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凡搖了搖頭,對于邪靈的出爾反爾,他見怪不怪,如果血腥瑪麗不發血誓,他肯定不會還回血珠。
“要不這樣,我把那些黑暗巫師的據點告訴你,你再還我血珠如何?”
血腥瑪麗也有些無奈,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本事它領教過,巔峰時刻況且奈何不得他,現在更是打不過。不過能夠隨時退走,算是有了充足的后路,不過血珠啊,自己日思夜想的東西,蘊含了它精華的珠子,它怎么可能放棄?
楊一凡依舊搖了搖頭,并且神色越加不耐,看了看手腕的手表,低聲說道:“時間不多了,雖然你可以停留在這,但是我得準備一些東西了,比如留存百年的圣水精華?雖然西方沒有,貌似京都的一家博物館里面展覽的圣杯,有存貨?”
血腥瑪麗明知道這家伙很大可能在騙自己,但是曾經領教過他層出不窮的手段,并且極為忌憚的煉妖壺玉桶在他掌中握著,這個在邪靈界也有很大威名的大殺器,雖然不知道為何如今不同于傳說,但是保不齊處于修復狀態。
“好吧!記下地址,廣園路459號警局后面那棟辦公大樓,牌子是米國進出口貿易公司,里面是黑暗巫師的一個很重要據點,其余我不知道了。”
血腥瑪麗煩惱的嘀咕了幾句,接著說道:“向偉大的圣祖起誓,如果我得回楊一凡手中屬于我的血珠,立刻消失在東土,終生不再踏足半步!”
隨著淡淡的血絲在鏡面浮動,一道無形的鏈接直接把楊一凡和血腥瑪麗的眸子糾纏在一起。
“滿意了吧!趕緊把血珠給我!”
血腥瑪麗極為氣惱的聲音頗為怨毒,它把對楊一凡的怨恨全盤轉嫁在那幾個解救它但是卻奴役它的黑暗巫師身上,盤算著這次得償所愿,應該如何報復?將他們全家咒殺?
楊一凡也松了口氣,有這么一個自己暫時搞不定的邪靈在京都游蕩,不知還要有多少人遭殃。趁著還沒有和隱藏的邪惡勢力交手,先剪出他們的臂助,再好不過。
血珠歸還也無礙,西方自有驅魔人,想必日后還有黑暗勢力對付窮兇極惡的血腥瑪麗,鬧騰起來,無論如何也惹不到東方。況且,他心里明白,驅魔人的實力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對楊一凡來說,首重的位置便是東土,這個藍星文明的發源地,其次才輻射周邊,乃至整個藍星。
“好吧,不過我有一個小建議!想必你對那幾個驅使你的黑暗巫師滿滿都是怨恨吧?他們,可是在京都啊!”
楊一凡一邊說這話,一邊將玉桶內的血珠放開,血腥瑪麗急不可待的分出數道血絲觸手,將血珠小心翼翼的包圍起來,仿佛怕楊一凡反悔一樣,立刻投射進鏡面之內。
鏡面之上血芒大放,但是僅僅蔓延分寸便收回鏡面。原本整個浴室被血色侵染,邪氣森森,但是隨著血珠入鏡,這股陰森陡然消失無蹤。
但是楊一凡的內心深處立刻冰冷起來,連帶著楊玲瓏原本安穩的嬌軀也開始輕輕顫抖了一下,臉色由紅轉青,慘紅的血裙越發嬌艷,如同血滴般包裹著她。
“桀桀,感謝你的成全!不過話說回來,臨走之前對付不了你,讓你旁邊這位仔細呵護的小姑娘,陪著我一起走可好?”
楊一凡臉色立刻陰沉起來,冰冷冷的說道:“血誓的時效性問題你知道,我也懂,否則不會給你那個建議!不要妄想了,你當真以為,這么短時間內,我不留后手,徹底將血珠交換給你?”
說著話,烏黑的玉桶被楊一凡放在了楊玲瓏的小腹位置,幾絲鮮紅在它身體內涌出鉆入玉桶,普一接觸,小小的漩渦開始在桶口滋生,一股淡淡的吸力彌漫,目標直指鏡面的眸子。
“開個玩笑而已!”
血腥瑪麗感受著剛剛被吸收的血珠再次不穩,立刻話鋒一轉,桀桀怪笑兩聲,接著說道:“忘了提了,我被解除奴役,那些黑暗巫師自然會立刻警覺,恐怕你們也是白忙一場嘍!”
“哼!你會讓他們好過么?我們找不到,你還找不到么?”
楊一凡冷哼一聲,手掌撫摸在玉桶之上,吸力陡升。
“桀桀,算了,臨走之前,再幫幫你又如何?”
血腥瑪麗怪笑一陣,整個鏡面上的血色開始黯淡,眸子對著楊一凡挑了一下眼角。
“呵呵,這不是正好是你想要做的嗎?”
楊一凡攔腰將楊玲瓏抱起來,掃視了一眼逐漸暗淡的鏡面眸子,踹開浴室門走了出去。隨著他的腳步聲,梳妝臺上的鏡子立刻遍布裂紋,幾秒鐘時間粉碎成末。
小心翼翼的將楊玲瓏平放在臥室內的床上,楊一凡舒了口氣,掏出電話打給在一層駐防的王彥霖,將血腥瑪麗所說的地址詳細說了一遍,并囑托黑暗巫師的數量不明,讓他小心行事。
其實楊一凡早就信了血腥瑪麗所說這些黑暗巫師已經警覺的話,不過有目的的去查總比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撞,處處落入人后要強。他相信王彥霖這個靈異調查局長的能力,自然會做的滴水不漏。最重要的,他要照顧好楊玲瓏,所以才沒有跟著行動。
果不其然,凌晨天光泛亮的時候,王彥霖打回來的電話有些沮喪,敘說這個公司已經人去樓空,而且走的十分匆忙。追查公司的登記記錄,法人是西方的一名頗有地位的富商,但是年前已經失蹤了好久。
楊一凡嗯了一聲,囑咐他將所有的東西帶回去化驗,等玲瓏清醒恢復過后,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整個俱樂部已經被王彥霖下令暫時封閉,哪怕需要行動也在門口安排了兩名職守的警員。所以無人打攪,安安靜靜。
楊一凡沒有強行喚醒楊玲瓏,他知道她這段時間并不像表面那么好,心里依舊有著上次被偷襲的影子。這次借著血腥瑪麗勾起邪念的機會,安安靜靜的休息一陣,自發醒來才是最好的。
直到太陽貼近正午,躺在床上的楊玲瓏眉頭皺了皺,輕輕低聲呻吟了一聲,緩緩睜開雙目。
楊一凡聽見動靜立刻在床邊的沙發上彈了起來,站在床頭俯身看著她有些迷茫的眼神,還有瞳孔內的血絲逐漸隱去,微微笑著。
“凡哥?”
搖了搖有些混沌發沉的腦袋,楊玲瓏才算想起來發生的事情,噌的一聲坐了起來,差點沒撞上楊一凡的額頭。
“凡哥,怎么回事?血腥瑪麗呢?”
楊一凡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沒事了,已經解決了,它早就走了!”
“都怪我!關鍵時刻怎么暈倒了!”
楊玲瓏小手拍了拍額頭,惱怒的接著說道:“凡哥,你沒事吧?”
“我像有事的樣子么?”
楊一凡走到她面前,在床邊拎過來裝著她衣服的小包,笑著說道:“沒關系的!把衣服換了吧,咱們去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