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凡嘆了口氣:“一條舌頭,半輩子的修為,終生的折磨,換一條已經快要入土的性命。無法善罷甘休啊!”
楊玲瓏攥緊了拳頭,喘了口粗氣,惡狠狠的說道:“凡哥,走,咱們去幫忙吧!”
“不需要,今晚只是試探的攻擊而已,我估摸很快就會結束了。西方黑暗世界此次過來只是表個決不罷休的態度而已,調查局看似吃虧,折進去一名鬼道高手,但是并不會傷筋動骨。”
楊一凡搖了搖頭,繼續專注的看向外面。
兩名同樣身穿灰袍,但是樣子十分年輕的男子在調查局正門走了出來,跪在地上整理一下灰袍老者的遺容,最后蓋上一層白布,放上一張擔架,抬了回去。
緊接著,黑暗之中再次浮現一名渾身黑袍,罩頭帽子之下蔓延至手指尖,同等樣式的人骨拐杖捏在掌中。杖頭正對著調查局的鐵門,陰風陣陣吹過街道,飄起他的黑袍獵獵。
不過這個挑釁的pose沒有擺多久,隨著一聲利器刺肉透骨的悶響,極其夸張的響起,如同被大雨淋濕的牛皮鼓敲響,鼓點震懾人心。
調查局正門走出來一名身材高大,濃眉虎目,寬鼻闊口的中年人。龍驤虎步,中年人充滿怒火的火辣辣目光直視著黑暗巫師,大跨步走到灰袍老者慘死的位置站定。
地下還殘留著濃重的黑紅色血液,恰好在中年人的腳邊。中年人渾身衣著很簡單,布衣布褲,腳下蹬著布鞋。不過唯一有一塊特殊的地方,便是他的右邊大腿外側,貼近臀部方位,插著一柄明晃晃的玉石質地匕首。
鮮血沿著中年人的大腿淌下,流過布鞋,溶于灰袍老者殘留的血跡之中。中年人仿佛沒有察覺到一點點疼痛,右掌摸上玉石匕首的手柄。
自從中年人走出來,黑帽罩頭的黑暗巫師便再無動靜,但是細看之下便會發現,他握著人骨拐杖的右手在小幅度的顫抖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氣息遍布在中年人和他所面對的黑暗巫師之間,有些邪惡,但是那種流傳遠古的蓬勃大氣才是這種氣息的主流,所有正對著那塊場地的人,心里莫名生出一種渺小,還有恐懼。
中年人一把將匕首在自己的大腿上拔了出來,帶出來一股如箭般的鮮血。于此同時,黑暗巫師的兩條大腿位置爆出一團血花,仿佛被一個小型手雷所炸中,整個雙腿其臀部而斷。
傷口駭人,但是卻并沒有多少鮮血噴濺,如同腰斬的傷勢并未讓那名黑暗巫師立刻死去。極端的疼痛仿佛刺激著倒地的他爆發力全部潛能,依舊高舉對著中年人的人骨拐杖遍布裂紋,而應該在他腰間噴射的鮮血卻集中在這里,沿著拐杖裂紋噴濺而出。
中年人壓根沒關注正對著自己,詭異的開始粉碎的應該拐杖,而是雙腿前屈蹲在地上,左手粘著灰袍老者的鮮血,回手抹在右掌之中的玉石匕首尖端。
拐杖徹底粉碎,如同溪流的鮮血被一股力量所操控,逐漸匯聚成怪異符號在沒有了任何生息的黑暗巫師頭前。一只血紅色的手掌在怪異符號正中心掙扎的伸出,慢慢撐在地上。手掌巨大,大致在常人的四五倍左右,仿佛有一名血紅巨人在地底之下,想要通過這個怪異符號爬出來。
中年人絲毫沒有關注這些,右掌之中的匕首倒轉,鋒刃朝內,對準自己的前心。左手握住右掌,毫不猶豫的直接插向自己的心口。
楊玲瓏壓抑的驚呼尚在口中便被她吞了進去。外面的拼斗雖然并未有刀劍互相,子彈紛飛,但是那股子直逼人心的壓抑和恐懼,讓她渾身的毛孔透著寒意。中年人自殺式的行為,讓她極為不解,怎么也想不明白。但是楊一凡專心致志的看著窗外,被氣氛所攝,她也沒有問些什么。
玉石匕首尖端鋒銳,刺破皮膚之后毫無阻礙的刺了進去。中年人面不改色,除了怒火。停滯幾秒,在面前怪異符號之內的血紅色手掌變成兩個,并且伸出符號整條胳膊之后,中年人的雙手外推,將匕首在胸口拔了出來。
一聲凄慘的哀嚎聲在黑暗之中響起,一團重天烈火一閃即逝。伴隨著嚎叫,中年人面前的血紅色符號,寸寸崩裂,連帶著兩條胳膊手掌一同粉碎成末。
楊一凡淡淡的吐了口氣:“厲害!不愧是夏家長子,夏桀的巫術爐火純青,比他父親不逞多讓了!”
楊玲瓏看著中年人并沒有跟她預料那樣死去,而是依舊挺直腰板站在原地,渾身的生機血氣并未有任何削減,不禁也松了口氣。聽到楊一凡的話,她抬頭看著他問道:“夏桀?”
“沒錯,遠古巫術夏家當代家主的長子,夏桀!”
“凡哥你和他認識?剛才最后他要自殺的動作,僅僅是取了心頭一滴血吧?”
楊一凡點了點頭:“有過幾面之緣,此人為人豪爽正直,不拘小節,值得一交。他為了給灰袍老者復仇,從而用法器取了自己心尖精血。巫術精要,自殘傷敵,夏桀深喑其中之道,快要大成了。”
屋外的黑暗再次沉寂下來,中年人夏桀也沒有繼續在外面停留。隔空傷人,雖然有牽連但是他也承受了很大的代價。
幾分鐘之后,籠罩著路燈的黑暗霧氣逐漸散去,壓抑人心的恐慌消失不見,代表著那些西方的黑暗勢力已經撤退。調查局正門并沒有任何人進出,顯然并沒有追逐的打算。
緊張的情緒放松下來,楊玲瓏感覺很疲憊,好像在外面拼斗的是自己一樣。
楊一凡依舊緊盯著調查局前的街道,說道:“休息一會吧,剛才被陰邪之氣波及嚴重,你定力不足,精神消耗太大。”
楊玲瓏沒有推脫,打了個哈欠,放松全身躺在了床上。完整的回想了一遍這次僅僅是試探的戰斗,她發現,她仍舊有些低估這種打斗的慘烈。
如果真的爆發了全面爭斗,那種場景會是如何?沒有刀槍的冰冷,但是會更加無情殘酷,血腥更甚。這是京都的劫難,在所難免了?
對于戰爭,承擔后果的受害者始終是無辜的人民?緣由到底是什么?這種監視,能有什么效果?楊一凡,并沒有憂慮,比在鳳凰城差了很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真的認為王彥霖他們有能力將損失降到最低,贏得勝利?
楊玲瓏腦海里的想法開始雜亂起來,連帶著臉色有些紅白不定,并且還泛著淡淡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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