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水雖然依舊是笑容掛在臉上,但是司徒發現陳金水的臉色并不好,眼圈發黑,一臉疲倦之意。
司徒預感,這貨不會是連夜把那寶藏挖了吧,搞得身心疲憊的。
司徒開玩笑道:“陳老板最近沒有休息好?不會是縱欲過度吧?”
陳金水笑罵道:“臭小子,沒個正行。你看我還像是有那精力的人嗎?我都這歲數了,我可不想把這把老骨頭交代在女人的肚皮上。”
“哈哈……”司徒道:“開玩笑。活躍下氣氛嘛。你看這哥幾個一個個的臉都冷冰冰的,跟欠了他們多少錢似的。現在多好,各個變得意氣風發。”
司徒說著,還順帶這指了一下那站的歪七扭八的三人。
然后司徒又湊到陳金水的耳邊小聲說道:“不過,陳老板卻是謙虛了,我看你還是老當益壯呢,一晚上來個四五次絕對沒問題,你這種身份的成功人士,肯定在外面沒少養女人,都是高學歷的大學生吧?”
“行了,別貧了,時間不早了,先看看東西吧。”陳金水領著司徒來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這會紅布上放著一個金錠一個銀錠,個頭大概有餃子那么大,估計應該是十兩一定的。一串紅色的珠子串成的項鏈,上面的珠子是淺紅色和深紅色相間,和那天看到的那個琥珀鼻煙壺的頂蓋材質一樣,應該是紅珊瑚做的,珠子不大,每個也就花生米粒大小,一串大概有四五十顆,每隔十五顆還有一顆綠色的瑪瑙石珠子作為裝飾,紅綠搭配,看起來很驚艷,很好看。
然后是一件翠綠翠綠的翡翠項鏈,樣子和剛才那件紅珊瑚的項鏈差不多。這顏色乍看跟今天在鼎尚珠寶見到的那枚帝王綠的吊墜差不多,不過水頭明顯不行,發干。
最下面還有兩串瑪瑙手串,零零星星的扔著幾個藍綠寶石之類的耳墜。
還有幾件小型的瓷壺,瓷瓶。
這些東西,看雕工,做工還有器型,非常符合元明時期的風格,有兩件甚至還早,可以上升到南宋時期。乍一看非常的唬人。
不過,司徒用意念一一查看之后,一件有氣韻的都沒有。全部都是現代仿制做舊完成的。
陳金水笑模樣的說道:“怎么樣,大侄子,夠有誠意了吧?這些東西我雖然不太懂,但是還是懂一些的,賣給我貨的那人可是我一老鐵,東西絕對沒問題。”
陳金水說著,司徒妝模作樣的一件一件的看著,時不時的用手擦拭下上面的包漿,時不時的用放大鏡看看細微之處,有幾件的雕工還真不錯,司徒都覺得這仿制工藝真是夠顯功夫的。但是細看,這雕刻略顯呆板,用現在的流行語就是這雕刻是沒有靈魂的,雖然處理的還算到位,但是一看就是機器雕刻出來的,甚至是流水線作業。千百年前可不會有這么現代化的東西出現。
司徒道:“嗯,陳老板何止是有誠意,簡直是誠意滿滿。不過,這東西我不要。”
陳金水也是妝模作樣的演戲說道:“哦?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司徒癡笑道:“有什么問題,你陳老板這心里明白得很。這你還是收起來吧,放潘家園或者是燕城的早市上懵人,估計能賣個好價,在我這行不通。”
聽司徒這意思,估計是早就看出來這東西有問題了,陳金水也就不裝腔作勢了。
鼓起了掌,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不錯,不錯。真是不錯。哎呀,燕城的古玩收藏界有你這么一個眼力了得的后生出現,不知道我們這些仿制高手是該高興還是該哭。這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咯。”
陳金水說的生意難做當然指的是他們的仿制行業,還有地產行業,他在這上面可是在了各大跟斗啊。
司徒有些生氣,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陳老板,你要是用這些東西糊弄我,不好意思,那我就走了。這大晚上的把我折騰過來不會就是讓我看這些東西吧。”
說著話,司徒就作勢要往樓下走,然而陳金水卻沒有阻攔。任由司徒往外走,見狀司徒也只好朝門口賣起了步子。
司徒邊走邊附帶說道:“錢我有的是,只要你陳老板貨好,我不怕花錢,京北那幾個大官也不差這點錢,但你這太讓我失望了。”
陳金水居然還沒有動,只是微笑,笑容一直掛在臉上,看著司徒朝門口走去。門口的那幾個小混混依舊是站的迤邐歪斜的,一點精神頭兒都沒有。
一直守在監控器終端的楊建和于蒙幾人都皺起了眉頭。
楊建暗道,這陳金水到底在搞什么,難道這都沒有激起他嗎?這可是到嘴的大買賣啊。
都很著急,司徒只要是踏出這個門,估計再找接近陳金水的機會就難了,而且還會讓陳金水起疑心。
司徒每邁出一個步子,就在等待著陳金水喊住自己。
所有工作人員都在急,這么久的計劃就這么失敗了?
然而就陳金水不急,依舊是保持著微笑。
就在司徒一只腳將要踏出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的陳金水喊道:“給我抓住他。”
門口的四個小混混一擁而上,將司徒摁在了墻上,有摟腰的,有抱大腿的。
監聽器的另一頭的于蒙聽到動靜,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沖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楊建眉頭皺起,拍了拍于蒙的肩膀說道:“穩住,見機行事。”
然后楊建拿起對講機說道:“樓下的監控人員做好作戰準備。”
“收到。”
遇到這事,司徒沒慌,冷靜的說道:“陳老板幾個意思?難道還要強買強賣?”
司徒沖著摟他腰的小混混說道:“你tm往上摟著點,你手往那摸呢?壓著我二弟了,你不硌得慌嗎?”
“哦,不好意思啊。動作失誤,我重新摟。”
陳金水緩緩的靠近司徒,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不過現在的笑容變得有些猙獰。
“沒什么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天來這里做什么?你是不是報警了?”
說這話,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烏黑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頂到了司徒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