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設計不成反遭咬的景燃來說,自己的宮殿被燒后,他的日子也開始變的磕磕絆絆。不僅出現了早朝晚到,還經常在夜里失眠無論多困卻怎么也睡不著覺。
而這一切,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來自景炎的報復。
這邊,皇家有皇家的恩怨糾葛。另一邊,丞相府也自有丞相府的煩惱。
參加完皇家祭祖大典,溫曠世在皇宮用過寒食后,才回丞相府。
剛下了馬車,管家就跟抓住救命稻草般連忙和溫曠世說了今天祭祖時發生的事。
兩個人邊走邊說,從丞相府大門走到堂屋,正好管家也把話說完了。而一旁聽的溫曠世則是一臉青黑。
原本還有些不相信的溫曠世,剛邁進堂屋就看到了放在地上原本是懸掛在祠堂外的匾額。溫曠世的臉色又黑了一層。
快步走向祠堂,祠堂大門未關。溫曠世站在門口,屋里,景燁和溫如錦一塊一塊的搬動著牌位。拿起來又放下。
“你們在干什么!”
溫曠世怒吼,瞪大著雙眼看著屋子里的兩個人。在他看來,景燁和溫如錦的行為無疑是在對溫家祖宗的褻瀆。
“爹。”景燁不緊不慢的把手中的牌位放回原位,回頭看向溫曠世。
溫曠世大步邁進祠堂,惱火的看著景燁他們兩個人:“你們在干嘛呢?這是對祖宗的大不敬!”
“爹,你先聽我說!”溫如錦把話語權搶到自己手里。然后把今天上午祭祖時發生的怪事講給了溫曠世聽。
最后又拿出今天上午掉下來的牌位底座給溫曠世看:“這個上面明顯被人動了手腳,所以才會掉下來。還有匾額,我和大哥也檢查過了,也被人動了手腳。”
聽完了溫如錦的話,溫曠世拿過溫如錦手中的牌位,上面果然有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
“究竟會是誰呢。”溫曠世喃喃自語,卻百思不得其解。
“我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對丞相府有一定的了解,或者在丞相府里又內應。否則不可能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在牌位和匾額上動手腳。”溫如錦分析道。
聽著溫如錦的分析,溫曠世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不過出了這種事,不是小事。溫曠世是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的。
不過要查,也得等過了寒食節三天。之后才能徹查。
寒食節三天過后,一年一度的京考也開始了。由于景燁打算去參加考試,所以景燁和溫如錦兩個人回到了溫府,開始著手準備考試。同時,為了掩飾住在溫府的真實目的,景燁還得按照計劃需要為一個青樓女子贖身。
其實,給青樓女子贖身是景燁早就考量好的。而且,被贖的人景燁也早就想好了。
那邊是春煙樓的如玉。可以說,景燁想到這個計謀的時候,就想到了順便把如玉贖出來。一舉兩得。
半個月后,京考正式開始。景燁準備好東西,把溫府的生意也全權交給了溫如錦。自己便放心的去了參加京考。
京考連續考了三天,隨后就是長達七天的等待發榜之日。
在等待發榜的時間里,景燁回了一趟丞相府,詢問一下關于寒食節祭祖之時發生的事有什么樣的進展。也許是來的巧,自己回來之前的第一天,府里的一個小廝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這件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地位越高的人越怕出丑。所以這件事,溫曠世到現在也沒有報官。只是自己派出丞相府的人暗自查找。
放下這件事,溫曠世還有有些關心自己的兒子關于京考的事。他相信他兒子的才能。反正,就算不通過京考,他也照樣可以把自己的兒子塞到基層然后慢慢打磨。
抱著這樣的想法的溫曠世,卻沒有想到自己對于兒子的信心還是不足。
七天后的發榜當日,溫中棠三個字明晃晃的掛在榜首。
當這個消息傳到丞相府時,溫曠世正在書房處理政務,聽到自己的兒子名及第一,溫曠世二話不說換好朝服便打算進宮。發榜之日,榜單上前十名是要跟著宮里的太監一同進宮面圣的。
然后,溫曠世換好朝服,還沒來的及出丞相府的大門,就被一群官員堵在了家里。
丞相家公子高中狀元,一時間丞相府門口門庭若市,阿諛奉承之聲不絕于耳。
另一邊,景燁換上了狀元的喜服隨著宮人來到皇宮正大門和一行九人在門外等著奉宣。
發榜沒一會兒,狀元郎是丞相府的大公子的事情不脛而走。于是,幾乎是每個路過皇宮正大門的官員看到門口十個人中為首的穿著狀元服的人都會側目多看兩眼。
一行十個人大約在門外等了半刻鐘,便由著宮人帶進皇宮,直接來到金鑾殿。此時的金鑾殿里,還站著十幾個官員。溫曠世因為被堵在丞相府而遲遲沒有來。
“稟皇上,狀元郎溫中棠、榜眼孫祿、探花錢藏昭等京考前十名學子帶到。”領他們進來的太監操著尖細的嗓音對坐在大殿上最高的位置上的人說道。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目光炯炯的掃過站在大殿下的十人,目光落到敬業身上,目光中更是充滿了贊賞:“聽說狀元郎是溫丞相的長子?”皇帝忽然問道。
景燁聽到皇帝問自己,連忙躬下身說道:“草民溫中棠見過皇上。”
皇帝聽的對方回答,又說道:“朕記得去年宮廷中秋宴的時候,朕要封你為官,你沒同意,你說忙于家里生意,無心政治。今年,怎么又參加京考了呢?”
“回皇上。”景燁回答的不驚不慌,有足了大家之氣,這是其他幾個人身上所沒有的:“男人應當憑借自己的本事來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對于自己可能力不能及的東西,即使有人舉薦,也不能不看
自己的實力便一昧的想往高爬。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憑借自己的真才實學。”
“哦?”皇帝透露出對景燁很有興趣的目光:“這就是你拒絕朕而自行參加京考的理由?”
“回皇上,不是理由,而是準則。”景燁說道。
“好!好一個準則!”皇帝面露溢色。許久沒有遇到過能讓他這么開心的人了。
皇帝又問了景燁幾個關于民生的問題,景燁皆對答如流。更是贏得了皇帝的歡心。
問過景燁,皇帝又問了榜眼孫祿和探花錢藏昭兩個人幾個問題。
待問題問的差不多了,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示意總管太監附耳過來,私語了幾句,便離開了大殿。
“草民恭送皇上。”景燁和旁邊十個人跪到地上恭敬送走皇帝。
另一邊,為官的幾個人也行禮送走了皇帝。
皇帝剛走,總管太監便站在大典之上,目不斜視的高聲喊道:“今日殿試結束,各位才子請先回各自住處。封官圣旨隨后便到。還望耐心等候。”
一般來說,狀元郎都是當場封官的。可是這次,卻跟著其他人一起回家等著封官的圣旨,這個舉動倒是讓眾人不明白了。不過,即便這樣,狀元郎就是狀元郎,不被當場封官,那也是狀元郎。
總管太監的話剛說完,景燁一行人便再次跪到地上,齊聲道:“謝皇上。”
一邊的官員見皇帝走了,紛紛走到景燁身旁套著近乎:“溫世侄果然德才兼備,實在是人中龍鳳啊。”
一個人剛夸贊完,就會得到其他人的贊同附和之聲。
景燁不想在這里聽著他們說的奉承的話,尋了個理由便離開了。
剛剛走出金鑾殿,迎面便遇到一個熟人。景燁躬身行禮道:“草民見過龍將軍。”
不錯,景燁遇到的便是龍凌。確切的說,是龍凌一直在這大殿之外特意等著景燁。他剛開始在府里聽下人說道今年的狀元是溫中棠時,還以為是重名而已。畢竟一個丞相之子有一個在朝為丞相的父親,想要當官哪里還用得著自己親自去考。
可是就是有這樣的人,在龍凌的細問之下,這才打聽明白,這個叫“溫中棠”的狀元郎,就是當朝丞相溫曠世之子。聽到這個消息,龍凌便急匆匆的從將軍府趕到皇宮,就是為了可以在對方出宮之前截住對方。
“你跟我還如此客氣?”龍凌扶起景燁:“不知中棠可有時間?能否和我去酒樓一敘,也好慶祝一下你名及狀元郎啊。”
“龍將軍客氣了。”景燁說道:“舍妹還在家中等著我回去,只怕……將軍的心意,在下領了,還是下次有時間再敘吧。”
景燁婉拒道。他知道龍凌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可是自己卻必須和他保持距離。保持一個兩個人都不會有危險的距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