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景致,一般來說,不論是在繁華的都市或者偏僻的鄉下,都是挺賞心悅目的才是。
不過,那是對別人而言,若是對現在的安凱臣來說,可就要另當別論啦!
這是理所當然的,世界上會有幾個雙手各提了一袋又重又大包的巨無霸級東東,在驕陽的親吻下,走得滿身是汗、累得半死的人,還有那個心情去欣賞黃昏的良辰美景?
打從自生鮮超市提了這兩大袋生鮮蔬果一路走下來,安凱臣沒有一分鐘,不,是一秒鐘不悔恨萬分的。
一想起現在的狼狽樣全因自個兒昨晚有事沒事的猴話而起,他不禁又重重的嘆了一大口氣,唉!
話說昨晚一伙人吃完希瑞那小子精心烹調的阿拉伯菜后,閑閑沒事,齊聚在客店瞎掰,希瑞要大家提供新鮮一點的各國菜單時,他別說可以試試道地中國口味的火鍋大餐就好啦!
唯恐天下不夠亂的再多點一些火苗、丟一些zha藥什么的。
這會兒他正是坐在后座,自在寫意地看兄弟們為他制造快樂。
倒是南宮烈的反應比較不尋常。就在剛剛他還和向以農及曲希瑞一起胡鬧個沒完,怎么才一晃眼就突然安靜無聲。
注意到他的反常的葉清,懶洋洋的把下巴枕在他肩上,低聲的問道:“烈,怎么突然玩起沉默是金的把戲了?”
南宮烈眉心微鎖的說:“或許是我多心吧,我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而且是和凱臣有關,大概是我的第六感出了問題。”
“我保證你的第六感沒事!”展令揚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了過來,他的眼睛掃到左前方,和他們垂直交會的街道有一輛車行動很詭異,無聲無息的轉進他們這條路,并快速的朝走在前面的安凱臣疾馳而去,“君凡,加足馬力向前沖,GO!”
默契十足的同伴在展令揚一句不帶半點緊張感的命令下,立刻知道有狀況發生。
“以農,換你來開車。烈、希瑞,快把那輛車的右邊輪胎搞定。君凡,你負責把車牌號碼和那幾個人的長相記下來。”展令揚爬上車頂,像在閑話家常的分派任務。
葉清更是閑的輕松,舒舒服服的側靠在軟墊上,一只手撐著頭,優哉游哉的看一路上的風景,還不時的感慨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五個動作一樣干凈俐落的同伴,臉上卻還是和緊急行動完全不搭調的閑適。
那輛企圖沖上人行道的黑色房車在即將從安凱臣背后撞上去時,突然來個大傳彎,朝右測的逆向車道直沖而去,右邊前后兩個輪胎都傷痕累累,整個車身向右傾斜,最后終因車速太快而翻車。只是耶輛車運氣不夠好,由于街道不夠寬,它未能全面翻車,而是以近乎四十五度角斜靠在墻上,朝天的左邊兩個輪胎還在快速的轉動著。
讓車輪爆胎的兩位功臣則在那兒做無聊的較量——
“你瞧,我只射了三把手術刀就搞定了耶!”負責前輪摧毀工作的曲希瑞挺“揚”的。
負責摧毀后輪的南宮烈不服氣的為自己辯白,“那是因為你的刀子比我的撲克牌鋒利,比較容易射破那厚臉皮的高速胎,而且我也只不過比你多射了兩張撲克牌而已。”
車子在他們兩個的爭鬧聲中繼續全力沖刺,查明兇手何人去也。
“哎呀,農,車子有點晃噯。”葉清在這個時候還挑三揀四的,好像根本沒把這次襲擊事件放在心上,本來嘛,有那幾個怪才,這點小事她才不擔心。
向以農投去一個SORRY的眼神,然后更專心的開車,唉……這個大小姐是越來越難侍候了……
至于在車頂上的展令揚,早在車子經過轉角的路口處,利用系在腰上的長軟劍勾綁住轉角處的路燈,像武俠小說里的小龍女般,依著閃閃發亮的劍身,從車頂轉移陣地至路燈老兄身旁,接著向路燈老兄討回了劍身,猛力一揮。
只見停在街角等著接應那輛沖向安凱臣的車子的兄弟車,在鋒利的劍身輕輕劃過它的車胎時,上面立刻開了一條高速公路。
第二道劍痕則出現在車子前端的車窗上,嚇得那嬌弱的玻璃老弟應聲粉碎。
坐在車里的兩位仁兄更是當場演起暫時停止呼吸的戲碼,定在那動也不動,臉上還很敬業的換成慘青色的妝,看來顯得更加傳神。
展令揚在確定他們兩個未帶槍械后,各賞了他們一記飛吻,便和他們話別,“兩位大哥,如果你們喜歡玩這種游戲,歡迎隨時來找小弟,別去找那個愣頭愣腦的呆小子,和他那種不解風情的人玩多無趣,懂了嗎?拜拜!”
待他去和安凱臣會合時,其它四個也已完成各自的任務趕到。還要抽出空來扶車上的某位千金小姐下車。
“凱臣,你要不要緊?”幾個人爭先恐后的追問。
“有你們在當然是不要緊,只不過——”安凱臣瞟了他們一人一眼,才接著說:“怎么會這么巧,你們正好都經過這兒,該不會你們本來就一直都在一起的吧!”
“你不笨嘛!知道我們一直在一起。”既然被拆穿就爽快的招認無妨,反正錄像帶也拍得差不多了,代表發言的是攝影大師向以農,其它人則負責陪笑。
“臣,你要知道我為了你可是連我那心愛的柯南都丟下不管了。”葉清的眼神向安凱臣述說著“你要怎么補償我”。雖然是為了看看他的窘態。
果真如此,這幾個壞到骨子去的壞胚子,打從他一出門就開始跟蹤他了,難怪他們硬要把車子開走——好出外景嘛!
安凱臣才想展開攻擊,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凱臣,你怎么了?”曲希瑞立刻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沒事,別窮緊張。”安凱臣嘴巴雖這么說,卻直覺腦袋瓜愈來愈沉重。
“還說沒事,我從剛才就發現你的臉色不太好,凱臣——”
曲希瑞的話才說了一半不到,安凱臣便眼前一片昏暗,向后倒去。
幸好有個眼明手快的最佳大捕手展令揚適時接住了他,他才不至于當場做起物理上那個自由落體的實驗。
“臣怎么了?生病了么?”葉清這才表現出一點正常的關心。
“咱們先回去再說吧!”展令揚的話正是一伙人的意思,所以立刻達成協議,全員上車回異人館去。
回到「異人館」后,再也沒人去注意那卷錄像帶拍攝的結果如何,幾個同伴的關心焦點全集中在兩件事上——
安凱臣的病況以及街上那兩輛車子的襲擊事件。
昏睡中的安凱臣隱隱約約聽到耳邊傳來斷斷續續、低低淺淺的說話聲,意識慢慢恢復。
睜開眼后,第一個落進他眼里的是曲希瑞的大臉。
“早啊!睡王子!”
安凱臣本想也回他一記笑容,卻又因一陣頭暈而作罷,“我怎么了?”
“你沒事,來!把這包藥吃下去,再回房去睡一覺就沒事啦!”曲希瑞交給他一包自行調配的藥包。葉清很配合的遞給他一杯水。
安凱臣著實不舒服,便不再反對,雖然他平時最討厭吞藥丸,但這回也只好認栽,乖乖的服下藥包。
關于曲希瑞開的處方,他們向來百分之百信任,希瑞那小子雖然有事沒事就愛拿他們做人體實驗,測試他發明的新藥,然而一旦真的生病,那小子絕對比一般街坊三腳貓的醫生可靠。
確定安凱臣上了三樓,回房休息后,展令揚才開口向正在醫療室整理器具的曲希瑞問道:“凱臣真的沒事?”
“目前是沒事。”曲希端的回答頗耐人尋味。
“目前是什么意思?”
曲希瑞賣了一個關子,以笑代答。
嘿嘿!小子,你也有被吊胃口的時候啊!曲希瑞洋洋得意的向展令揚展露示威性濃厚的笑意。
展令揚回了他一個你是呆瓜的笑,便聰明的把話題轉個方向,“你們對街上的事有什么看法?”
“那些人全是生面孔,并不是這一帶的人。”負責記下車牌號碼和對方長相的雷君凡發揮他那過目不忘,以及活字典的威力,肯定的表示。
絕不是唬人的,凡是在這一帶出現過的人,哪怕只是路過,全都逃不過雷君凡那可怕的超級資料記憶庫。
南宮烈憑著發達的第六感,提出自家看法:“我覺得那些人是針對凱臣而來,對凱臣有絕對的惡意,我有預感他們會再次來襲,而且危險會愈來愈接近。”
“我同意烈的看法,那些人一定是沖著凱臣來的。”曲希端端來現榨的葡萄柚汁,遞給伙伴們一人一杯,“如果是針對我們,不會只專找凱臣一個人。”
葉清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臣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這次遇襲八成是家族為了爭家產才發生的。”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像那種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這種事情是很平常的。
展令揚坐在計算機桌前,把雷君凡給他的襲擊者的資料全輸進計算機中,融入正在分析中的資料,“以農,你怎么說?”
向以農認真的思索半晌,才說:“我同意清的看法。你們是知道的,凱臣和我一直在家里受菁英教育,尤其是凱臣,他從小就對人不惑興趣,所接觸的人,除了我之外,多半是和工作有關的那些安家親族和集團里的重要干部,而且除非必要,否則他一向的原則就是能不見那些人就盡量少見,至于商場上和上流社會經常舉辦的社交宴會,他更是敬謝不敏,極少參加。再加上他又不曾在集團里擔任正式職位,所以不大可能和人結怨,唯一可能對他懷有惡意的就只有他那個野心勃勃的二伯安仲岳了。”
說起安仲岳,向以農的話可就多得不得了啦!
“那個壞心腸的老狐貍一心想當威京集團的總裁,沒想到董事會所決定的總裁人選卻不是他,而是他的三弟,也就是凱臣的父親安仲秋,這對一向自認才能比三弟卓越的安仲岳而言,無異是個重大的打擊,只是他雖憤怒,卻也不能不服從以安老爺為主的董事會的決定,所以便處處刁難安仲秋。正好集團里有兩大派不同的主張,一派主張保守穩健,另一派主張積極擴展,而仲秋是屬于前者,因此另一派勢力便倒向一樣主張積極擴展、野心勃勃的安仲岳。雖然安仲岳經常為難、干預安仲秋的決策,但支持安仲岳的一派究竟也都是為了集團,只不過立場和看法不同,所以在面對重大決策時,雙方人馬都很能為公司著想,未讓個人主張變成絆腳石,形成良性競爭,因此以安老爺為首的董事會也很樂觀雙方人馬的競爭。而安仲岳在知道自己已和總裁寶座絕緣后,便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希望兒子能完成他的心愿,成為下一任的總裁,于是才能出眾的凱臣便成了他的第一號眼中釘,他從很早似而便處心積慮想除掉凱臣,只是礙于立場和親族關系,不敢太明目張膽,若這次的襲擊真是安仲岳的主意,那大概是威京集團的董事會做了什么讓他認為對他不利的決定之故。”
“占卜的結果似乎是支持以農的說法的。”南宮烈輕搖著手上的撲克牌,“這張牌顯示,對凱臣不利的人物是很親近他的人。”
葉清不滿的說,“什么嘛,明明是我說的。”
南宮烈無奈的重新說道,“是是是,我們的葉大小姐說什么都是對的。”
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后說:“那個什么岳的一定還會再派人對付臣,所以啊,這段時間臣還是乖乖的待在家里,就當是陪我嘍。”
大家感動的看了她一眼,雖然平時沒事她總愛給大家添麻煩,有事了也只是在一邊當觀眾,但是她對他們每個人的關心還是真真切切的。
聽了葉清的話,幾個人面面相覷,各有所思。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墻上對講機的屏幕上,顯示出來訪客人的影像——是個生面孔的中年紳士。
“仲秋世伯?!”向以農第一個訝道。
“仲秋世伯?”
“就是凱臣那個總裁老爸,我剛剛才說過的。”向以農咬咬拇指指甲,猜不透這是怎么回事,“怪哉,我記得凱臣他們家和我家一樣,家族間有過默契約定,我們在K.B.求學期間,兩家的人是不能隨便跑來探望的,怎么這會兒仲秋世伯會突然找上門來?”
“那不就更印證你的推測和烈的占卜是正確的嗎?”展令揚敲敲他被驚訝搞迷糊的腦袋瓜。
“是我的推測啦!”葉清再一次的強調。
展令揚只好點頭說是,“好了,快開門,難不成要讓咱們異人館的稀客呆站在外面?”
“我去應門!”向以農自然是不二人選——唯一和安仲秋認識的人啰!
“要不要叫醒凱臣?”雷君凡征求伙伴們的意見。
“你說呢?”展令揚看向曲希瑞,為的是問他凱臣的病況適不適合接客——接見客人。
“以目前而言,是無所謂——”希瑞又是那種暗藏玄機的說法。
“那還是別叫醒咱們的睡王子。”展令揚搭著南宮烈和曲希端的背,一齊下樓見客去。
“呃?為什么?”走在前面的雷君凡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不明擺著嗎?”葉清一臉“你真笨”的表情,一面拉著他下樓。
只見雷君凡還是糊里糊涂的。
南宮烈馬上給他一個不壞的答案,“這么一來,我們方可以獨占凱臣他爹啊!”言下之意,就是認為安仲秋可能會趁著凱臣不在場,提供他們一些不壞的訊息。
安仲秋打從進了異人館的一樓客廳之后,兩個眼睛便不停的忙碌著,地毯式的掃描整個屋子的布置和設備。
他沒想到外表和一般學生公寓沒什么兩樣的中古屋子里,竟然會是這么現代化、科技化的設備,光是由窗戶上的玻璃都是經特殊處理過——從外頭看不到里面,卻能從里面將外頭情況看得一清二楚的特種質材——這一點就可輕易的顯示出它的不平凡。
“三世伯請喝咖啡!”向以農從曲希瑞手中接過他以最快速度烹煮而成的純藍山咖啡,遞放在安仲秋面前的桌緣。
“我也要啦。記得多放糖。”葉清又開始麻煩起來了。“還有,我專用的那個杯子在我的房間里,勺子在廚房。”
不過,向以農并不嫌麻煩的一一照做,為他的完美女主角服務他心甘情愿。
這個聲音簡直就是天籟!安仲秋拉回四處游走的視線,對于自己露骨的探索,不覺感到有些困窘,于是輕咳兩聲,乘機整理自己的情緒。
身為威京集團的總裁就是要有超強的自制能力,迅速調整心情對他而言,當然是輕而易舉。一眨眼工夫,安仲秋已然恢復若無其事、溫和卻不失威嚴的紳士派頭。
他端起咖啡,啜了兩口潤潤喉,順便把握機會把眼前的幾個年輕人打量一番——
向以農就不必說了,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早就知道他很出色。
另外這五個生面孔,他可就感興趣多了。
雖然他手邊的調查報告附有這五個陌生卻十分吸引人的年輕人的照片,但因為全是在遠距離偷拍的,效果并不是很好,有些模糊不清。
今兒個親眼在這么近的距離看到他們的廬山真面目,安仲秋居然看呆了。
盡管縱橫商場數十年來,他見過的青年才俊多如天上繁星、過江之腳,這一刻,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被這幾個耀眼的年輕人吸引住,完全移不開鎖在他們身上的目光。
凱臣這孩子真是不簡單,竟能結交這么多個難得一見的杰出小伙子,還有一個連他都幾乎看呆的美少女,有這么一個紅顏知己,難怪他說什么也不肯去上哈佛、麻省理工學院之類的名校,原來如此!
安仲秋絕不是以貌取人,而是憑他累積幾十年的豐富閱歷以及識人本領來作判斷,他敢篤定眼前這幾個人將來都會成為叱哇風云的厲害角色,一定!
“三世伯,您一向是個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來這兒,不會是因公路過吧?”向以農被大伙推派出來當代表。
“我——”安仲秋本想說些漂亮的說辭,但轉念一想,不對,這個小子和凱臣一樣精得很,所謂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他何不就省掉虛偽的客套,開門見山的表明來意,“你應該很清楚,我并非單純的路過。”
他這會兒才想起,自己進門這么久了,還沒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凱臣不在嗎?”
向以農打量了一下安仲秋的反應,再看看坐在另一角落的展令揚,和那老是笑著一張-0-號笑容的家伙交換個視線,才說:“凱臣有點不舒服在睡覺,不過不礙事,如果世伯要見他,我們馬上去叫醒他。”
“不必了,就讓他睡吧!”安仲秋欲言又止,顯得左右為難。
“世伯有什么話就盡管說,您不也是為此而來的嗎?”
安仲秋將他們再度審視一番,“我這次來是有兩件事。”
“您是不是想問凱臣的怪病和最近有沒有遭人襲擊?”為了加速談話的進度,向以農挑明的指出。
“對,就是這兩件事。”安仲秋也很爽快。
“凱臣的怪病?”身為異人館的館醫,曲希瑞忍不住發問。
展令揚冷不防將鄰座的曲希瑞摟進懷中,阻止他繼續插播,“沒事,請繼續!”
朋友間優良的默契,這會兒就派上用場啦!
一見到展令揚突然天外飛來一筆的舉止,向以農馬上意會他的意思——要他先跳過去怪病的部分,先進行另一個問題。
展令揚的想法不難推測——
既然和安凱臣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向以農知道怪病的事,那么他們大可稍后再慢慢討論這檔事,現在應該把焦點放在他們都不確定而很想獲得更多線索的襲擊事件上。
";世伯,您為什么認為凱臣可能會被偷襲?";向以農的問話,讓大家都豎直耳朵,準備收聽。
安仲秋一臉為難,雖然他掩飾得很好,還是沒能逃過東邦銳利的X光眼。
";我只是隨口問問——";
“世伯!”向以農示意他別再打迷糊仗。
安仲秋考慮了片刻才說:“最近董事會宣布了下一任總裁候選人名單,其中除了凱瑞之外,凱臣也在候選名單上,你二世伯對此事很不滿,當場就向你安爺爺提出抗議,所以我想……”
他不想再往下說,究竟安仲岳是自己的二哥,況且他能體會安仲岳內心的想法和感受。一直以來,安仲岳都比他有事業野心和權力yu望,這點他再清楚不過了……
“原來是這樣,這也沒什么大不了嘛!二世伯他從以前就很喜歡找凱臣麻煩,現在不過是又回復以前的情況。三世伯,您不必太擔心,凱臣應付得來,而我們也會幫他的。”他故意把事情簡單化,測試安仲秋的反應。
“不!這次不同,這次是——”安仲秋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吞回去。
不過,東邦怎么可能讓他如此自作主張,把可能是最重要的線索就這么吞回去呢!所以,擅長催眠術的曲大師就上場啦!
他不慌不忙的坐到安仲秋面前,向以農則很識趣的讓座,乖乖的退位到一邊。
曲希瑞優雅溫和的笑著,并以容易讓人撤除防心的口吻說:“有話慢慢說沒關系,來,先喝幾口咖啡再談,凱臣是我們的好伙伴,他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安仲秋直感到一種奇妙的安心感,面部的表情在不知不覺中愈來愈輕松。
曲希瑞端詳了他的反應后,很得意的對伙伴們做出一個催眠成功的V字形手勢。
他就是有這種奇妙的本事,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在對方毫無防備之心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對方催眠。
接著,暢行無阻的審訊便開庭啰!
“請告訴我們,您所謂的不同是指什么?”這是曲希瑞給安仲秋的第一道習題。
“因為二哥他這次在董事會上的反應比以往還激烈,我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眼里的殺氣,所以很擔心他會對凱臣不利。”
“您所謂的不利是指什么?”曲希瑞又問。
安仲秋沉默不語。
曲希瑞知道一定是問到關鍵重點,安仲秋才會拒答,因此便又施加了更深一層的催眠。
安仲秋這才繼續回答曲希端的第二道習題,“我擔心的是二哥實際上可能比他表現出來的樣子還要心狠手辣。”
“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我知道二哥一個不為人知的重大秘密。”
“什么秘密?”問到這兒,其他人的眼睛全亮了起來,從原來的一百燭光加強為五百燭光。當然,不包括葉清,她依舊是一副悠哉的模樣。
偏偏安仲秋又再度沉默。
曲希瑞很有耐性的進一步施展深度催眠,他才不會讓安仲秋在這個節骨眼上拒絕合作哩!
經過一番奮戰,曲希瑞又獲勝啦!
被征服的安仲秋又接著招供:“這幾年來,二哥一直瞞著眾人在搞地下軍火和毒品大宗走私的買賣,而且在那個圈子里是以心狠手辣出名的,所以我很擔心,萬一二哥一念之差,萌生殺意,那凱臣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果然還是安仲岳!東邦至此已確定襲擊事件的真正主謀者。
“那么,您知道安仲岳在那條道上的代號和主要根據地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問到這里,大概也已經差不多了,因此曲希瑞便下了第一個暗示——
“凱臣很安全,不會有事的。”
安仲秋在毫無察覺下,從被催眠狀態醒來,心中有股莫名的安心感,讓他如東邦所愿的在閑話家常后,心情安定的告別了異人館。
“果然是二伯搞的鬼!”安仲秋前腳才走人,安凱臣的聲音便從樓梯間傳下來,緊接著人也跟著現身。
“臣,你醒了?”葉清說著就往邊上移了移,在沙發上挪出一個位子給安凱臣。
“恩。”
“你都聽到啦?”這是展令揚從安凱臣臉上讀出的訊息。
“從催眠后的部分都一清二楚。”安凱臣還是一樣作風干脆,“沒想到二伯那個黑心肝、小心眼的家伙,居然有那個本事瞞著大家私下干那檔事,看來我一直太小看他了。”
“現在知道也不遲,最重要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雷君凡遞了一杯咖啡給坐在他身邊的安凱臣,一面就事論事的繼續正經事。
“這就要問問凱臣的意思啰!”展令揚把問題丟給最重要的當事人去解答。
“我——”就在這時,異人館的警備系統突然全面運作,發出超A級的警訊。
“真是麻煩,像他們這樣的鬧法,估計今晚我都不用睡了。”葉清整個人躺倒在沙發上。“你們快點把他們搞定,我可不希望明天早上起來臉上多了兩個黑眼圈。”
于是,東邦動作敏捷的跑上二樓會議室去查看最新情況。
一走進二樓會議室,便發現全自動運作的智能型瞥衛系統已經將整面的電視墻屏幕全數打開,墻上二十四個屏幕同時顯現出異人館四周不同角度的情況。
他們很快的發現,有四枚炮彈同時朝異人館的四個方向飛過來。
然而,他們卻都面不改色,更甭說慌張失措的準備避難逃生,個個都是一派氣定神閑的樣子,各自在會議桌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舒舒服服的蹺起二郎腿,像是在欣賞動作派電影般,悠然自得的盯著那二十四個變化多端的屏幕直瞧。
而屏幕上的幾個畫面,正在播放著異人館那套足以媲美美國愛國者飛彈的空間攔劫飛彈裝置,全面發揮功能,從容不迫的將四枚來裝的飛彈,一一在它們尚未吻上異人館的壁身之前,統統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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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敵方再次發出第二波攻掌,警衛系統的另一套攻擊配備也同時發揮功能,很快的追踩到攻擊來源,先發制人的將他們逐一摧毀。
異人館在超強警衛系統的護衛下,自然是安渡難關。
不過被飛彈爆炸波及,受了些外傷的外面墻壁,可就得費一番工夫去整容,才能回復光鮮亮麗的本色。
那還不打緊,最令人頭大的是,屏幕上顯示出正有好幾輛警車朝他們這個方向疾駛而來。
“誰去打發那些好心的警察老兄們?”曲希瑞雖然是用問句句型,但眼睛卻盯著展令揚和南宮烈不放。
“我去!”安凱臣意外的自告奮勇,因為他對這次的襲擊有著強烈的責任感。
“還是人家去吧。”說話間葉清就已經下樓了。
因為東邦三不五時就搞出一堆驚天動地的大事,在負責這一區的警察老兄們眼里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不足為奇。真有哪天突然發現好一段日子看不到異人館提供的精采余興節目,那才真會令警察老兄們大惑奇怪,覺得情況不妙呢!
對警察老兄們而言,他們對異人館的態度是標準的敬鬼神而遠之,能夠不和那幾個專門生下來整人、把死人氣活、活人氣死又活過來的壞胚子們接觸,就盡量避得遠遠的,以免沒事惹上一身腥,慘遭池魚之殃。
像這一次,要不是那爆炸聲實在太大,想要裝作沒聽見都不行的話,他們也不會三嘆無奈的趕過來,表演什么勤務第一的戲碼。
這倒不是說他們對工作不夠熱忱、不想盡到保護市民的責任,相反的,他們一向挺盡責的,只有對異人館那幾個惡魔例外!
每回遇上和這幾個小鬼有牽拖的事,他們就倒大楣,不管有事沒事,他們都會先被整個半死,才能問到筆錄。最氣人的是,好不容易完成的筆錄,內容往往令他們哭笑不得,荒唐無稽。
上了幾次當、吃了很多次虧后,他們也慢慢學乖了,只要沒人傷亡,沒有市民抗議,他們對和東邦有關的事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少管為妙。遇上像今天這種較浩大的場面,非派人來做做樣子不可時,就抽簽決定哪幾個要當犧牲的倒霉鬼。
而這次展令揚六人之所以沒有阻止葉清當代表出去接受訪問,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那幾位警察老兄最怕遇上的對手就是葉清。她裝可憐可是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了,對這樣一個打不得罵不得又惹人憐愛的稀世美女,他們當然只有吃癟的份了。
打發了那幾個好心跑來提供娛樂的警察老兄后,葉清立刻歸隊,回到二樓的會議室去集合。
一進到會議室,就看到殺氣騰騰的安凱臣。
“那家伙是怎么回事?被鬼附身了嗎?”展令揚似乎不知道所謂的悄悄話,就是要小小聲在人家的耳畔輕柔細語,反而拉大嗓門說得滿室都有回音繚繞。
幸好他的悄悄話對象雷君凡很有先見之明的將雙耳捂住,事先做好萬全的防范噪音污染措施,否則兩耳早嗡嗡作響啦!
怒火沖天的安凱臣才沒那個好興致和他抬杠,直搗黃龍的說:“你剛剛不是問我想怎么辦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想宰了那個混帳安仲岳!”順便一腳踹壞了腳邊的座椅。
“臣,你小聲一點啦,人家都耳鳴了。”葉清適時的探出腦袋。
不過,這回安凱臣真的被惹毛了!
如果安仲岳只是針對他一個人而來,他或許會看在爺爺和父親的份上,陪他玩玩就算了;但現在不同,那個該死一百次的老家伙,居然為了干掉他,殃及無辜,連他最重視的死黨也想一并除掉,簡直罪不可赦!
“別那么大火氣嘛!你這么快就把他干掉的話,咱們這個暑假要找誰來陪我們消暑呀!”展令揚永遠都知道該如何以最短的時間殲滅伙伴們的怒氣。
因此,每當遇上火警,他就被推派出來當義不容辭的救火大臣。
安凱臣心中的好奇蟲寶寶們,果然漸漸蘇醒,慢慢吞掉他體內的火球寶寶們。
但是,最重要的問題癥結依然無法釋懷——
“我不要什么快樂的暑假,我只要確保你們平安無事!”說著,他的眼眶因過度激動而紅熱起來,眼底的歉疚和自責一覽無遺。
“這不是沒事嗎?他們才傷不到我們。倒是你,臣,你在吼得話,可是會嚇壞我的。”不管什么時候,對什么人,葉清的話總是最具權威的,“你看我為了你,都犧牲我寶貝的睡覺時間來聽大家的計劃了。”難得她主動一次要參與討論啊。
“清……”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展令揚重重的拍拍他寬厚、結實的肩膀,語氣相當溫柔的說:“難道你以為我們有那么嬌弱,會給這么一點鞭炮聲嚇到?”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我知道了,你是說你想大顯身手,完成未酬的壯志,煮火鍋給我們當晚餐是嗎?太好了,雖然已是消夜時間,不過我不會介意把消夜當成晚餐吃的。”展令揚陷害人的功夫還是一樣了得。
“呃?!我?!”安凱臣被他這一扭曲搞得一愣一愣的,原有的激情趁他充當聽雷鴨的時候,偷偷投奔自由去也。
其它幾個寶貝蛋則一面倒的為展令揚聲援,又是吹口哨,又是鼓掌、叫囂。
“太美妙了,安大廚師,我們很期待你的高超手藝哦!”聲援廢話之一,向以農贈。
“我會幫你系上可愛帥圍裙。”聲援廢話之二,曲希瑞贈。
“那我幫你磨刀子!”聲援廢話之三,南宮烈贈。
“我帶你到廚房去,免得你迷路。”聲援廢話之四,雷君凡贈。
“那我就冒著變胖的風險多吃幾碗嘍。”聲援廢話之六,葉清說著就已經往餐廳走去了。
安凱臣被弄得哭笑不得,遇到這幾個令人又愛又氣的伙伴,他真的沒轍了,“是!是!是!我這就去煮火鍋,成了吧!”
唉!到最后還是難逃此劫!
心中對好友們歉疚的心結,也在與眾不同的東邦式友情包圍下,完全釋然。
晚餐過后,他們又群聚在二樓的會議室中,重新商討大事。
安凱臣比晚飯前冷靜許多,又恢復原來的風采。
坐在計算機前的展令揚率先打開話題,“那么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這正是最關鍵的問句,因此當展令揚此話出口,幾個好伙伴全都拜小白兔為師,豎直耳朵,就怕漏聽了最重要的情節。
安凱臣閉目思索一秒鐘,張開眼睛時,在他眼眸綻放的是極富東邦色彩的邪門光芒,“既然二伯這么厚愛我,我當然得好好的回贈他一份厚禮,免得他又氣我家教不好,不懂得孝敬他老人家!”
“啊哈!說得好,我就是在等你這句話!”向以農第一個爆出歡呼聲。
不用說,其它人也是一個個正合我意的神情。
既然要采取反攻行動,當然就得好好計畫一番,而這個工作自然非展令揚莫屬,于是一伙人又把焦點集中在他身上。
在眾人的期待下,展令揚不負眾望的開口,“你有沒有想從你二伯那兒得到什么獎賞?”
不愧是整人專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戰利品。
安凱臣想了半夭,還是沒有具體的答案,“那黑心肝的老頭擁有的東西,我大都不想要,實在想不出有什么東西搶過來會氣死他。”
“沒有嗎?真可惜,我還打算讓臣送我一份厚禮的噯。”葉清可惜的搖搖頭。
倏地,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際——
“我想到一樣東西了!”
“什么東西?”
“島!”
“島?!”
“嗯!我二伯在太平洋海域的一座私人島嶼。那座島的位置遠離飛棧、船艦的航道,也不在各國雷達的搜尋范圍內,堪稱世外桃源,一般人很難找到那個地方,就算是安家的親族也鮮少人知,就算知道也沒辦法去,所以隱蔽性相當高,我長到這么大,也只有小時候和爺爺去過一次。最重要的是,二伯對那座島相當寶貝且引以自豪,所以如果能教他讓出來,應該是很大快人心的事。”安凱臣愈說愈激動,愈說愈志在必得。
“那不錯嘛!”葉清表示同意。
“好,那就這么決定,咱們這次暑假游戲的戰利品就是那座島!”展令揚的手指不停在鍵盤上游走,動作卻很優雅,像是在彈古典鋼琴一般。
同時,他的大腦開始強力運作,策畫這次游戲的玩法。
很快的,他顯然已有腹案——
“首先,我們需要知道的是,親愛的二伯最近一次的交易將會在何時舉行,交易對象是誰。”展令揚的問題一去上臺面,腦力激蕩的時間便正式展開——
“這可能有點問題。第一,我們連親愛的二伯在那條道上的代號是什么都還沒有頭緒,又如何得知他的客源和交易時間?”曲希瑞就事論事,雖然要查出這些問題,對他們而言并不是太困難,但卻需要時間,然而他們目前最缺乏的就是時間。
“別忘了,咱們有位親愛的莫扎特少尉可以幫我們解決這個麻煩啊!”展令揚壞心眼的笑道。
向以農立即附和,“沒錯!差點兒把這位耐用又經濟的最佳盟友給忘記了。”
其它幾個也全數通過。
“那我去打電話。”葉清一臉“交給我吧”的笑容。
“那就把這個問題丟給小清清啰!”展令揚驟下結論。
“不會讓你們失望。”她在說這句話時,已經順便對現在不知在何處執行任務的莫扎特少尉發出聯絡訊息。
“接下來呢?”安凱臣問道。
“接下來當然是等親愛的莫扎特大哥哥給我們回音之后,找那位最近將和二伯交易的貴客開刀,要他配合我們的計畫啰!”展令揚繼續敲著鍵盤,搜尋各種有用的信息,從事各項分析。
“什么計畫?”經過多次的教訓,大伙已經學乖,不會再一擁而上的爭相追問,而是采輪番上陣,一人輪流問一個問題,省得展令揚又使壞心眼,吊他們的胃口。
這回負責發問的是向以農。
展令揚的計算機分析工作正好告一個段落,便轉過身,換了一個更閑散的坐姿說:“當然是我們的奪島計劃啰!”
“奪島計劃?!”
展令揚朝伙伴們勾勾食指,幾人便全湊了過去,分享他的奪島大計畫。
瞧他們一個個眼露邪惡的光芒,只怕又有人要倒大楣了。
當奪島計劃的每一階段行動研擬完成時,已是夜深人靜時分。
安凱臣又開始感到頭暈想睡。
曲希瑞馬上就問:“又不舒服了嗎?”
“也沒什么,就是頭腦昏沉沉的,眼皮一直垂下來。”安凱臣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你有什么高見?呃——”才說完,一陣劇痛,安凱臣便像下午在街上那般,毫無預警的暈了過去。
只是這回昏睡的地點有所改善,正巧是雷君凡的懷中。
也因此,雷君凡就成了那個把安凱臣運到醫療室去的不二人選啦!
在大家等待曲希端的診察報告時,展令揚注意到向以農的臉色十分怪異。
“怎么了?牙痛嗎?”
“你才牙痛,我是擔心凱臣是不是因為去年的怪病復發才會這樣。”向以農白了展令揚一眼,“他今天的癥狀和去年實在很像。”
“怪病?什么怪病?”葉清猜測道,“不會是對著月亮會變成狼人吧?”
“清,你動畫片看太多了。”向以農無語。
曲希瑞插播,“等我安置好凱臣,咱們再細說從頭,一定得等我。”
神醫老兄的話,大伙豈有不聽的道理。
雷君凡為了怕大伙無聊,提出不壞的意見,“咱們先到樓下吧臺去坐坐,我調你們愛喝的酒給你們解解渴。”
他的提議馬上就獲得同伴的熱烈響應。
那是當然的!
雖然異人館的當家大廚是曲希瑞,但是他們的專任調酒師卻是雷大少,他的調酒技術之好,堪稱一絕,在十年后追求他的準娘子展岳華時,這項絕技還是大功臣之一哩!
不過那是十年后的事了,現在,他自然還是東邦專屬的調酒師啰!
“我就不喝酒了。”她可是滴酒不沾的。
雷君凡也知道葉清不勝酒力,上次給了她一杯酒,結果才喝了一小口就開始發酒瘋,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他們才不敢再讓她碰酒了!“我給你調一杯冷飲。”
“這樣行。”
待全員到齊——熟睡的安凱臣自然除外,向以農便開始說故事。“去年,大約也是這個時候,”向以農努力的回想去年夏天的怪病事件,“凱臣也有和現在相同的情況。”
“當時的情形如何?”
“那時凱臣剛開始也是像今天這樣突然昏倒,經常覺得腦袋昏沉沉的,變得很喜歡睡覺。這種情況是非常反常的,因為凱臣從小到大都是「拿破侖型」的族類,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再多絕對睡不著。但是那陣子他卻非常嗜睡,前后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都經常頭暈想睡,卻又找不到病因,把安家上下搞得雞飛狗跳,所有人都快急瘋了。幸好夏末的時候,凱臣的怪病便不藥而愈,像是從沒發生過什么事般,突然恢復正常,之后又做了多次精密檢查,確定身體很健康,安家才終于放下心。”向以農記憶猶新的述說,“沒想到現在又發病。或許是我多心,因為凱臣這次發病的時間和去年相近,所以我才會反應過度吧!”向以農雖刻意想放松,讓自己看來瀟灑些,言行舉止間卻怎么也抹不去對好友病情的擔憂。
“安啦!有希瑞在,凱臣不會有事的。”幾個好友不約而同的出聲安慰他。
“我保證!”曲希瑞親了一下晶瑩剔透的酒杯,順便拋一個媚眼給向以農當保證書用。
向以農被一群好友的可愛表現逗笑了,心中的憂慮不知不覺消祛不少。
有一群可以分擔憂慮的朋友真好!向以農打心坎里認為。
“希瑞,依照你的看法,你覺得凱臣的怪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向以農倒不是故意刁難好友,要他對凱臣這個令群瞥束手無策的怪病提出什么突破性的看法,而是因為曲希瑞那真情流露的自信鼓舞了他。
曲希瑞倒也沒令他失望,他心里確實已有個譜,雖然還不太確定,“再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時間來證明我的揣測無誤,到時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不過,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的是,凱臣的怪病絕對不是什么會致命的絕癥,那家伙壯得像條野豬,不會有事的。”
“那就等曲大神醫的好消息啰!”
飲盡杯中剩余的酒液后,今夜的聚會也隨之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