮著。
攤上這么一個指揮官, 打也打不過,元夕除了好好地守著第五區外,也沒其他辦法。
森林成為人類的地盤后,沒有羽族的威脅,自然不用再躲躲藏藏的,遲萻時不時地跑到森林里尋找草藥,山貓等一些士兵都成為她的助手。
三年時間下來,遲萻將大半個森林都折騰了一遍,收獲不淺。
這日,遲萻練完劍后,又去掏了兩個沙蟻蛋,一手抱著一只準備回去時,突然便聽到遠處傳來引擎的聲音。
這種引擎聲,只有巨型懸浮車才有。
這個世界的長途旅行所用的交通工具是這種巨型懸浮車,只有短途才會用汽車這些,而懸浮車,可以說是這個世界里速度最快、武力值最高的一種戰爭性武器。
山貓等人瞬間聚攏到她身邊,蹙眉看著巨大的鐵疙瘩駛來,直到漸漸近了,看清楚懸浮車上的標志,終于松下心房。
“是第十區的懸浮車。”山貓小聲地告訴她。
懸浮車距離他們幾十米處停下,接著車門滑開,一個身穿紅色軍裝、眼角帶紅色淚痣的男人瀟灑地從車里跳下來。
“真巧。”他來到遲萻面前,用那雙煙灰色的眼睛肆無忌憚地打量她。
遲萻禮貌性地朝他頷首,并不說話。
山貓上前去和他交涉,很快便明白第十區的人過來做什么。
人類和羅姆森人又準備開始打仗了,第十區這次是繞道過來的,來到第五區的邊境,便過來和司昂打聲招呼,順利和他商談關于購買鱗魄晶的事宜,想同第五區簽下長期提供鱗魄晶的合同。
人類的法律規定,哪個區出兵占下的地方,就是屬于那個區的。
這次的鱗魄晶礦所在地,是由司昂帶兵槍過來的,就是屬于第五區的財產,除了每年固定上交給中央城的稅外,他有權利開采支配鱗魄晶礦。
鳩引三言兩語打發山貓,并且強勢地將遲萻周圍的士兵驅除后,站在她身邊,像上次的舞會那樣,和她說話:“美女,真巧!自從你的成年禮后,已經有幾年沒見,你越來越漂亮了。”
一個男人贊美一個女人漂亮,就是想上她的意思。
遲萻漸漸明白這個世界的規矩,當即高冷地道:“謝謝。”說著,她轉頭吩咐山貓,準備回營地。
山貓應一聲,拎著裝著草藥的保鮮箱,讓人將車子開過來。
鳩引見狀,朝身后的懸浮車作了個手勢,便跟著遲萻他們一起上了第五區的軍車,對看過來的山貓等人道:“捎我一程吧,反正你們這里坐得下。”
山貓轉頭看了一眼后頭那擠在一起的士兵,頓時無語。
原本是坐得下的,可是再擠上這位第十區的指揮官,就顯得擁擠了。
不過這個世界的男人,追起女人來,那真是大大的不要臉,像鳩引這種不請自來的舉動,還算是紳士的,山貓縱然有意見,也不能明擺著不讓他追求。
上車后,鳩引在第五區所有士兵的目光下,公然地找遲萻搭話,一點也沒受她冷臉的影響。
“這是沙蟻蛋?真難得,你們在哪里找到的?”鳩引看她懷里的兩顆蛋,一眼就認出來。
前頭開車的山貓笑著說:“是遲小姐找到的,她一向和沙蟻有緣,想吃沙蟻蛋的時候,在荒野上走一圈就能找到了。”
遲萻這種找沙蟻窩的技能,還真是沒人能學得來,營地里的士兵們每次都被饞得要死,可卻沒辦法。
“沙蟻蛋美味又營養,女人吃了美容養顏,確實是好東西。”鳩引唇邊的笑容肆無忌憚的,為他添了幾分邪肆性感的味道,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輕聲笑道:“怪不得你越來越美麗了。”
美得就像一朵被男人悉心澆灌過的嬌花,嬌嫩妍麗,吐露芬芳,輕易勾動男人的心弦。
遲萻受不了他的眼神,直接道:“這是給司昂的。”
鳩引:“……”
“司昂最近太辛苦了,我特地出來摸幾個沙蟻蛋回去給他補身體。”她繼續說。
鳩引:“……”
車里的士兵都忍不住埋頭笑起來。
以往這種時候,他們都要羨慕嫉妒恨一番,可現在看到第十區的指揮官也吃癟,心里就是爽。
這個世界的男人的抗打擊能力非常強,很快就恢復正常,笑著說:“我看不出司昂哪里要補了。你難道不知道,男人補過頭后,受累的是女人么?”
聽到他意有所指的話,遲萻差點直接拔劍朝他砍過去。
這個世界的男人真是不矜持。
于是回營地的一路上,都是鳩引在找話聊,話題非常露骨,遲萻雖然也聽過司昂在床上壞笑著用這種露骨的話來逗她,可那是她男人,她可以當成是情趣,但別的男人對她說這種話,簡直惡心壞了。
“自從你成年后,就沒你的消息,原來司昂將你藏在這種地方,怪不得那么多人折在第五區,卻沒找到你的。”鳩引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女人怎么能在這種地方生存,司昂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
遲萻沒理他。
“聽說你現在只有一個男人,幾時打算找第二個?你看我怎么樣?”
繼逯行的毛遂自薦后,三年不見的鳩引也來了個毛遂自薦。
一把泛著森然紅光的劍擱到他脖子前,頸邊略長的一縷頭發在劍氣中輕盈滑落。鳩暗驚訝地看她,并沒有將脖子上的劍放在眼里,而是驚訝于她身上的氣勢。
“你想死么?想死我就成全你!”遲萻冷冷地說。
鳩引對上她殺意森然的眼睛,知道這女人是見過血的,和養在金屋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忙舉起手,“遲小姐,我很確定我現在并不想死。”
“那就閉嘴!”遲萻將劍拿開,臉色不愉。
鳩引看看她,又看看車上的那些士兵,見他們習以為常的樣子,便明白這事應該曾經發生過了。
這女人,還真是心硬如鐵,堅定不移。
車子開進營地后,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接著就見車門外的男人彎身將遲萻抱出來。
遲萻乖巧地讓他抱著,將手上兩顆沙蟻蛋舉起來,討好地說:“司昂,我找到兩顆沙蟻蛋,等會兒讓人將它們炒了。”
司昂嗯了一聲,目光落到從車上走出來的鳩引。
鳩引整了整軍裝上的皺褶,朝他露出雅痞的笑容,說道:“司昂,好久不見。”
司昂朝他頷首,依然沒有放下懷里的人,對旁邊的逯行道:“先帶客人到會客室,我等會兒就來。”
逯行應一聲。
接著一群人就看他堂而皇之地將人抱走。
遲萻被他抱回房,被他放到床上,接著她懷里的那兩顆沙蟻蛋被拿走,整個人就被撲倒在床上。
男人有力的身軀壓在她身上,男性荷爾蒙和他身上的熱力籠罩著她,即便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氣息,但每次接近時,仍會被那種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弄得心慌意亂,偏偏又感覺到非常安心。
他仔仔細細地在她嘴里舔一遍,將自己的氣息沾染在她身上后,才道:“萻萻,我真不高興。”
遲萻對上他幽深的眼睛,瞬間嚇得迷亂的神智清醒,馬上道:“我什么都沒做!”
“嗯,我知道。”
“……”
“可你不用做什么,就能讓男人為你瘋狂。”他摸著她的臉,帶著粗繭的指腹滑過她細嫩的皮膚,“真想做個牢籠,將你關起來,除了我,誰也看不到,感覺不到你的基因信息,這樣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他平靜地說著瘋狂的話。
這是要小黑屋的節奏啊!
遲萻連忙抓著他的手,一臉認真地說:“你放心,除了你,我誰也不要的,剛才我還用劍威脅那個第十區的指揮官呢。”
所以你就表黑化了,黑化沒好處的!
他輕輕地笑了下,眼里濃重的黑色依然沒有退去。
再次將她好好地吻了會兒,他方才起身,整理身上的軍裝,對她道:“我等會兒回來和你一起吃晚飯,等我好么?”
“……好。”這時候他說什么都是好的。
等他帶著一身幾乎具現化的黑色陰影離開,遲萻拍拍胸口,從床上爬起來,摸著紅腫的嘴唇,接著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司昂處理完第十區到來的事情后,回到房間里,就見到坐在飄窗處正在整理今天采集的草藥的女人,她的神色很認真,夕陽金燦的余輝灑落到她身上,晶瑩白晳的臉龐仿佛生暈一般,美麗得教人屏息。
開門的聲音門她抬頭看去,發現門口處一身筆挺軍裝的男人,朝他露出溫暖的笑容。
那笑容比窗外的夕陽光更溫暖明媚,讓整顆心都變得通透。
“你回來啦,我讓山貓將晚餐送過來。”說著,她就按下聯絡器。
很快地,山貓就將今天的晚餐送上來,當蓋在盤子上的蓋子打開,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一瞬間,整個房間都飄蕩著那股騷到心尖的香味。
遲萻去洗了手,就急哄哄地拉著他入座,準備享受沙蟻蛋盛宴。
沙蟻蛋被做成幾種菜式,一盤炒得油滋金黃,一盤青菜蛋餅,一盤蛋卷,一碗鮮蝦蒸蛋,旁邊還有烤得油滋滋的烤肉,蜜汁排骨,白灼野菜,一碗蛋絲湯,非常豐富的晚餐。
她吃得眉開眼笑,一邊給他夾菜。
司昂慢慢地吃著,邊吃邊看她,她夾給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偶爾還會喂她吃兩口,看她眉眼彎然,嘴唇一張一合,沾著油漬,粉嫩滋潤,眸色微深。
吃過晚飯后,遲萻繼續去處理她心愛的草藥,一邊摸出瓶藥丸給他,說道:“這是止血丸,外傷和內傷都適宜,外傷捏碎敷上,內傷直接吞服。”
司昂看了看,隨手將它丟到工具包中。
“喂!”遲萻瞪他,“這是給你的,以后受傷了,記得要服用。”
去年他們在森林探險那次,他內臟破裂出血,硬生生地熬著,讓她印象深刻,不知道多心疼他,才會折騰出這些東西。這個世界的靈氣太稀薄,遲萻開爐煉丹,十爐能成功一爐已經不錯了。
司昂伸手將她撈到懷里,蹭了蹭她的臉,笑道:“我知道,以前習慣受傷后,讓它自己愈合,很少會用到藥。”
這個世界的男人的身體愈合力驚人,他們受傷后,往往并不需要用到藥,讓傷自己愈合就行。所以遲萻做出這些藥丸,他們還是沒有用藥的概念。
對于司昂說,除了那種可怕的自然威力引起的災難,否則很少有人和事能讓他受創。
遲萻明白這個世界男人的情況,嘟嚷一句,就沒理他,窩在他懷里繼續整理草藥,并且在筆記本上做筆記,直到夜深了,然后被男人抱起來扛進浴室。
溫水嘩啦啦地從頭頂灑下,遲萻被他壓在墻上進入,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肩膀,臉埋在他的頸窩間,極致的快感撲來時,忍不住咬住他的肩膀,舒緩那種毀天滅地的沖擊。
太多的激情,承受不住時,她忍不住嗚咽出聲,最后被他紛紛堵在嘴里。
他一邊占有她,一邊看她動情的神色,她的情動,更是勾引得他恨不得直接死在她身上。
等洗完澡后,她軟綿綿地被他抱回床,眼皮耷拉下來。
可那男人還沒有完,繼續弄她。
“夠了……”她氣息不穩,嘟嚷著道:“我好累,想睡覺了。”
他在她耳邊壞笑著說:“你怎么會累呢?我都沒讓你出力。”
混蛋!
遲萻想踹他,被他抓住腳,再次用力地復壓上來,一邊用沙啞的聲音說:“松點,太緊了。”
她繼續踹他。
等終于結束后,遲萻委屈地縮在他懷里迷迷糊糊地入睡,隱約間聽到他在她耳邊低笑著說:“你瞧,你連我的欲望都應付不了,還想要其他男人?”
“……我沒想要!”她強撐著睡意,為自己辯解。
他哼笑一聲,托著她挺翹的臀部,將自己輕易地滑進她體內,穩穩地霸占著那地方,意思不言而喻。
這個大醋王。
第二天,遲萻見到鳩引時,有多遠離多遠,看得鳩引心塞不已。
每次這男人一吃醋,就愛折騰她,努力向她證明,她連他一個男人都應付不了,就別肖想要四個男人了!除了他,她身邊不會再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的男人。
遲萻心里哼唧,要不是他不能弄死那些男人,也不能明擺著不讓那些男人追求她,只怕那些男人都死定了,根本不會讓人在她身邊轉。
只可憐她,為毛她要遭這種罪?
鳩引終于找到機會跟著她一起跑到荒野去浪時,說道:“遲萻,你真的不考慮我么?我是第十區的指揮官,名下的產業無數,如果你和我結婚,我的東西都是你的,你喜歡那些草,我也可以讓人為你收集。”
“它們不是草,而是草藥。”遲萻一臉嚴肅地糾正他,接著道:“我只要司昂就夠了,司昂的產業已經夠我揮霍,他也能讓人幫我去收集草藥。”
鳩引皺眉,不死心地說:“與第十區相鄰的邊境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不管是礦石還是異獸、奇花異草都有,還有一種像石頭一樣的怪蟲,近幾年人類一直在研究它,只要我們那邊才有喲。”
遲萻:“……”
有點心動怎么辦?
鳩引見有戲,繼續將第十區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都為她介紹個遍,最后道:“如果你和我結婚,我可以讓你自由地去研究它們,給你開放邊境權益,你想怎么搞都行。”
不同的區域有不同的地理環境,只有所在區的居民才能在那邊活動,其他城區的人想要過去,只能等當地開放邊境權益,才能越界過去。
等他說得差不多,遲萻才一臉忍痛地道:“我用錢和你買那些東西研究行不行?”
鳩引:“……”
鳩引在營地的時間里,幾乎每天只要有空,就圍著遲萻轉,頻頻和她說第十區的好處。
山貓每天負責向司昂匯報情況,一句不漏地將鳩引的話傳達給指揮官。
等鳩引再提鱗魄晶的購買事宜時,司昂悶不吭聲地在提供給其他區的價格基礎上抬高三成。
“你這是欺負人!”鳩引拍著桌子抗議,來這里之前,他可是探聽清楚鱗魄晶出售給其他區的價格,不接受當冤大頭。
司昂擺出一副高冷的神色,就是欺負你這廝又怎么樣?
于是鳩引終于沒有時間去找遲萻,天天和司昂為鱗魄晶的價格扯皮。
直到雙方定好鱗魄晶的合同時,鳩引終于要離開,自然仍是沒能說動遲萻。
他離開那日,對遲萻道:“遲萻,我說的話永遠有效,如果哪天你看煩司昂,對他沒有激情了,就過來找我吧,我有很多的新花樣讓你爽,都留給你。”
司昂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遲萻的臉色也跟著變黑。
鳩引說完,就笑哈哈地帶著他的士兵坐上懸浮車走了,前往羅姆森人的邊境,和羅姆森人繼續干仗。
鳩引撩完就跑,將遲萻丟給吃醋到要黑化的男人。
遲萻被司昂帶回去關小黑屋時,在心里將鳩引罵個半死,決定以后有機會,她要坑死鳩引這坑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