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淺一一看過屏幕里人的面孔, 打開掛在耳朵上的通訊器,試著在公共頻道里喊:“嗨,大家, 聽得到我說話嗎?”
俠客的聲音率先出現。夏淺淺失蹤, 俠客原本以為她先去收寶貝去了。接著, 西索和伊爾謎聯手, 踢到黑袍男子那塊鐵板, 俠客意識到事情不對。此刻,他一聽到夏淺淺的聲音就很焦急嚷嚷:“小淺淺,你在哪里?有沒有危險?”
“這個……我大概在城堡的某一處吧?”這個房間無門無窗的, 只有大大小小的監視屏,所以她也不能確定自己目前的位置。不過, 她可以肯定這個黑袍男子有求與她, 所以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還掌握了一點點主動權。
夏淺淺聲音里透著輕快:“危險是沒有。就是,我碰到一個boss, 現在要和他玩一個賭局。”
“噗!”頻道里不知道是誰在噴血,接著芬克斯大嗓門地為自己抱不平:“夏淺淺,你不僅不用像我們累得跟死狗一樣,居然還能賭博玩兒。這種好事怎么就輪不到我頭上?”
“……”賭贏了有獎勵,賭輸了念能力送人, 你真那么想要玩咱干脆把機會讓給你!夏淺淺默然無語, 憂郁得想哭。
俠客還是比較冷靜, 天下根本沒有白吃的午餐, 因此很謹慎地向夏淺淺確認:“賭輸了有什么懲罰?”
夏淺淺收拾一下心情, 堅定地撒謊:“沒有懲罰啊。”
“……”
不管信不信,夏淺淺既然這么說, 俠客也沒有辦法阻止。所謂鞭長莫及說的就是現在這么個情況。
飛坦清冷的聲音響起:“怎么個賭法?”
夏淺淺先詳細地講了一下比武的場地——演武大廳的結構和對手的數量、素質,最后說:“我們當中出一個人和boss的人打架,三分鐘后活著的人,算贏,所以我想問一下洛洛哥你有沒有辦法贏?”
不等庫洛洛回答,派克諾妲很急很大聲地阻止:“不行!不行團長!”其語氣之激動,聲音之急切,嚇到了眾人。
夏淺淺意外地“啊”了一聲:“為什么呀?”
“對呀!”芬克斯附和,“為什么呀?”
派克諾妲堅持:“團長絕對不能參加!”
俠客笑嘻嘻地說:“派克,你未免對團長太沒信心了吧?”
派克諾妲不理會俠客:“夏淺淺!你夠了!”她語氣里有了殺氣,可見起憤怒程度。
幻影旅團眾都不明白派克諾妲怎么起了殺意。
西索在公共頻道里輕笑著插嘴:“嗯哼~雖然這個賭局很幼稚,但我并不認為庫洛洛會輸喔~”
“是啊,團長怎么可能輸。”“嘛,派克這么堅持應該有她的道理。”“派克說說理由。”……眾人七嘴八舌地逼問派克,注意力都不在比武上,也就是說沒有一個人把這場比武放在眼里。
派克被逼得急了,大聲地,憤怒地道:“你們不會忘記夏淺淺剛剛陰團長一把了吧!這一次,夏淺淺讓團長參加這一場必輸的賭局,她——!是故意讓團長去送死!”
頻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都在消化派克諾妲的話。如此自信地篤定團長會死,派克知道了什么?或者說,她從夏淺淺身上看到了什么?
俠客短暫地猶豫了一下:“我不相信。”
芬克斯驚疑不定:“不會吧。”
飛坦——夏淺淺怔怔地注視著屏幕,注視著屏幕里頭的飛坦。高分辨率的顯示器,將他的微表情都映得異常的清晰。夏淺淺不可思議地看著飛坦。
他狹長的眼睛,拉長的眼角,透著那種陰柔和妖邪的殺氣。再看那雙閃現細碎金光的眸子,整張臉因為那雙眸子里赤-裸-裸的煞氣,似乎瞬間變得暴虐。
幻覺,絕對是幻覺。
俠客張口喊了一句:“飛坦。”
飛坦慢慢恢復成平常的樣子。然后,他冷漠、殘酷地慢慢勾起嘴角,聲音卻是如同平日里那樣清冷略帶柔和:“夏淺淺,派克說的是真的嗎?”
傷人的話,總是出自溫柔的嘴。如果在這一刻,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她會真的以為飛坦在問她。
她對飛坦如此真心真意,最終,卻得不到他半點信任。傷心嗎?夏淺淺,你傷心嗎?多少有點吧。
夏淺淺垂下眼瞼,抿唇不語。
安靜。
公共頻道里一片安靜。
終于,庫洛洛醇厚的聲音傳來:“淺淺,你跟對方說開始吧,我準備好了。”
“團長!”
“團長!你知道的……”
“派克,不用說了。”
賭博就是鉆空子,找漏洞,那些十賭九贏的,都是出老千。你說憑運氣?運氣再好也不可能夸張到穩贏份上去。
庫洛洛的首肯,賭局開始。
黑袍男子在屏幕前的控制上快速按下幾個鍵。庫洛洛周圍景致一變,置身于一個巨大空曠的演武廳。
頭頂頗感遙遠的窗戶鑲著五彩玻璃,兩扇五、六米高緊閉的大門雕刻著繁復花朵。在景物變幻的時候,一直追著庫洛洛跑的那一大群人形兵器,動作整齊劃一的暫停,之后又騷動起來,滿大廳亂竄。
緊接著,上百道白光閃過,上百威風凜凜的人形兵器出現在演武廳中。這個時候,夏淺淺就瞧出差別來了,同樣都是人形兵器,白光里出現的,就跟幾百年沒打過架似的,一起嗷嗷亂叫著揮舞著明晃晃的達到,橫沖直撞見人就砍,而之前追得庫洛洛很狼狽的那上千人,明顯靦腆得,在這百個禽獸面前就跟慘遭□□的小姑娘似的,一個個被動得不行,還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啊!看看,這個居然把對方按到地上,去踩人家臉!無恥!簡直是無賴!
解決掉上千人形兵器后,這上百個禽獸呼啦啦地集合起來,呈扇形把庫洛洛團團包圍,然后興奮地看著庫洛洛,就等命令一下。
大廳半空響起一陣像電子游戲開場一樣,激昂的男聲:“倒計時——開始!”
說完,一個大大的倒計時沙漏出現在半空中,金色的細沙開始成線狀往下流逝。
黑袍男人快速按動一個鍵,按鍵上的彩光讓人炫目。而這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指令一下,就像給猛獸開了閘一樣,那上百個禽獸齊齊高抬右臂——