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飯,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豬食!
怨不得特麼的管飯,這飯要是還要錢?估計工人們就罷工了。
我此時蹲在宿舍的門口,端著新買的飯盒。裡面是沒什麼油腥的燉白菜,下面是根被沒有用水淘過的米飯。
在我身邊,老耿、林松、以及那個叫做:洪建濤的男子。
“耿哥,幫忙在食堂給要寫鹽好嗎?我吃口重~”我實在是難以下嚥那什麼味道都沒有的‘豬食’,尤其是絲毫的鹽味都沒有。
“我去吧!做飯的是我老鄉!”林松還不待老耿說話,便把飯盒放在了地上,向著食堂跑去。
“呵呵~這個小林子,總是這樣!”老耿樂了樂,樣子很是喜歡這個活潑熱情的四川小夥子。
我也是對林松很是喜歡,從一見面,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小夥子就顯得非常熱情。不像那洪建濤,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片刻,林松一手抓著鹽,一手還拿著一把紅辣椒跑了回來。
“夠不?”
我一看,點了點頭道:“都放進去吧~”
“呃!”林松愕然。那一小把鹽,夠炒兩盤菜了。
老耿也是錯愕的看了我一眼,不過沒有說什麼。
我直接抓著林松的手,把鹽倒在了飯缸裡,笑道:“我吃口重,就像你能吃辣的一樣?!闭f著,指了指他另一隻手的辣椒。
林松愣愣的點了點頭,然後便拿起了自己的飯缸,把辣椒直接丟在了裡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我用筷子攪合一下,輕嚐了一口,終於覺得味道合適了。不由的,心裡想起了樑家女,那個做飯齁鹹的俏夜叉,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
工地的夜,很靜。除了外面汽車的鳴笛之聲外,便只有累了一天的民工們的呼嚕聲。
我坐在門口,嘴裡叼著煙,瞇著眼睛看著建築物另一頭的圍牆,等待著探尋的機會。
老耿與洪建濤已經沉沉的睡去,林松則是用手機看著電子書,顯然精力旺盛。
“郝哥,咋還不睡?”林松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拿著手機,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隨手抽出了一支菸,遞給了對方一根,看著遠處的圍牆,好奇的問道:“小林子,那裡爲什麼圍起來了?不蓋樓了嗎?”
“啪嗒~”林松手中的香菸突然掉在了地上,不過緊忙又撿了起來。
我斜了一眼對方的反應,裝作沒看見,繼續疑惑的看著那裡。
“郝哥!以後千萬別亂打聽那裡的事情,小心王胖子知道了把你開了!”
我詫異的看了一眼神色鄭重的林松,忍不住問道:“爲什麼?”
林松嘴脣蠕動了幾下,想要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站起身來,掐滅了手裡未抽完的煙,裝進了自己的煙盒子?;氐搅怂奚幔^續看他的電子書去了。
我待林松躺在牀上以後,便偷偷的取出了牛眼淚,抹在了自己的眼皮上面。睜開眼睛以後,另一番景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陰沉,壓抑的陰沉。整個工地上空都陰雲密佈,掩蓋住了剛纔還是繁星點點的夜空。
再看那被圍起來的地基上空,更是陰沉的可怖,而且還有一股沖天的怨氣聚在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媽的!以後這玩意還是少用,用多了怕是有心理陰影?!蔽野底灾淞R著,扭頭看了一眼已經漸漸睡去的林松。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向著圍起來的地基走去。
待來到圍牆下後,我感覺自己彷彿又來到了地府,耳邊還能聽到一陣陣的嘶吼聲。
看了一眼四周,然後一縱身,躍到了圍牆裡面。
坑很深,已經打了一層水泥,鋼筋築在水泥中,形成了一間間房間的雛形。看樣子,這裡應該是地下室。
突然!我看到水泥地面上伸出了一隻只蒼白的手,在猛烈的掙扎著,想要衝出水泥地面。
我不由驚的向後退了一步,撞在了圍牆之上。
“誰?!”一聲低喝,一束手電的光芒透過圍牆照了過來。
我心頭一驚,蹲下了身子??焖俚牟寥チ搜燮ど系呐Q蹨I,再看下面,已經恢復了以前的樣子。那一隻只蒼白的手,也消失不見。
“嗒嗒嗒~”一陣腳步聲向著這裡走來,手電的光束在頭頂還不斷的閃爍著。
我貓著腰,順著圍牆走到了另一頭。然後靈敏的翻過了圍牆,向著宿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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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明明聽到有動靜?!笨撮T的老大爺拿著手電又晃動了幾下,不過也沒敢走進圍牆。
提了提披在身上的外套,又查看了一下別處,便繼續回去睡覺了。
……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我就被喊了起來。
就著鹹菜吃了兩個饅頭,喝了一碗可以數清米粒的稀粥,便戴上帽子,扛著鐵鍬上工了。
今天還不錯,沒讓再推那我根本駕馭不了的獨輪車。而是與王鬆一起,和了一些混泥土,搬了一些磚,來伺候一名瓦匠修補大樓裡面的邊邊角角。
此時我們在六樓,外面圍著防護網。
瓦匠蹲在窗戶上,砌著由於不注意而損壞的窗口。
林松時不時的遞上幾塊磚頭,放在瓦匠的身邊。
而我則是舀上一些混泥土,放在瓦匠身旁的一個皮兜子內。倒也很是清閒。
忽然,瓦匠頓了一下,扭頭向著外面看去。
我也不由的好奇昂著脖子看去,透過防護網上的窟窿,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被圍起來的詭異地基。
只見圍牆外面,王工頭以及一名穿著得體的男子,正在對一名身穿黃色道袍的道士說著什麼。
那道士聽了會,然後捋了捋額下的鬍鬚。隨即便從肩上的黃色挎包裡掏出了一些東西。
只見那道士手拿一柄木劍,另一隻手拿著一張黃紙,圍著地基轉了了一圈。接著,又做了許多奇怪的動作。
整整折騰了有十分鐘,這才擺出了一副收功的樣子。
那穿著得體的男子喜笑顏開的從手裡的包內拿出了一疊紅紅的鈔票,遞給了道士。
道士收了錢,又捋著鬍鬚囑咐了些什麼,便被兩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